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吃醋和春梦(1 / 1)
舞池里的音乐声从各个方向涌来,装有弹簧的地板被男男女女蹦得吱呀作响。站在旁边的人们也会被音响的巨大音效扯入其中,身体跟着共振,心脏的频率仿佛都被改变了。
许加言站在那里。迷醉的灯束不断扫射,突然转到他脸上,让人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身着正装的经理朝他走来,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几句话。许加言一句都没听清,但他的身体动了起来,拿着酒瓶往一旁的电梯走去。
这间电梯很复古,需要拉开一个镂空的伸缩门才能进入轿厢,一旁还有门童操控楼层。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到上面。许加言盯着数字逐渐增加,门口传来一声铃响,电梯门打开,他离开被暧昧红光笼罩的长方体,进入散发着幽香的走廊。
这是哪里?许加言觉得很熟悉,但是不敢确定。他默默在心里呼叫系统。
和往常不同,这回并没有一个分不出男女的机器声回应。他仍旧孤零零地站在铺满地毯的廊间。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名画,看不出真假,有些画幅比他人还高,至上而下注视着他。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身体却熟练地走向一个豪华包厢。
打开厢门,许加言小心地将手中的酒瓶放在桌上,对包厢里的人们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问他们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这些人都打扮得很精致,即使是看似休闲懒散的装扮也不是他这种打工仔能负担得起的。随手丢在沙发里的一副墨镜就是他这一个月的工资。
太眼熟了。许加言悄悄松了一下系在颈间的领结,帮他们斟酒。他看到坐在角落笑眯眯看向他的男人,确认了时间地点人物。虽然说起来很夸张,但他相信现在是很多年前、他上大学之后,因为缺钱接受了喜欢的人的朋友的建议,在一家高级夜总会打工。
那个笑起来颇有特点的帅气男人就是他喜欢的人的朋友,名字叫张云霆。
许加言继续默默呼唤系统,这个场景怎么看都不是正常情况下该出现的。除了这是系统世界以外,他找不到其他解释。
可是不管他叫了多少声都没有人回应,倒显得他更奇怪了。
好在他反应很慢,脸上看不出什么痕迹。许加言倒完酒准备离开,为首正在投骰子的男人叫住了他,示意他坐下一起玩。
这家夜店的特色和牛郎店差不多,宣传的是高端服务,男女公关皆气质才识上佳。在他们这个高级包房里早就配备齐全,顾客一共七人,陪喝酒的是两男两女,俊男靓女们不可能让气氛冷下来。拿着话筒正在唱歌的女人连许加言都认识,是最近还算小有名气的网剧演员。
许加言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外貌跟他们专业的肯定不能比,也不是很会说话,在公共场合基本会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但被客人点名了,哪怕只是个服务员,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他坐到招呼他的男人身边,对方将手臂搭在他的肩上。男人手腕上那只镶钻的手表从不同方向反光,仿佛在昭示自己的存在。他让许加言帮自己摇色子。
他们刚才已经玩了好几轮游戏,酒水下肚不少,许加言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既好闻又刺鼻的诡异味道。
许加言不习惯和其他人靠得这么近,好在他的注意力一般只能集中在一件事上,很快就被其他人投骰子的手势吸引过去了。他很专心地看着他们,认真地想让顾客成为这一轮的胜者。
他没有注意张云霆别有深意的目光,就像八年前的这一天,他没有在意张云霆对众人笑着说:“我去接他进来。”
等包厢门再次开启又合上,许加言下意识抬头,看到贺升出现在门口。
贺升朝所有人打了个招呼。他刚从公司出来,眼底有黑眼圈,许加言知道他两天晚上没有回家,最近很忙,不知道的是他究竟在忙什么,因为他们不再有亲近的谈话。
不能算是朋友了,但要说恋人更是达不到。虽然经常做爱,他们现在也只能算是认识多年的同居人。说同居也不恰当,该说是他许加言借住在贺升的屋檐下。
肩宽身高的男人穿了一件灰色的西装外套。衣服下摆有些褶皱,大概是一直被扔在椅背挂着,快走的时候才被贺升随便拎起来穿上。不过就算是任意的搭配,在贺升身上也不会显得奇怪,而会成为凸显他身材优势的工具。
和许加言不一样,贺升在人际交往这一块从来就是如鱼得水,哪怕顶着一张熬夜做了几晚上计算的疲惫样貌,那也会成为使他的目光看起来更深邃的加分点。
许加言注视着贺升,注意到他的背头是随便拿发胶抓了两下固定住的,一点都不稳定,碎发落在他的额前。
他想起来了,这场小小“宴会”的主角就是贺升。在座的男人女人们岁数都比他们大上不少,和他现在的年龄倒是差不多。
这些人已然事业有成,他们和贺升的关系大多来自贺家,算得上是世交。这次来的目的既是私下聚聚,也是为了支持贺家少爷的创业。
贺升此时还很年轻,但许加言从他身上看不到青涩的痕迹。和他记忆中一样,贺升总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很成熟,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人不自觉地信赖。
那些人也是如此,相信贺升能把贺家提到一个更高的水平。所以就算贺升迟到了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事。
包厢隔绝楼下吵闹的人群,占满一面墙壁的大屏幕上播着烂俗的情歌。长相艳丽的女人唱得撕心裂肺,灯光全部打在她的身上,其他地方则昏暗暧昧。贺升开了个小玩笑,笑着说自己自罚三杯。
他俯身去桌子上拿杯子,抬头的时候正好和许加言对上眼。
“……”笑容头一回僵在贺升脸上。他还以为自己被音响震出幻觉了,捏着酒杯愣在那里。
许加言眨了眨眼,握在手里的骰盅突然有点滑,差点握不住。等贺升没事人一样直起身,他才后知后觉把一句“嗨”吞回肚子里。
“一表人才是吧?男的看了眼睛都会直。”手表男捏了一下许加言的肩膀,和他挨得更近了。男人把酒塞到许加言手里,让他跟着喝一杯。手表男高兴地看到许加言闷头喝酒的听话模样,又侧头看着贺升,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可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且还是他们都碰不得的类型。
一小个shot的威士忌从喉咙直接灌入,许加言再看向贺升时,对方没有再和他对视,好像完全不认识彼此。
事实上怎么可能。贺升一边应酬,目光一边不自觉往许加言身上瞟。他当然明白今天到场的哥哥姐姐都是捧他的面子,但这次聚会又不是他想办的,全是张云霆自作主张。他本来就够烦了,看到许加言居然在这个地方简直快让他维持不住面上这点礼貌。
贺家少爷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性格的人。倒不是说他人品有多坏,相反他是人人都想结交的天之骄子类型,当朋友够义气,当合作伙伴也足够让人信赖。只是他完全不需要掩盖自己的脾气,懒得敷衍的时候有那个底气不考虑别人的想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此,当手表男换着花样给许加言灌下第五杯酒时,贺升站起身把许加言从男人怀里拉了起来,冷着脸说:“我去给大家点点吃的。”
手表男错愕地看着逐渐关上的包厢门,其他人都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张云霆笑着叹了口气,事情果然按照他认为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可惜不能追出去看。他坐到手表男身旁,主动把话题引到另一个方向。
贺升握住许加言的手臂,把人连拖带拽地拉进另一间包厢的卫生间。这里每间包厢都自带厕所,被打扫得非常干净,四周墙壁中央镶嵌着灯带,将整个房间映照出红色的微光。墙上的镜子里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看着贺升熟练地反手上锁,许加言觉得他比自己更了解这个地方。
刚才走得太急,贺升到现在才发现外套下摆被酒打湿了,黏黏的。他把外套脱下来扔在水池边上,问许加言:“你为什么在这里?”
许加言靠着墙看向他,回答道:“我在这里上班。”
一模一样,和几年前一模一样,他甚至能猜到贺升的下一句话。
“你很差钱吗?为什么要来这里?”
贺升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些生气了,许加言直到现在也没懂他为什么生气,只能实话实说:“有一点差钱。对不起,我暂时没钱能支付住你房子的租金……”
许加言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贺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沉默了一会儿,贺升先嗤笑道:“我不需要你付我钱。”
“对不起。”许加言又说了一遍道歉,他一直盯着洗手台上贺升的外套,心里却不由自主缩紧,慢慢地倒数:三、二、一……
果然,贺升俯身凑近,捏着颈侧粗鲁地亲吻他的嘴唇。他的牙齿碰到许加言的嘴巴,磕磕碰碰的,留下一个破口的印子。
莽撞又蛮横,两人吻得流血,唇齿间都是铁腥味。许加言却几乎是享受地闭上眼,抱住贺升的脖子加深这个吻。这真的不是系统世界吗?他怎么记得他今天应该坐上离开的火车,永远不再和贺升见面了呢?
贺升还在不断舔吻他的耳侧,压低了声音问他知不知道刚才那个手表男最喜欢的就是看似直男的青年。最喜欢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压在身下调教、操开了以后变得像婊子一样。
许加言觉得痒,情不自禁地耸起肩膀,“这样吗……”
“对啊。”贺升禁锢住他的身体,在他的脖颈上啃咬,气忿地留下几个痕迹。
“但他是客人,如果只是喝酒的话,我不能拒绝他的要求。”许加言没想狡辩,他只是陈述方才的事实。
贺升又被气笑了,把他翻身抵在墙上,用身下硬挺的性器去蹭他包裹在正装之下的屁股,“那我也是客人,如果我想上你,你也不能拒绝我的要求是吗?”
许加言哼了两声,贺升宽大的手隔着裤子揉捏他的臀肉,像要用力把他提起来,让他跟着踮起脚。贺升的大拇指还一直按在他的穴口,本就被开发过的后穴将内裤的布料也吃进去一些。
“不,不是……”许加言想说他和他不是顾客和服务员的关系,他永远不会拒绝贺升的要求。哪怕门外有人来来往往,他也想和贺升在这间不宽敞的卫生间里做爱,只要贺升希望。
贺升从洗手台上的欧式柜子里找到一管护手霜,他将许加言的裤子脱下,就着乳液的润滑将手指伸进许加言的身体里。
“他们给你开多少钱?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贺升没忍住说了做一次给一次钱的气话。他们不是那种交易的关系,但说都说了,他也没法收回,只能烦躁地将手指插得更深。
乳液在许加言的肠道内变热融化,方便贺升加入两根手指。男人的屁股当然不像女人那样容易润滑,扩张和清洗起来也更麻烦。许加言忍耐着身后传来的异物感,感觉自己被慢慢打开,心想这里果然不是系统世界,对方也不是某个“平行时空”的贺升。
在系统世界里的贺升每次都会操他多出来的那个畸形女性性器。而真正的贺升不管他前面湿哒哒地流了多少水,都不会触碰他一下,只会让他背过身肛交。
许加言咬住手背不想发出呻吟,他的身体很熟悉贺升的触碰,没两下就被按着略硬的球状部位浑身颤抖。男人不断地摩擦他的前列腺,让他的阴茎也蹭着墙壁挺翘起来。
墙壁的温度比起人的体温要低不上,许加言的性器被刺激得上下滑动,他也说不上哪里不满足,只能跟随贺升的动作将屁股撅起来,腰部沉沉地陷下去。
贺升从兜里拿出避孕套戴上。别误会,他可不是会随身携带成人用品的人。这两个套子是刚才坐下以后,朋友一脸坏笑塞给他的,仿佛确认了今晚一定有用武之地。
这也是让他更为火大的地方。许加言完全不设防地踏入一群玩咖的领域,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可能落到什么下场。他不是没看过他这些朋友们开淫趴的样子,要他想象许加言一边被肏一边跪在别人腿间口交的场景,他真的会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而且许加言还是双性人。贺升三根手指将那个小小的洞口撑开,他的理智一根一根地断掉,他握住自己的阴茎戳到那因为紧张而不断缩紧的小穴上,没有犹豫地插了进去。
粗大的性器捅入,许加言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移位了,他晚饭还没吃,但现在也有想吐的感觉。贺升慢了下来,抽出去的时候没有全部退出,而是缓缓地碾过许加言的敏感点。
许加言下意识把他夹紧,呕吐的欲望变成脑袋里眩晕的快感,他伸手去摸腹部微微隆起的地方。贺升握住他的手,重新快速抽插起来,不止是护手霜,肠道自己也在分泌粘稠透明的体液,把贺升的性器舔得很湿。
“啪、啪……”两个人相连的部位伴随肉体的碰撞发出了粘腻的水声。
许加言失神地望着地面,他仿佛一只不断颠簸的小船,额头时不时撞向贺升护在墙上的手。他看到自己不争气立起的阴茎,还有慢慢从大腿根部流到膝盖的淫水,它们是从那个被冷落的肉穴里淌出来的。
在将许加言的一条腿抬起来时,贺升注意到了这些没东西堵住的水。他拎着许加言的大腿,把他的身体伸展开,青年狭窄的屁穴把他咬得更紧了,所有肠道似乎就像真正的淫穴,将他的阴茎深深裹住,努力绞精。
贺升拍了拍他的屁股说:“放松点。”
许加言整个上半身都趴在墙壁上,软得没有任何支撑点。贺升把他的右腿挂在自己手臂上,身体也向前倾,紧紧贴着他的背又继续摆动腰肢。
他当然看得出许加言有几次都快要高潮了,但他就是坏心眼,就是想折磨他。不准射精也不准通过女穴得到快感,他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如果别人知道许加言是双性人以后的故事。
他们肯定会把他身上的所有肉穴都堵满,两个人一起,一前一后干他。操到他喷水又痉挛,再也射不出一点精液。
这些可能的现实让贺升很不爽,但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现在抱着许加言的是他,没有别人,只有他能对许加言做任何事。所以同时也有愉快的占有感。
“啊嗯……”许加言不知道贺升为什么突然做得那么猛,不停地顶弄他最脆弱的位置,他没忍住叫出了声。累积的快感即将达到顶峰,他套弄自己的阴茎,马上就要射出来了。
“咚咚咚。”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许加言吓得忘了呼吸,贺升的动作也慢下来。不过贺升并没有停下,反而挺腰后整根滑出,又用手指张开许加言的肉洞,重新操进去,屡试不爽。
门外那人试图扭动把手推门,好在贺升把门锁好了。许加言本来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可贺升把手指伸进了他的嘴巴。他舍不得咬,嘴巴含含糊糊地溢出几声呻吟,又被他极力吞回,只有口水顺着流了下来。
“不没人去厕所吗?怪事……”那人也只有疑惑地嘟囔几句,去找别的洗手间。
许加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贺升又把他按在墙上抽插起来。他没发现自己叫出声来,整个人沉浸在猛然爆发的高潮里,快感黏糊糊地从肉穴深处蔓延到大脑。他全身酥软,几乎站不住。
可恶劣的男人没有等他享受多久,就重新把他捞起来,对着肉穴里凸起的那点冲刺。还在不应期的许加言被他操得往前蹦,完全贴在墙上,刚刚才射过精的性器还很疲软,另一种刺激就这么达到了顶峰。
“不……不行!贺升!”许加言结结巴巴地想要阻止贺升,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贺升挨着他的肩膀,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温柔地在他耳边问:“怎么了?”
真的要憋不住了。许加言紧紧抓住贺升的手,脑袋都要烧干了,他小声朝男人说:“……厕所……不行了……真的……”
“这里本来就是卫生间。”贺升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半抱着许加言走到马桶旁。
“你别……”许加言感受到他的肉棒还插在自己身体里,这怎么看都是一个过分羞耻的姿势。他实在不想对贺升说什么“你出去”,咬着嘴用手去摸两人交合的地方,示意他别这样。
贺升都玩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可能收手,不懂装懂地说:“要我帮你吗?”
许加言当然不需要这种帮忙,可怎么也无法拒绝。贺升抱住他的腰挺动起来,顶得许加言的腹部都跟着痉挛起来,他轻轻在许加言耳边说:“我也要射了。”
落在耳畔温柔的吻和男人身下粗暴的动作天差地别,然而许加言已经分不清什么是什么,来不及羞耻,他的阴茎吐出水柱。他在贺升面前尿了出来。
原来那时候做得那么大胆吗?许加言双腿颤抖,被贺升牢牢抱着。尿液掉进马桶溅起水声,他从来没觉得这声音这么不堪入耳过。
他什么都思考不了了。无论是这份工作,还是这个世界的真伪。
贺升贴着他的耳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别让其他人碰你。”
“哐当——”绿皮火车和铁轨碰撞发出声响,颠得许加言猛然惊醒。他盯着上铺的铺底看了几秒,整节车厢笼罩在朦胧的绿光里,那是窗帘漫反射的结果。
时间是下午六点,车厢里除了他还有两个在睡觉的大哥,另外一家三口正坐在走廊上吃泡面。
火车经停新的一站,要在这里等十五分钟,刚才的声音是停车时发出的,还有对面轨道的鸣笛声。许加言还不是很清醒,他满脑子都还是刚才和贺升做爱的场景。
多少有点离谱。多大了还做春梦。
话说果然不是系统世界啊,他走到站台呼吸新鲜空气,一个老哥分了他一支烟,他顺势蹲在那里发呆。烟灰积了长长一段,他没有抽,只是在想贺升那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哪里有别人会看得上他?贺升也不该看到他的,都怪他太会死缠烂打了。
烟灰掉在鞋子上,好险没烫出个洞,许加言终于抽了两口。
现在他离开了,大家都应该得到应有的美好生活,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昨天还在下雨,今天就艳阳高照,只能说世事难料。许加言望着并不炽烈的阳光,想到唯一可惜的事情就是不会再进入系统世界看到“贺升”了,他现在真的有点舍不得。
明明最开始他只觉得那个系统奇怪来着,还以为是一场梦。现在真的只是一场梦,他反而不知足了。
许加言把烟掐灭,思绪一点点回到一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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