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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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沚撩起眼皮瞄她一眼,又闲散地闭上了。

“你不能喝。”黄雀在后般,公羊梁趁着阿姀弯腰与衡沚说话的功夫,夺走了她手上的酒,“殿下的药已经配好了,今日起,便与小侯爷一起忌口吧。”

阿姀唇边的笑顷刻消散了,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

这次轮到衡沚溺爱地笑着,抬起没受伤的手臂,摸了她的鬓发,“好了,你我现在同甘共苦了,夫人。”

他今日一早便听到公羊梁说昨日给阿姀诊脉的事,便特意忍着疼跑到院子里来躺着,就是为了问清楚她究竟怎么了。

好在公羊梁挑挑拣拣地说了大半,无非是气血虚,肝郁多思一类的问题,喝几帖药调理一二也就成了。

不过今日在金銮殿上痛痛快快做了回主,想着她这郁思,也能好了大半。

“对了,我有件事要与你商议。”阿姀端着椅子坐在衡沚身边,正经起来,“你也知道严同均病逝的事吧?我想为他立碑撰文,你来写,我来刻,可好?”

衡沚一睁眼,她上了妆,如榴花般明艳的一张脸便近在眼前。

“缘何不是你写我刻?”

阿姀还真思考了这事,“嗯……你不是伤着了嘛,我怕你力气不够,赶不上他出殡。再说了,我对撰文一事向来不如你文采好,但刻碑我是师承怀先生,倒是有几分水准。所以你写,这样也不耽误养伤。”

“嘶。”衡沚吸了口气,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捏着眼前人的下颌,“力气不够?就这么小看我?”带着威胁的意味。

阿姀心虚地别开眼,语气都虚了几分。

“不是,你这次伤这么重,我想让你好好养着嘛。再说了,你本就失血太多,又躺了这么久,肯定手上没劲儿啊。”

衡沚右手拢着她的脊背,一下用力将她揽到自己身前,“有没有劲儿,今晚过来试试不就清楚了?”

阿姀被他惹得低下头笑,“仔细你的伤口!正经点吧小侯爷,院子里这么多人在的。”

衡沚早对他们分房睡这件事有了意见。

除过刚成婚不久那段日子,就算有伤也不曾分房睡过。何况他们本就聚少离多,衡沚都快忘了抱着阿姀一夜好眠的滋味是什么样了。

“我那张床小,你有伤睡不开的。”她耐心地讲着道理,“现在一切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还怕没有在一起的日子吗?”

“怕啊。”衡沚收敛起来,落在她眼里的目光柔似春水,“中书令一直想扶持你为女帝,怕你始乱终弃。”

“是吗?”

阿姀故作怀疑的神情,“那我得去找他好好说说这事,待登基了,第一个削你的藩。”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衡沚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生怕她真的有此打算似的。

阿姀回头,见他惨白着一张脸。但实在生得好看,露出一点点落寞的神色,都无端令她怜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也就不想同他玩笑了。

“陪你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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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姀:老师能不能别让我家衡沚受伤了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我都受不了我一受不了我就要遭殃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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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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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月子的那天,金昭仪搬出了长升殿。

不,如今该是称她太后了。

虽则还未正式册封,但尚宫局已经将太后服制送了来,珠玉冠冕,也都换了一套新的。

孩子放在摇篮里,兀自睡得香甜。

金妞妞换了一身绣银凤的宫装,坐在旁边轻轻摇着,“睡吧,冀儿。”

沈冀,这是她托付阿姀,阿姀在堆得满满的案头上,抽出功夫亲手写下让人送来,特地达成的她的心愿——为小皇子取了名字。

取的是希冀之意。

金妞妞很满意,觉得阿姀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似的。

“娘娘。”追月小心翼翼地问,“奕王殿下,还在宫门口等您呢。”

长升殿里,她的宫人也仅剩不多,都在收拾着东西,准备搬去听凤台。

金妞妞头也没抬,“不见,一会儿我从后门出去便是。”

追月应声,却不敢多问,退了出去,指挥人抬箱子。

她来得晚,所以对金妞妞与沈钰仍的事,也知晓得并不多。

只是一连十来日,奕王锲而不舍地求见,娘娘都拒了。

左不过是因为,金峰闯宫,千钧一发之际,沈钰仍避而不见,丝毫不问门外之事,也不顾她生产第二日,便被迫抱着孩子,于刀刃之下求生。

其实他们都知道,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危险发生,可金妞妞还是吓到了。

一个女人在最虚弱最无助的时候,想爱人陪伴身边,可他在哪儿呢?

不,早不该是爱人了。

男人的柔情,只在他的意愿之间。今日视你为掌上珠,明日就可能弃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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