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捉s鬼(1 / 1)
沈照胆战心惊地过了一个上午,吃完中饭就立马放下碗回屋睡觉。
既然那条龙总是在晚上才出现,那只要不睡觉,就不会被对方钻空子!
沈照斗志昂扬,对自己的破敌之法信心满满,再加上昨晚确实没睡好,两眼一闭很快就睡死过去,等到再睁开眼时天已经黑透了。
超长时间的睡眠让他此刻精神百倍,如果说一开始还是害怕那条龙的现身,那现在他的状态就是恨不得快些把对方抓个现形。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照看着头顶的一片漆黑出神。捉贼的兴奋感渐渐散去,眼皮不知不觉间沉重起来。他知道自己并不困,于是张了张嘴,果然发不出声音,意识到这点后,他的眼睛很快就彻底睁不开了。
看来“他”已经来了。
冰凉的手探了过来,触到了沈照的胸口,并快速从睡衣的缝隙处钻了进去。扣子被轻易拉扯开,那只陌生的手像蛇一样,带着一丝寒意,沿着沈照胸前起伏的肌肉纹理向下,一直滑进了松垮的睡裤中。
这次对方没再去管小沈照的精神状态,而是轻车熟路地摸到了紧闭的穴口处。并拢的五指将那两片肉唇整个裹住,用算不上温柔的力道反复揉捏。
说不上来的怪异触感,羞愤让沈照浑身都蔓延出一股滚烫的热意,在没有那个穴口之前,这里原来这么敏感吗?
那只手耐心地揉了很久,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沈照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干什么,心里估算着大约过去了一分来钟,正纳闷,忽然感到自己下体处传来微弱均匀的呼吸。温暖的鼻息喷洒在他暴露在外的女性花穴上,即使是黑暗中,沈照也能猜出对方正凑在他那个洞口处看个不停。
——这家伙该不会找不到洞在哪吧?
此情此景沈照很难不去恶意揣测,正在兀自腹诽,腿侧却感到一阵熟悉的痒意。
那是……
细线扫过的感觉。昨天晚上似乎也有被这种东西拂过脸颊。
到底是什么?
沈照尽量无视掉下身被人窥视的不适感,脑海中不断回忆方才那一闪而过的触感。
是线吗?这年头什么衣服上会有那么长的线啊……
不,也许是比线更细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电光石火间,沈照忽然想到——是头发!是细长的头发扫过皮肤时那种让人发痒的感觉!
这间宅子里留着长发的人——
沈照猛然睁开了眼:“沧泽?!!”
五感在一瞬间恢复,黑暗也放佛在刹那褪去,视线内不再是死一样的漆黑。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清冷而柔和的光为房间渡上了一层莹亮的白。
沈照的身体还是无法动弹,他躺在床上朝下看,床边坐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长发男人,那人正微俯着身体,端详着他异于常人的下身。
听到沈照的声音,沧泽才缓缓抬起眼,他的眼神清澈坦荡,就像窗外皎洁的月光。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猜不到呢。”沧泽施施然开口。
他宛如在谈论天气一样的平淡反应让沈照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到底是人是鬼?!”
沧泽一挑眉,“真是艰难的二选一。”
他说话还是那么让人恼火。沈照翻了个白眼,继续发问:“你是龙?”
“你觉得呢?”沧泽反问。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恢复正常!”
“你当我是白痴?”
沈照额头突突直跳,“你他妈的连续两晚都找不到洞在哪,离白痴也不远了!”
“……”沧泽沉默了片刻,随后不以为意道,“我又没有这个洞。”
他俯下身,扒拉了几下沈照那两片肥厚的阴部,然后故作震惊道,“啊呀,好像找到了。”
他用拇指刻意按压住阴蒂,一指沿着两片阴唇的中间向下滑压,先前被揉捏的洞穴此时已经泛起了一些湿意,那根下压的手指就那样轻而易举地陷进了濡湿的雌穴。
“啊!……”沈照惨叫一声,随即立马闭嘴,咬牙切齿怒骂,“你这个狗东西,亏我每天给你做饭,你竟然这么忘恩负义!”
沧泽对沈照的愤怒视而不见,他朝里送了送细长的手指,毫无技巧可言地探索着。柔软的内壁初次迎来陌生的入侵,紧咬着他的手指不肯松嘴。
“你听到没有?!”沈照简直要疯了,如果眼神能杀人,沧泽现在恐怕已经被他切成了生鱼片。
“你说那个啊,”沧泽一手掰开沈照的一边肉阜,里面红艳艳的穴肉朝外翻开,上面布满莹莹的水液。沧泽抬眼看向沈照那张凶神恶煞却无能为力的脸,慢条斯理道,“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冰箱里的食材是他们为你准备的。”
“你说什么?!你、你——!”沈照气得舌头打结,瞪大眼睛望着沧泽又朝自己身下插进了一根手指。
身体被强行撑破的疼痛让他忽然觉察到,自己现下所经历的如果不是一场荒诞的梦,那就只可能是极其离谱的现实。
手指搅弄穴肉发出黏腻的汁水声,那淫靡的声音拉回了沈照的注意力,“你能不能别搞……呃……别搞这个……”他开始征求沧泽的意见。
“不行。”沧泽态度坚决。
沈照面红耳赤,却无计可施。想到既然自己总归是跑不掉,还不如认栽,老老实实接受这个现实。常年累月的挫败经验,让他十分习惯自我洗脑。
反正这个洞也不是打娘胎就跟着他的,反正苑同云也承诺一年后让他的身体恢复如初,反正还有那三百六十万的酬劳可以让自己和小秋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就当是借了别人的洞给自己赚了笔巨款吧!沈照给自己一顿心里建设,终于咬着牙开口:
“喂,沧泽!”
沧泽闻言抬眼,漂亮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疑惑。
“你不会是处男吧?”沈照瞥了一眼沧泽的胯下,沧泽不解问:“处男是什么?”
沈照皱起浓眉,“你以前有没有跟谁做过这种事?”
沧泽一愣,随即抽出埋在沈照体内的两指,“你是说这个?”纤长的指头上拉出暧昧的银丝。
沈照不置可否,沧泽于是老实交代:“你是地排布在沧泽的肩头,并一直延伸到了手臂内侧。沧泽的肤色比常人要白上许多,极薄的皮肤下,青紫色的筋脉清晰可见,脉络与红痕交错,密密麻麻,格外可怖。
沧泽猛地把衣襟合上,满脸煞白。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沈照明明记得前几天还都是漂亮的鳞片。
“你都看见了?”沧泽一向四平八稳的声音听起来在发颤。
沈照觉得莫名其妙,但见沧泽这副模样,一时也紧张起来,“前几天不是把你从森林里抗……不是,抱回来,给你擦身体的时候看见了一点点。怎么了?突然神经兮——”
“出去!”
“啊?”
“我让你出去!”沧泽抬眼恶狠狠瞪着沈照,沈照满头雾水,“什么啊?”
沧泽伸手不容分说地把沈照往外推。
“喂、喂喂——你干什么?!”
沈照不明不白被赶出了房间,还想回身一探究竟,面前的门就“嘭”地一声被甩在脸上。
“什么人啊!!”沈照磨着牙,越想越气,对着紧闭的门扉怒骂,“你这条怪龙,前言不搭后语的,神经病!大白痴!——早点死了拉倒!!”
他胡乱地骂了几句,又觉得索然无味。
“开门!听见没有!”他重重拍了几下屋门,里面无人回应。
一阵风吹了过来,带着些微的寒意。沈照抬头看了眼院子里开始泛黄的树叶,才惊觉夏天似乎早已经过去。
上次苑同云来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没有了手机和电脑,他甚至不知道今天具体是几月几号。
枯叶飘飘荡荡落了下来,沈照伸手接住。枯死的叶片了无生气,又因为这几天的连绵阴雨,握在手里湿漉漉的。
沧泽会死吗?
他想起了苑同云的话——「因为龙要死了」。
沧泽的伤势与这句话有关吗?
沈照脑内一片茫然,如果沧泽死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提前回去了?
他不禁握紧了掌心。枯叶被他捏出破碎的声音,只一松手,就飘散在了风中。
自那天后,沈照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沧泽的身影。
他赌气憋了几天,最终还是忍不住跑去了沧泽门前,侧耳听屋内的动静。
屋子里静悄悄的,沈照此地无银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试着推了推门,屋门轻而易举地被推开。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连日的雨让屋内的光线格外昏暗。
他蹑手蹑脚走进房间,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影,走近一看才发现沧泽正紧紧裹着被子,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喂,就算是龙,这么睡觉也会被闷死的吧。
沈照轻轻捏起被子一角,缓缓向上掀开。微弱的光线下,一双浅色的眼睛正幽幽望向他。
“哇啊啊啊啊啊啊——!!”沈照吓得往后摔了一跤,他人高马大,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茶几上的花瓶都震了几震。
“吵死了。”沧泽坐起身,把被子严严实实地披在身上,只露出一张神色幽怨的脸来,“你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擅自进别人的房间?”
沈照定了定神,摸着胸口惊魂甫定,“你没睡干嘛把自己裹那么紧啊!?”
“那是我的自由。”沧泽扬起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前提是忽略他那裹着被子的滑稽行径,“那你呢,为什么偷偷进别人房间?”
“那也是我的——”
“不许学我说话。”
沈照“哦”了一声,开始随口瞎编:“听见有声音,就进来看看。”
“什么声音?”
“呃……”沈照语塞,试探道,“猫叫?”
沧泽垮起脸,“骗人会让你感到开心吗?”
沈照于是坦白,“你那天莫名其妙发脾气,搞得我很好奇嘛!”
“有什么好好奇的。”沧泽不以为意,“快走,不然我要发火了。”
“不行,我今天不知道原因一定会睡不着的!”沈照这几天抓心挠肝地想知道沧泽忽然变脸的原因,“你告诉我我就立刻走,再也不惦记这事!”
“没门,而且我现在不想见你。”
沧泽皱起眉,从被子里伸出双手作势要赶沈照出去,沈照眼看着又要被轰走,一时激动开始胡言乱语,“你这家伙,该不会是被我看到了那个伤口,觉得丢人,所以才不敢出来露脸吧?”
沧泽一愣,脸“唰”地红了。
沈照也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喂,你小子果然——”
“才不是,你走开!”沧泽涨红着脸,几乎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你这个样子不就是被我说中了吗?”沈照没想到随口胡诌竟然能破案,不由得学着沧泽的语气揶揄,“喂,沧泽,骗人能让你感到开心吗?”
沧泽气急败坏地披着被子躺到床上,看起来已经在自暴自弃了,“随你怎么说。”说完就又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喂——沧泽,沧泽?”沈照拍了拍床上缩成一团的龙。他来这里这么久,头一次觉得沧泽还挺可爱的。
沧泽赌气地朝里面又挪了挪,沈照也不强求,抱着双臂坐在床边,笑道:“我又没笑你。”
见沧泽不搭理他,他才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道:“真的啦!”
沧泽露出一双眼睛,将信将疑地打量沈照。
沈照瞥了一眼他,嘴边不由得扬起恶劣的笑,神色倒是温柔,“那个其实很帅啊。”
“胡说。”从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发闷,沧泽喃喃道,“明明很丑。”
他一手抚上自己的右肩,疤痕还未散去,蛛网一样凹凸不平的触感宛如在触摸叶片上恶心的青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变身就会留下这种痕迹,运气好的话一两天就会消掉,运气不好则要花上十天半个月。
“你知不知道现在很流行纹身啊。”沈照的话听起来不算正经,“那种黑帮大哥,最喜欢纹花臂了。古惑仔你知道吧?外套一脱,满胳膊的龙啊凤的,帅得不行。”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沧泽还在抗拒,但语气里明显有了松动。
“没骗你啦。”沈照懒洋洋地抱臂靠在床头,他微微侧过头,垂眼看向沧泽。那张脸几乎有一半隐在了昏暗的光线中,但即便如此,那深邃的轮廓依然引人侧目。
沧泽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照的脸,缓缓眨了眨眼。
“所以不要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啦。”沈照轻轻拍了拍沧泽的头顶,柔软的黑发像是夏天里冰凉的河流。
沧泽被摸了脑袋,也不避让,反倒是下意识闭起了眼睛。沈照一愣,赶紧收回了手。
——不太妙不太妙,这家伙最近看上去总是可怜兮兮的,沈照不自觉间就把他当成了小秋来看待。
“呃……”沈照抓抓脸颊,心有余悸地清了清嗓子,干笑了几声,想打破这种略显诡异的氛围,“哈、哈哈,不过最近天气挺差的,好像出了房间也干不了什么事,要不你还是在屋里待着吧。”
沧泽坐起了身,望向窗外阴沉的雨,神情略带恍惚,“雨天不是也挺好的吗?”
“嗐,好什么呀,”沈照伸了个懒腰,抱怨起来,“天天下雨,我洗的衣服没几件能干的。苑同云他们再不来送物资,我都要开始裸奔了!”
沧泽转头看向还穿着短袖的沈照,若有所思道:“最近天有些凉了。”
“是啊,入秋了吧。”沈照漫不经心地接话,“说起来,你可是龙啊,龙不应该可以呼风唤雨吗?”
沧泽扬起下巴不置可否,沈照见他不搭腔,又说:“其实不会也没什么,我就那么一说,你可千万不要自卑。”
“……谁说我不会了。”沧泽没沉住气,轻易上钩,他的手略略一扬,就听屋外的雨声渐小。
“真的停了?”沈照觉得稀奇,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方才还哗啦啦下着的大雨已经只剩下几点雨丝了。他兴奋地回头,“可以啊,你小子!”
沧泽面无表情,但眼中还是不免逸出了一些得意之色。只见他纤细的指尖在空中轻飘飘一划,原先乌云蔽日的天空一下子云开雨霁。阳光穿透薄云,照亮了阴沉沉的屋子。
这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奇妙异变让沈照不由得眯起眼睛,他仔细看向空中的红日,暌违已久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为那张小麦色的脸渡上了一层独属于初秋的淡金色。
“如何?”沧泽清越的声音里带着矜持的自傲,神情看起来如同等待被表扬的孩子。
沈照心头一动,就又想抬手去摸对方的头,手伸出去一半觉得不妥,硬生生改去拍了拍沧泽的肩,“不赖不赖!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沧泽睨了他一眼,不太情愿地开口:“你当看猴戏呢。”
“怎么会,”沈照十分狗腿地拍起马屁,“您可是高贵的神龙啊!”
沧泽轻哼一声,慢悠悠说道:“风雨雷电,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难事。”
他一脸臭屁,沈照觉得好笑,但也没有泼冷水,“这么讲,当初半夜我听到的风声,果然就是你弄出来的吧?”
“风声?”沧泽迟疑了片刻,“你说的是这个吗?”他把手伸了出来,掌心向上,片刻间就听见呼呼的风声从他指缝中流出。
沈照凑上前去,沧泽便把手伸到了他的耳边。陡然而起的奇妙微风在沈照耳边发出长啸,沈照惊奇地抬眼,不敢置信地盯着沧泽的脸。
“太神奇了!”他咕哝着发出惊叹,“果然不管多少遍,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沧泽看着那双明亮又深邃的眼睛,忽然觉得掌心的风变得难以控制起来。
他收拢手指,指尖扫过沈照被风吹得发凉的耳朵,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抚摸上去。
“表演结束。”沧泽垂下手,板起脸转身朝屋外走去。
“啊?这就结束了?”沈照喊了一声,“还没听够呢!”
沧泽出了门,声音从远处飘了进来,“我饿了,想吃草莓炒章鱼。”
沈照不禁翻了个白眼,“什么啊,那是身为人类的我应该听到的菜谱吗?”
饭后,沈照监督着沧泽洗碗。沧泽只动了动手指,原本乱糟糟的厨房就焕然一新了起来。
会法术果然高人一等。
沈照愤愤不平,“你既然会法术,为什么不自己变出饭菜来啊!”
沧泽靠在椅背上,悠然自得地替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啜一口后才不紧不慢答道:“使用你口中所谓的「法术」是一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本来就已经饿了,哪有心思再去使用法术变出饭菜来。”
“平时也没见你怎么变戏法啊。”沈照抓住漏洞,无情拆穿。
“谁让你每次吃完都要让我洗碗。”
“干嘛,你吃现成的,洗个碗是什么很委屈的事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院子外忽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沈照眼前一亮,这声音——一定是苑同云来了!
“我不管你了!”他留下一句话,就急急忙忙跑出厨房,只留下沧泽一个待在原地。
“有必要那么开心吗?”沧泽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次苑同云不是一个人来,沈照跑到院子里,就见方千耀跟在了苑同云的身后,手上还提着一个不算小的金属箱子。
“方千耀!”现在见到方千耀,沈照简直要哭出来了,这该死的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你可算来了,这该死的手术害死我了,你快把我的身体变回去!”
一旁的苑同云笑眯眯先跟沈照打招呼,“沈先生,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有精神啊。”
沈照嘿嘿一笑,朝苑同云点了点头,“苑总这么久都没来,我还以为您把我们都忘了。”
“看来沈先生和那位大人相处得不错。”苑同云没理会沈照的阴阳怪气,“真是不好意思,最近集团出了点状况,实在脱不开身,还希望沈先生能理解一下。”
他朝身后的方千耀使了个眼色,后者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好久不见,沈先生。这次我是来替你做身体检查的,如无意外,这样的检查今后每个月会固定两次,还请多多关照。”
“检查?什么检查?”
“就是最常规的检查,沈先生不用担心。”
沈照很难对方千耀的「不用担心」放下心来,他满腹狐疑地看了眼苑同云。苑同云脸上挂着笑,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那么两位,我还有其他安排,就不多陪了。”
“喂!苑——”沈照还想拦住苑同云问一下能不能终止合约,但方千耀已经抓着他的胳膊往里屋拽了,“方千耀,你先放一下手!”
沈照急匆匆甩开方千耀,却见苑同云只是跟站在长廊上的沧泽低声耳语了几句,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后院。
“事不宜迟,沈先生有什么话等苑总下次来再说吧。”
“等、喂,等一下!”沈照愣愣看向沧泽,但对方似乎没有要跟上苑同云的样子。
怎么回事,难道苑同云不是来找沧泽的?
那么大老远专门跑一趟这里,为的却不是沧泽——
难道说这间屋子真的有猫腻?
“沈先生?”方千耀推了一把鼻梁上的镜框,“我们走吧?”
“啊、哦。”沈照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决定等方千耀的身体检查结束之后,再去后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他把方千耀带进了自己的卧室,正要关门,一只手却握住了门框。
“沧泽?”沈照疑惑地打量着来人,“你还有事吗?”
沧泽扫了一眼屋内,无视了沈照的疑问,径自走进了房间。
沈照磨了磨后槽牙,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两个,不是无视别人的话,就是顾左右而言他。难道上流社会的有钱人都这么让人难以理喻吗?
他一脚把门踹上,气呼呼直接坐到了椅子上,“说吧,怎么个身体检查法?”
方千耀打开了手中的箱子,把里面放置整齐的医用仪器拿了出来,摆弄了一会才答道:“那么,请先把衣服脱掉。”
沈照老实地伸手拉起t恤下摆,结果有人的手比他还快。他抬眼去看那只按住他衣摆的手的主人,有些莫名其妙,“你干嘛呢?”
沧泽动了动嘴唇,视线落到沈照露出一小截的下腹处,“你要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吗?”他满眼的谴责。
“神经,检查身体脱个衣服很正常吧。”
沧泽被骂了一句,不太高兴地收回手。沈照没理他,手一扬把t恤脱了。此时天色已经暗了,加上初秋的山间有了寒意,沈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他搓了搓胳膊,胸前两颗乳头也被冷风吹得挺立了起来。
“来吧。”沈照转向方千耀,方千耀准备好了仪器,戴着手套的手直直触向沈照下腹。沈照的身材十分结实,腹部肌肉的排布非常具有观赏性。
沧泽一言不发垂眼看方千耀在那麦色的腹肌上上下摸索着,终于忍不住开口:“还没摸完吗?”
方千耀泰然自若,“您不用紧张,他的身体是我亲手操刀改造出来的,里里外外每一处都见过了。”
沈照没好气地啧了一声,“你们这些科学怪人,竟然可以把这种违反公序良俗的人体改造说得那么义正言辞,简直嚣张得可怕。”
“科学怪人这种称号倒是挺有意思的。”
沈照看了一眼沧泽,压低了声音问方千耀,“刚刚苑同云说苑氏出了点问题?”
方千耀点点头,也放轻了声音,“怎么,沈先生在企业管理这一方面也有建树?”
“什么啊,我就是好奇,那个历来以「被幸运女神眷顾」而闻名的苑氏,竟然也会遇到问题吗?”
沧泽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冷冷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大声密谋,淡淡道:“对什么事都好奇,并不是一种值得大肆提倡的精神。”
“我反而认为人类的进步正是得益于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呢。”方千耀适时接话。
沈照心怀感激地一拍方千耀的肩,扭头对沧泽说:“听到没有,不止我一个人有好奇心!是全人类啊!”
沧泽哼了一声,又站了一会,终于闷闷不乐地推门走了。
“别管他。”沈照不以为意,“脾气怪得很,跟个小孩一样。”
方千耀收回手,推了一把眼镜,“正如苑总所说,沈先生你好像和沧泽先生相处得十分不错啊。”
“呃……”沈照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沧泽是个挺可爱的……龙?很多时候很孩子气,总让我想起我的弟弟。”
“孩子气吗?”方千耀罕见地笑了笑,“沈先生你知道沧泽先生的年龄吗?”
“应该少说也有几千岁吧?”
方千耀收起笑容,“据我所知,沧泽先生今年应该有快五百岁了。”
“才五百?”沈照略感吃惊,按照张腾海的所讲的传说,他还以为沧泽的年纪会更大一些。
“不过某种角度来说,你也没有说错,他确实还只是个孩子。”
“哈……”五百岁的孩子吗?
“换算成人类的年龄,他似乎才刚成年不久。”
沈照迟疑了片刻,问:“可是按照传说里……”
“传说往往带着杜撰的成份。”
“那故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很抱歉,我不是那个说书人。”
沈照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两个,说话都跟打哑谜一样。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道真相。”
“可惜的是,我知道的也不多。”方千耀收起医用仪器,他小心翼翼地用绒布擦拭着并没有沾染任何灰尘的器材,那饱含热情的眼神,仿佛在看心爱的恋人。“啊,对了,”他忽然抬头,“沧泽先生,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条苍龙。”
“什么意思?”沈照脑子感到混乱。
“大概是那条龙的孩子吧。”
沈照想起沧泽说自己并没有族群,所以那条传说中的龙,已经死了吗?
沈照套上t恤,声音含糊,“你好像比之前要健谈很多啊,明明之前问什么都是无可奉告。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他不认为今天方千耀所说的事情,苑同云会愿意告诉自己。
“我和苑总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我只是挂靠在苑氏集团做研究罢了。他找到我说了有关于沧泽先生的项目,而我刚好感兴趣,”方千耀顿了顿,忽然笑道,“先前的无可奉告也只是为了方便给你做手术。”
“这么明晃晃的科学暴徒发言,怎么听都很恐怖啊。”沈照挠了挠后脑勺。
“你是个有趣的人。”方千耀简单地评价道,“我没想到实验对象会这么轻易且平和地接受被改造身体的事实。”
“不然还能怎么样啊。”就算是又哭又闹,身体的主动权都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啊。沈照拉开房门,天已经黑了。
方千耀拎着手提箱,走在后面,“说起来,沈先生的弟弟是不是叫沈秋。”
沈照停下脚步,戒备地盯着方千耀看上去有些神经质的脸。对方似乎并无恶意,只说:“他前阵子,来我的研究所做兼职了。”
“什么?!”沈照一惊,“小秋怎么会……”
该不会是为了打探自己的消息,才跑去那种地方打兼职吧?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看了他的简历,立马就通过了他的面试,”方千耀斜睨了眼沈照,似乎是想开个玩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哦。”
可惜沈照笑不出来,这个疑点重重的实验研究,他完全不想把小秋也牵扯进来。他看了眼方千耀,问:“他知道……呃,我这个事吗?”如果被弟弟知道自己现在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境况,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放心吧,他只会参与所里的基础研究。”
“苑同云他知道吗?”沈照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
出乎意料地,方千耀摇了摇头,“我说过,我跟苑总不是上下级关系,我没有义务跟他汇报所里来了什么兼职生。”
沈照打量着方千耀的脸,忽然觉得也许面前这个人,并非处于敌对阵营——至少也是个中立派吧。
“那么还得麻烦你多多照顾一下小秋了,他才刚上大一,懂的东西可能不多。”
“你倒是不关心一下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什么事?”
“至少也该问问身体能不能变回原样这种问题吧?”
沈照这才恍然想起了初衷,“你不说我都忘了,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我的身体变回来啊?”
“至少不是现在。”方千耀回答得很快。
好吧,至少没有回答「变不回来了,别想了」。也算是个好消息。
“哦,对了,”沈照眨了眨眼,突然有些羞赧起来,“你有没有那种擦了能祛疤的药之类的?”
“祛疤?”方千耀想了一下,“类似功能的药倒是刚好有带。”
沈照替方千耀拖起行李箱,方千耀打开箱子,在某个小隔层掏出一瓶看上去十分可疑的罐子。
“不会是什么三无产品吧?”沈照不太想接手。
“是新近开发出来的药膏,”方千耀谨慎地合起行李箱,“专门针对妊娠纹这类痕迹的,不过目前还处于准备nda材料的阶段,准确来说,目前确实是三无产品。”
“搞什么啊,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去除妊娠纹的药膏啊!”沈照模糊地感到不太对劲。
方千耀神色自若,“不论如何,它在你这派上了用场,不是吗?”
沈照觉得跟方千耀说话很累,也懒得再去争辩,敷衍着把人送出了院子。看着方千耀驱车离开了的身影,他忽然想起苑同云应该还在后院的某处,于是便摸着黑去到了后院。
后院的地势较之前庭要低矮许多,院子里没有植树,更没有养花,满地的荒芜杂草,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照走下台阶,及膝的荒草被踩出如流水般的哗啦声。他来到院子一角的一口枯井旁,这是院子里唯一一个看起来有疑点的地方。他搬开盖在枯井上的石盖,又觉得这里有密道的可能性大概是负数。
想象不出苑同云每次西装革履挪井盖的样子。
他朝井下望了过去,井底没有完全枯死,还蓄着些连日积下的雨水。后院没有装电灯,极浅的井水借着明朗的月光,照出了沈照的脸,涟漪一圈圈泛动,沈照看着自己的面容随着水面一点点扩散,看起来有些阴森。
——怎么想都不会把密道设置在这种地方吧!
沈照觉得有点晦气,抬起头一转身,面前赫然站着一个人影。
“哇啊啊啊啊啊——”沈照下意识朝后一坐,却忘了身后不是平地而是一口井,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下井去,就被一阵狂风裹挟,硬生生改变了摔倒的方向。他被这阵风卷到一旁,摔了个狗吃屎的姿势,嘴里满满吃了一口杂草。
“呸呸呸!”沈照吐了几口嘴巴里的草,皱着眉去看害他差点摔进井里的始作俑者。
沧泽冷冷看向沈照,他的长发被吹得很乱,素色的袍子发出猎猎风声,混着野外怪鸟的鸣叫,让沈照没来由地想起了索命的白无常。
“你干什么?”率先发问的是沧泽。
沈照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泥,不太好意思地答道:“找密道。”
沧泽皱起眉,他的眉眼在月色下精致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沈照心虚地自顾自往长廊走,边走边干笑道:“哈哈、睡了睡了。”
沧泽还站在原地,沈照经过他时,听到他缓缓问了一句:“你就一定要离开这里吗?”
沈照愣住了,一手捏紧衣摆,好半天又松开,才憋出句话来:“我又不属于这。”
“没有谁生来就属于哪里。”
沧泽看着他,长长的眼睫被月光照出一片阴翳,投在那张光洁的脸上。
沈照无言以对,转身逃一样跑到了长廊上。他看了眼沧泽颀长的背影,忽然觉得那影子渺小得仿佛要被杂草吞噬殆尽一般。沈照狠狠握了一把拳头,又跑进院子里,他近乎粗鲁地拉起沧泽的手腕,把人往回拽。
“大半夜的,还不回去睡觉!”
沧泽被沈照拉着,脚下迈出的步子不自觉变得轻快起来。他看着沈照的侧脸,下意识反扣住了那只握住他手腕的手。
沈照拽着沧泽回到房间,他怒气冲冲,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何怒气冲冲。
“你怎么在生气?”沧泽整理着被沈照抓皱的袖口,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让沈照不由得怒火中烧。
“还不是因为你!”
“我?”
“你大晚上站在院子里,我怕你想不开要跳井自杀!”沈照愤愤甩开了沧泽的手。
“我为什么要跳井?”沧泽歪着头,一副难以理解沈照言语的模样,“而且井水怎么可能淹得死我。”
沈照真想对着沧泽的脸来上一拳。
刚刚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竟然觉得孤零零站在院子里的沧泽很可怜。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伟大的神龙了,我等庶民就不该操那个闲心!”沈照恼羞成怒,恶声恶气。
沧泽愣了一下,“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吗?”
这种时候他的理解能力倒是出奇地高。
沈照双手抱在胸前,驳回沧泽的猜测,“谁担心你了!”
“就是你啊。”
“白痴,那句话不需要回答!”
话题戛然而止。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在房门口站了好一会,沈照由于会错意表错情而产生的尴尬与怒火也消去了大半。他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了方千耀给的那罐三无药膏。
“给你。”他递到沧泽跟前。
“这是什么?”虽然这么发问,但沧泽还是乖乖接了过去。
“去妊娠……呃,不是,”沈照嘴一瓢,连忙改口说,“去疤的。”
沧泽不明所以,沈照反倒局促起来,“就是你脖子那里的疤啊,你不是很在意吗?”
“可是你上次明明说过那个很帅。”沧泽带着些疑惑,“什么黑帮大哥,古惑仔的。”
沈照发现沧泽在记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方面十分擅长。
“人家的纹身是真的,你这个是假的,不一样啦。”
“哦……”沧泽漂亮的脸上略显失落。
沈照只好敷衍着哄一句,“等你的疤消了,有机会再带你去纹个真的。”
“是吗?”沧泽看着沈照,像是在确认承诺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沈照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沧泽才收回目光,捧着药罐进了房间。
“可以帮我搽吗?”声音从房间飘了出来,沧泽难得礼貌了一回。
如果让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来搽药,说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沈照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借口,并毫无反抗地跟着进了房。
他打开药罐,沧泽已经把长袍褪下,露出了一整边的白花花的肩膀。上面鳞片状的疤痕犹未散去,横亘在雪白的肩头与手臂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沈照蘸了些淡粉色的药膏,手指掠过沧泽肩头,可以明显感受到指尖下的颤抖。
“很疼吗?”他放柔了声音。
“不。”
“那你抖个什么劲?”
沧泽沉吟了片刻,煞有介事说:“在擦药的时候装痛不是一种基本礼仪吗?”
沈照已经习惯了沧泽奇怪的言行,但还是忍不住对这样的歪理评价了一句:“很好奇你是怎么把这些奇怪的理论融会贯通的。”
沧泽扬了扬眉,沈照顺势问道:“方千耀说你今年要五百岁了?”
“男人的年龄有时候也应该是一种秘密。”
“你是人类吗?”沈照拍了把沧泽裸露在外的肩膀,沧泽缩了缩,轻轻皱起了眉,“你不觉得你这种说法会挑起两个种族的争端吗?”
“没差吧,反正你们龙族只有你一个了。”
沧泽吃了瘪,又把话题绕了回去,“区区五百岁,也没有很大吧?”
他在意自己年龄的样子昭然若揭。
“也就活了我五六个辈子那么长吧。”沈照随口接道。
他把沾了药的手擦干净,替沧泽合拢了长衫的前襟。在这期间对方一直很听话,沈照又开始没出息地觉得眼前这家伙有些可爱了。
他在心里唾弃了一番自己这种三观跟着五官跑的扭曲思想,又问:“你一直都在这座山上?"
“嗯,从出生起就在这了。”
沈照犹豫了一下,“苑同云说,龙要死了,是真的吗?”他其实想问的是「你要死了吗」。
“算是吧。”
模棱两可的答复让沈照感到烦躁,“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们人类真的很关心寿命的长短啊,”沧泽瞥向沈照,“世间万物都会有死的那一天,为什么要去忌惮既定的结局呢?”
“那是因为对于你来说时间太多了。我们人类只有几十年的寿命而已,如果突然就没了,不觉得会很遗憾吗?”沈照握紧手中的药罐,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一条龙来讨论生命的长短这种俗不可耐的话题。
“什么样的情感可以称之为遗憾?”沧泽靠在床头,橘黄色的灯光让沈照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五百年前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独自一人在一片远离尘嚣的密林中生活五百年,对沧泽来说,究竟又意味着什么?
沈照斟酌着用词,“刚开的花突然谢了,刚认识的人突然走了,这些都可以称得上是遗憾吧。”
沧泽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要走吗?”
沈照哑口无言。他要怎么解释他所说的「走了」是「死」的意思呢?刚认识的人突然死了——沈照看着沧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沧泽没有再开口,他低头用指尖去撕扯袖口的一处绣花暗纹,精致的刺绣被他生生拉开了一条细线,他就那么百无聊赖地,乐此不疲地反复拉扯着那处线头。
沈照觉得气氛变得沉重了起来,他不知道要怎么打破这种氛围,只好说了句:“我回去睡觉了。”
他将药膏放在床头,转身推开门。
“沈照。”
身后沧泽的声音响起,沈照回过头,看着坐在床上的沧泽,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最近,你不要来我这里。”
“怎么了?”
“你不需要知道。”
什么叫「你不需要知道」啊,这么蹩脚的理由反而更让人在意了。沈照盘着腿坐在饭桌前,忿忿不平地扒完最后一口饭。
沧泽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沈照虽然很想再去偷看一眼,但还是忍了下来。
人不能在同一件事情上忍不住两次。
话虽如此,可这间宅子一旦少了一个活动的人,就显得格外大了起来。
虽然对一向生活在狭窄出租屋的沈照来说,这件屋子本身就是豪华套房的存在。
他收拾干净了厨房,为了打发时间,决定再去后院看一下。
那口井还是让人难以放下心来。
沈照坐到井边,那天晚上搬开的井盖还原封不动地躺在杂草丛上。他朝里望了望,相比于晚上昏暗的光线,白天看来,这口井似乎要浅得多。
井口离水面大约只有五米的深度,井壁自上而下排着几个微微凸起的小石阶,看上去是专门修建出来以方便人上下的。
沈照伸出一条腿踩了踩离他最近的石阶,上面虽然布满枯死的青苔,但似乎十分坚实。他壮了壮胆子,抓住井口慢慢沿井壁往下爬去。
越往下石阶越滑,沈照只好努力抓紧突起,放慢手脚的动作。
得益于从小爬树掏鸟蛋的丰功伟绩,下井这种事倒也难不到他,沈照很快就接近了井底。
他伸腿去探井水的深度,冰凉的水漫过他的脚踝。
应该把鞋脱了再下来的。
脚底够到的深度始终有限,沈照又再次朝下走了一阶。但井底墙壁的青苔长势实在太过喜人,沈照手中一滑,脚下就踩了个空,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挺挺掉了下去。
“哇啊啊啊——”沈照拼命划拉着手脚,求生的本能让他双腿用力一蹬,他这才发现井水浅得只刚及自己的腰。
沈照尴尬地扶着井壁站起身,还好刚刚狼狈扑腾的样子没有别人看见。不过这荒郊野岭,就算被看见,对象也只有沧泽而已。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开始检查井底是否有什么机关密道,却发现这只是一口再普通不过的枯井罢了。
果然还是悬疑看得太多了吗?亏他费尽心思爬了下来。
沈照悻悻地打算原路折返,余光却发现光滑的井壁上似乎有一处缝隙!他靠近身体,双手在滑溜溜的墙壁上来回摸索敲打,清脆的拍击声在幽闭的井底回荡。
空心的!
沈照的眼睛倏然放出光彩,还好悬疑看得多!
他开始环顾左右企图找到开启密道的方法,全然不顾浑身已被井水打得透湿。长满蕨类与青苔的墙壁被他摸了个遍,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在一处角落发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凸起。
沈照兴奋地拍了拍凸起之处,但大概是年久失修,那凸起的地方怎么都按不下去,一连多次都毫无反应。
“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有办法吗?”沈照自言自语地对着墙壁置气。他卯足了劲,抬起手肘,用力砸向那处机关。
墙壁内部似乎发出奇怪的轰隆声。
——成功了吗?
沈照喜出望外,但脚下却突然一空,整个人连带着为数不多的井水,全都哐当一下掉进了一片漆黑里。
所以这个机关为什么是从脚下开启的啊?!
沈照发出一声悲鸣。
“嘶……”沈照揉了揉尾椎骨,痛得龇牙咧嘴。他摸着黑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
这是一条并不算宽敞的幽暗隧道,空气里满是潮湿的霉味。四周十分安静,偶尔能听见滴水的声音,再仔细些还可以隐约听到有风穿过狭窄缝隙发出的嘶鸣。
有风就意味着有出口。
沈照有些兴奋,扶着潮湿的墙壁,顺着风的方向往隧道深处走去。他走了很久,又或者只是几分钟,无穷的黑暗与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一同剥夺了他对时间的概念。
隧道渐渐收窄,沈照佝偻着背又走了一会,单一的景致终于有了变化。眼前的路分出了两条岔口,黑洞洞的口子看不出任何端倪,同样通往未知。
岔口的空间比先前的隧道还要狭窄,与其说是隧道,不如说更像是某种古老的通风管道。沈照只能弯下身子,艰难地在里面摸黑爬行。
膝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擦破了,随着爬行的动作传来阵阵疼痛。耳边诡异的风声不绝如缕,逼仄的空间让沈照开始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长胖了。他抽空摸了摸自己平坦的下腹,肌肉似乎有些松散,果然最近过得太安逸了些,看来得抽空锻炼一下了。
沈照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前方终于出现了微弱的光口,他加快了手脚的动作,爬到出口处。出口的下方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的一头似乎立着堵石门,沈照吃力地从管道口爬了出去,凑到石门跟前。
昏暗的光线让他没办法看仔细石门上繁复的雕纹,但不出意外的话,这堵门应该颇有些年头了。
沈照在门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机关模样的东西,正要放弃,却忽然瞥见石门一侧闪动着一点微弱的绿光,走近一看,竟然是一道指纹锁。
什么啊——
沈照大失所望,还以为会有更精妙的机关或是更高科技的开锁程序。指纹锁这种东西,未免太不上不下了吧——简直就好比历经磨难的勇者打败最终boss后得到的奖励是免费在村口张大爷家理发一整年——实在难以满足人类对探险的期待。
他捣鼓了半天面前的指纹装置,毫无意外地认证失败;然后又不死心地趴在石门上,企图透过缝隙窥探里边的情形,但密不透风的石门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沈照心有不甘,但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他想到了另一条被选剩的通道——搞不好两个通道其实是一体相通的,毕竟地球是圆的。
沈照自我安慰了一番,又不辞劳苦地爬进另一条岔口,这里比刚刚那条通风口要短上很多,沈照手脚并用,不一会就爬到了尽头,但尽头的出口却早已被堵死,沈照尝试推了几次都没有推动。
他把耳朵贴紧那处阻挡,呼呼的风声透过缝隙鼓动着他的耳膜。沈照吸了口气,提肩又撞了上去,不想那阻挡物却忽然消失不见了,他连忙刹住动作。
光从出口处泄了进来,尽管并不强烈,沈照还是条件反射地抬手在面前挡了一挡。
抬起的手腕传来一丝凉意,沈照感到那里被什么东西勒住,一股未知的蛮力不由分说地拖拽着他的身体向前。他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卡在墙壁上,但那束缚他手腕的无形力量却越缠越紧,沈照借着出口的微光,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腕间正凭空因充血而涨得发红!
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抗那股怪力,但身体还是被一点一点拖出了管道。
该不会见鬼了吧?
沈照惨叫一声,“嘭”地一下摔到了地面。禁锢他手腕的力量并没有消失,反而蛮横地拖着他一路乱撞。沈照被撞得脑子嗡嗡作响,就在他几欲失去意识之际,身体突然仿佛脱离了重力一般腾空而起,他惊惶地闭紧双眼,等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才试探着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景物即使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他都再熟悉不过,他茫然地看着面前斜靠在床上的人,全然忘记自己此刻还违反地心引力地浮在半空中。
“沧泽……?”
沈照欲哭无泪——为什么他费尽心思找密道,最后却又回到了沧泽的房间?
“为什么你小子的房间有密道不告诉我啊?”沈照怒气冲冲,挥起胳膊在空中挣扎起来,“混蛋,快放我下去!”
沧泽不知听没听见沈照的怒吼,依旧懒懒倚在床头,只见他轻轻动了动食指,托承着沈照身体的阻力就瞬间散去。
沈照直挺挺摔到了床上,“唔……”他低骂了一句,刚爬起身,就被沧泽拽起了脖颈后方的衣领。
“唔!”喉头突如其来的压迫让他喘不上气来,“咳咳咳——”沈照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伸手去掰沧泽的手,“松——呃……松开!”
禁锢住气口的手缓缓松开,沈照如获新生,躺在床上摸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吸气。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终于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句:“你神经病啊!”他气冲冲回过头找沧泽兴师问罪,目光触及对方的脸,却忽然愣住了。
沧泽看上去跟平时完全不同,那双总是风淡云轻的眼睛此刻满是混沌的陌生感,就连瞳仁的颜色都要比沈照记忆中浅上许多,在夜色中流转着金色的微光,透露着诡异且危险的气息。
“喂……你、你怎么了?”沈照咽了口唾沫。
沧泽没有说话,只是拉过沈照的手放至脸侧,就着月光轻蹭起来。他的体温出奇地高,灼热的温度已经远超人类所能承受的高烧范畴。
沈照觉得被那脸颊蹭过的地方就像是遭到了火苗的炙烤,他缩了缩手,皮肤被某种粗砺的东西剐蹭,拉扯出些微的痛感。沈照吸了口凉气,直愣愣看着沧泽脸侧那在夜色里幽幽泛着青光的龙鳞。
“你还好吗?”沈照小心翼翼地开口,想了想又问,“还认得我吗?”
沧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灼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手背上,有些发痒。
“沧泽?”沈照伸出另一只手去摸沧泽的额头,对方看上去没有反抗的意思,沈照便壮着胆子又拍了拍那覆着鳞片的手背。
那里兼具着龙鳞的坚硬与人类皮肤的柔软,沈照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就算再没有眼力见,也能看出沧泽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妙,他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没事的,是我啊,我是沈照,你的好朋友。”
抓住他手腕的掌心似乎有所松动,沈照继续出声抚慰道:“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药?”
沧泽沉默着皱起眉,随后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他的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痛苦的动摇。
沈照抓准机会,连忙抽回手往床下一滚,他没空去理会今天频频受伤的尾椎骨——再不逃走的话,说不定会大难临头!
沈照想起前几天沧泽嘱咐自己不要去找他,几乎要哽咽出声。谁能想到地球竟然真的是圆的,他明明在努力寻找下山的密道了啊!
他一边暗骂一边往门边跑,但还没几步就被一阵狂风卷了回去,再次被用力抛到了床上。
“唔……”沈照摔得不轻。
太犯规了吧。
敌我双方连物种都不同,悬殊大到没有任何公平性可言。
沈照摇了摇发胀的头,身体被人翻了个边,他惊恐地盯着陌生的沧泽,“你要干什么啊?!”
沧泽充耳不闻,并立刻欺身而上。
“喂,你这个混蛋!我都说了不要跟你搞那些有的没的!我是直男,直男你懂吗?!滚开,你当我是飞机杯啊?!”沈照破口大骂,扑腾着手脚反抗,但沧泽只是不甚在意地瞥了眼乱蹬的手脚,沈照就立刻动也不能动了。
沧泽一手按在沈照的小腹上,掌心顺着那起伏的腹部肌肉向上,沈照抖了一抖,见那只手掌已经摸到了他的胸前,只迟疑了片刻,就覆在了沈照的左胸前。
滚烫的掌心向下施压,沈照感觉心脏都被压得停止了跳动,他努力放缓呼吸,好让心率保持平稳。
沧泽低垂着眼睫,他好像无法理解手中这种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只见他徐徐收拢五指,将手中那团紧实的胸肉挤压到一起,又很快放轻力道,慢慢松开。
“沧、沧泽……”沈照不抱希望地出声,沧泽抬起眼,月光把他脸颊上的鳞片照得熠熠生辉。
沈照移开目光,好让自己的心神能不要全落在那张过分妖冶的脸上。
他皱了皱眉,俗话说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沈照开始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哪怕今天再跟沧泽搞到一起,这也才第二次,只要事不过三,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他瞥了眼沧泽高高隆起的胯下,思索再三还是不想被那东西再捅一次,于是堆出笑脸,“沧泽啊,你很难受吧?”
沧泽还在埋头研究沈照的胸口,对这样的谄媚不闻不问。
沈照磨了磨牙,抛出橄榄枝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但我可以帮你的。”
沧泽总算抬起眼,但眼里仍旧带着戒备。
“怎么能这样看着我呢?”沈照嘿嘿一笑,英俊的脸上倒是正气凛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嗯?来,快帮我把手脚松开。”
沧泽嗤之以鼻,“松开,你会走。”
沈照连忙表态:“不会的,相信我!”
沧泽没理他,视线再次落到那赤裸的胸前,沈照赶紧补充:“你这么厉害,我根本跑不掉的!”说罢还瞥了瞥自己被禁锢住的手脚,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模样。
沧泽只是捏了一把沈照那两粒发硬的乳头,沈照气急败坏,正准备翻脸,就发现自己的手脚貌似恢复了自由,于是嘴边的怒吼又都全部悻悻咽了回去。
他伸出手按在沧泽的肩头,“我说了,我会帮你的。”说完就把人用力按到了身下。
沧泽静静看着跨坐在自己腰上的沈照,沈照咽了口唾沫,一手探到紧紧抵在他臀间的性器上,隔着衣物揉弄起来。
长袍被勃发的肉棒顶部渗出的液体濡得一片湿润,握在手里黏腻油滑。沈照一手撑在沧泽腰侧,一手撸动着那根高高翘起的棒子,他尽可能地回忆自己自慰时的手法,努力去搓揉擦磨着手中的肉棒。
沧泽半眯起眼睛,微张双唇轻轻吐息。他已经忘记从何时开始,只要一入秋,就会有那么几天感到体内燥热难当。本来他想着如往常一样捱过去就是了,但沈照却不听警告闯了进来。既然如此,他实在没有理由再把人放走。
沧泽伸出手握住沈照的腰,沈照绝非娇小瘦弱的体型,被这样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骑在身上,会有一种难以呼吸的错觉。不过这种感觉好像也不算讨厌。
但动作实在太慢了……
身体里流动的烈焰让沧泽感到难耐,他朝上顶了顶腰,沈照冷不防被这么一顶,支撑着身体的那只手陡然发软,竟整个栽在了沧泽的身上。
“唔……”沈照闷哼一声抬起头,两人脸对着脸,咫尺的距离使得他们的呼吸都难分彼此,相互交融。
沧泽缓缓眨着眼睛,沈照只觉得那双眼睫就像是雏鸟的羽翼,几欲扫过他的鼻尖。
他鬼使神差地闭上眼,朝那双薄唇凑近。沧泽的呼吸与身体散发着的热气扑面而来,沈照心跳如雷。
“你在干什么?”沧泽缓声发问,抓在沈照屁股上的双手微微收紧,“快一点。”他催促道。
沈照这才如梦方醒,睁开眼逃一样地从沧泽身上弹开,“你、你……”他面红耳赤地支吾了好一会,才说:“你、呃,你把腿岔开点啦!”
沧泽面无表情地挪了挪腿,沈照靠过去,掀开那素色的长衫下摆,哆嗦着十指去解沧泽的裤子。他的动作并不熟练,沧泽啧了一声,顶了顶膝盖,“磨磨蹭蹭。”
沈照被这冷冰冰的评价激得脑子一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扒下了沧泽的裤头。硕大的肉棍弹出,隐隐发出的灼热气息让他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但手腕却立即被人抓住。
沧泽声音略带沙哑,“别走。”
沈照只好硬着头皮握住那根庞然大物,本能地上下撸动。
筋脉突兀的阴茎摩擦起他的掌心,烫得他的手隐隐作痛。沈照用拇指去抚弄龟头的顶端,一只手伸向性器下方鼓胀的囊袋,小心翼翼地揉捏着。
耳边传来沧泽的呼吸,沈照抬起眼向上看,但只见对方一脸的平静,于是又觉得那声音也许只是风。
急促的风声催动着他手下的动作,他掌心圈着粗壮的茎体上下滑动,却不知怎么地,想起了被这火热的肉棒贯穿时的情形。
身体很没出息地立刻起了反应,沈照心虚地并拢双膝,末了还忐忑地向上看了一眼。
“你那里……”
沧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照不打自招,连声否认:“没有!我没有!”
沧泽拉过沈照的手,把人拉至自己身前,沈照只得又分开双腿跪坐在沧泽的腰上。他尴尬地伸手遮在裤裆处,那里被已经勃起的性器撑得老高,沈照红着脸,底气不足地争辩:“这是误会……”
沧泽没搭理他,兀自拉下沈照的裤子。昂扬的性器下,那朵蜜花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一滴滴地往外流出爱液,渗入堆积在一起的裤子上。
沧泽伸手想去摸那处蜜穴,却被沈照一把挡住,“你别!我来、我来就好。”
他蹬开乱七八糟的裤子,露出两条结实的麦色长腿。沧泽的视线直勾勾飘了过来,沈照窘迫地咬紧下唇,分开腿跨坐到沧泽身上。
水淋淋的蜜穴一接触到对方滚烫的体温就不住地收缩,沈照深吸一口气,支起双腿跪在沧泽腰的两侧,两手往后把那根狰狞的肉棍抓到身前,随后微微沉下身体,让自己的小穴压在肉棒上。
柔嫩的穴肉被灼热的肉棒烫得连连颤缩,沈照忍不住低声叫唤了一句。
他掰开腿间那两片肥厚的阴唇,好让蜜穴内部的嫩肉能更加紧贴肉棒。待穴肉整个含住了肉棒茎身,沈照就前后摆动起腰杆,用肉唇夹起沧泽的性器摩擦起来。
蜜穴深处不断流出滑腻的液体,把肉棒也染得湿哒哒的。沧泽几不可见地抖了抖,他伸手去揉捏沈照的腿根,那里也已经被体液沾湿,摸起来十分光滑。沧泽流连了片刻,纤长的十指便一路向上,抓握住了沈照的两瓣臀肉。
他用力揉搓起紧实饱满的臀部,肆意挤压蹂躏,沈照被揉得腰间发软,低吟了几句,就整个人跌坐在了沧泽的性器上。
饱胀的龟头几乎要没入洞穴,沈照双手撑在沧泽肩头,颤抖着停下了摩擦性器的动作,“我……呼……我休息一下……”
他伏趴在沧泽身上自顾自喘息,全然未觉对方的手指已经滑向了他的臀缝。
紧闭的后穴被试探性地戳弄了几下,沈照立即条件反射地身体一震,忙大喊:“喂!不行……唔……那里不行……!”
沧泽偏过头去看沈照,唇锋擦过对方布满细汗的脸颊,他微微愣了一愣,只觉得嘴唇上还残留着轻飘飘的痒意。
“屁股不行!”沈照支撑起身体,脸红得像是要滴血。
沧泽回过神,慢吞吞问:“为什么?”
沈照语塞,屁股可是自己天生就长着的,如果被捅了,以后还怎么恢复原样?!
“不行就是不行!”他红着脸吼了一声。
沧泽便把手伸向了正汩汩流水的雌穴,谁知沈照又是出声拒绝:“混蛋,那里也不行!”
沧泽扬眉,斜眼看向满脸通红的沈照,“是吗?”他的声音慢条斯理,“不过很遗憾,选择权并不在你。”
随后便向上挺身,挤进了沈照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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