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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邓博远也不得不说,陆愉的到来仍旧让他有些吃惊。毕竟一年半直接,陆愉的舅舅已经登顶。他就算是个医生,但长期接触的高端人士还是让他清清楚楚明白,陆家如日中天。
因为国内的特殊性,即使是他,对待这个病人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作为一个确实有真材实料的心理医生,只是邓博远最后却也不得不对陆愉的病情无可奈何。任何的心理疾病,最重要的都是病人自己的配合。而这个配合,则需要病人和医生共同的努力。但是很显然,陆愉这个病人,他拒绝透露任何关于自己失眠的信息。
在来看心理医生之前,他曾经依靠安眠药入睡。但显然,长期服用安眠药已经失去作用。最主要的是,安眠药的服用已经引发了副职业,服用之后,对方就会头疼欲裂。于是,陆愉不得不放弃继续服用安眠药的打算。
除开失眠,还让邓博远无奈的就是陆愉对于味道的苛刻和追求。他的身上总是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邓博远能看的出,他的穿的衣服曾经并不属于对方。
他问过陆愉,为什么要穿这种并不和时宜的衣服。但陆愉告诉他,衣服有味道,一种特殊的味道,让他能觉得安心舒服的味道。一旦一件衣服穿过几天之后,或许在某一个突然的时刻,陆愉就会认为这件衣服的味道彻底散了。
然后,他就陷入突然的暴躁。甚至,失去味道会让他产生某种来自失去心理层面上剧烈的疼痛。而这个时候,他会疯狂的找止疼药塞入口中。
邓博远认为这是一种典型的心理疾病,所以他曾经试图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开导陆愉,并且在一次次的谈话中试图让陆愉明白。衣服本身,不会有任何味道。
但很显然,陆愉虽然来看心理医生。但他并不愿意治疗好自己的心理疾病,甚至将它视为禁区。任何敢于窥视的人,都将被他列入敌人的范畴。对此,邓博远不得不在一方面寻求治疗方法的同时,也不得不对陆愉这种不配合的行为妥协。
这一年半以来,邓博远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陆愉实在无法坚持,必须要入睡的时候来到他这里,然后让他来进行一场催眠入睡。
邓博远的看病时间,一个小时是五千块。而陆愉每次睡觉,都是定制的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对方花一万五,只为来他办公室睡一觉。对此,邓博远也觉得有点儿无奈。
陆愉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他只沉默了几息,而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开口道:“早了半个小时。”
邓博远将一支笔别到自己衣服的口袋上,无奈道:“陆先生,你的手机,在半个小时之前,一直在震动。”
“哪一只?”
邓博远诧异的看了陆愉一眼,即使陆愉的神情仍旧平静。但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本身就擅长从各方面的细微动作发现一个人的真实情绪。
陆愉这个人,在刚才的时候语气比之前所有的对话都急促了一分,尤其是他的语速,不自觉的加快了。甚至肩膀,都出现了轻微的颤抖。这表明,他对这个电话很紧张,这种紧张,还带着害怕和期待。
“白色那只。”邓博远道。
陆愉来这边睡觉,一般都会安排好时间,不会有人打扰他。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会将两部手机带入其中。并告诉邓博远,如果手机响了,则必须要叫醒他。这一年多以来,陆愉的手机从来没有响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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