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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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子断了,两个人立刻从地上站起来,阿姀左手牵着云鲤,右手握着匕首,便从厮打的人群的空隙中,往左边的林子里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云鲤右手也握着刀,虽然短,但心中一股勇气冲上头,在空中乱砍一通,竟真的砍中了一个人。

身前两个士兵见状就要迎面冲过来,阿姀紧紧攥着匕首,算着两个人举刀过来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俯身,伸腿踹倒一个。

另一个闪避不及将将在阿姀面前刹住,虽说没被另一个横在地上的绊倒,却也重心不稳。

眼看着他的刀劈头要落在云鲤背上,阿姀侧身将云鲤一扯,右手举起匕首,肘部向上一顶,刀插进士兵的腹间。

眼见他愣神,心不甘情不愿地要倒,阿姀生怕匕首拔不出来,用力向下一划,刀破开皮肉,滴着殷红的血,终是被她抽了出来。

人死没死便不得而知了。

阿姀来不及管,刚想捡起他那刀,便被一道力气扯着,向左边的林子里踉跄过去。

还没完没了了?她心里有火,只先回头看了一眼顾守淳的方向,便想举刀往牵着自己的这人身上劈去。

怪不得人常说上了战场会更英勇,眼下她可不就是杀红了眼。

只是刀还没落下去,便被人躲开了。

“夫人是我啊!”云从急匆匆出声,也顾不得之前改换的称呼,差点连命都要交代在自家夫人手里了。

阿姀一怔,这才抬头看去,果然是云从。

人已经被带着跑到了树林边,她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向后靠在树干上,身体慢慢落下去。

“对不住啊对不住,差点拿你当敌人砍了。”阿姀抬起手臂,本想抹一抹额上的汗,手臂已经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

“我就说……刚才没听错吧!”云鲤俯身,手撑在膝上,艰难地呼吸着。

三个人脱离了战场,隔岸观火似的,一边休息一边看着两拨人仍在肉搏。

“夫人英勇,不减当年啊。”云从解下水囊,递给了阿姀。

他向来内敛,这样遮掩不住笑,倒是很少见。

水解了阿姀的渴,倒没解她的局促,“什么当年?”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是,哭坟的那个当年吧。

“在宕山时,孤身策马,便与主子打了个好配合的当年。”云从丝毫没遮掩对她的赞誉。

阿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眼睛。

“那可不是吗!”云鲤在旁边附和,“我们娘子足智多谋智勇双全!与人格斗手法那叫一个爽利!”

“对了。”阿姀这才想起来问,“你怎么在这,不是该在恪州吗?”

云从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最后长叹了一声。

“这件事吧,有些复杂,您再等等,可能会比较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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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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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姀没听懂云从话中的意思,但此时怕是也顾不上问清楚了。

顾守淳带来的不过十五人,虽然作战能力不错,但也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

打得差不多了,就得赶快撤,万一对方有增援,那大家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云从,有没有能抽身的法子?我们甩掉他们赶快走。”

云从应了声,趁没人注意到这儿,慢慢从林子的边缘摸到打斗之处的后方。他怀中有几个战场上使的小玩意儿,形似爆竹,却只会发出白烟。这本是诱敌用的,带在身上便是以防万一,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阿姀和云鲤在原地看着,待云从深入人群,白烟一点点燃起的时候,两个人翘了旁边的悠闲看戏的马,共乘一骑,勒了缰绳就往前冲。

云鲤坐在前,阿姀在后,几乎是半环抱着她扯着缰绳,也来不及往后看。

要是顺利的话,他们会赶上来的。

就这么一路疾驰,山路陡峭难行,也没能迫使她们停下。几乎到了陈氏祖茔那片松竹林前,阿姀才勒住了马。

两人在马上迟迟没下来,都在为方才的惊险而后怕。

若是马蹄行差踏错一步,那峭壁之下粉身碎骨,可就壁后面那些追兵还致命了。

阿姀散着长发,才发觉放在一番乱相之中,自己挽着长发的玉簪早就不知滑落到哪儿去了。

她踩着马鞍跳下来,向云鲤伸出了手,“下来吧!”

一身素色皆是灰尘,手上满是血,不知道是混着那些歹人的,还是自己手心被缰绳磨破洇出来的。又披头散发,如此去见先人,实在不成样子。

一筹莫展之际,幸好地上散落了些竹枝,给了阿姀些想法。

赵恒守在祖茔前立着的牌坊下,左等右等都没见顾守淳他们回来,正焦急,便见两个姑娘牵着马往这边走,不由大喜过望。

“殿下!殿下!”赵恒几步跑过去,“可是等到您了,出什么事了吗?我们顾大人带人去寻您几位了。”

云鲤撕下衣裙边上的布,为阿姀裹起了磨破的掌心,自己牵着马,好让阿姀腾出空来将那竹枝削光滑,把头发挽起来。

阿姀倒是认识赵恒,从前他就跟在顾守淳麾下。那时去恪州抓她,赵恒也是跟着的。

于是缓了缓语气,解释道,“我们途中遇到了些歹人,正好碰到顾将军他们,为方便便分开先行,他们应当就在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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