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回来了(1 / 1)
01我回来了
“老板,我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清时画廊的前台关暗了灯,收拾完东西关好门,和许清时打了声招呼,就从后门离开了。
前台小哥想着,又往回的喊了一句。“对了,楼上的灯坏了,您小心点,明天有人来修。”
许清时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夜幕降临,清时画廊虽然在城市中心,却隐藏在一个小巷子里,符合画廊这种莫名的b格。
画廊里挂着八成以上的画都是许清时亲自收来的行画。虽然楼层低,但是室内依旧有电梯,许清时回到三楼的卧室。
走廊里只有昏暗的小射灯闪烁着,然后熄灭了,果然是坏了。
今夜街道不太安静,路上一直有人追逐着,像是意大利语,听不清说什么。
许清时拿着画笔在画架上随意的涂抹着。
身后暗影渐至,一只手堵住了许清时的嘴,浓厚的血腥味从背后传来,对方暗哑着声音带着喘息,说:“别动。”
许清时皱眉,原本僵硬的身体,在听见对方声音后却放松了下来。拿着画笔的手,稳了稳,随手插在画架上。
身后的男人轻笑出声,松开了禁锢的手,亲吻着许清时的发梢,语气充满了怀念,说:“我回来了。”
许清时偏过头,微微抬眼向上看。
男人正是一年了无音讯的宴寒商。身躯依旧健硕高大,只是此时脸色苍白疲倦了些。
“受伤了?”许清时冷眼看着,抬头问道。
“小伤,”宴寒商动了下僵硬的肩膀,不在乎的说道。
一年不见,许清时依旧俊秀无双,光阴好像不会为这个人留下痕迹,倒是清瘦了些,气质也更沉淀了些,还是一副任人宰割的sub模样。
随即,宴寒商脸上蓦然露出震惊,几乎控制不住的身上的暴虐气息,“你的腿,怎么回事!”
宴寒商蹲在地上掀开许清时在轮椅上的毯子,顺着小腿摸了上去,记忆里匀称有力的小腿在他的手中纤细的毫无力量可言。
“许清时!”宴寒商咬牙切齿,双眼发红。
“小伤,”许清时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带着明显嘲讽,“怎么?我如今这样,你跪不下去了?”
宴寒商的怒气几乎实质性的冲击着许清时,许清时却好像感受不到。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在轮椅的扶手上轻点了两下,那是一个暗号。
嘴角轻笑,表达明确。
宴寒商不动,眯着眼睛,定了两秒。最终低头垂眸,双膝着地,跪在了许清时面前。
许清时前倾着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硬茬茬的黑色短发,低声说:“乖。”
宴寒商抬起头,看着许清时的脸,一字一顿的问道:“最后问你一遍,你的腿怎么回事!”
“腿没事”许清河收回手,双手交叉握在小腹,向后靠去。“只是人瘫痪了。”
“我走了一年,你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许清时,你可真行。”暴虐的气息稳稳的压了下去,宴寒商瞧着比一年前更危险了。
站起身,宴寒商弯下腰,凑近轮椅上的许清时,将他整个人都环绕在自己的阴影下,阴沉沉的说:“没事,瘸了也可以当我的狗,我不嫌弃你。”
许清时冷下脸,刚要说什么,就看见眼前的人一晃,摔倒在自己身上,身后的画架被轮椅撞倒,散落一地。
宴寒商眉头紧锁,上半身倒在许清时的腿上,许清时手指挑开对方的衣服,冷笑,果然是小伤。
不致命的,都是小伤。
“裴哥,睡了么,宴寒商回来了,在我这,受伤昏过去了,我弄不动他…”许清时几乎叹息着挂了电话,等裴佳嘉来接人。
要是一年前,许清时不需要打这个电话。
昏迷的宴寒商毫无所知,他被人抬起来医院。
许清时在医院一夜未睡,陪着昏迷的宴寒商。
宴寒商肩膀穿孔,锁骨骨折,后背被缝了78针,还别提大腿,几乎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还好意思说他折腾,许清时嗤笑。
天渐亮,门口一阵脚步声。
随后病房的门被敲了敲,宴寒商睁开眼睛,看了眼窗户旁边许清时,像是没有清醒。
敲门声不挺,许清时说:“应该是找你的。”
毕竟,裴哥不敲门。
宴寒商坐起来,感觉半边身子都是麻木的,“进来。”
门打开,进来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来人看了眼许清时,没说什么,低声说道:“主子,都处理干净了。”
宴寒商面色阴沉,他刚回来,就受到了暗杀不说,还能准确的掌握他的行踪。
什么时候华国的黑道有这种实力了。
险些要了他的命。
“谁的人?”宴寒商问道。
“是金三角那边得残余势力,您上次挑了对方将军后,留在这边的人来报复。”
宴寒商脸色更难看了,对方简直是自杀式攻击西装男汇报完就离开了。
许清河冷眼瞧着宴寒商表情阴郁,一年不见,这黑手党太子看着更凶残了,哦,不对现在应该是黑手党教父了。
宴寒商果然没有再问他的腿,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怎么开了个画廊?”
“总要找点事做。”一夜没睡,许清时状态也不太好,这会看着人醒了,就想回去睡觉。到底是一年未见,许清时是有点想念这个人。“这次能留多久?”
宴寒商是他入圈以来,玩的最契合的一个,parter。说是parter,因为他是个do,而宴寒商也是个do来着。
至于宴寒商为什么做了sub,因为这个人异常极端的恋手,和足。到了痴迷成性的地步。
而许清时,刚好手脚都很漂亮,完全长在了对方的审美和性癖上那种漂亮。
如今,许清时半身瘫痪,漂亮依旧,就是少了些风采。
宴寒商表情依旧不太好,麻药的效果退了,身上就开始疼,“看你。”
“y帝事情都解决完了?”当年宴寒商半路回国,呆了没有一年,就消失了。什么消息都查不到。
许清时也就不在找了,能回来自然就回来了,所以宴寒商回来,他也没有多意外。
“差不多稳定了。”没稳定,宴寒商也不敢回来,他一个人无所谓,怕伤到眼前许清时。
现在没几个人,有能力威胁到他,宴寒商想这么说。
但是地方不对,时机也不对…,最重要的是,他一身伤,没啥说服力……
真是操蛋。
别指望宴寒商留在医院,醒了这人就烦着许清时要出院,好像留在医院,他就会控制不住的把医院炸了。
“你这伤不留医院,感染了谁给你搬回来,”许清时嘲讽的看着他,别指望他再给裴哥打电话。
没想到宴寒商更讽刺的开口,“当年你玩我的时候,下手不比这黑,没见你心疼。”
许清时:“……”,一时间竟不好反驳。
“你那画廊还有地方么,”宴寒商已经翻身下床开始收拾东西。
“没有,”许清时皱眉,这人动作大,身后的绷带都开始有些染红了。“你在这边没地方住?”
还真没有,他回来急着见许清时,没想到遭遇了暗杀,手下的人估计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楚钰现在还在这边么?”
许清时一愣,才想起楚钰是楚淮云,“他应该在九州吧。”
“九州?”宴寒商离开一年,没听过这个地方,以为是个什么生色场所,“九州在哪。”
许清时:“……海上。”
宴寒商:“……?”
九州那地界真不好形容,许清时说不清。
西装男倒是比宴寒商想的有用,给宴寒商定了酒店,离清时画廊很近,隔条街的距离。
两人在画廊分开了,许清时要开店补眠,宴寒商刚回国,哪怕受伤也有一堆事情要忙。
看着许清时近画廊,宴寒商的脸冷了下来,接近于扭曲的狂躁,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戾气,“去查他的腿怎么回事。”
“是,主子。”西装男转身离开。
宴寒商去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扭曲的神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像一个人,别吓到许清时了。
西装男查的快,消息很快就回来了,“许家半年前出了问题,许家老爷子中风后住院了,许少陪护的当晚,许家老爷子医疗事故死亡,许少昏迷,醒来后身体就出了问题。”
甚至把许清时的病例都拿出来了,病例显示他一切正常,但是从那晚开始,他的脚开始没有知觉,慢慢的到了腿,如今下半身都瘫痪了。
“许家,一个书香门第,什么仇能做到这样。”宴寒商缠着纱布裸着上半身,坐在沙发上,“你就查到这点东西?”
“…”西装男沉默了两秒,犹豫着开口,“传言是,许家老爷子有一副画,那幅画不见了。”
“还有,”西装男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宴寒商神色又漏出扭曲的狂躁感,“说!”
“许少从半年前,就开始不画画了,”西装男不再犹疑,立马把查到的信息一股脑的说了,“据说,他可能会瘫痪到手臂,或者……全身。”
“全身?”宴寒商手指收紧,病例报告禁不住摧残,毁成一团。
西装男看着宴寒商脸色不好,心中不安,宴寒商不应该用麻醉的,他去医院的时候晚了,医生都开始缝合了。
没想到宴寒商居然自己控制住了,把手中的病例扔在茶几的,“去查查楚钰在哪,我要见他。”
记得许清时说在九州。
半夜,宴寒商果然烧了起来,他那个伤就不是能自己好的,西装男不敢叫醒他去医院,只能去找对面的许清时。
许清时白天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上午,晚上睡不着,前台小哥这会儿也没走,在一楼挂画。看见西装男找他还愣了一下,他怎么不记得老板认识外国人?
“你等等,我去问问。”前台小哥飞速上三楼的画室,许清时果然在。
如果宴寒商看见,就会发现,许清时的手几乎颤抖着在涂抹着。
“老板,楼下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外国人找你。”
许清时扔下画笔,叹气,跟着前台小哥下楼了。
“许少,”西装男面色有点着急,“主子不去医院,您能去看看他么。”
西装男自作主张,宴寒商如果生气,他估计要脱一层皮。
“你是他什么人?”许清时不动,西装男长得不错,面容更偏向欧洲长相,眉眼深邃,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脸型却是亚洲的。
西装男一愣,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子,“我是他…下属?手下…?仆人…?奴隶?”
一连说了好几个词,也没有说明白。
前台小哥:什么玩意?
“……”许清时懂了,这人中文词汇量可能不太够,也可能太够了,眼神几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他的手,“你不找医生,找我有用?”
“啊,”西装男疑惑的看着许清时,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他们的关系,“但是,您不是主子的……主人么?”
许清时:“……”
前台小哥:卧槽?
许清时不知道宴寒商是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的,但是他知道绝对不是西装男理解的那种……吧?
酒店里,宴寒商果然已经昏迷了,许清时来了也没有办法,“他这样不去医院,等死么?”
“他不能去医院,麻醉剂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西装男很无辜,把自己的主子要隐瞒的事情出卖的一干二净。
麻醉剂?许清时敏锐的察觉到这里面的信息,却没有多问。
所幸,宴寒商都是外伤。
许清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驱动轮椅滑向躺在床上宴寒商。
对着身后的西装男说,“你去我住的地方,取一瓶棕色药剂,在我的床头柜里锁着,密码是四个零。”
西装男点头应是,转身的瞬间,听见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背脊几乎窜起一股凉意,他觉得,再不走要死的人不是他主子。
没敢回头,西装男加快脚步,蹿了出去。
许清时这巴掌下了十成十的力度,宴寒商猛然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睛,低哑着嗓子:“别闹。”
粗糙的手指,抚摸着许清时的手腕,清醒不过片刻,就又睡了过去。
许清时被抓着手,只能盯着宴寒商的脸看,看着看着就转向他脖子,上面挂着什么东西。
在医院他就看见了,宴寒商并不是那种带项链的人。
许清时冷着脸,不客气的抽出宴寒商脖子上的东西。
极细的项链上挂着一个奇怪的环。这环许清时眼熟无比,由u和o型两个结构组成,能单独拆开,u型的弯曲处精巧的刻着三个字。
许清时。
西装男去的快,回来还谨慎的敲了下门。
“进来。”许清时被拉着手,每次想要抽出,都会被更大力气的扯回去。
西装男站在门口,没敢进来。
“进来,”许清时皱眉,这西装男脑子不怎么好,“帮我把你主子翻过来。”
宴寒商向来傲气,受伤也不肯趴着,他之前做许清时sub的时候就这样,无论被折腾的多狠。
九州的药,药效猛烈。
估计宴寒商一会儿会疼的控制不住,让西装男按好他的上半身。
许清时找剪刀剪开了宴寒商的绷带,谨慎的用吸管捏了几滴药剂,“你不问我用的是什么药么?”
西装男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药?”
许清时抬头一笑,西装男被这笑容弄的一哆嗦,下一秒就听见这人说:“按好他。”
“啊,是。”
许清时捏着试管,不客气的在宴寒商的伤口里滴了几滴药水。
只见宴寒商身体肌肉勃起,睁开一双血色的眼睛,西装男几乎压不住他。
身后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恢复了。
西装男看向许清时的眼睛充满了震惊与崇拜,怪不得许少能做主子的主人。这这…,东方玄学!
许清时不知道西装男怎么想的,只看见宴寒商此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咬牙对着西装男说道:“想死?”
西装男被宴寒商的语气吓了一跳,手不自觉的就松开了。
宴寒商支起上半身,活动了一下,居然好了,盯着许清时说:“你给我用了什么药?”
许清时冷笑:“春药。”
西装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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