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狼子野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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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毅勇伯夫妇给福建水师督造了战舰,广东水师也配备上了,茜香国弹丸之地,竟打得海南驻军节节溃败?连崖州府都占了去。广东水师距南海最近,竟也打不过茜香国,哪怕广东水师疏于练兵,还有机械战舰,竟一败涂地至此,也太过匪夷所思。水师提督何志成是霍炜的人,朕觉得广东水师不敌茜香国可能是霍炜的意思。”

“霍炜这些年跟老大走得近,朕怀疑老大跟霍炜会借着这次南海之战发难,水溶,此次南海之战,只能赢不能输,必要之时你可自行决断。”

水溶与霍炜一同在养心殿接了领兵南下的旨意,临出宫时又被太后叫了过去,到寿康宫觐见太后时,接见他的却是庆熙帝,屏退左右之后,对他说了这么一番话。

霍家兵权在握,掌握着整个大靖朝南方最强大的两支水师,庆熙帝不信任南安郡王,又必须倚仗他,南海之战是一个机会,如有必要,让霍炜死在海南亦可。

水溶的任务十分艰巨,庆熙帝不信任霍炜,霍炜自然也不会信任他这个忠于皇帝的北静王,北静王的兵权大都在北方山海关和云州一带,此次派水溶当副帅,庆熙帝表面上的意思是北静王身手不凡足智多谋,虽不善水战,却是一大助力,增加大靖战胜的筹码,嘱咐两人精诚合作,力保大靖江山。

除了他们两王主帅,擅长机关战船的毅勇伯卫桭亦被宣召入宫,命他随军南征。福建水师对战倭寇,有使用蒸汽动力机械战舰的经验,广东水师过了十几年太平日子,配备了蒸汽动力机械战舰也不曾给将士培训使用过,且已有多年,难免出现故障和其他问题,卫桭同去海南,可保水师战舰无后顾之忧。

水溶回到王府时已是半夜,北静太妃早得了消息,着急上火难以入眠,等水溶回来不免埋怨了庆熙帝几句,皱眉不满道:“几年前你去贺州平乱,回来就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这次又是海南,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你可还没给水家留个后呢,这打仗真刀明枪的又不是说着玩,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水溶身怀密旨,此事不能与他人言,安慰北静太妃道:“母亲不必担心,您还不知道您儿子,身怀绝技福大命大,何况我不善水战,此番去南海只是去历练学习,帮着南安王出谋划策,您就放一百个心。”

不过太妃说的对,打仗毕竟是生死一线的事,水家还没留后呢,他得加把劲才行。

回到住处已是丑时,屋里烛影摇红,人影茕立,菁玉一直在等他,水溶心口一热,推门而入。

菁玉立即迎上来焦急问道:“我听说海南打仗了,皇上这么着急宣你入宫,是不是派你出征?”

水溶脱了外衫,一边洗手一边道:“军情紧急,只有明天一天的准备时间,后天一早就出发。”

“这么急。”菁玉眉头紧攥,这一天终究是来了,原著中这段剧情在曹公原稿之外,只存于红学家的探佚猜测之中,大靖战败,探春和亲,但这一次多了两个变数,一个是穿越的林潆,她将蒸汽动力机械战舰制造出来,大大提高了军队战斗力,广东水师早已配备。一个是换了芯子的水溶,他作战经验丰富,武功高强,即使天时地利人和都对大靖不利,应该也不会出现红学家猜测的南安郡王战败被俘需以朝廷和亲赎人的情况了,即使南安郡王被抓了,水溶应该也能把他救出来。

现在才四月,探春远嫁和亲是在清明节,那就是明年的清明节了,看来南海之战打了半年多,菁玉心里盘算,这下半年里能让探春定亲就好,不管南海之战结果如何,她都不必远嫁和亲。

水溶不满菁玉这时候还有心思想别的,将她揽入怀中,“你困不困?”

菁玉心头千思万绪,随口回道:“睡不着。”

“方才母亲跟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甚是有理。”水溶捧起菁玉的脸让她面对自己,认真的目光里含了几分色/欲,“母亲说我还没给水家留后呢就去出征,万一出点事岂不是对不起祖宗,所以……”俯身贴在菁玉的耳朵上轻轻道:“咱们要个孩子吧。”话未说完便含住了她的耳垂。

菁玉蓦然怔住,水溶这句话让她的心被什么狠狠地咬去了一口,身体里完全没有上次被水溶吻住耳垂时的酥麻异样感觉,只有一缕一缕的钝痛宛如涟漪散开,她几乎忍不住要对水溶说实话,她没有生育能力,她生不了孩子了。

理智让菁玉将实话封在了咽喉,水溶出征在即,她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对他而言无异是沉重的打击,她不能在这种时候影响他的心志。说不说实话意义都不大,明年她就走了,到时候他还可以迎娶别人,他一定会子孙满堂,他忘记了她,不会再想起这两世与她有关的一切。

菁玉发呆时已被水溶抱回床上,她醒过神来伸手挡住水溶即将碰触到自己的嘴唇,尴尬而庆幸地笑了笑:“今天怕是不行了。”

水溶捉住菁玉的手放过她头顶按住,桃花眼泛着桃花色,略含了几分挑逗的语气道:“你都答应我了,这会子想反悔了可不行,别怕,把一切交给我,不会让你疼太久,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我葵水来了。”菁玉笑得灿烂如花,左眼写着幸灾乐祸右眼分明是如释重负。

水溶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脸色几度变幻,突然重重地压下去含住菁玉的嘴唇,蛮横地撬开她的贝齿,舌头滑进她嘴里狠狠纠缠吸吮,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她整张嘴吞噬下去。

菁玉惊慌失措,双手却被水溶用力地按住不能动弹,深入骨髓的恐惧感汹涌而来,让她无法抑制地战栗发抖,在她越来越害怕的时候,下一秒水溶就放开了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闷声道:“你就是专门来辖制我的吧。”然后发现她呼吸紊乱,身子不停地发抖,眼中充满惊恐之色,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他那个霸道的吻勾起了她心底深处的噩梦,慌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歉:“菁玉,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的,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声不迭地道着歉,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过了好久,菁玉渐渐平静下来,抓住水溶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羞恼道:“叫你欺负我!下去!”

“再不敢了,娘子饶了为夫这遭吧!”水溶叫苦不迭,慌忙坐起来鞠躬作揖,道歉装可怜撒赖各种手段都用上了,死活不肯走。

菁玉看着水溶急得抓耳挠腮那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旋即正色淡然道:“看在你即将出征的份上,原谅你了,再欺负我,我就拿针扎你。”

水溶大喜,他的菁玉就是心软,美滋滋地将她往怀里一搂,大手一挥撂下了帷帐,难熬就难熬吧,这种难熬的日子都过了一年了还在乎多这两天?就能搂着媳妇再睡一晚上,后天出征南海,他又得独守空房了。

龙凤花烛彻夜高烧,菁玉心事重重,久久不能入眠。

军情紧急,庆熙帝只给了户部兵部一天的时间准备,军备铠甲,军饷粮草辎重,随行的军医药材等等等,虽然匆忙,一天之内也差不多齐全了。

菁玉给水溶额外准备了治疗内伤外伤和水土不服的药,一路送行至城外,依依不舍道:“留着你的命,给我平安回来。”

水溶露出安抚的笑,说道:“娘子有令,为夫自当遵从,必定全须全尾地回来任你处置。”低头附在她耳畔轻声道:“等我回来,咱们就圆房好不好?”

菁玉顿时面红耳赤,推了他一把低声嗔道:“你满脑子除了想这个还能不能有点别的?”

“想不了别的,除了你还是你。”水溶贴上菁玉的耳朵,轻轻一吻道:“我要你。”

脸色由羞红转为苍白,菁玉无力地在水溶肩头倚靠了片刻,生平第一次露出温柔的笑意,“我等你回来。”

大军开拔,菁玉忽然瞥见姑父卫桭身边一个卫兵有些眼熟,仔细一瞧,竟是林潆!菁玉大吃了一惊,林潆竟然女扮男装跟着卫桭一起去战场?!

转念一想,菁玉就明白了,蒸汽动力机械战舰是林潆最先提出来的,技术核心也在她手里,卫桭一人毕竟不足,所以她才会跟着一起去,只是菁玉记得九年前林潆因为小产的事想跟卫桭和离,林海极力反对,林潆便不再提起,现如今她已是伯府夫人,却不知她和卫桭是否冰释前嫌了。

卫家老太太早已亡故,卫府后宅以林潆为尊,她想去哪里没人能拦着,要不是北静太妃还在,菁玉心想她也会跟着水溶一起去南海,就算她不熟悉水战,当个军医也绰绰有余。

送走了水溶,紧接着就是黛玉小定,男方是嘉阳侯世子钟离烨,嘉阳侯钟离家四代忠勇,虽兵权在握却恪守臣子本分,不似别家仗着丰厚的军功功高震主,在京城嚣张跋扈,钟离烨与卫若兰交好,卫若兰对其推崇有加,林海贾敏对这门亲事无有不满,前些年舍不得女儿,想多留孩子几年,再加上林海官位节节升高,结亲的人家更须慎重,不能有结党营私之嫌,因此黛玉的婚事一拖再拖,此次钟离家上门提亲,还是当今圣上亲自做的媒,两家同意后方下旨赐婚。

小定之日在贾敏寿辰之后,林家的亲朋好友皆上门恭贺,嘉阳侯夫人许氏陪着夫君常年驻守边疆,西北风沙大,使得许夫人生得不比京城贵妇皮肤娇嫩,但也铸就了她身上寻常贵妇所没有的飒爽英气,听说有一年鞑靼袭扰边境,钟离邕带兵出战,另有一股鞑靼兵绕地偷袭银州城,这位许夫人亲自披挂上阵,带领城中驻兵全歼敌兵,连圣上都对其夸赞有加,除了她嘉阳侯夫人超品诰命的身份,另加封了一个巾帼将军的头衔。

贾敏对许夫人崇敬有加,谁说保家卫国只能是男人的事,女子也能巾帼不让须眉,且许夫人为人阔朗大气,待人敦厚,瞧不上那些磋磨媳妇的婆婆心思,黛玉嫁过去也能过得顺遂一些。

钟离家的小定之礼十分丰厚,除了上等绫罗绸缎衣料,首饰头面皆是西北特产的极品玉石珠宝,还有一些商队从西域带来的珠宝首饰,充满异域风情。

黛玉早起盛装打扮,雪青色交领窄袖上襦,腰间系着樱粉色绣红梅百褶长裙,外罩大红缠枝葡萄暗花苏罗长褙子,灵巧婀娜,顾盼生辉,贾敏恍觉如梦,依稀看到了八年前的长女,时间过得可真快,菁玉出阁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今天就要给黛玉定亲了。

许夫人拉着黛玉越看越喜欢,亲自将一支凤钗步摇给黛玉簪上,这支凤钗步摇工艺精巧,既不繁复亦不单调,所用珍珠玉料皆为极品,钟离烨知道黛玉的审美喜好,小定之礼有三套头面首饰都是他亲自画了设计图稿找工匠所制,许夫人笑吟吟地道:“烨儿的眼光果然不错,这支步摇很衬慧丫头,我都看得舍不得眨眼了呢。”

黛玉羞红了脸,收下礼物落落大方地行礼致谢。

黛玉小定之后紧接着就是湘云的婚礼,数年前南安太妃做媒,将湘云与锦乡侯韩家的次子韩奇配成一对,虽说史家一门双侯,湘云却是孤女,韩家的爵位也差不多了,逐渐没落,两家谁也不嫌弃谁,韩太太也喜欢湘云的性子,在湘云及笄之后就过大礼迎娶她入门。

迎春早已嫁人,现在已做了母亲,宝钗入宫,黛玉定亲,湘云出嫁,妙玉也有父母亲人,原著中许多人的命运有所改变,却不知探春惜春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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