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朱厌这个孩子不能留(1 / 1)
离仑消失后的第五日,白泽神女来到小院。
大雨后一连几日都是情天,吹着凉风的秋日,婉儿与赵远舟对面而坐,院中摆着小桌,支着碳炉,热茶烧的滚烫,炭火上煨着橘子,小桌上摆满干果小食,暖洋洋的金辉穿过树枝照在他们身上。
赵远舟撩起绣金钉珠的广袖,将杯盏轻放在神女面前,“今天怎么有空来,是离仑有消息了?”
“没有,找不到任何踪迹。”白泽神女抿了口茶,从拿来的大箱子里取出药瓶给赵远舟,“这是压制戾气的药,刚刚做好。”赵远舟接过药,婉儿嘱咐说,“别忘了喝,以后就随身带着,快喝完的时候记得给我稍信。”
“好。”赵远舟打开瓶子,药刚一入口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梗着脖子硬生生把药咽下,不可思议的望向神女,“这是什么?也太难喝了。”
婉儿端着杯盏瞪他,“万年的妖怪了还怕苦?”
“老妖怪就不能怕苦吗。”赵远舟打量手里的满满一瓶的药,再看向脚边的满满一箱,顿时丧起脸来,“你没弄错吧,什么东西熬的啊。”
“良药苦口。”神女板着脸,“苦也得喝,这药专治你的毛病。”
赵远舟皱着眉头,举着药瓶闭眼狠灌了口,又掏出随身的酒壶,一气喝干酒液。
待嘴里的苦味消下去,赵远舟唉声叹气的把药倒进空壶里,“酒壶啊酒壶,你跟了我这么久,什么美酒佳酿没装过,可惜从此以后只能盛这难喝的东西了。”
婉儿望着他若有所思,等咽下最后一点热茶,突兀的开口,“你的信我看了,朱厌,这个孩子不能留。”
赵远舟单手执着酒壶,不抬眼的问,“为什么。”
碳炉烧的噼啪作响,风吹拂着素白曳地的轻纱衣裙,婉儿放缓了声音劝到,“戾气不稳,你现在的妖力本就控制不住,这个孩子会让你很难受。”
“有多难受。”
婉儿摇着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难受些也无妨。”赵远舟放下酒壶低头舀茶,冒着热气的茶水斟入神女见底的杯盏中。
“为什么要留下他?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婉儿暗暗心疼的说,“要应付的事已经够多了,此时怀孕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你这是自绝死路。”
“本就已经踏上死路,还有什么受不了的。”赵远舟说得若无其事,单手拾起杯盏将茶水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斟一杯,“留下这个孩子,我死了也能有人继续管着离仑。”
“可是你怎么会…”婉儿着急,可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不好多说,欲言又止,“你身子本就奇特,怎么不注意些,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是跟他——”
“是意外。”赵远舟温声打断她的话。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留着这个孩子,他也不一定念你的好。”见赵远舟明里暗里袒护那人,婉儿冷言冷语道,“我们封印了他8年,8年不见天日锁在洞窟里,连那块巨石都走不下去,以他的脾性,出封印以后没第一时间杀到我面前,我都想送他一声多谢。”
“要杀也该先杀我。”赵远舟从炭火上拿过哄热橘子,剥开皮来,一半给了神女,一半留给自己。
咽下最后一片酸甜温热的橘子瓣,赵远舟低垂着眉目问道,“我近来总是想见他,有些不正常,这是为什么?”
“想见谁,”婉儿刚问出口便想到了答案,“离仑?”
“嗯。”
“是怀孕反应,这个时候父体在身边你会好受一些,妖兽后代本就天生强大,更何况你与离仑都是修炼万年的上古大妖。这孩子很难应付,还这么小就已经在争抢你的妖力了。”婉儿蹙起秀眉,“这事你还不打算告诉他?”
赵远舟又剥了一个橘子,一连往嘴中填了好几个橘子瓣,含糊的答,“再说吧。”
“以后一样藏不住的,用幻术遮掩倒是能骗过旁人,普通人看不见你的身形变化,可离仑有你的破幻真眼,你怎么骗得过他?难到要骗他这是你和别人的孩子?”白泽神女想想都觉得发愁,“破幻真眼是你的伴生法器,能看破所有法术识别真身,专克离仑的附身术和隐藏术,你到是大方,轻易就送出去了,现在可好,谁也找不到他。”
赵远舟嚼着橘子,迎光抬头望向院子里掉光叶子的桃树,“送都送了,那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也回了我一件宝物吗。”
“离仑这几天可没闲着,他已经查到你跟辑妖司合作的事了。”
“这么快?”赵远舟沉声敛眉。
婉儿点点头:“他似乎误会了,以为你现在听命于人类,他已经伤了辑妖司好几个人,这样下去的话,辑妖司距离第二次灭门也不远了。”
赵远舟抿了口茶,无言以对。
“为了离仑逃出封印的事辑妖司很快就会来找你,我受到白泽令召唤要去调查一些事,这里只能靠你自己来解决了。”
“是崇武营那边有动静了吗?”赵远舟问。
“温宗瑜有所行动,白泽令感应到了,很微弱,不寻常,我得去查查。”
“好。”过后赵远舟又沉声补了句,“离仑逃出封印不在计划之内,但我们的要干的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你放心,这事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婉儿看看坐在对面身穿华服,肩披裘皮的赵远舟,还想再说点什么,“这个孩子,你”
赵远舟定定的答,“我可以保护好大家,也包括这个孩子。”
“那你自己呢?”
“我?”赵远舟苦笑,“我就算了。”
这时小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浅蓝色衣裙的身影从外面迈进来,风一吹,衣裙上下翻飞,少女跑动的身影像振翅飞起的蝴蝶。
看到少女进门,婉儿思绪更重,“你死了,文潇恐怕也要跟着难过死。”
赵远舟不为所动,垂目说道:“伤心一阵子,会过去的。”
“文潇只是养女,但这个孩子可是你亲生血脉,你死了他怎么办?既然你想要他,那停下计划,好好生下他,养大他,现在还来得及。”
见赵远舟迟迟不说话,婉儿闭目感叹:“这8年,你把文潇养的很好,说实话,我没想到。”
赵远舟转头望着明媚的阳光下朝他们跑来的少女,“还要多谢你送她来给我作伴,有她在,这几年我也好过一些。”
婉儿冷哼一声,尽说些不好听的话,“我送她过来是让你帮忙教导,谁说是送来给你作伴的。”
“好好好,”赵远舟又给婉儿斟一杯茶,“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神女大人。”
婉儿环视这座不大不小的院子,不算高的院墙,就像囚禁飞鸟的笼子。
“从你8年前来到这里以后,除了跟辑妖司接触,偶尔去看离仑,这些年来你从这里出去过几次?你把自己囚在这个院子里,不回大荒,不见世人,你也不能总是一个人呆着,连个说话的也没有。”
赵远舟裹着大毛领的披风,抬头望望被院墙围住的四角四方的天,淡淡的说了句,“我在这儿呆着挺好的。”
“8年前的事也并非全是你的错,”婉儿说,“你生来就是承载戾气的容器,自然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当时辑妖司的人在场完全是巧合。”
“不用为我辩解,说到底都是我犯下的罪孽,”赵远舟用不冷不热的,没有感情的音调说:“是我杀了大荒数不清的妖兽,是我把辑妖司屠掠到近乎灭门,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都是我的报应。”
婉儿见劝说不动,长叹一口气。
这时文潇已经跑到了他们跟前,她快到及笠之年,出落的越发漂亮。
“师傅,爹爹,今天集市上有好多好玩的好吃,你们快尝尝,哪种更好。”
文潇提着好几样东西,掏出各种果脯小食,推在小桌上。
茶盏见底,赵远舟熟稔的另沏一壶,看着文潇神情越发柔和,“不是说了,有人在的时候要叫我的名字吗。”
“师傅又不是外人,”文潇撩起裙摆在小桌前坐下朝婉儿靠过去。
赵远舟歪头审视她,文潇抱着神女的胳膊顿了一会,终于又拖长了声音说,“知道了,知道了,赵,远,舟。”
赵远舟这才点头笑笑,拿过烘熟的栗子剥开,一手敛住垂落的广袖,把剥干净的栗子肉放到文潇面前。
文潇一颗栗子还没咽下去,赵远舟两手不停,下一颗剥好的澄黄色的栗子又放下了。
碳炉上茶已经煮好,文潇熟练的给他们斟茶,又挑拣着桌上的小食干果放到两人面前,“你们吃,快尝尝。”
婉儿抿了最后一口茶从桌前站起,“我不吃了,我得走了。”
“师傅这就要走?”文潇赶紧咽下栗子问。
“我还有些事,最近都不能来看你了,”婉儿拍拍文潇的头,细细的嘱咐,“你跟着朱厌好好学法术,可别偷懒,好好背法决。”
文潇一向乖巧,连连点头。
赵远舟从文潇带回了的东西里挑出一块果脯填进嘴中,含糊的冲着婉儿说,“慢走不送。”
婉儿走后,文潇与赵远舟晒着暖阳,吹着风喝茶,好不惬意,一整个下午,茶水喝完好几壶,桌上的吃食去了一半,文潇突然想起些什么,放下茶盏从怀里摸着一支簪子。
“爹爹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赵远舟接过那簪子打量,通体银色,样式古朴简单,镂空的云纹下垂着三根流苏。
“好看,不过你带有些素了,”赵远舟把那步摇还回去,文潇却不伸手,“要是集市上没有更好看的,我让——”
“不是我带啊,”文潇两手撑着头,眉眼弯弯的对赵远舟说,“这支簪子是给你买的。”
“呃……”赵远舟收回手,发愁的捏住银簪又打量一番,“这是步摇,是女子带的。”
文潇睁大眼睛,“我知道啊,不过爹爹带着肯定比她们更好看,带上我看看嘛。”
“不合适吧。”
“带一下就一下~”
赵远舟抵不住文潇的连连撒娇,最后还是任由养女拔下他头上那支带了很久的赤金簪,换上素银布摇。
银色的流苏在夹杂着白发的乌丝间晃动,垂在耳畔鬓边,衬得赵远舟的脸更加俊美出尘。
文潇两手撑着头让赵远舟来回的转脸给自己看,不住嘴的夸赞,“爹爹长得真好看,带着吧,带着吧。”
赵远舟故意板起脸来逗她,“男子怎么能带这种东西,我最多…带到天黑,不能再长了。”
文潇欢喜雀跃,把买回来吃食全都推到他面前,赵远舟勾唇一笑,大妖骇人的威势尽数散去,“这回满意了?”
文潇使劲儿点点头,“今天外面可热闹,有很多的庙会,我们一块出去走走吧,出去逛逛。”
“你去吧,我就不出去了。”赵远舟摇头流苏跟着一起晃动,轻飘飘的颜色跟他身上颜色厚重大袍极不相称。
“为什么?”文潇皱眉疑惑道:“你成日都不出门,就呆在这院子里连个朋友也没有。”
“我不需要。”赵远舟抿一口茶说,“出去也没意思,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带去灾祸的不祥之物。”
“可他们又不知道爹爹就是朱厌,爹爹这么好看,大家都会喜欢你啊。”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我最后都会害死他们。”
文潇面色一凛,“怎么会”
赵远舟收起笑意,面无表情的说:“不要被表象欺骗,我是朱厌,是带来灾祸的凶兽,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我只是想带你出去交些新朋友。”文潇垂下撑着的手肘,垂下头。
赵远舟撩起衣袖,隔着小桌伸过手去摸摸她的发顶,“谁说我没有朋友。”
“谁?”文潇看着他问,想了想,又说,“离仑?”
“嗯。”
入夜,秋日的风很凉,文潇扯着赵远舟陪她,给她讲睡前故事。
“好,你先去,”赵远舟笑着哄道,“我待会就过去。”
文潇刚进卧房,赵远舟脸上的笑转头就不见了。
他转向小院某处角落,手一抬,妖力乍现,院墙顶上一个黑影应声跌落,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呼,赵远舟抬起手,虚空中一抓一拽,那人被就被无形的力量一路拖拽到脚下。
赵远舟踏在那人肩膀上,居高临下把黑衣人踩的动弹不得,“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好做派,也不知道藏严实点。温宗瑜派你来的?”
黑衣人支支吾吾,朱厌凶名在外,他生怕自己血溅当场,“我……我只是奉命来监视你,我什么也没干!这里布着结界我只能爬到墙上看看,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呵,监视我?”可就算他不说,赵远舟也猜得出这人监视他干什么,“藏都不会藏,想取我内丹也不找个厉害点的来,温宗瑜手底下的人就这点本事?”
黑衣人拽着他的脚,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开,本事不大,骨气倒不小,磕磕绊绊的吼着:“朱…朱厌,你,你违乱世间,早晚不得好死!”
“还有力气管我?你现在就是在找死。”赵远舟死死踏着他,骨头咔咔作响,像是快断了。
黑衣人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赵远舟吊着眉梢,眼中带锋的讥讽,“不过你运气不错,我今天心情好,饶你一条贱命,回去告诉温宗瑜,想要我内丹,他得亲自来拿。”
赵远舟松开脚,黑衣人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慌不迭的翻墙逃走了。
可不巧的是,没跑多远,在天都城的角落里,黑衣人被一团黑雾拦下,一个鬼魅般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及地长发中坠着流苏金叶,一身黑袍在黑暗中闪光。
“你是唔!”
不等黑衣人说什么,肩膀就被无形的刀刃贯穿,实力悬殊太大,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黑衣人捂着穿出一个血洞的肩膀,终于认出眼前的大妖,顿时恐惧起来,“槐鬼离仑你,你从封印里出来了!”
“你既然认识我,那也应该知道,我与朱厌不同,他不杀你,不代表我不杀你,所以,我问什么你最好老实点回答我。”
离仑不多废话,掐着他的脖子把黑衣人从地上提起来,黑衣人双脚离地,四肢抽搐般的挣动,可那手紧如铁钳,要活生生掐断他脖子一般。
“你怎么知道朱厌在这儿。”离仑问。
黑衣人抓着离仑的手,嘴里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嘶吼,“我我奉命来打探的消息,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离仑又问:“奉谁的命?”
“是是崇武营。”
“你们找朱厌干什么?”黑衣人已经被掐的嘴唇发青,见他不说话,离仑再次收紧了手,“说!”
黑衣人怕死,这才这将崇武营门主温宗瑜觊觎赵远舟内丹的事说了个干干净净,离仑听完后气的差一点控制不住就掐断这个混蛋的脖子。
区区人类,敢肖想阿厌的内丹?
真是痴心妄想!
要是从前,离仑二话不说当场就得要这人命,可是现在
——“你讨厌人类,我却讨厌滥杀人的妖。”
想起这话,离仑深呼一口气,将半死不活的黑衣人扔在地上,施法删除了他所有记忆。
可光这样离仑实在不解气,心里憋着一股火,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黑衣人悠悠转醒,在地上苟延残喘,离仑冷哼一声,手一伸,虚空中再次将他拖起来,像拖着一只死狗般把那人一路拖到不远处的河边。
离仑大手一挥,将黑衣人扔进冰凉的水里,看着他扑棱着水花猛烈挣扎,离仑站在岸边的人抬着眉梢,戏谑的说,“淹死了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没用,我可没杀你。”
与此同时,小院中。
?赵远舟侧身撑头躺在文潇榻上,长发像乌云一样堆砌在枕上,最长的那捋白发歪落床沿。
赵远舟衣服单薄,薄纱开襟叉到腹部,只在锁骨处有一颗扣子,套在白纱外的红绸黑衣也是松松垮垮,一躺下薄纱对开,露出一溜白花花的肌理,乳首隔纱半透,半露不露。
赵远舟活得太久只拿文潇当小孩,可按人类的年龄文潇已能婚嫁,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看到赵远舟这幅模样躺在面前,莫名觉得脸红。
“爹爹,你的衣服……”
“什么?”赵远舟低头一看,赶快拉上了敞开的睡衣,含笑着说,?“我都忘了,你已经长大了。”
“爹爹你的头发比我的还长,好漂亮。”文潇拉住赵远舟胸前一缕黑白相间的长发,熟练的缠在手里把玩,“为什么会变白呢,朱厌不是与天同寿吗,怎么会长白发。”
赵远舟撑着头说,“老不死的自然会生白发,这是我本体的颜色。”
文潇捋着他的头发,看神情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赵远舟问。
文潇显得心思沉重,跟平常很不一样,“爹爹,你说过离仑是你的朋友,那他是坏人吗?”
赵远舟凝视了她好一会,思虑再三才回答,“不好说,在人类看来他的确是坏人,但在妖兽看来,他是英雄。”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文潇直直的看着赵远舟问,“是好人,还是坏人?”
赵远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模棱两个的说,“他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他变成坏人。”
“你说的我不懂,”文潇摇摇头,“但大家都说你们同流合污,你们都是坏人,爹爹为什么跟他掺和在一起。”
“因为我们是朋友。”赵远舟依然是这个回答,“我跟离仑呆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比所有人都多得多,成千上万年,我都已经数不清了,这是人类很难理解的。”
文潇又问:“那你和离仑谁更厉害?”
“我呀。”赵远舟略显骄傲的说。
“真的?”文潇惊讶的笑起来,“他们都说离仑很厉害,爹爹比他更厉害吗?”
“当然。”赵远舟给文潇掖掖被角,说道:“?修炼上离仑比我用功,但是他打不过我,从小就是,都是我让着他。小时候起我们每次打赌比试,说好了谁赢了就要管谁叫爹,每次都是我赢,离仑次次耍赖不喊,还要生气。?”
赵远舟说着说着开怀的笑起来,文潇很少见他这么笑,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背手站在廊下,发呆般的望着院子里的桃树,就算逗笑了他,笑容也仅仅是浮在脸上,也不像现在这样,直达眼底。
“爹爹,跟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文潇突然说,“我想知道你们的故事。”
“这个故事可很长。”
文潇听的兴致勃勃,完全没有睡意。
“好吧,”赵远舟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我与离仑在大荒一同诞生,天生地养,无父无母,我们一直是大荒最厉害最年轻的大妖,我们一起修炼,一起去人间,一起游玩,一起炼制法器”
文潇十分惊讶,“就是说,除了离仑被封印的这8年,从诞生起的千万年间你们一直都在一起?”
“对,人类的寿命有限,所以很难理解,我们不止是朋友,或许更像至亲。”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们只是朋友吗?是亲人?你们没有画本上那种那种”
文潇说着说着便脸红起来,好在赵远舟也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赵远舟面无表情,又有些出神的回答,“我们只是朋友,不会变。”
?讲了很久的故事,文潇渐渐睡去,赵远舟给她盖好被子,心思却早已不知飘到哪里去。
他跟离仑只是朋友吗,永远不会变吗?
那这个孩子呢?
封印8年后离仑已对自己恨之入骨,或许早就不把自己当做朋友,只是个曾经相熟的人罢了,如今离仑竟成了这个孩子的父亲,真是荒诞可笑。
婉儿说的没错,留下这个孩子离仑不一定念自己的好,可自己一旦不在了,没人能看管他,自己死后离仑会做出什么事?
想到这儿赵远舟失笑。
也许这一切是他杞人忧天,想的太多。
听到自己的死讯离仑或许什么也不会做,不会难过,不会发疯,也不会为自己的死泄愤般的屠杀人类,祸乱人间。或许……离仑反而会高兴,高兴自己死后没人再能压制他,他将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大妖。
赵远舟侧躺在榻上,发呆般的看着养女。
今夜崇武营的人已经找到这儿来,小院不再安全,得赶紧把文潇送走,按年岁她也不该再放在自己身边了,现在婉儿不在,那崇武营的死对头辑妖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赵远舟在文潇的卧房中迟迟不出来,也没有发觉外面一直站个人影,离仑在门后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
就在赵远舟向婉儿述说他们一起渡过的千万年,离仑也久违的想起了过去的快乐时光。
“阿厌。”
离仑化作黑雾飘进屋内,无声无息的出现,把还躺在文潇身边的赵远舟吓了一跳。
“离仑!”赵远舟翻身站起刚要骂他,一想文潇还在,立马压下声音,“你这几天跑到哪去了?”
离仑早已不是那副乞丐模样,黑披风长长坠地,威风凛凛的屹立在他面前。
“到处走了走。你遣散了大荒所有妖兽,为什么?那些可都是跟我们一起修炼了千年的妖,大荒是他们诞生的地方,是他们的家。”
“大荒也是我诞生的地方,也是我的家!”赵远舟的神色忽地顿了一下,时心乱如麻,极力压着声音说,“不把他们遣散,难倒要留着等我下次戾气发作把他们全都杀光吗?!”
离仑微微颔首,沉默一会,“那你又为什么听命于辑妖司,听命于人类,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朱厌吗,才几年而已,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窝囊,辑妖司到底抓住了你什么把柄?”
“我们出去说。”
赵远舟长长呼了一口气,碍于文潇还在,不想在这里跟离仑争执,他朝门外走去,跟离仑擦肩而过时,从他身上闻出一丝血腥气。
赵远舟脸色大变,“你又杀人?”
离仑也不解释,顺着他的话挑衅般的说,“没错,我杀了。”
离仑说得如此轻松,好像杀个人在他看来就跟喝顿酒吃饭一般简单,赵远舟脸色难看,衣袖一甩就要撂下他独自离开。
“去哪。”离仑拉住他。
赵远舟猛的甩开他的手,“放开!”
他声音稍大一些,睡着的文潇似乎被惊到,在塌上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这就是你的养女,真不错啊,长的不比那些女妖差,我看了也喜欢,”离仑阴沉的打量着文潇,脸色越来越低沉,“前面有白泽神女,后面又是她,赵远舟,你就这么喜欢女子吗?”
“没错,你说对了,”赵远舟已经不想跟他多说话了,就算要吵也不该在文潇房里,他幽幽的看向离仑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我是喜欢人类女子,那又怎么样。”
趁着离仑反应有些迟钝,赵远舟一手掐诀,念动法咒,离仑瞬间被定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到底杀没杀人,这段时间干了什么,我一看便知。”
说罢赵远舟的手指轻触离仑的额头,他额上显出诡异的咒法金纹,赵远舟催动法术,离仑脑中繁杂的记忆顷刻间涌入他脑海中。
从封印中出去后他回到大荒,那里走兽全无,一片荒凉;搜寻辑妖司的手下,打晕后以真言法决逼问他们与自己的关系;辑妖司的人对自己出言不逊,离仑就打掉他一颗牙,再说一句就再打掉一颗;他问出自己按照辑妖司的命令摆平了几件事;接下来就是到处游逛;回到天都,守在小院外时,看见逃窜出去的黑衣人,一击贯穿了那人肩膀,掐着脖子举到半空。
就是这个。
赵远舟停下搜索记忆,重新吸取了这一段。
离仑追上黑衣人,掐着他逼问来此的原因,黑衣人说出温宗瑜觊觎自己的妖单,离仑差点掐断他脖子,但是没有,黑衣人还活着,离仑将他抛到地上,一脚踹晕,删除记忆,又拖着他扔进水里。
“淹死了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没用,我可没杀你。”
离仑在岸边看着黑衣人在水中奋力的扑腾,好几次那人都要沉进水里,变成个溺死鬼。
可最终黑衣人挣扎着爬上了岸,深受重伤记忆全无,可他的确没死。
离仑全程在岸边看着,“啧,命真硬。”
看到这儿,赵远舟沉着的心顿时变轻了,又气的咬牙。
没杀人就没杀人,这东西还要撒谎,真是幼稚。
就在赵远舟准备撤出离仑的记忆时,那些杂乱的记忆碎片突然不受控制,千万年的记忆全都朝他冲来,乱糟糟的涌进他脑海里。
赵远舟剧烈的头痛起来,连忙要停下法决,可那些记忆不依不饶,连连往他脑海里灌。
他们在大荒中修炼;俩人划破掌心,在石碑前立誓;人间的节日,热闹非凡,街头到处挂着各色的油纸伞,离仑的目光望着穿过层层颜色落在自己身穿白衣、白发垂落的背影上;暗无天日的封印中,无数次拿起拨浪鼓,成日无事可做只能玩拨浪鼓上铃铛………
离仑记忆的碎片如此之多,杂乱的从赵远舟脑海里闪过,让他看到了一些自己本不该看得东西。
赵远舟看见自己张开腿紧紧攀在离仑身上,紧紧抓着他破烂的黑袍;两人浑身是汗,长发纠缠在一起,蛇一样贴在身上;离仑亲吻他的侧过去脖颈,哄孩子一样安抚着躁动不安的自己;又牢牢的把他整个人都压在身下,一下下重重的挺进;那根粗长的肉刃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都贯穿,离仑不断的猛撞,他的呻吟越发压制不住……
“嗯啊别停下啊离仑……”
“轻一点啊啊轻一点不要”
赵远舟惊慌失措,这是法术反噬,自己力量不稳,离仑又太过强大导致的记忆倒灌。
赵远舟被迫看着记忆中的自己被离仑生生操到射出来,又在被高潮的猛烈冲刺中被灌满内里。
待记忆终于有所松动,赵远舟额头冒汗,赶紧抽身退出。
现实中,文潇的卧房里,赵远舟挣开眼睛,离仑仰着眉毛,一脸倨傲,“看见了吧,都死得透透的了。”
“对对对,”赵远舟翻个白眼顺着他胡乱应付,“死的真惨。”
赵远舟慌不迭的转身要出门,离仑忽然拽住他,一把扯到怀里紧紧抱住。
“你干什么。”赵远舟低声喝道。
“嘘,你不想把养女吵醒吧。”离仑的手摸进睡衣开叉到腹部的口子,手指摩挲着赵远舟的饱满紧实胸肉,“穿成这样是在等我吗?”
赵远舟还没从刚刚最后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推拒着离仑揽着自己腰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吼道,“这几天跑的影都没有,我等你干什么。”
离仑贴在他身后低笑,手臂更加收紧,低沉的笑声越凑越近,轻轻的,贴在赵远舟的耳边响起。
“阿厌,你这样真好看。”
赵远舟抽出衣服里的手,“走都走了干嘛还回来,不怕我又封印你?”
“你不想让我回来?”离仑反问。
“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吗。”赵远舟自嘲般的冷笑道,“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又在院墙外面不进来。”
“我以为…那些事以后你大概不想再见我了。”
赵远舟看着房门,门上明明空无一物,却莫名吸住了他的目光,看了良久之后才问。
“在外面听了多久。”
离仑低着声音,“你们说得我都听见了,阿厌,我走得这几天你想见我是不是。”
赵远舟冷哼,答得驴唇不对马嘴。
“你不是最瞧不起做贼心虚的人吗,现在也学会听墙角这一套了。”
离仑无视赵远舟的嘲讽,指背压在他掺着白丝、散落满肩的乌发上,轻轻的摸着,手从他脖颈滑到后背。
“你跟她说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可事到如今,我们还只是朋友吗。”
“是,”赵远舟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永远,只会是朋友。”
离仑再一次探进赵远舟敞开的衣缝在胸前摸着,玩味的扬起音调,“是吗,你的所有朋友都可以这样对你?包括你的养女?”
耳边低沉的话音震得人头皮发麻,赵远舟咬紧牙关,攥紧拳头。
“文潇还是个孩子,不要把她扯进来。”
“孩子?”
离仑悠悠转向在榻上熟睡的人类少女,仅隔了几步远,他正抱着这个女娃口中尊敬的爹爹,手深入衣衫把玩他的胸肉,做尽轻薄之事。
“按人类的年纪她也不算孩子了,可以谈婚论嫁,也可以做些别的事了,怪不得你喜欢她,还穿成这样跟她躺在一个榻上,刚刚都舍不得走了吧。你眼光不错,这模样长得我看了也喜欢。”
说着说着,离仑看向文潇的目光变的阴沉可怕,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他捏住赵远舟的乳尖,夹在两指间搓揉。
赵远舟撇开头忍住闷哼,攥紧的双拳青筋暴起,“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威胁我?为了她你威胁我?”
离仑攥住他的胸肉抓得更狠,用力到乳尖都从指缝里挤出来,从他背后压下身来,话音好似巨蛇吐着芯子在耳边嘶鸣。
“不让我动她也可以,你来替她好了。”
赵远舟猛地回身拂袖,与他拉远距离,极力压低了吼声。
“你什么时候也沉迷于做这种事了,想做那事找别的女妖去,别来缠我!”
“女妖?!”离仑呵呵一笑,“有你,我为什么要找别人?”
赵远舟咬牙切齿,“我是男子。”
“呵,男子?”离仑看看他,又看向榻上的文潇,眉毛往上吊了吊,“她平常都叫你爹爹吗,该不会叫娘亲吧。”
赵远舟听了,怒火从胸口直窜头顶,忍无可忍,妖力汇集在手中凝成无形利刃,长袖一挥,狠狠劈向离仑。
离仑生怕再度被他封印,从进门那刻起就一直在防备,赵远舟一出招他就快速后退,手刀从他咽喉前惊险划过切断一缕头发,哪怕刚才后退得慢了一点点,那计手刀就要斩断他的喉咙。
离仑捋捋被斩断的头发,不怒反笑,“还是跟你打有意思,辑妖司那些人也算人类中的高手,却个个跟废物一样,用尽全力也伤不了我分毫。”
话音刚落离仑反手挥出一掌,却不想赵远舟根本没有防备,躲闪不及竟真的被打在胸前,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在榻上。
赵远舟晃着身子站稳,吃痛的捂着胸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打我?”
离仑也惊了,低头望看自己的手,没想到那一击真的打在他身上。
可就在离仑慌张之际,赵远舟的反击已经攻到面前,汹涌的妖力呼啸而来,比刚刚的那招手刃更加致命。
离仑不能硬抗,只能躲开。
俩人在文潇的卧房中打起来,拳脚相加徒手相斗,赵远舟正在气头上,招招致命占尽上峰,广袖翻飞长发掀起,逼的离仑连连躲闪。
为了不惊醒睡着的文潇,他俩的对招已是十分克制,不然整个小院恐怕都要被掀翻,可打斗难免发出声音,两人从塌边打到门前,文潇在他们身后突然梦呓一声翻了个身,赵远舟刚躲开离仑一招,以为文潇醒来转身要去查看,反被离仑逮住机会一招制住,仰面扑倒在榻上,栖身压住。
“放开!要打出去接着打!”
赵远舟在离仑身下挣扎,又不敢声音太大,肩膀被一个横臂压得死死的,抬腿要踹,又被一把抓住脚腕,拉到一边分开了腿。
“离仑,你干什么!”
“不打了,”离仑一手横在他胸前,一手抓着脚腕,“我们做点别的。”
赵远舟的睡衣本就单薄,被他一挣更是散得乱七八糟,黑色的外衫薄薄半透,红绸中衣系在腰带里松散敞开,最里层的白纱什么也遮不住,穿了还不如不穿。
离仑一想他穿些跟其他人躺在一个塌上就来气,扯开黑红两色的前襟,露出白纱下凸起的乳尖,俯身舔上去。
那里已经被揉的挺立起来,被舌头一刮更是敏感,赵远舟立时睁大眼睛,整个人都绷紧了。
“离仑,你放开我!”
“不放。”
离仑更加轻薄,死死压着赵远舟的肩膀和腿,舔得他胸前湿了一片,白纱浸透紧紧贴在身上,衬得那枚乳尖更加殷红肿大,比没碰过的那边生生大了一圈,舌尖拨动着红肿的乳头,离仑张嘴把它整个含进嘴里,用力一吸。
“嗯”
赵远舟浑身一抖,大惊失色,极力的挣扎起来,离仑更牢地钳制住他的脚腕,压住另一条腿,令身下人动弹不得,浸透的白纱几乎透明,在赵远舟挣扎挺立的胸膛上立着,殷红发肿的模样格外惹眼。
隔着纱离仑张口把乳晕都吃进嘴里,狠狠咬出好几个齿痕。
赵远舟极力推着他的肩膀,“你疯了吗?不……嗯……不能在这里……”
“怎么不能?”离仑舔着嘴角抬起头来,“今天我们就当着你所谓的养女的面,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不接着揍我?你怕吵醒她,怕她醒来以后看见你被我压着的模样,怕她从此以后再也看不起你,所以就连反抗我都不敢?你的法术呢,刚刚要杀了我的气势呢?赵远舟,你就这么在意她?在意到愿意代替她被我操,还要像个工具一样被辑妖司那群废物差使,听从他们的安排?!”
赵远舟脸色铁青,但他无言以对,推着他只能避重就轻的答。
“你已经伤了辑妖司好几个人,离他们远一点,不要打那些人的主意。
“呵,”离仑冷笑,更紧的压在赵远舟身上,“都这会儿了,你还替那帮废物说话。”
离仑误会了他与辑妖司的关系,赵远舟也没有解释,只是说,“那都是我的报应。”
“什么报应?”离仑皱眉,“因为8年前的事?”
赵远舟扭过头,闭上眼睛不作答。
“血夜屠杀后没过多久你就把我封印了,我一直想问你,这8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朱厌吗,杀了人又如何,难道还要给他们偿命不可?!”
离仑接连反问,每一句话都如刀子般深深扎进赵远舟心里,说完这些,离仑压下脸来,近到一双黑瞳都印出赵远舟的模样。
“你一直躲避自己的另一面,忌惮自己生来就有的力量,可是阿厌,戾气不是你的诅咒,那是你的来路,是你的归途,是上天的礼物,是最强的力量,为什么要抗拒它?”
“阿厌,以你的强大,世人都该匍匐在你脚下。”
“是吗?”
赵远舟却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勾起唇角,笑容却不达眼底反倒是阴沉得很。
“如果有一天我连你也杀了呢?"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
离仑看着他,平静道。
“死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一时间,赵远舟所有表情都疆在脸上。
8年前,红月高悬,他自失控中醒来,满手鲜血周身再无活物,脚下烂肉白骨血流成河,残破尸骸零落满地如同炼狱。他是如何踩着满地尸骨离开那里,他是如何把手泡在河水里,厚厚的血迹怎么也洗不干净。
如果他再一次失控,如果有一天离仑也死在他手里。
断了脖子,没了四肢,浑身是血,再无气息……
赵远舟不敢再想下去,脑海里种种可怕的画面快要变成利刃将他千刀万剐,快要把整个人劈开,把五脏六腑都掏出来。
他果然不该诞生在这世上。
他就是个祸害。
他的确该死。
他活着只会害死身边所有的人。
这次赵远舟只用很少的力气就挣脱了离仑的钳制,手臂遮住眼睛,躺在榻上再无动作,仿佛有快巨石压在身上令他动弹不得。离仑粗暴的扯开他的衣袍,抽散腰带,拽下长裤,赵远舟也没有多少反应,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人偶任屏摆布,死死捂着脸,连推拒都有气无力。
离仑埋在他脖颈中啃咬,留下数不清的吻痕和齿印,带着一路的痕迹滑到两腿间,凑近腿根里那处畸形的地方,张口舔上花穴。
“啊…啊…不…不要……文潇……”
“就让她看着好了。”
赵远舟遮住的半张脸撇向一边,另一只手使劲儿推着离仑,扭着双腿蜷起身子极力地往后缩,想躲开他的唇舌。
离仑怎么会让他如意,掰着大腿不让他动,压下头用嘴唇揉捻着花穴,扒开两片花瓣露出敏感的阴核,含进嘴中重重的吸吮。
赵远舟手死死绞着离仑的长发,想制止他又不敢张嘴,生怕自己叫声吵醒文潇,只能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
藏在花瓣中小小的阴核被舔的充血肿大,离仑转移目标吻向花穴入口那更要命的敏感地,炙热的呼吸喷在挺立起来的性器上,赵远舟在抗拒拧着身子要推开他,可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花穴在唇舌细致的照料下和很快软化张开,花蕊中里泌出的水液,离仑掰着他的腿,把穴口里流出那点汁水全部卷进嘴中,舌尖勾着入口舔弄,试探着挤开,一点点往里探。
赵远舟拧着腿不断挣动想要挣脱离仑的钳制,离仑察觉到他如此激烈的反应,软舌从穴口里面抽离,两手拖着他的腰胯用力往上一提,趁赵远下身凌空抬起,离仑吮上他腿间,力度之大,几乎像要把那里吸下一块肉来。
“啊哈!……”
突如其来的吮吸快把赵远舟的魂儿都吸走了,他失控的喊叫出声,又立刻堵住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离仑的唇舌无微不至的照料着那口小小的花穴,百般舔弄下花蕊终于颤颤巍巍地张开,舌尖再次挤入,刚进去一点穴口就缩起夹住,软舌搅动着内壁一点点深入,越往深处越是湿热软嫩,一层层的蠕动着裹紧离仑的舌头。
舌头虽然不比肉刃进的深,却胜在湿热灵活,触感格外羞辱,赵远舟一直想推着趴在他腿间的人,离仑不为所动依然埋头在他腿间,怎么也舔不够一样,细心照料着待会儿要被进入的小口,把里面流出的水全都吃进肚里一点不漏。
赵远舟挣的出了汗,浑身的力气和触觉都被吸吮在腿间的唇舌抽走了,不知过了多久,等离仑终于亲够了也舔够了,他擦擦嘴边的湿液,一改粗暴,笑盈盈靠着赵远舟,躺在塌边。
赵远舟闭着眼睛急促的喘息,两腿大张,衣衫凌乱,满身青红的印记,已是狼狈至极,而文潇和离仑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离仑勾着他一缕长发,嗅着上面的香气,爱抚着赵远舟汗湿的身体,低头亲亲他的下巴。
“这么舒服吗,只是舔舔就流了这么多出来,流的水都快把我喂饱了。”
离仑手在赵远舟身上抚摸,揉着他的性器和腿根,探进湿透的花穴里,弯曲手指搅动紧致的内壁,里面流出更多湿液来,赵远舟推着他的手扭腰躲避,可动作一大就要碰到文潇。
无论赵远舟怎么推他,离仑的手一直埋在花穴里,两指撑开内壁,更多热液流了出来淋了离仑满手,沿着手背往下淌,滴在榻上,手指更激烈的搅动着,一时间榻上水声四起,每骚刮一下赵远舟都会发出尖锐地抽气。
“阿厌,你下面骗不了人,”离仑搅着湿淋淋的小穴,吻着他的额角发笑,声音柔得过分,“想我了为什么不承认,你想让我回来我会回来的。”
明明是柔和的亲吻和绵绵爱抚,赵远舟却越来越崩坏,两手捂着脸抖得越来越厉害,浑身发冷。
“你怎么了?”离仑发觉他不对劲儿,从花穴里抽出手来起身查看。
赵远舟紧紧遮着双眼,把头撇向一边,嘴唇轻颤说了些什么,可声音太小离仑没有听见。
“你说什么?”
离仑俯下身,几乎贴在他嘴边。
“放过我吧……离仑,你放过我吧………”
赵远舟的话声小到快听不见,好像是哭了,又好像没有,那声音听上去都不像是他的了。
“什么?”离仑蹙眉问。
赵远舟移开遮在自己的脸上手,露出发红的眼眶。
他不明白离仑到底想干什么,封印8年,离仑恨他再正常不过,想报复也罢,折磨他,羞辱他也罢,要做就做好了,为什么要当着文潇的面,为什么压在羞辱他至此后,又轻言软语的哄他,为什么要说死在他手里也无憾这种混账之极的话。
这一切都赵远舟产生一种错觉。
离仑不在在恨他,而是
赵远舟红着眼眶,僵直的手臂伸向离仑,他疯狂的想要叫喊,又极力的克制着,攥住离仑的前襟,握紧,松开,握紧又松开。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
见他如此模样,离仑心里咯噔一下。
过去千万年间,赵远舟何曾向人低过头,又何曾如此低声下气,即便是初次交合被那样折磨也不曾求饶,现在竟为一个养女苦苦哀求他。
离仑错误的以为赵远舟的异常皆因文潇,刚刚情意绵绵瞬间消失了,离仑阴沉着脸,眼中欲念变成了纯粹的杀意。
“我想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你都干了些什么!区区养女当真这么重要吗,为了她你不惜这么求我?本来还不想对她怎么样,你再敢求我一句,我一定杀了她!”
赵远舟眼眶更红,两手紧紧攥着他的黑袍摇晃着他。
“离仑…放过我吧……你放过我行不行……”
“放过你?你想得美!不是怕她醒吗,好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把嘴给我闭上。”
离仑翻身压到赵远舟身上,强行拽下他着着自己衣服的手死死摁在头顶,顶开他的腿,握着肉刃抵在湿透的花穴上捅进去。
“呃……”
赵远舟抑制不住的哀鸣,反弓起腰背,一度呼吸停滞,肉刃只进了前端,强烈的入侵感已让他抵抗不住。
花穴被唇舌照顾了许久完全软下来,可要吞下离仑的东西还是吃力,胸膛挺起白纱下红肿的乳尖也跟着升高,离仑低头含住一枚继续往里挺进,赵远舟被迫承受那根狰狞巨物的进入,为了压住叫喊,几乎要把自己憋死。
可文潇还是被他吵到了,裹着被子又翻了个身,脸朝向他们,几乎要挨到赵远舟肩上。
刹那间赵远舟脸都白了,惊恐的看向养女,又看向离仑,离仑丝毫没停,把剩下的半根一并捅了进去。
“啊!………”
赵远舟猛的一颤浑身绷紧,喉间哽咽,为了不让自己再出声音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对,很好,把嘴给我闭严点,要是她醒了也不是我吵的,是你自己没用连这点声音都堵不住。”
离仑本就生的高大,面容凌厉,此刻杀意与欲望浓浓的交织,周身阴沉的气息更加让人心惊胆颤。
这算这样离仑也觉得不够,他掰着赵远舟的脸,强迫让他转过头来面对自己。
“把她吵醒了你可怎么办,啊?叫了这么多年的爹爹被我糟蹋成这样,你说她见了会不会哭?听听你流下面了多少,多的都能喝来解渴了,不想给你的养女喂点吗,别光喂我啊,也让她尝尝是什么滋味,你说怎么样。”
赵远舟被他骂得眼眶更红,咬牙强忍酸楚,肉刃进到深处时他剧烈的颤抖着,不能转开头,不能遮住脸,不能掩住嘴,手不能结印,嘴不能念法决,只有咬牙忍耐,除此以外再没别的办法。
离仑故意要折磨他,要逼出他更多的叫声,整根肉刃捣着花穴深处,慢悠悠的绕着圈的磨,内里本就胀的厉害,这下更是整个肚腹都被搅动起来,勾的里面饥渴难耐后,突然抽出半根又大力的进入,每一下都深入到底。
被彻底贯穿的感觉快要刺破脑海,赵远舟咬着嘴唇溢出重重鼻音,几次想要挣扎逃离,几次又被拖回来承受更大的怒意。
轻轻搅动时花穴里汁水淋漓酥麻难忍,又毫无预兆的突然抽动,整根抽离猛的撞进去,一会轻一会重的作弄比直来直去的操干更让人难以承受,花穴窄小,肉刃尺寸狰狞,赵远舟难以招架脱水的鱼一般弹起身子,浑身得汗像从水里捞起来。
他用尽所有力气抵抗,奈何离仑的作弄实在太过分,前一秒还埋在里面轻轻的绕圈,后一秒就是毫无预兆的狠操,撞击带来的可怕快感激得赵远舟浑身过了电一样发麻,他挣扎而不能,又被掰着脸,被离仑灼灼的目光注视着想躲都都躲不掉。
“啊”
快把人融化的酥麻快感折磨着他,可怕的充盈的快感阵阵袭来,赵远舟为了堵住叫声咬的自己不住的流血。
离仑俯下身来抹去他唇边的血珠,低头想要亲他。
赵远舟不愿意,极力想要避开。
离仑掐着他的脸,愤恨的说,“操都操了,不给亲吗?赵远舟,你可真是”
“我可真是贱呐,”身下的人终于出了声,勾起带着血迹的嘴角扯出苦笑,“任你干出这种事,任你如此羞辱我……”
“不想要就推开我好了,反正我打不过你不是吗?”
离仑扭着赵远舟的脸,用那种低沉又满含磁性、仿佛毒蛇吐信般的声音诱骗着他。
“是舍不得推开我吗,还是说,赵大人天生就喜欢被人这么搞,就喜欢在养女面前被强上,还要装出这幅贞烈的模样骗人,你见哪个被强上的还能流成这样。”
说完离仑松开了钳制,赵远舟转开头,脸色青白,闭着眼睛沉默不言。
离仑举高他两条腿,将人反折起来,膝盖压低在胸前,下体高高翘起,露出吞吐着硕大肉刃的花穴,重重的挺动起来,柔韧湿润的花穴紧紧包裹住硬挺的肉刃,猛烈的抽插整个下体到处是水,拍击间都快要拉出丝来,肉刃缓缓抽出又重重撞进去,反复抽插着每一次都进到最深处,顶端摩擦着花穴深处的敏感点,一时间卧房内到处都听得到两人的交合声。
“呃”
赵远舟只觉自己热得好像快要融化了,肉刃仍然在抽插顶撞,丝毫没有要结束的迹象,他抓着离仑的衣袍,咬住手臂抵挡喉咙深处发出难以忍耐的低吟,甬道不正常的搅紧,夹的离仑抽动都有些困难,赵远舟濒临高潮,离仑了然,调整了一下姿势更激烈的挺动起来。
赵远舟牢牢捂着嘴,痉挛般弹起腰,脚趾都蜷缩起来,没有多久就花穴死死搅紧,小腹酥麻的从甬道深处涌出一大股热液,浇在离仑卡在他体内的肉刃上,把自己的手臂都咬出带血的牙印。
“嘶……”离仑费不少力才忍住要射出来的冲动,趴在他身上重重的喘息。
两人气喘吁吁,高潮过后内壁还紧紧裹着肉刃,离仑硬生生忍到快感过去一些,才从赵远舟身体里退出来,把人翻个身,让他踩着地面趴在榻上。
离仑撩开赵远舟的衣袍露出下体,扣着他的腰抬高些,刚要继续,赵远舟拼劲力气反手就是一掌。高潮的余浪还未过去,这一击少些力量,很容易就被制住了,离仑扣着赵远舟的手臂,报复般抵着花穴狠重地一顶。
“啊啊”
青筋蜿蜒的肉刃狠重捅入,刚刚高潮过的身体敏感至极,余味未尽就再次受到这样激烈的操干,赵远舟撑在塌边几乎失控地叫起来。
离仑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把赵远舟从榻上强行拖起来,让他站在地上,面朝门外。
“不是想出去吗,好吧,就这么出去。”
离仑俯身舔着他后颈上的汗珠,把赵远舟另一只手臂也拉到身后,赵远舟衣衫凌乱几乎遮不住身体,高高耸起的下体在空气中裸露,他颤抖的往前迈了一步,因紧张而夹紧的内壁紧贴在肉刃上往外拔,好不容易吐出一截肉棒,赵远舟迈着发软的腿往房门走,离仑拽着他的手臂一拖,肉刃再一次狠狠顶进,力度之大撞得赵远舟整个人向前倒去,可双臂还被人自背后锁着往后拽,扯的花穴直直的往肉刃上撞,他每往前一步,便被离仑紧随而来的撞击顶的摇摇晃晃。
“走啊,怎么不走了,你不是要出去吗,又舍不得走了?”
赵远舟每走一步都极其艰难,只要他一停下脚步,离仑的嘲讽就接连砸下,他就这样咬着嘴唇,颤抖地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穴里流出的热液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一直流到脚腕,还有些滴落在地,从榻上到门边留下一串水痕。
赵远舟走的太慢了,离仑嘲笑着,一巴掌抽在他屁股上发出脆响。
“你就这点本事,这点路都出不去?"
赵远舟只能撑着发软的身子艰难的又迈一步,颤巍巍的继续走,塌着腰低着头,长发散落胸前,扫着红肿的乳尖,结实的胸膛在扯乱的衣衫中剧烈起伏,他好不容易把身子从狰狞的肉刃上拔出些来,离仑扯着他往后一拉,腰一挺,肉刃狠狠的冲进花穴最深处,又是一下重重的捣弄。
“啊!……”
离仑推着赵远舟往前走,又扯着他的手臂往回拖,一步一操,一步一个响声,走慢一点离仑就抽他的屁股,吃痛换来甬道紧致的搅动。离仑像赶畜牲一般赶着赵远舟,房门明明那么近,现在又好像远的走不过去,被操的舒爽又煎熬,赵远舟全身都酥软地不像话,看着方面的视野越来越模煳,嘴咬的全都是血,全靠身后的人才撑住身体。
又一次狠狠的撞击下,赵远舟刚高潮了没多久的身体再次喷出热液,这次不是前面的性器,而是腿间的花穴。
他崩坏的高扬着头,咬住嘴唇中溢出濒死般的闷哼,浑身没有一处不在发抖,踮脚腰臀往后翘着卡在离仑的肉刃上抽搐的扭着,快咬不住的嘴里流出含糊不清的叫声,热液从甬道了喷出来浇在肉刃上,从花穴涌出一股股喷溅在地上,淅淅沥沥,像尿了一样。
离仑一面享受他的紧裹和热液,一面羞辱他,“这么快又到了,喷这么多,你怕不是水做的,碰几下就要喷一回。”
赵远舟活这么久,这事一共没做过几回,第一回离仑没有意识,完全是一场煎熬酷刑,第二回是他没有意识,醒来以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次他们双双清醒,才算真正的来上一次,离仑又如此羞辱他。
这回喷出来后赵远舟实在撑不住了,双腿发软,走也走不动,嘴也咬不住了,整个人脱离人的向前跌去眼看要摔在地上。
离仑从背后抱住他,把人拖出卧房。
终于挨到了屋外,房门一关,赵远舟撑着快要昏聩的神智,刚要松口气,一转头,两人假人小厮正站在廊下。
两人满脸惊愕的看看他,“大大人”
赵远舟双眼大睁,头皮发麻。
他明知道那不是真人,却还是被小厮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刺到了,紧张浑身绷紧,花穴更紧了咬住卡在里面的肉刃,夹的离仑倒吸一口气。
“滚!”
离仑一挥手,瞬间把两个小厮打得稀烂,化为原形,木块滚了一地。
他粗暴的把赵远舟推至廊边扶杆上,性器几乎整根抽出,只留下头部在里面,然后一鼓作气地顶开层层叠叠的穴肉干了进去。
"啊啊啊!"
赵远舟站都站不住,腿一软手抓着扶杆就要跪在地上,离仑拖着他的腰,肉刃不断破开已被捣的软烂不堪的花穴,撞的他整个人向前张过去,几乎趴在扶栏上。
好在已经出了卧房,不用再忍着声音,可赵远舟此时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剩碎成单音的哀鸣,被离仑撞的一声声的挤出喉咙。
这一顿离仑操得毫无顾忌,肉刃抽插的又急又快,抵着赵远舟体内深处重重的捣干,一点缓和的机会都没留给他,直接把人弄的快要晕过去,赵远舟再也没力气抵抗,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了,可怜的抖着任凭离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世人眼中不可冒犯的大妖,无比强大妖力无边的赵远舟,赵大人,现如衣衫扯乱的都盖不住身体,明明是个男子的躯体,却像个发情的母兽上半身趴在屋外的栏上,姿势极为不雅撅着屁股,浓密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顺着线条漂亮的后背一路延伸下去,甚至粘在被操开的花穴外,臀肉被人从后面撞击的肉浪摇晃,几缕长发站在肉刃上,一起捅进花穴里。
赵远舟浑身各处都要被体内传来的快感麻痹了,连出口的叫声也软绵无力。
“啊……啊哈……嗯哼!………”
“每次都流这么多,女妖都没你水多,还让我去找别人,呵,谁能有你这么倔,嘴上说不要不要下面直淌。”
离仑教训幼童般,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他屁股上,比在屋内打可重多了,都打出了肉浪,在臀肉上印出发红的掌印,阵阵疼痛引得赵远舟绷紧身体,内壁死死绞着抽动的肉刃,每次被捅开的进入感都无比清晰,赵远舟拔高了呻吟,意识越来越淡。
“啊啊……嗯啊………嗯……”
“站都站不稳了还跟别人说我打不过你?别人能这么操你吗,啊?你那些朋友都能这么打你?给我站好了,把腰塌下去屁股撅起来,都操得喷了两回了,赵大人是不是应该叫我爹?”
羞辱的话语夹着一次次的掌掴,肉刃在早已酥麻的甬道里挺进,赵远舟腿都在打颤,抓着围栏的手用力到泛白,撅着屁股任由摆布,任由羞辱再没有反抗之力,乖乖听话,任凭为所欲为的模样就快化成离仑身下的母兽,跟赵远舟的身形与世人眼中的名望完全相反。
凄惨的低叫,羞辱的骂声,抽打在屁股上脆声和肉体的拍击水声,所有声音一同传遍了回廊,天上月光明亮,他们在廊下羞耻的交欢,直到离仑掐着赵远舟的腰终于射出来,灼热的温度一股股灌满他的肚腹,又夹着水液挤出体外,赵远舟几乎神智不清。
“呼……”
离仑趴在他背上喘息一会,抽身退出。
肉刃抽离赵远舟再无支撑径直直的跪下去,要不是离仑拉了他一把,恐怕就要倒地不起。
赵远舟双腿酸软,牢牢抓着廊柱才能站稳,秋日的夜里总归冷,风吹在廊里,刮散了他本就凌乱的长发和衣摆。
腰带早就解了,黑色外衫不知道脱在哪里,只剩下红绸中衣能挡些风,也被扯的半脱不脱,挂在手肘上什么也遮不住,最里面的纱衣倒还算完好,半透着浑身的印记。
赵远舟浑身是汗,风一吹便觉得冷,腿间粘湿的地方更是凉,大妖倒是不怕冷,只是刚刚两人贴在一起还热得脑袋发晕,现在那人抽身走了,冷意格外明显。
赵远舟想离开,可腿一动就要撑不住,想把衣衫拉回肩上遮住自己,可怎么也蓄不起力气,他撑着门廊摇晃着,突然后背一暖,黑衣把他从头到脚紧紧裹住,原来是离仑解了披风罩在他身上,还带着些许体温绸缎立刻把赵远舟烘回些温度。
“站都站不住了?”离仑问。
赵远舟闭上眼睛,连跟手指也不想动。
离仑揽着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横打着抱起他,背靠着廊柱坐下,赵远舟浑身酸软只能任由他动作。
两个活了万年的上古大妖,就这么紧挨着坐在廊间的地面上。
小院里安安静静,秋日的夜晚连虫鸣都少有,只剩下风吹枯枝的动静。
情事过后欲望,怒意,崩溃,和冲动都尽数散去,两人都是难得的平静。
“还冷吗?”离仑抱着怀里的人,又紧了紧披风把他裹严实。
赵远舟慢慢摇头。
裹紧的披风里全是离仑的气息,性事后赵远舟从里到外都被他的气息浸染了,腹中一直抢夺他妖力的胎儿也平静下来,妖力躁动随之平稳不少。
赵远舟垂下头装作疲惫的模样,不着痕迹的整个脸都埋进他披风中。
离仑也不知想了什么,寂静半晌突然笑出了声,“如果我们有个这样的女娃好像也不错。”
赵远舟抓着披风的手一紧,缓了好一会才问,“如果有了,想给他取什么名字。”
“不知道。”离仑答。
“可以想想。”
“有什么可想的,取了也用不上。”
赵远舟垂着脸语气依旧,没有丝毫破绽,“万一用上了呢。”
离仑疑惑,“还有这个万一?”
离仑终究没有说出名字,把赵远舟抱回卧房,等他恢复一些就要离开。
“你又要走?”赵远舟从榻上坐起来。
“不走还等着再被封印吗。”
离仑来小院本只想暗中看看赵远舟如何了,弄成这样不在他计划中,他绝不可能再回封印里,还没弄清这人为什么要受辑妖司的驱使,他要继续去查。
这次不听赵远舟再说什么,离仑化为黑烟穿墙而出,来时查到他与辑妖司有来往的愤怒心情,在离开小院时倒缓和了不少。
到了天都外的荒野,离仑发觉有人跟踪他,起初以为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要抓他回去,谁知刚落地凝成形,一女妖落在面前。
“离仑,我终于找到你了。”女妖望着他的目光难掩激动。
离仑上上下下仔细辨认了一番,才道,“傲因?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傲因迫不及待的朝他走进了些,“听说你从封印里出来了,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离仑蹙眉,“我去哪不干你的事。”
傲因发红的脸颊被刺的降了温度,两手不停的扯着袖子,“这几年你还好吗。”
“被封印的滋味,你说呢?”离仑歪头打量她,依旧说得毫不留情。
被他那双眼睛看着,傲因加倍紧张,“你当初突然消失,我一直在找你,后来才知道你被封印了,你跟朱厌一向要好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需要别人来管。”
离仑态度冷淡,傲因也没觉得怎么样,他从前就是这样,只有跟朱厌一起时才有些好脸色,可即便如此,傲因还是想跟着他,想帮他。
傲因鼓起勇气,抬头望着面前黑袍坠地立于暗夜宛如鬼影的大妖,“你现在肯定有很多事想做,让我帮你吧。”
“有这个必要吗?”离仑吊了吊眉梢,“爽快点说吧,你想借我达成什么目的。”
“没有什么目的,”傲因孤注一掷的答,“我就是想帮你。”
离仑的刺人目光像要把傲因整个人穿透了。
傲因迎着他的打量,“让我帮你,可以吗?”
离仑看了她半晌,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披风一挥,人形散成黑烟飞向夜空。
傲因一阵高兴,知道他是默认了,紧随其后奔向他离开的方向。
黑夜过去,太阳升起。
小院中,术法催动的纸鸟飞落赵远舟窗前,放下口中衔着的信,纸鸟燃烧殆尽。
赵远舟没穿外衫,一身赤黑绣金的衣袍,腰封裹出好看的身形,坠着长长的流苏。
他揉着腰,打开辑妖司送来的信,正看着,文潇敲门进来,散着头发,手里拿着件黑衣。
“爹爹,你的衣服怎么拉在我房里了。”
“呃”见她进来,赵远舟赶紧放下揉腰的手,见那黑衣就觉心虚,“我,昨夜走时忘记取了。”
放下衣服,文潇又问,“小厮去哪了,怎么一个也看不见。”
赵远舟更加尴尬,“他们出了点问题。”
“两个不能用了?”
“对。”
“那谁给我梳头发,我早上吃什么?”
赵远舟撇向房间角落的一堆烂木块,更加尴尬,可是马上又想,他心虚什么,小厮又不是他打烂的。
赵远舟极不自然的清清声音,“今日我来给你梳头吧,我们去外面吃。”
文潇惊喜起来,“真的?去外面吃,你跟我一起?”
赵远舟点头,她立刻欢天喜地,转头出门,很快抱着个木匣回来。
文潇坐到桌前拿起梳子,赵远舟接过,木匣打开,里面全是女儿家的发簪装饰,满满一盒子。
文潇从里面挑出两支放在桌上,想起什么,踟躇的问道,“你会梳头发吧。”
“我的头发不都是自己梳,怎么不会。”
“可是你的头发从来不换样子,也没见你散下来过。”文潇有些苦恼,忽然觉得让赵远舟给她梳头发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有什么不会的。”
赵远舟撩撩袖子,握着梳子的手指穿过她黑瀑般的发丝,细细理顺一遍长发,梳子从背后滑下,一双手在文潇头上忙活,他一点点的梳着,虽然动作笨拙,倒也有模有样。
文潇静静的坐在桌前享受大妖的服侍,这样的待遇除了她恐怕再没别人能有了。
大妖两手并用仔细的给她梳头发,文潇忽然叫了声,“赵远舟。”
“嗯?”正专心梳着头发的大妖应道。
文潇看着窗外不转头的说:“养我是不是挺麻烦的,给女孩子家梳头发这事也得做。”
赵远舟温声道,“能给未来的神女大人编发是我的荣幸。”
文潇笑笑再没说话。
头发梳到一半,赵远舟突然转了话题。
“饭后我送你去辑妖司,这段时间你就呆在那里。”
“我去辑妖司干什么?”文潇惊道。
“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辑妖司可以护你安全。”
文潇昂起下巴,“我的法术也不是白练的,你不在我可以保护自己,没必要去什么辑妖司。”
“你的法术确实进步很快,但总得有人护着你我才放心。”
文潇有些不高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总是要人护着。”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如果哪天有人来袭我又恰巧不在……就当是让我放心些。”
赵远舟柔下来的声音如此好听,几乎要让人溺毙其中,文潇只得答应。
“那好吧,不过,作为交换,下回集市你得出门陪我一起逛,不准再推辞,我自己去太没意思了。”
“好。”赵远舟无奈的笑着答应。
固定好最后一缕头发,他放下梳子,“梳完了,看看吧。”
文潇本来很高兴,拉过镜子一看,呆住了。
额前所有的鬓发全部一丝不苟的梳起来,紧紧贴在一起,规规矩矩的梳在一起,盘在脑后。
不只是难看,而是
连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妇都不梳这种头!
镜中映出赵远舟的脸,大妖看上去还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正把挑出来的发簪插在发髻中。
文潇对着镜子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这样不好吗?”赵远舟问,“我觉得不错啊,都梳上去多清爽。”
“爹爹,”文潇这下更长的叹气了,“都什么年头了,这个发髻是你多少年以前见过的了。”
赵远舟停下插发簪的手,认真想了想,“十几年还是几十年前,我记不太清了。”
“几十年前?”文潇嘴角抽动,直想打人,“这么老式的发髻早就没人梳了,顶这个头出门我会被笑话的。”
赵远舟语塞。
这种梳头样式确实是他很多年前见过的了,他少出门也不接触别的女子,现在人类女娃时兴梳什么发髻他怎么知道。
文潇叹口气,拔了簪子解开头发,把梳子从新递过去,“重新来,我说怎么梳你就怎么梳。”
赵远舟接过梳子,“好。”
俩人对着镜子折腾了半天,等终于梳得能出门时,文潇已经饿的肚子直咕噜,拉着赵远舟就走。
天都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稚童跑闹,老者慢走,有提篮的,有推车的,路边不少小摊,沿路全是叫卖声。
文潇娴熟的带路,领赵远舟去了街边一处摊子上。
架着的蒸炉上冒出白烟,周围小桌已经坐了不少人。
摊子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文潇是这里的常客,夫妇俩一见她来就赶忙招呼,刚要说话又被她身旁衣着华贵的俊美男子惊到,他们都是普通人,那男子不论样貌衣着还是举手投足,一看就跟他们不一样。
文潇挑个了小桌坐下,“老板我们要两碗阳春面,两屉小笼包,豆汁,小咸菜。”
“好好好,马上来。”
男老板不经对着赵远舟多看几眼,自己摊子上的吃食虽然卖得不错,可到底只是路边的东西,破角掉漆的木桌木凳实在简陋,与他极不相称,男老板端盘子过去的时候都有些战战兢兢,给他们的吃食摆的都比别桌整齐。
女老板倒没多想,把刚出炉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放在他们桌上时,多看了几眼文潇的头发,忍不住说。
“姑娘,你今日的发髻”
文潇摸摸自己的脑袋,“怎么了,我的头发很奇怪吗?”
“确实有点奇怪,”女老板踟躇的说,“姑娘平常不这么梳呀,今天怎么变了。”
文潇余光撇向一旁,赵远舟气定神闲往嘴里塞包子。
“今天家里的佣人有些事没来,这头发是我爹爹梳的。”文潇越说笑得越厉害,“我爹爹年纪大了手笨,忙活好久才梳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原来是这样,”女老板也笑起来,“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你爹爹应该也不算年长吧。”
文潇摇摇头,“他年纪很大了。”
“这样啊,年岁大的人手脚总是不灵活,能梳起来就很好了。”
“是啊,梳了好久,我差点赶不上吃饭。”
她俩你一句我一句,文潇聊的都忘了饿,直到一只包子落在面前。
文潇转头,赵远舟正撩着袖子,又从屉中夹起热乎乎的小包子放到她碟上,抬手间他黑金色的衣袍上细密绣纹闪着一层光。
“你爹爹老来得女不容易,他年纪大,他手最笨,你就别难为他老人家了。”
“不是说饿了吗,快吃吧。”
赵远舟一连夹了好几个小笼包才堵住文潇的嘴。
两人坐在路边简陋的摊子上吃早饭,四周到处是饭香。
蒸笼里的热气飘散出去很远,街上人来人往,商铺一个挨着一个,路边摊位摆满了的东西,热闹的叫卖声一直没断过。
文潇埋头吃着包子,赵远舟咽下一口阳春面,抬起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上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他活的年岁比这条街、比天都城都久,更别说这些走过的人类。今天一面之缘对方还是青年,下次再见就是他们白发苍苍的模样,也许等他下回走在这条街上,周围的行人早已换了一波,整座城都变了样。
千万年间所有的东西都在变,唯独他不变。
看着街上的人,赵远舟拿出酒壶喝了一口,里面压制戾气的药依旧苦的倒胃。
饭后他们动身去了辑妖司。
赵远舟带着一副火烧过一般的可怕面具,到了辑妖司的大门前,远远就看见,一蓝袍青年执剑站在门口。
赵远舟与文潇一同从空中飞下,刚落地,蓝袍青年满目怒容,拔出剑来指着他们。
“赵远舟,我等你许久了。”
“这人谁啊,真没礼貌,上来就动手。”文潇拿出笛子握在手中,打量着用剑指着他们青年。
“卓翼宸。”
赵远舟透过面具对文潇说,又转向执剑的卓翼宸。
“一段时间不见,你长高了。”
“少废话!”卓翼宸举着云光剑怒目喝道,“有功夫记我多高,你可还记起我哥的模样!”
这句话他次次都问,赵远舟也次次都这样回答,“你哥哥,我着实不太记得了。”
“也是,你杀的人那么多肯定记不住,你记不得,可我记得。赵远舟,你当年杀了我哥,杀了辑妖司这么多人,你有什么脸面踏进这里!”
话应刚落,刹那间,卓翼宸提剑冲来,直击赵远舟命脉。
赵远舟护着文潇轻松躲开,还游刃有余的说,“小卓大人,这么久了,你的剑术还是毫无长进。”
卓翼宸咬牙切齿,又一剑刺向赵远舟心口,赵远舟把文潇推远,自己原地不动稍稍侧身就躲开了这一剑。
卓翼辰不停的挥剑刺去,速度很快,赵远舟不急不忙的躲闪,文潇手握笛子在一边旁观。
他们对战引得辑妖司不少人出来看。
大家围在边上七嘴八舌的讨论。
“小卓大人在年轻一辈中也算身手不错了,可这……”一人看着他们的过招叹气,卓翼辰和赵远舟虽然还在打,但修为差距实在太大,胜负早已分明。
“朱厌当真如此厉害,没有办法除掉他吗?”
头发全白的长老摇头叹息,“赵远舟乃上古凶兽,修炼万年,妖力鼎盛,论法术更在我们之上,凭辑妖司如今的境况如何能杀他,不就算是当年辑妖司高手如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如今就算就算我们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小卓大人一直刻苦修炼,怎么差距还如此之大?”那人问。
“他修炼时间短,”长老说:“别说他了,我们如何能跟修炼了千万年的妖兽相提并论,就连当年的卓翼轩少门主在时都敌不过,卓翼宸的修为比他哥哥还差些呢,更别说赵远舟了。”
不少人在门前围观,卓翼宸依然全力进攻,剑破音浪,招招带风,看的人眼花缭乱,赵远舟却连手动不曾抽出,一直背在身后不曾动过。
卓翼宸次次都击不中,逐渐急躁起来,接二连三攻向赵远舟面门,就算伤不了他,起码揭掉那副嘲弄人的面具,赵远舟每次都带着面具来,他连仇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真是比当众打他的脸还耻辱!
云光剑以极快的速度袭来,这次赵远舟不躲了,电光火石间,他两指便夹住了剑尖,步履不动,两指夹着剑刃一带一提,云光剑从卓翼辰手中飞出,凌空落入赵远舟手中。
仅用一招,剑被夺走。
每次赵远舟来辑妖司,只要卓翼宸在门中就必定守在门口与他打一架。
以往的次次比试,都是这个结果。
卓翼宸也知道会是这样,可是他不甘心,杀了他哥的仇人就在眼前,他却无能无力。
“赵远舟,别高兴太早,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
“想要我的命我随时恭候,不过,小卓大人可得加紧些了。”
赵远舟单手握住剑刃,将剑柄递出去,卓翼宸愤愤的抽过剑,插进刀鞘,转身就走。
辑妖司的长老们适时迎上来,对着赵远舟行了个礼。
“赵大人收到信了吧,关于槐鬼离仑逃脱封印一事,我们大家想听听您的意见。”
“好。”赵远舟说。
一行人来到议事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长老带着赵远舟与文潇进来坐在角落,众人见了他们纷纷低声议论起来,议事厅里一下子乱套了。
正讲话的人抬高了声音,压过一众杂声。
“几日前槐鬼离仑从封印中逃脱,派出去好几队人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他还把我们的人打伤。
离仑动向不明,实在危险,被封印多年以他的性子一定伺机报复,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我们得加紧找到他,即便控制不住,起码弄清楚他想干什么。”
在坐的另一位说,“离仑打伤我们那么多人了,要不是大家逃脱及时恐怕就回不来了,这还不算报复吗。”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着,“离仑的踪迹实在难寻,修为又在我们之上,大家如何抓的了他,派出去再多的人也没用啊。”
“说的是什么话,抓不了他难道就不管了吗?!难道任由那槐鬼在我们的地界上撒野?!”
议事厅里的人争论起来吵个没完,各有各的说辞,谁也不听谁的,只有角落里的赵远舟和文潇安安静静。
一片混乱中,辑妖司长老和善的问,“赵大人对离仑逃脱封印的事有何看法。”
长老声音不大,可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转向坐在议事厅角落,盯着带着可怕面具的大妖。
赵远舟却迟迟没有说话。
有人愤然站起,厉声质问道,“封印是赵大人跟神女一同完成的,说是坚固无比,绝不会失效,既然坚固无比,敢问离仑是怎么挣脱出去。”
“不知道。”赵远舟声音隔着面具传来。
那人再问:“你可知道离仑现在在哪?”
赵远舟依然答:“不知道。”
卓翼宸本就脸色难看,这下更是拍桌而起:“一问三不知,你都知道些什么?!”
赵远舟声轻色淡,“我知道的是,离仑对你们并无多少恶意,也没想报复辑妖司。”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卓翼辰阴着脸。
“他想杀人的话早就杀了,又岂止是打伤这么简单,还会让你们个个逃掉?”赵远舟反问,“如果离仑蓄意报复,出了封印便会杀上辑妖司,凭你们拦得住?”
在座的人哑口无言。
赵远舟又说:“所以离仑对你们并无恶意,否则你们也不可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他就算要报复也不会冲你们下手。”
“就算如此,也不能任他在人间乱晃!”议事厅里有人喊到,“赵大人当真不知道离仑在哪?”
“我的确不知。”赵远舟实话实说。
“好了,各位,”这时,站在议事厅最前面的人高声说道,“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刚接到的消息,一处镇子突发霍乱,根据痕迹判断,很可能跟离仑有关系。这是目前我们唯一掌握的线索,有谁愿去查看霍乱一事?”
“我去。”
卓翼宸立刻接下任务。
“好,但是那里颇为危险,如果离仑真在就更加凶险了,小卓大人想带哪些人手?”
“我带一个就够了。”
“小卓大人想带谁?”
卓翼宸站起来,转身面对坐在议事厅角落的赵远舟,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赵大人,众人皆知你从前与离仑关系要好,此次封印失效,若你问心无愧,何不随我一起去把他抓回来。”
赵远舟没有接话,卓翼宸心中便更认定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你不会是心虚吧,”当着议事厅众人的面,卓翼宸再次抬高了声音,“既然离仑逃出封印的事跟你无关,怎么,你不敢跟我一起去抓他?”
议事厅里所有人都看向带着面具的赵远舟,文潇也看着他。
“好,我随你去。”赵远舟说。
事情紧急他们立刻就要动身前往,赵远舟把文潇托付给辑妖司长老照看,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她好好练习法决。
“我很快就回来。”
“你小心些。”文潇担忧的说。
“我能有什么事,”赵远舟拍拍她发顶笑道,“世上哪还有东西杀得了我。”
“哼,”卓翼宸闻言,抱剑冷哼,“别瞧不起人,就你厉害别人都弱嘛是吗。”
文潇皱眉撇撇卓翼宸。
安顿好文潇,赵远舟与卓翼宸一同离开辑妖司,顺着天都外的荒林离开,前往偏远的镇子而去。
出了城,卓翼宸骑马跑的飞快,故意要把赵远舟落在后边。
目的地就算骑马赶要一天的路才能到,卓翼宸马不停蹄的跑了一半路程,马都累了才停下休息。
荒林中,马四处喝水吃草,卓翼宸手握云光剑踩着落叶在林子里中闲逛,这里的树长了多年棵棵粗壮,卓翼宸穿梭在大树间,本以为赵远舟很快就能跟上,可逛了半天也不见他的影子。
不会是跑了吧,难道迷路了?
什么大妖啊,跑的还不如马快。
卓翼辰心想着要不要自己先去镇上,不管那妖兽了,这时天上掉下什么东西正好砸在他肩头,又滚落脚边。
卓翼辰低头一看,是果核。
地上还零散零散的掉了好几个,明显是有人刚刚啃完扔下来的。
他顺着一旁的树干抬头,只见赵远舟躺在在他头顶的树杈上,跷着腿,掀开些面具,悠闲的啃着果子。
卓翼宸还在等他,这家伙却在树上躺着!
卓翼宸意识道自己被耍,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咬牙问,“你来了多久了。”
“比你早,”树杈上,赵远舟的面具歪了一些,慢悠悠的啃了一口手里颜色通红的果子,“这果子不错,小卓大人要不要来一个。”
“耍人也该有个限度,早就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笑话很有意思吗!”
卓翼辰咬牙切齿,手捏紧了云光剑,恨不得这就把赵远舟戳个对穿。
“这果子真的不错,给你尝尝。”
赵远舟扔下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卓翼宸没有接,任凭它掉在地上,滚到一边。
“吆,生气啦?”赵远舟躺在他头顶的树杈上,笑呵呵的说,“我一直在这里,是你没抬头看也没叫我。”
“你不出声,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卓翼宸气得耳朵里快要冒出烟来,“妖兽就是妖兽,死性不改,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喜欢爬树。”
“没办法,天生的,树越高我越喜欢。”
“那么喜欢爬树,那还化什么人形,”卓翼宸讽刺道,“在树上荡着走不是更好。”
“你想看的话,我可以给你荡一个,”赵远舟无所谓的说。
赵远舟拿出酒壶喝了口药,树下的人走了,赵远舟以为他懒得理自己,笑着说,“别走啊,我荡得挺好的你不想看看?”
卓翼宸走远了,过了一会,又站回树下,手里拿着个酒壶。
“我这有酒,你喝不喝,”卓翼宸对树上的大妖说,“不敢接?难道还怕我给你下毒?”
赵远舟早已百毒不浸,要是有什么毒药能喝死他,他恐怕早就自己寻来痛快自尽了,也不用这么麻烦。
赵远舟躺在树上慢悠悠的伸出手,卓翼宸把酒壶扔上去。
看着他喝空里面的酒,卓翼宸得意的扬起眉梢,趁他不注意,拔出剑跳起一击。
这剑击不中赵远舟,却足够把他从树上逼下来。
赵远舟衣摆飞扬的落地,云光剑指向站在面前的仇人。
卓翼宸:“从新打过,你就不信打不过你。”
“还打?”赵远舟提着酒壶,依然慢悠悠的,“你的酒不错。”
卓翼宸再不废话,一剑击来,赵远舟后退一步瞬时躲过,剑刃几乎贴着脸颊向前刺去,那把剑锋利异常,剑刃寒光刺眼,剑柄如龙骨盘旋。
“剑也不错。”赵远舟评价说。
卓翼宸闻言更是气愤,手死死握着剑柄,喉咙里一字字的挤出话来,“这是我哥的剑,你也不记得了吧。”
赵远舟眉头一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接下来无论卓翼宸再怎么疯魔般的进攻,他也只是躲开,从未还手,可他越是这样卓翼宸越是生气,出招越来越快。
此时一剑穿心都不足以平卓翼宸心头之恨,非要亲手把赵远舟大卸八块才能安慰他哥哥在天之灵。
荒林的大树下,两人衣衫扬起,剑声频频。
蓝衣青年越击不中越是发疯,存常剑招根本不能近他的身,卓翼宸想了个办法。
云光剑在地上一划,剑风挑起无数落叶。
黄叶遮住视线,不知道剑刃到了哪里,赵远舟也不躲不闪。
趁着叶子的遮挡,片刻的沉寂后,云光剑的毫无预兆的刺穿一枚黄叶,卓翼宸快如闪电朝赵远舟脸上刺去。
利刃撩过面具,赵远舟躲得有些仓促,但依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尖,卓翼宸用尽全力云光剑也再不能逼近他一分。
躲是躲开了,面具却被揭开。
落叶之后,卓翼宸终于见到了赵远舟的脸。
卓翼宸起初有些不可置信,凶名在外的朱厌大妖竟有这么一张脸,单看那张脸,怎么也不能把他跟凶残暴虐,杀人无数的名头联系在一起。
赵远舟一直遮面示人,世人皆知他凶残,却无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今日一见,妖翼宸兽果然是妖兽,的确与人类不同。
面具从赵远舟脸上掉落,卓翼宸愣了片刻,又很快回过神来,极力的往前刺去,剑刃被赵远舟两根手指轻巧的夹住,不管卓翼宸再怎么用力,剑都纹丝不动。
“挑人面具,小卓大人还喜欢这一口?”赵远舟调戏般的说,嘴边的笑得格外晃人眼。
卓翼宸咬牙,“带着面具装神弄鬼,我还以为你长什么样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赵远舟的手指一松,锋利无比的剑刃贴着他的指尖继续向前刺去,赵远舟的手几乎滑到剑柄,脸也滑倒卓翼宸眼前,两人离的得如此近,卓翼宸皱起眉头,想离远些又不甘心把剑松开。
“你以为老不死的会长什么样,不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赵远舟用那双非男非女的眼睛看着他说。
“管你长什么样子!”卓翼宸喝道,“我早晚杀了你给我哥报仇。”
赵远舟两指夹着剑刃一转,云光剑再次从卓翼宸手中脱离。
他握着那把剑细细打量。
卓翼宸身上隐藏的冰夷血脉是赵远舟的克星,这把剑也是唯一能杀了他的东西。
可这些卓翼宸自己并不知道,他修为太低,不知道要练多久才能跟赵远舟匹敌,在哪之前无论刺中他多少剑都无用,他哥哥卓翼轩如果长些修为,倒是可以凭这把剑杀了赵远舟,可惜卓翼轩已经死了。
“那剑还我!”
赵远舟刚要把云光剑递给他,突然觉得难受起来,体温升高,好像有团火从腹中燃起,那火烧的很快,沿着筋脉通向四肢百骸,扰的他气血翻涌,妖力震荡。
“你在酒里下了什么!”赵远舟喝道。
“一点下三滥的药罢了,你不会以为我真有那么好心给你酒喝吧。”卓翼辰得意洋洋,就像小孩子终于嘲弄了大人一样,看着赵远舟身形摇晃更是高兴,“赵大人百毒不浸,一般毒药对你无用,酒里的不是毒,只是引人情欲的药而已,知道你厉害,我特意下了三倍的量,赵大人感觉如何。”
卓翼宸故意要看赵远舟笑话,就算刺不中他杀不了他,嘲弄一番也解些气。
那药本没什么,也确实无毒,勾起情欲本对身体无害,只是有些难受,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赵远舟如今有孕本就敏感,易受撩拨,前夜又刚被离仑那般对待过,此时药力发展迅速,不过多久,全身的血液就如要烧起来一般,妖力失控,越发压制不住戾气。
赵远舟又惊又怕。
为了压制戾气,他立刻扔了云光剑,在树下打坐运气调息,极力控制妖力压制戾气。
“走,离我远点越远越好,快走。”赵远舟分神对卓翼宸说。
卓翼宸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深感奇怪,“你至于吗,不过是些下三滥的药而已,连人都药不死,何况是你这妖兽。”
赵远舟坐在树下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一字不回。
他必须专心调息,一刻也不能停下,现在一停,戾气会马上反扑,他们身处荒野四周再无别人,戾气一旦发作,卓翼宸绝对死的比他哥还碎。
卓翼宸却不知赵远舟此刻在尽全力保他的命,终于有机会能手刃仇敌,他怎么可能放过。
“你去死吧!”
卓翼宸一剑刺入赵远舟胸口。
赵远舟生生受了这一剑,面露痛苦,但依然闭眼打坐,一点反应也没有。
卓翼宸见他被刺一剑还一动不动,感到疑惑却也没有趁人之危,云光剑从赵远舟胸口抽出便回了剑鞘。
赵远舟胸前全是血迹,依然没有反应。
卓翼宸又叫一声,“喂,不会真死了吧。”
这点伤对妖兽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可等了会赵远舟依然不动,卓翼宸没了耐心再懒得管他,自己牵着马离开,留赵远舟独自坐在树下。
黄叶飘落,荒林里空无一人。
赵远舟入定打坐,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3倍的药量确实凶猛,气血沸腾久久不散反而越来越厉害,赵远舟深受其害,脸颊上显露出暗红的妖纹,昨夜被离仑折腾过的地方藏在华贵衣袍里瑟瑟缩起。
花穴不久前才被用了个彻底,小小的地方被撑开到极限,离仑操的太狠,赵远舟的下体现在还有没消肿,被药一激,花蕊中央的小小入口更是肿的向外翻着,难以合紧,用药力的作用下张花穴不断张合着,藏在花瓣中的阴核也颤巍巍充血立起。
赵远舟眉头紧皱,不禁夹了夹腿收紧那里,可他一动,体内的不适感更加明显,恨不得离仑那根东西赶紧冲进来搅一搅他那里。
赵远舟尽力忍耐身体的不适,全部心神都用来调动妖力压制戾气。
就在这时,林子里传来脚步声,好几个人骑着马从远处赶来。
“那槐鬼离仑当真麻烦。”
“是啊,就算找到踪迹又能怎么办,根本不是对手。”
“哎,还是先找到再说吧,现在找都找不到,说别的又有什么用。”
那5,6个人正是辑妖司排除去找离仑的人。
落叶被踩的直响,他们看见树下坐了一个人,感到奇怪,上前查看。
“这地方,谁在这里坐着?”
“不知道啊,是附近的村民?”
“看着不像,村民哪会穿这样好的衣服。”
几人朝骑马走进,赵远舟依然入定,专心调息,没有察觉。
他们下马来到赵远舟身前,有人叫他,有人蹲下身来推他,赵远舟依旧打坐不动。
“这人谁啊?坐在这儿干嘛。”一个人说。
“你问我我哪知道,”另一蹲在赵远舟面前,他小指断了一截,握着剑鞘,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脸,“跑到这里来打坐,真是奇怪,不过这脸长的是不错一个男子怎么能长成这样。”
几个人围着赵远舟打量,很快就发现了地上的面具。
凶名在大妖脸长什么样子他们不知道,可那面具他们却认识的清清楚楚。
头发扎高的人叫道,“这不是那个妖兽的面具吗?怎么在这里。”
众人围着面具却无人敢捡起来,再三确认这就是赵远舟每次来辑妖司都带的那张。
他们不禁冷很直流,战战兢兢的转向在树下打坐一动不动的人。
另一个提着刀的人问:“难道这人是是赵远舟?”
几个人皆是惊叹,纷纷拔出剑来指向他。
赵远舟依然不动,胸前的衣服染满血迹,他们意识到这妖兽是受伤了正在调息所以不能动,本该掉头就跑的几人瞬间来了胆量,甚至大着胆子,向前几步用武器戳他。
拿刀的人用刀尖点点赵远舟的肩膀,赵远舟晃了晃还是坐着没动。
“你们看,他这样都不动。”那人惊喜的说。
“还真是。”
这下辑妖司的几个人胆子更大了,收起刀剑,围在打坐的赵远舟身边,离他越来越近,大妖的模样谁不好奇,现在机缘巧合见到了,自然是盯着他细细打量。
“原来赵远舟就长这样,”一个长的道貌岸然,颇为侠气的人来回看他,“他真的是男子么,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头发扎高的人担心道,“他不会突然睁开眼打死我们吧。”
“应该不会,用刀指着他都不醒,这妖兽肯定实在运功呢,不能分心。”
小指断了一截的人在空中闻了闻,“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其他几人跟着闻起来,确实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拿刀那人胆子最大,顺着香气凑得赵远舟越来越近,剩下几人都忍不住提醒他离远些。
那人无所谓的说,“哎呀,没事,你们信不信,我们就算把他扒了他都不会睁眼。”
看着那张脸,剩下几人皆是心尖一颤,蠢蠢欲动起来。
拿刀那人顺着香气继续闻,道味道淡淡的,他分辨好久才存到来源。
那香气是头发散出来的。
赵远舟的头发。
赵远舟头发极长,站起来几乎垂到小腿,此时坐在地上,如瀑黑发简单挽在脑后,发丝散了一背,里面掺着那捋最长的灰白色一直从后背延到地上的落叶中。
一头长发柔柔的散着,又顺又香,女子都比不过。
那人看呆了,像被蛊惑了一般,大口闻着那股香气,眼中除了那发丝再无别的东西,他明明害怕,还颤着手,小心翼翼的摸向赵远舟散在地上的头发。
起先只敢碰到一点点,指尖撵着一丝丝的长发轻抚,见赵远舟毫无反应,他咽着口水,胆子越来越大,慢慢顺着发尾往上摸,双支手都用上了,掌心贴着黑发摸在赵远舟背上,真的像在摸缎子一般,绝佳的触感那吸住人手。
众人吓了一跳,皆制止他,把人拽回来离赵远舟远些。
那人却不愿,“干嘛,别拉我!他又不能动,哪有什么危险。”
明明是自己目光贪婪,心有歹念,他却说的自有道理,“妖兽就是妖兽,天生作恶,连头发都这么蛊惑人。你们也来闻闻,他好香啊。”
那人像着魔一般,勾着赵远舟背上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子下面狠狠的闻着,见大妖确实没有反应,其他人胆子也大了,忍不住凑上来。
5,6个人一同围在赵远舟身边,拉着他的长发又闻又摸,拿刀的那人尤其过分,几乎整张脸都埋在赵远舟后颈上,闻着闻着,嘴唇贴着他的头发轻吻,手脚越来越不老实,颤抖的摸上赵远舟的手臂,后背,又沿着脊背摸向他的腰。
打坐中的赵远舟突然一动。
几人皆心惊胆颤,顿时僵住。
但赵远舟动作轻微,只是晃着身子想挣开拉他头发的手,眼睛都没睁。
拿刀那人更是胆大包天,如同着魔一般,在赵远舟的挣动中还敢摸他的头发,这更是更助长了其他几人的胆量,他们对望一眼,停滞片刻,一哄而上,更有大胆的开始在他身上揉捏起来。
从这一刻开始,所有人的动作都变了质,数不清的手在赵远舟身上,拉着他的头发,摸他的脸,摸他的身子,像疯了一样再顾不得性命,或者说,就算此刻真要他们死,也得先尝够了甜头再赴那黄泉路。
一片混乱中,几人的呼吸闻他头发上香气,呼吸越来越炙热,目光越来越贪婪,不知是谁第一个解了赵远舟的腰封,其他人如被鼓动一般,纷纷上手趴了赵远舟上的层层衣袍。
如果赵远舟是个女子,他们这般行为早已被拉去官府,定个羞辱民女的罪,可赵远舟是男子,是妖兽,那他们这般行径就没有任何罪恶可讲,反而像是一种荣耀。
妖兽不是人,更何况这凶兽是戾气所生,能带来灾祸,赵远舟杀了他们那么多前辈,就算真被他们在荒野中轮着上了,那也是他活该,是他应得的,赵远舟又杀不死,如此对待他、羞辱他也是为死去的人报仇,才不是作恶。
如此多的手扒着赵远舟的衣服,看快就脱光了上身。
赵远舟身上还在这离仑昨夜留下的种种痕迹,肩上的咬痕,脖子上的红印,胸前一个个带血的牙印,红肿的乳头,腰上明显被的掐出来的指印,几乎处处都是。
这一切都毫无保留的落在那些轻薄他的人眼里。
所有人都惊呆了,必是一场粗暴的凌辱才能留下如此多的淫靡印记,而且就在不久前,赵远舟的战力无人能敌,究竟是谁能如此对他。
看到赵远舟一身痕迹,几人更是心热难耐,下身都有了反应。
“赵大人满身痕迹难道是人尽可夫?让我也尝尝味道。”
拿刀那人迷醉的闻着赵远舟的头发,埋入他赤裸的脖颈中细细的品味,越来越近,吻上他的肩膀。
“放肆!”
赵远舟突然出声,把所有人吓得魂不附体。
众人见他只是用手推拒,即使睁眼也不曾站立,心中恐怖顿时消了一半,当没听见一样,数不清手又回到他身上,在每一处淫靡痕迹上抚摸。
荒山野林中赵远舟衣不附体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上下其手,赵远舟还在尽力压制戾气,大部分心神都用来控制妖力,一旦停下功亏一篑,他明明有一击就把所有人杀掉的力量却无法反抗,只能任人羞辱。
“放开我,你们是谁,怎敢如此!”
可赵远舟抗拒的动作就像欲拒还迎,有人扯着他的手臂,有人摁他的腿,有人扣着他的肩膀,有人抱着他的腰,还有人扯着他的头发,他们几乎要把赵远舟扒光了压在地上。
卓翼宸回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简直震惊至极,不敢相信,马上就想拔剑上去制止,可不知怎么,看着赵远舟几乎衣衫褪尽被数人围住,明明男子结实身体却到处都是性事后的淫靡痕迹,抗拒间被那些人抚摸身子吻着脖颈的场面,卓翼宸一步也迈不动,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
“你们疯了,不怕我杀了你们?!”赵远舟愤怒喝道,想推开那些人却被数不清的手抓得更紧。
“知道你不能动现在杀不了我们,已经这样了,大人就别再推拒。”拿刀那人整张脸埋在赵远舟脖颈中亲吻,手在他肩头摩挲,“赵大人这一身痕迹到底拜谁所赐,我们也可以让你舒服的,保管你满意,比他温柔多了。”
断了截手指的人着迷的摸着他的胸,“是啊,我们可不会像他这样粗暴,看把大人你咬的,胸都出血了,乳头肿成着这样是被含了多久,一会被吃了一夜吧。”
那些人出言污秽,手不断摸着赵远舟裸露出的身子,卓翼宸紧握着剑站在不远处的树后面不敢出来。
“赵大人,脱了吧,我们几个一定伺候的你舒舒服服,定让大人你满意。”那人的手帖着小腹往下摸,要探进裤中往腿间摸去。
就在赵远舟要被趴了裤子的时候,一片黑雾从空中飞来,像树下冲去。
“阿厌!”
围在赵远舟身边的人全部被强大的力量击倒在地,飞出去老远。
黑雾落地,离仑现身,宽大的披风一下就把赵远舟整个裹起来。
望着被打飞出去的人,离仑那张脸阴沉的吓人。
危机解除后,赵远舟顾不上多说话,立即专心压制戾气。
飞出去的人在地上翻滚着,痛呼连连,他们气愤不已,刚开始还想拔出武器迎战,等看清来人是谁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仓皇逃命,嘴里还大喊着,“不干我们的事,都是那个妖兽诱惑的,都是他!”
离仑弯着腰给赵远舟拉严披风,听到那些人的话,起身朝他们转过头,满脸不屑与杀意,“一群废物,他用得着引诱你们?”
离仑广袖一挥,黑雾瞬间缠上辑妖司众人,奔跑中被勒住脖子猛摔在地,他们捂着喉咙拼命想挣脱,明明被勒着,手却穿透了黑雾什么也摸不到,挣扎间在脖颈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黑雾把他们拖在地上,可无论他们如何挣扎哀嚎,最终还是被拖回离仑脚下,5、6个人如上吊般挂在他面前,场面极其渗人。
“胆子真大呀,什么人都敢惹,”离仑一个挨一个盯着那些人扭曲的脸,“真该把你们挂在辑妖司大门前,好让剩下的人也一并长长记性。”
黑雾勒的越来越紧,他们长大了嘴伸长舌头,竭尽全力想要呼吸,却吸不进一丝空气。
卓翼宸躲在不远处,满心焦灼,他悔恨着不该弄出这事,不该逞一时之快去下药,他想去救人,可一个赵远舟都对付不了,更别说两个大妖凑在一起。
人挣动的声音越来越小,卓翼宸藏在大树后,手里紧紧握着云光剑,心咚咚的跳。
卓翼宸决心向离仑坦白,是他给了赵远舟掺药的酒才至如此,一切都由他开始,可不等他走出去,一股恐怖的气息在荒林间蔓延开来,很淡,却令人毛骨悚然。
大树下,赵远舟体内散发出黑色戾气,他已经竭尽全力控制妖力,可刚刚到底为制止辑妖司众人的人分了心,戾气趁机钻了空子,冲破了压制。
黑气四散蔓延,赵远舟额上冷汗津津,吃力的喊,“离仑,我快撑不住了!”
离仑动作更快,不等说完已经坐到他身后,“专心,我助你。”
离仑的手一贴上去就感到了不正常的热度,赵远舟浑身滚烫,稍碰一下便发抖起来,明显是中了药,他心知这就是引起戾气震荡的罪魁祸首,可现在顾不上这些。
可即便又离仑的协助,情况依然难以控制。
戾气还在向外散,赵远舟冷汗直冒,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了,黑色长发开始变白,耳朵变得尖长在发丝中抖动,披风底下探出条尾巴。
吊在空中的几人还在挣动,已是脸色铁青,一条腿踏进鬼门关。
“压制戾气要紧,删去记忆别管他们了!”赵远舟急道。
“定心,”离仑杀意难消,在他身后说道,“别的事你不用管。”
那些人做出这种事,要换在以前,离仑必定把他们一个个大卸八块,可戾气失控,情况紧急,勒着他们的黑雾还是散去了,一并抽走了记忆。
辑妖司众人从空中落掉,横七八竖的摔在地上,昏迷过去。
离仑凝神打坐,两手更加贴紧赵远舟的背,妖力源源不断的送过去,荒林中,红蓝两股力量与不断冒出的黑色缠斗在一起。
风一吹,黄叶飘下,落在两人身上越积越厚。
直到天光变暗,日暮西沉,戾气终于被两人联手压制住。
赵远舟从打坐中醒来,一双黑眸变得血红,头发全白,一时回不去人形。
戾气总算压下去了,药力却丝毫没有减退。
赵远舟忍耐多时,浑身燥热,下体又麻又痒像有千百只虫蚁在咬,浑身哪处都是酥的,直想离仑快点来摸摸他,想离仑快点插进来。
离仑见他脸色潮红身形摇晃,扶住他问,“怎么搞的,你怎么会中这种药。”
“被暗算了。”赵远舟喘着粗气。
“呵,真是越活越倒退了,”离仑冷笑,“我是不是应该晚点来,或者干脆不来,好让你多享受一会。”
赵远舟实在无暇跟他斗嘴,他就快抵受不住药力,闻到离仑身上的气息,几乎控制不住要扑上去,身子一软靠在离仑胸前,“走,快走……”
离仑架着他从地上站起来,两人飞入空中。
他们走后,卓翼宸急忙查看昏迷的几个人。
离仑术法精湛,失去的记忆不可能恢复,但伤还有办法治,不至于丢了命。
卓翼宸把把他们一个个抬上马,掐了个决,让马儿立刻送他们回辑妖司,等安顿好众人,他骑马往两个大妖离开的方向奔去。
离仑架着赵远舟飞出荒林,赵远舟身上热得像团火,胳膊软绵绵的挂在离仑肩上,头向前怂拉着,汗珠从额上直直的落下去,身子也跟着往下溜,叫他都没反应。
天边夕烧似火,耳边秋风瑟瑟,离仑更紧的搂住赵远舟,往前飞去。
周围廖无人烟,难有落脚地,在两座山中间的凹谷中,离仑找到几处泉池。他们落在池边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泉池四周有大树和岩石遮蔽,冒着热气的水从好几处石缝中涌出,汇集在巨石围起来的几个池子里,竟是难得一见的山涧温泉。
离仑把赵远舟放在池边,问:“站得住吗?”
“嗯。”赵远舟神志不清的点头。
离仑松开他,挑了个大些的池子,蹲在边上试了试水温,又返回来扶他。
石头很滑,离仑架着脱力的赵远舟一起入水,两人靠着池边刚坐下,赵远舟就迫不及待贴到他身上,埋在他胸前,大口大口的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离仑还没消气,一把推开他,凶道,“戾气失控有多危险你自己不知道吗?!揍我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对人类就没本事了?”
“不是”赵远舟自知理亏,又无从狡辩。
“不是什么?!”
赵远舟肩上还系着他的披风,被推开后,垂着头枯坐在水里,热气一蒸更是发晕,药力已经完全发作,他整个人不甚清醒,被凶了一顿更加疯魔的想亲近离仑。
离仑怒目瞪他,一想赵远舟被那群垃圾压着欺辱,还被刺了一剑,就气的快要发疯,解下披风,治好赵远舟的伤后,闻到他身上还有别人的气息,离仑别扭至极,直想把那些污浊的痕迹通通洗掉。
借着温泉水,离仑在赵远舟身上重重的搓着,胸前本就满是痕迹的,这下又红了一大片。
被那双手揉遍全身,赵远舟欲火烧得更猛,一点一点的,试探着贴近,又埋在他肩上。
腿根那处昨夜用了个彻底,花穴肿的像个小苞,被药一激都酸痒的厉害,只觉无数小虫在身上爬,花穴外甬道内每一处细小的褶皱都被搔刮着,为压制戾气,药力发作后耽搁了许久,这会儿再也压抑不住了。
赵远舟自发的张开腿骑到离仑身上,膝盖夹着离仑的腿,撑住身子腰臀前后一晃,酸痒的下体压着离仑浸透的衣袍,花穴重重的磨在绣纹上,折磨人的痒意过后又疼又爽,铺天盖地的快感下,呻吟声再也按捺不住了。
抿紧的嘴唇咬的可怜,扭着腰的模样荡妇都比不过,叫声越发尖锐。“嗯……好难受”
“难受活该,乱蹭什么!”离仑不为所动,端坐池边,怒音压在喉中,“知道我是谁吗就张着腿蹭。”
赵远舟神智不清,满脑子都是那要命的痒意,不管离仑推他还是凶他,都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血红的眼睛没了焦距,含糊的叫道,“离仑离仑”
“看我下次还管不管你!”见他这样了还能认出自己,离仑终究心软了,膝盖卡在赵远舟腿间狠狠一抬,结结实实撞在花穴上。
“哈啊”刺痛和酸痒触电般突袭而来,难以言明的快感电流般窜向四肢百骸,赵远舟弓着腰背不住的痉挛。
承受痛苦对赵远舟来说是常事,离仑不在身边的这8年尤其如此,日日被孤独与悔恨压的不能翻身,煎熬似乎成了他身体里唯一有生命力的东西。他早已习惯了忍耐,可他从没有忍耐过快感——离仑带给他的快感,赵远舟如被洪水击溃的堤坝,快感比痛苦快千百倍的击垮了他。
赵远舟手撑在他小腹上,随着他腿的动作,让瘙痒下体更久的磨在他大腿上,不住的晃着,不住的叫。离仑曲起膝盖,故意压着肿胀的阴蒂磨过去,粗糙的秀纹撵着敏感处重重的擦过去。
“哈啊”赵远舟晃着身体又是一阵惊呼,尾巴在水中一圈圈紧紧缠住他的胳膊。
折磨人的痒意缓解了一些后,欲望愈发不可控制,赵远舟的动作更加不知廉耻,湿透的白发粘在结实的肩头蜿蜒而下,贴着饱满的胸肉直到腹部,粘在肌理分明的腹肌上,长发随着他扭腰的动作起伏着,好似数条淫蛇缠在身上。赵远舟光洁的皮肤上却到处布满淫靡的红印,有亲出来的,有咬出来的,有掐出来的,向人展示着这具身体承受过的粗暴与践踏,明明是结实男子的躯体,中了药后,魅惑的姿态比青楼楚馆的头牌还妖异。
“看来我还得感谢卓翼宸给你下药。”借着月光的照耀,离仑欣赏着挚友万年难得一见的,兽化下的淫乱姿态,由衷的说道。
赵远舟抖着尖尖的耳朵,哑声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除了他还能有谁,”离仑对赵远舟的行踪了如指掌,“那些小喽啰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机会。”
赵远舟脑袋昏沉,已经听不进他的话,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想亲他,快把那张烦人的嘴堵上,于是赵远舟抓着离仑的衣衫,突然凑过脸去。
鼻尖几乎要触到鼻尖,离仑把人推远了。
“干嘛,”离仑吊着眉梢,调笑道,“昨天弄成那样都不给亲,今天反悔了?”
一想起昨夜的种种就难堪上火,气愤之下,赵远舟恢复了一些神智,突然间狠狠扼住离仑的脸,强逼他抬起头来。
赵远舟一双血红的眼睛俯视着离仑,“昨天掐我掐得爽吗,你以为就你会?”
离仑为他突变的举动吃了一惊,下意识要挣脱开,扼着下颚的手更用力。
赵远舟也不知发了什么疯,越是亲不到就越要亲,牢牢掐着离仑的脸又凑上去。
离仑笑得更放肆了,推着赵远舟的腰极力躲避,就像昨天这人躲他的吻一样。
接二连三都亲不到人,赵远舟更是急不可耐,尾巴急躁的在离仑腿上抽打着,手松开他的脸沿着胸腹往水中探,隔着湿透的衣料,忽猛然把他已经勃起的肉刃握在手里。
“喔”离仑吓了一跳,又很快平静下来,合上眼睛,嘴里溢出一声低哑带笑的,享受般的求饶,“阿厌,轻点”
“躲啊,接着躲,不是挺能跑吗,”赵远舟再次猛力握住他那根东西,掰着脸逼迫离仑抬起头面朝自己,“跑得找你都找不到,跑啊,你再跑一个我看看。”
离仑发笑:“找不到我就这么慌吗,不给亲就生气了?你昨天不也…嘶!………”
昨夜的种种皆是赵远舟的痛处,一说就上火,肉刃被握得更紧。
“轻点”离仑吃痛,嘴上笑意更浓,“万一弄坏了你可怎么办,荒山野岭的,还有谁能给你解药性。”
“说什么废话,你再躲一个试试,看我会不会掰了这里。”
赵远舟抓着离仑的肉刃,再一次亲上去。
这次,离仑不躲不闪,笑着接住了赵远舟嘴唇。
赵远舟像饿急了的饥荒者,离仑就是那饱腹的美味,在他嘴唇上不断的亲着,舔着,咬着,手松开肉刃掐回离仑的脸,比昨夜离仑掐他还要重。
下颚痛的厉害,骨头都要被捏了,离仑却很享受。
这才是朱厌啊,这才是他千万年来的伙伴。
离仑享受着赵远舟难得的霸道与热情,手扣住他的头,与他紧紧拥吻在一起。
温泉里水波荡漾,热气弥漫,泡在水里的两人亲密无比的吻着彼此,温热的嘴唇碾压的着对方,张开紧闭的唇齿,舌头也交缠在一起,互换着黏湿柔软的触感,像是要一同跌进水里,到另一个世界去。
他们亲吻了许久,亲到唇齿都要麻木了,换气的间隙,离仑蜻蜓点水般的亲着赵远舟唇角,赵远舟飞快的扒他的衣袍,把完全挺立的肉刃从湿透的布料里解放出来。
肉刃硬的厉害,亲吻的时候帖着赵远舟的腿,就差把裤子顶穿,怒张的前端几乎有果实大小,握在手里体积感结结实实,赵远舟扒光离仑的衣服,着急的握着壮硕的前端往自己腿间送,抵在花穴上。
那里昨夜刚用过,经过一个白天的恢复,入口又收紧了,赵远舟对自己的身体根本不了解,没有扩张,花唇又肿,肉刃在腿根来回蹭着,激起一片刺激却怎么也找不到入口。
赵远舟沉入水中更大的分开腿,握着肉刃试了好一会都进不去,这事一向都是离仑来做,往日他都是提枪就上,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今天不知怎么了,慢慢吞吞的一直不进来,赵远舟心烦气躁,体内又难受的厉害,也不管肉刃抵得位置对不对,强行就要往下坐。
离仑急忙把肉刃从他头手里解救出来,“这样进不去的,得先准备一下。”
赵远舟急的满头是汗,甬道里一阵阵的刺痒,好像爬来爬去的小虫就快咬烂他的内脏破体而出,又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绒毛搔在内壁的每一处褶皱上,逼的他快要崩溃了,满脑子都缓解一下那要命的酸痒。
“快…快点……”赵远舟抓着离仑催促。
“放松,马上就好。”
离仑的手探进他腿间,四指并拢在花穴外轻轻的揉,赵远舟在他肩上低叫,毕竟真刀真枪狠做过好几次了,离仑的手一模过来花穴瞬间吐出一股汁液,在泉水中都能感觉到热度,并着温泉水和热液一起揉开了合拢的花唇,离仑轻揉慢捻的挑逗着充血的阴蒂。
赵远舟体内简直要造反,被离仑的手揉得整个小腹酸的要化掉,甬道里夹紧着蠕动,饥渴的马上就要吞下什么。
“舒服吗,流这么多,还想跟昨夜一样用下面喂我?”离仑亲着他的耳朵,揉着他下头,时而拧着阴蒂,时而并拢手指一圈圈的揉,下流的手段都用尽了,直把人弄的高叫不止,扭个不停。
赵远舟清醒的时候,都难以回答这种明显是在嘲弄人的提问,更何况现在难受的要命,实在想不什么有力的回答,抓着离仑的手就往花穴里塞。
“啊哈快点快进来”
离仑把赵远舟揽着自己身上,舔着他尖尖的兽耳,不断在他耳边说话,“好马上就好,知道你难受,那也得先扩张不然该疼了。”
离仑安抚着他,手上丝毫不停,打着转的在阴蒂上揉,揉的赵远舟整个小腹都发酸,一个劲儿催促他,手抓着他,尾巴更是紧紧缠着他,片刻也不曾松开。
赵远舟焦躁的,一遍遍的叫着,“离仑,离仑………”
“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离仑亲吻着他,加快速度扩张着从一指换到两指。
花穴整个软的厉害,又不断的流着水,进到三指也不过多少时间,手指在甬道中开拓着,离仑不断的亲着他,嘴唇,脖子,胸口,乳尖哪里都不放过,后来舔上赵远舟的耳朵后就没有放开过,整个兽耳都被他的唇舌给弄湿了,耳根和耳朵尖格外敏感,一被含住整个兽耳都回抖起来,光是开拓就在水里射了一回,破碎的喘息随着高潮愈发婉转尖利,射过后整个人软的像滩烂泥,更是任凭离仑摆弄。
离仑三根手指埋在赵远舟腿根里,一遍遍的安抚他,亲他的耳朵,哄着他,赵远舟抵在他肩上不住的求,叫的人心肝肺都要化了,“别弄了…啊哈……离仑……进来……啊……里面好难受………我好难受……离仑……”
“我知道,我知道,很快就好再忍一下,阿厌听话。”
不是离仑要故意拖时间让他受罪,实在是入梦那次,他见到自己曾那样逼迫过赵远舟,那么粗暴的对待他,亲眼见到从巨石上流下的血,赵远舟初次的惨状离仑记忆深刻,再也不想在这种事上弄伤他。
三根手指不断翻搅着花穴,离仑估量着他那里的紧度,就算扩张的不算完全,应该不会撕裂,看赵远舟难受的厉害,他一刻也不敢耽误,从花穴里抽出手,握着肉刃抵在小口上,离仑亲亲赵远舟唇角,跟他打声招呼,抬腰一顶,肉刃重重的连根没入。
“啊啊——!”赵远舟浑身一抖,仰起头哀鸣。
这也是离仑第一次听见他不加任何克制的叫声,长长的,毫不掩饰的,高昂婉转,隐隐带着哭腔,好听到能渗进人骨子里,激得离仑差点射出来。
离仑两手拖着他,硕大的器物破入穴口整个埋入,缓缓抽出又整根拔出,接连不断的冲撞起来,赵远舟体内折磨人的痒意顿时缓解了大半,小小的入口完全撑开,体内胀得厉害,每一寸酸痒内壁都被关照了,空虚的地方终于被填满,刺痛,夹杂着快感了席卷全身,快要把赵远舟淹没了。
离仑次次精准的撞在甬道尽头的嫩肉上,肉刃每撞那里一次,就有什么东西在赵远舟的脑子里炸开,一波又一波巨浪般的快感下,赵远舟两手死死抓住离仑的肩膀,在泉水中仰起头粗重的喘着,舒服的欲仙欲死,脸上染满红晕。
离仑力气很大,赵远舟被顶的在泉水中颠来颠去,可离仑在下这个姿势一直下去很废力,于是离仑双臂抬起赵远舟的大腿,托起他的身子,肉刃从穴中拔出大半,手又一松,赵远舟便跌坐下来,被那根离仑那根巨物通了个穿。
体内像被重锤砸下,又电击了一样,酸痒了许久的内壁痉挛般的阵阵收紧,肿胀的花穴整个都被撞击到,赵远舟的四肢酸麻,软的一丝力气也没了,任离仑翻来覆去的折腾他,在这样狠狠的操干下,很快又有了一股想要喷出来的冲动。
小腹里酸胀难耐,可他才射过不久,哪还有多余的存货,越像喷越喷不住来,赵远舟用尽全身力气抓着离仑的肩膀,叫声像蝴蝶振翅半轻,又像玉碎山倒般重。
离仑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手抓着他的腰身,一手扣着他的腿,不由的加快了速度,一次次整根没入,插着那口软的不成样子的花穴,抽出又插入小腹次次拍在他腿根上,仰头亲着他的下巴,痴迷的问,“阿厌,舒服吗?”
“啊……轻点……离仑……太,太……”赵远舟动情的叫着,脸上的表情更加迷乱,肉刃每每捣进最深处,甬道也会用力的收缩,把体内的存粗壮夹得更紧了,离仑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来操他,甬道又会极力的收缩,成了永无止境的快感地狱。
“想让我在用力一点?”
离仑抱着赵远舟快要把他揉进怀里,骑乘的姿势离仑的脸正好在他胸前,张口含住胸前的小粒,扣着赵远舟的腰,一边吃着他的乳尖,一边狠狠的操着底下那口花穴。
赵远舟的一度无法抵抗如此强烈的刺激,用尽力气推着离仑的头,想停下来喘口气。
可是现在怎么能停下,要让离仑现在停下,还不如杀了他。
肉刃进的太深,赵远舟挣扎着抬高一些身子,离仑便扣着他的腰,自下而上全力朝花穴里最敏感的地方撞过去,赵远舟舒服的快要飘到天上去了,小腹酸得更厉害,不由自主的握住自己性器,随着肉刃的抽插撸动起来,想快点射出来。
离仑拉开他的手,手探到性器底下,摸着藏在花唇里的阴蒂,泉水在妖力的催动下凝成一个透明的环,一并勒住赵远舟翘起的性器。
“松开…嗯……你干什么”赵远舟顿时焦躁起来。
肉刃顶开花穴在甬道里抽插,离仑手拧着敏感肿大的阴蒂,蛊惑他说,“阿厌…用这里去。”
有什么东西堵在小腹里马上就要喷出来,前面却被绑住什么也射不来,赵远舟奋力的想把那圈水环去掉,可离仑再次拨开了他的手,扣在掌心里。
离仑环着他的腰,手在阴蒂上重重的揉捏,肉刃发狠的撞进他身体里,前后并进,把赵远舟操的在水中上下颠簸,一遍遍在耳边,用低沉磁性的话音蛊惑他,“你昨天用这里去过的,很舒服,记得买,在试试看。”
赵远舟眼角都喊累了,推着离仑的手不住的摇头,骂着,“混蛋!别这样”
“你可以。”
“不行了离仑让我射好难受我快要……”
射出来的地方被卡住路径,赵远舟觉得小腹里酸胀的厉害了,离仑还一刻不停的操着他,两指夹住阴核更用力揉捻。
离仑狠狠操着他,肉刃把整个他小腹都要搅成一滩烂泥,舒服的让人快要溺毙其中,赵远舟腿根都在发抖,快感层层叠加攒到了极致,体内的酸胀感再也忍不住了,失禁般的感觉席卷了全身,水液终于从花穴喷涌而出,甚至能感受到热流自体内涌出的路径。
离仑清楚的看到赵远舟骑在自己身上潮吹的模样,两手撑在他在腹上,夹着膝盖绷着身子,不住的痉挛,腰背反弓仰头哀鸣,叫声高昂尖利又凌乱破碎,像是含着哭音,内壁死命的搅紧,喷出的水比泉水还热,一股股浇在他的肉刃上。
可惜花穴里喷出的水都散在了泉池中,不然离仑真想看看他到底喷了多少出来,是不是多到能把人灌饱,赵远舟喷潮后没过多久,离仑也跟着在他体内射出来。
喷完后赵远舟浑身颤抖,体内被离仑的热液灌满,趴在离仑肩上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嘴角都流出口水来,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慵懒的淫乱。
休息的功夫,离仑又去把玩赵远舟尖尖的兽耳,自从能凝成人形后,多少年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了,离仑捉着他的耳朵揉了个遍,简直爱不释手。
赵远舟在他怀里一点反抗也没有,还把头歪向他,主动蹭他的手。
揉够了耳朵,离仑捉住那条一直缠在自己胳膊上的长尾巴,尾巴的主人还在沉浸潮喷的快感中,尾巴一动不动,滴着水,软软的搭在他手上。
捉着他的尾巴,离仑揽着赵远舟的肩膀柔柔的亲着,药力还没消散,赵远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离仑亲他,他就配合着张开嘴,主动伸出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甚至握着离仑的手摸到自己股间的另一个穴口,亲吻间含糊的呢喃,“这里这里也要”
离仑就这他的手在后穴窄小的褶皱上摸,明知故问道,“这里也难受?”
赵远舟点点头,半分羞耻也没有了,扯着离仑胳膊的往后面送,离仑的手在后穴的花心上扣挖,待那里软化些便如他所愿,慢慢探进紧致的小口中,赵远舟站口又是一声勾人心神的叫声。
肉刃还埋在花穴里,几番交合已像这里开垦成了肥田,后穴除了第一次外再也没有用过。
那里本不是用来交合的地方,即便有泉水润滑,入口的一圈收得也很紧,手上得用些力才能破开那圈褶皱,不过赵远舟十分配合,离仑的手慢慢向里探越紧越深,他劲韧的腰抖得像风中落叶,那里明明被用过一次了,手指在里面抽动的时候,赵远舟红晕密布的脸上浮现惊慌之色,生涩的反应一如初次。
离仑的吻接连到来,赵远舟浑身上下所有的洞都被打开了,他们这幅样子,任谁见了都会认定是对缠绵恩爱的情人,怎么也不像是朋友。
离仑的手埋在他后穴中抽插扩张,突然也迷惑了,亲亲赵远舟的唇角,问,“我们真的还能算朋友吗?”
花穴被肉刃撑满,肠道里的手指学着抽插的动作一进一出,两处完全不同发的快感叠加在一起,赵远舟根本思考不了任何问题,含糊的答,“啊能上床的朋友也是朋友。”
这幅说辞离仑一听就上火,扯着赵远舟的白发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酸溜溜的道,“你的朋友又不止我一个。”
赵远舟被扯着头发,蔫蔫的瘫软着,还想往他身上帖,离仑就是不让,一贴上来就把他推开。
僵持中,赵远舟坐着他身上,看上去垂头丧气又形单影只,一句话就让离仑熄了火,“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可是在你看来我到底算什么。”离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非要搞清楚。
赵远舟迷迷糊糊,没有回答。
后穴已经进了两指,离仑抽出手来再加一指,3指一起插进那里时,赵远舟揽着离仑的肩膀浑身颤抖,花穴里肉刃胀的更大了,结结实实占满了内壁每一处,赵远舟犹嫌不足,晃着腰把另一口穴也往他手里送,扭动间两处入口都被侵占着。
中了药赵远舟像个永远不知满足的淫兽,欲望深不见底,他趴在离仑肩上,口无遮拦,要他进到后穴里捅一捅,“还要那里还要”
离仑把赵远舟的头牢牢摁在自己肩上,贴在他耳边用气声说着,“不要手了想要别的?”
“要想要别的再深一点……”赵远舟整张脸埋在他肩上,难耐的扭着腰。
“好。”
离仑一手抓着尾巴尖按在后穴上,另一至手牢牢摁着赵远舟的头,把尾巴塞进了后穴中!
“哈啊!”赵远舟睁大眼睛,抓着离仑惊叫,想从他身上下来,头被牢牢摁着,怎么也动不了,尾巴上湿透的毛搔在肠壁上,又刺又痒,难受的让人发疯,赵远舟即便是神智不清也激烈反抗起来,尾巴在水里扭动着想挣脱他的手。
“不喜欢?”不管赵远舟如何挣扎,离仑都牢牢摁住他,抓着尾巴又往后穴里塞了一截,进去半个手掌的长度。
尾巴比肉刃灵活,又比舌头长,赵远舟越是挣扎,尾巴就动的越厉害,湿透发硬的毛搔在敏感至极的肠壁,“拿出来…啊你在干什么!……”
“不是想要更深吗,还早呢。”赵远舟不断挣扎,离仑却犹嫌不足,不断把尾巴塞进去,直到贯穿入底,再也进不去一分才停手。
湿透的尾巴猛烈摇晃着,搅动着肠壁,尾巴上面的毛贴着肠壁,赵远舟越想挣脱尾巴就扭动的越厉害,几乎是在自己操着自己,弄的池中水花四溅,赵远舟难受得像要死了一样,被逼出泪来,在离仑肩上颤抖的叫着,“停下离仑!别不要这个……我要你的……”
离仑的手卡着后穴根部不让尾巴出来,手一直把赵远舟的头摁在自己肩上,肉刃整根埋入花穴浅浅的抽动,尾巴绞着后穴。
离仑摁着他的头,在赵远舟耳边再次问出那个问题,“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上床的朋友?”
赵远舟惊慌叫着,“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实话!”离仑说,“你到底拿我当什么,普通的能上床的朋友?发泄对象?仇人?还是……”
“——家人!”赵远舟浑身僵直的,颤抖的答,后面声音越来越微弱,“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你满意了吗。”
这下,僵直不动的人变成了离仑,想石化了一样愣愣的看着散着热气的水面。
他们良久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亲人?
这就是答案吗?
真是可笑至极。
他们是天地而生的妖兽,自诞生起,向上没有孕育他们的父母的,向下没有延续血脉的孩子,更没有兄弟姐妹,世上再没有任何人或妖兽跟他们有血缘,他们了然一身,无牵无挂,哪里有家,又何来亲人?
赵远舟却说视离仑为唯一的家人。
月光照在温泉池上,水波粼粼,静到能听到赵远舟的呼吸声,离仑没有发出一星半点的声响,心跳也静止了一般。
静默良久,还是赵远舟先动起来。
他往身后探出手,把尾巴从后穴里抽出来,过程中两条腿都在打颤,尾巴抽出后,他撑着腿抬高身体,肉刃从花穴深处拔出来,垂头握住沾满湿液的柱身,颤颤的往后穴里头塞。
赵远舟动作生疏,不得要领,弄了半天,不是用力不对,就是角度不对,后穴里被毛发搔过的肠壁刺痒难受,他握着肉刃不断试着,越试越不对,把自己搞的满头大汗。
俩人还是不说话。
离仑沉默着伸过手来想帮他,赵远舟啪的一下把他手的甩开。
“后面容易伤到,还是我来吧。”离仑声音的又低又柔,还含着些无奈。
离仑笨笨的再次试着去拉他的手,这次赵远舟没有拒绝。
把肉刃从赵远舟手里解救出来,离仑抱着他在水中翻个身,把人轻轻放在池边光滑的的石头上,分开他的腿环住自己的腰,肉刃抵在后穴上,鼓胀的前端慢慢顶开那圈紧致的肉环。
“啊哈”赵远舟剑眉紧蹙,抓紧了石头。
后面跟花穴的触感不一样,被肉刃撑开有些疼,但是不多,更多的是被填满,被侵占的满足,刚刚闹出的不快,就这么轻飘飘的散了。
肉刃撵着紧致肠壁抽插,离仑俯下身来啄着他的嘴唇,发自内心的喃喃说道,“真想把你锁在身边,除了我谁也不能见。”
可惜赵远舟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他听不见。
中了药的大妖是跟平常截然不同,剩下的时间里,不管离仑多粗暴的操他,赵远舟都没有半点反抗,只是安静的躺在他身下,享受着,沉醉着,肆意的叫着。
缠满青筋的粗硕肉刃在后穴中抽出又捅入,离仑把赵远舟紧紧的桎梏在怀里,手上的力道异常野蛮,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像猎食者,仿佛要将赵远舟生吞活剥,吞入腹中。可相反的是,离仑的吻温软湿润,印在赵远舟唇上,撵着他的唇瓣,连探出的舌尖都带着克制与怜惜,亲的赵远舟连连低吟,手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抓着的石头,环在他脖子上。
奇特的是,赵远舟即便没有理智,也在这个吻中感到了一种蜜糖般香甜的滋味,却有和糖不一样的触感,是更柔软,更鲜活,更让人着迷的,离仑嘴唇的触感。
两人浸在冒着热气的温泉中,月亮的光盈盈罩下,两人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张开的嘴唇,相互碾压着亲吻对方,舌头从口中伸出,蛇一般纠缠在一起,身体紧密的交合着,一同沉沦在欲望和快感中。
后穴适应后,肉刃的撞击更加猛烈起来,赵远舟攀在他身上放任自己被欲望淹没,忘却了时间,忘却身在哪里,也忘却了自我,放肆也好,堕落也好,不清醒也好,他希望此刻能再久一点,更久一点。
那夜他们一直缠在一起,数不清做了多少次。
赵远舟身体里哪处都在难受,肉刃插着后面,花穴就空唠唠的,肉刃占着花穴,后面的小口没了支撑又发空的搅紧,他不断的催促离仑,哪处都想要,哪里都要他碰,腿根都被捣的酸麻的快没有知觉,两个穴口软烂得快化了,肚子里射满的白液躲得一直往外溢,赵远舟依然不满足,前面要了后面要,不让离仑有片刻休息,耕地的牛都没他累。
“那怎么办,”离仑抱着赵远舟,不断亲吻他,像是铁甲上蒙上了月光,那样冷硬的人,这一刻也软化下来,抱着怀里的人片刻也不松手,笑道,“我的东西只有一根,你下面却又两张嘴要喂,都这么贪吃,我喂不过来啊。”
赵远舟才不管这些,一直催促他再快点,再重一点,牵着离仑的黑般浓密的长发,凑在鼻尖闻。
离仑只得掐了个决,温泉水凝成了肉刃的形状,与他那根一起,两根肉刃彻底填满了赵远舟的身体。
相同形状的两根巨龙分别占据了两个穴口,时而同进同出,时而交替着抽动,有时还配合着狠狠的顶入,用手前头的阴蒂,赵远舟被三面夹击,眼角湿润,面颊绯红,额角滑下的不知是水还是汗,挺高的胸膛上,两个乳头都被咬成了熟透的红果子。
药力的作用下,赵远舟被离仑操的神魂颠倒,欲仙欲死,平日里那份什么也不在乎的姿态,居高临下睥睨所有人都威严,什么都没有了,在离仑身下连连叫着,白发黏在身上,散在水中,血红的双眼蒙蒙的看向离仑,浑身透出的全是不堪被外人看到的妖冶魅惑。
两根东西翻来覆去的开垦着两口穴,再板结的土地被这么犁过也彻底松软了,花口里水液直冒,后穴都泌出汁了,不知流出多少,又好像怎么也流不尽。
前后两口穴都被狠狠操干了好几轮,彻底放开后,赵远舟在离仑身下高潮迭起,花穴喷了又喷,性器射了又射。
每次他攀上巅峰,离仑便细细密密的吻他,赵远舟实在受不了他如此甜腻的亲吻,明明刚刚才去过,身体很快又有了反应,双龙入体把下体占的一丝缝隙都没有,就连他高潮的时候都不曾停下,就这喷出来的水,两根巨物一同捣进最深处时,赵远舟少见得被操的流出泪来,是不管离仑如何逼迫他折磨他都不曾有过的,如今连叫声都哑了,时而断断续续,时而高高低低。
如果离仑操他的动作再激烈一些,放肆些,粗暴些,赵远舟简直要喘不过气来,哀鸣的什么底线都没了,抓的离仑后背上道道红痕,还抓着他的头发,即便显出承受不住的溃败之像,也要不断催他再快一点,进的再重一点。
“歇一会吧,”离仑抱着他宠溺的笑,“在这么做下去你就要坏了。”
“还要”赵远舟却不愿,抓搂着脖子吻上去,又得了一个吻,“快我还要”
离仑拿他没辙,上头亲着他,下头与另一根透明的肉刃一起,在两口穴里再次抽动起来
这下赵远舟便满意了,瘫着手脚仰在池边的光滑的石头上,享受邀得来的满足,顺着两根巨龙的抽插,深深浅浅的哼叫,配合的离仑的动作摆动腰臀,把自己更深的,更完全的送出去。
而离仑会无下限满足他的所有渴望,会温柔的把人搂进怀里,俯下身子来亲他,两根东西整根抽离,又狠狠撵进两口穴里,顶着最深处的敏感处,退出来,撞进去,操的赵远舟叫都叫不出来,一点力气也没了,环着他的手松了劲儿垂落水中,夹着他腰的双腿也滑下来,整个人被压在池边,说不清射了多少次,喷了多少次。
高潮的次数太多次,赵远舟射出的东西已经很稀薄了,溅在离仑胸口上,离仑笑着说像奶水一样,手指撵了点在嘴里尝,又搂着赵远舟的腰背与他吻在一起,无休止的交合下去。
离仑意外的发现赵远舟非常喜欢亲吻,被吻着的时候,即便刚刚高潮过,或者底下还喷着水,都会颤巍巍的回应他,主动伸出舌头探进他口中,缠他的舌头,吸吮他口中的涎液咽进肚中。
又做完一次后,离仑也累了,压在赵远舟身上,柔柔的亲他的嘴唇,射过的肉刃占着他的身体,一动也不想动,赵远舟也累的说不出话了,手脚瘫软,尾巴还缠着离仑的手臂,尾巴尖一晃一晃的搔刮着。
离仑把他的尾巴从手臂上解下来握在手里揉,赵远舟频频高潮的身体实在经不起半点挑逗,离仑的手尾巴尖揉到尾骨,在一块与后腰相连的小小地方揉捏,弄的赵远舟颤颤巍的又射了一回,却几乎什么东西都没蛇出来,性器都是半软的,只从顶上流出些透明的水来。
赵远舟可以一直高潮下去,离仑却实在需要休息了,攒了千万年的存货,一夜之间全都被榨了出来,赵远舟两口穴都装不下,如果是用上嘴的装,大抵也能把人灌饱。
不做的时候他们依然贴在一起,赵远舟摸着离仑黑瀑般浓密的长发,放在鼻尖下闻着,或者牵过一捋含在嘴里,离仑也会跟着一起把玩他的白发。
他们在温泉池中缠绵无视天地为何物,卓翼宸追着他们,花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卓翼宸起初没有看到两人,听见异样的声音,水花声中隐隐夹杂着肉体的拍打声,还有破裂嘶哑的地叫声,婉转哽咽,又被亲吻的闷哼掩过去。
卓翼宸辩着声音存来,远远的看见温泉池中两个赤裸纠缠的人影。
他起初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就是赵远舟和离仑,他们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可飘在池水中的长发十分好认,黑与白的颜色,长长的散在水面,人类的头发怎么会白成这样,只有妖化的赵远舟才有这般颜色的长发,荒林中再无他人,黑发倒是人类的发色,但不会那般长,也只能是离仑。
卓翼宸无意间撞见了他们交合的场面,惊得脑中一震。
他们不是仇敌吗,他们不是已经决裂了吗,赵远舟还亲手把离仑封印了8年,他们怎么会
脑袋里念头繁杂,思绪更是混乱不堪,卓翼宸悄悄的靠近泉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为什么要偷看这样不堪入目的场面,可他就是去了,远远的,不甚清楚看到赵远舟被离仑压在池边。
那个不可一世凶兽,号称战力第一的朱厌,竟委身在另一个妖兽身下。
赵远舟竟然竟然在被离仑!
卓翼宸脑袋都要炸开了,杀人无数的赵大人在他不远处,张着腿被槐鬼离仑作弄,揽着他的脖子,不知廉耻的叫着,卓翼宸想起他身上数不清的痕迹,那些痕迹到底从何而来已经不用多说了。
今日所见的一切都颠覆了卓翼宸的认知。
惊慌之际,卓翼宸正想逃走,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冷哼。
那声音很轻,轻到卓翼宸以为是自己错觉,可不知怎么,他寒毛倒立,浑身发冷,感觉自己被某种恐怖的、根本不能战胜的猛兽锁定了,变成砧板上的一块肉,像是被狩猎的,惊慌的兔子。
卓翼宸呆立在原地。
他颤抖的,惊恐的朝身后转过头去。
泉水中,离仑压在赵远舟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完全遮住了他,浑身散发浓浓欲望和野性,高大的身躯匐低在池边巨石上,抬着头,幽深凌厉的双眼紧盯着卓翼宸。
卓翼宸腿都在打颤,浑身僵硬的一步都动不了了。
一时间,荒林中寂静的只能听见赵远舟微弱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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