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舟舟,想不想我呀?
——他们都对我不好,我好想你的。
在心头预想过无数次见面后要说的话,等真到了面前,却连相认都做不到。小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说话从不顾及别人脸色,可他此刻近乡情怯,张唇半晌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思流转间,全在为对方开脱。
这么久了,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小病痨鬼家大业大,回去一定受了不少苦,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可是无论怎么开脱,怎么为对方找理由,小水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发苦。他看着举止亲密的两人,眼神似乎要凿出个洞来,眼睛酸涩也舍不得眨一下。
他的窥视引来了舟的警觉,只见对方暗含警告地回望,像是刻意做给他看似地,举止亲密地搂过薛问水的肩头,用与冷漠外表不符地柔和语气对他说:
“小水,我们走吧。”
小水?
小水怀疑自己听错了,反复把那两字在心里过了几遍,确认是在叫他没错。难道……一个猜测浮上心头,小水感到既荒谬又有一丝隐秘的喜悦。
他不由得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越来越接近,却越走越迟缓,最后茫然地停了下来,脚步像生了根,过往熟悉的厌倦又嫌恶的脸闪过脑海,他止不住的想,
就算冲上去说自己就是小水又怎么样,他那样声名狼藉,舟舟能接受吗?他那么嚣张跋扈,令人生厌,没人喜欢他,舟舟也和他们一样怎么办?万一他的猜测有误,舟舟是真的忘记他了,“小水”仅仅是对薛问水的昵称怎么办?
算了吧。
小水为那样的猜测感到畏惧,又感到难过,这么多年他守着那样珍贵的记忆,时刻拿出来温藏,生怕被磨灭了:自己吃不饱,也要给他让食物的小病痨鬼;给他望风,让他溜出去玩的小病痨鬼;还有夜半偷偷承诺,养好身体,和他一起好好生活的小病痨鬼……
只有他一个人守着。
用尽全力挣脱淤泥的青年,衣摆染上星星血迹,他无力的斜靠在门边,眼神脆弱又无助,却无端隐着星火,似乎有某种信念支撑着他走到现在。
青年面容端丽,脆弱却令人不敢小觑,令他无端想起记忆深处的人。
他太想了,太想那人了。
从被带走回江家,为了拯救直系的颓势,他赶马上架,做了很多错事,差点被弄的赶出家门。后来他斗垮很多人,却还有更多人虎视眈眈。就任总裁不过表面风光,他根本无法与董事会抗衡。他日日夜夜不敢合眼,唯一的慰藉只有藏在记忆深处的少年。不是没有回去找过,当他地位稍稍稳固一点的时候,他立刻就去找了。孤儿院早已因违规经营倒闭,孩子们散的七七八八,他只能从年暮的院长那得知小水早已被人收养,只是姓甚不得而知。
小水。
江倚舟在心头咀嚼这个名字,忽地望向朝他求助的青年。
“你叫什么?”
“薛问水。”
他太想了,想的快疯了。
想的把这个和小水有一两分相似的人当作小水,把突然离开的,这些年缺失的爱补给了这人。他知道这样做不好的,可是他太想要个寄托了,年少记忆中的少年已不再单纯是慕艾的存放地,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精神寄托。
他在清醒的沉沦。
十几年的汲汲为营,江倚舟的计划终于进入收网阶段。许是铲除了不少暗钉,那几个老古董坐不住了,联合整个董事会向他立威。
紧急召开的股东大会决定中断与陈氏的合作,陈氏在a市不过尔尔,无法与江氏相提并论,江倚舟当初选择与其合作不过是看中了领头人陈景行的能力,当初颓势的家业在对方手上起死回生,想必有更好的前景。可如今就此全面中断,赔违约金事小,商界少不了要议论他江倚舟出尔反尔,不留情面,这显然是在打他的脸。
他的确没办法就此事和董事会翻脸,只能忍受,包括陈氏……也要做出必要的牺牲。陈景行当年与他谈合作,把大半运转资金投入到了商讨计划中,如今中断合约,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知怎么的,江倚舟突然想起了那个叫陈潮川的二世祖。倘若对方没了支撑的家世,会是怎样的下场呢?
那日在晚宴上,陈潮川看他的眼神既热烈又带着莫名的希冀,他不明所以,只对他曾经欺凌过小水而厌恶。
不是没有察觉到对方暗自跟随,待他回头那人的身影已经远了,像守着一个界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江倚舟为自己的联想感到好笑,虽然之前没有见过其人,可陈二的名声早已深入人心,仗着好家世作威作福,一点都没有寄人篱下的如履薄冰,怎么会觉得他可怜?
这些念头只是闪过一瞬就被他抛之脑后,毕竟他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然而流言甚嚣尘上,“陈潮川得罪江总情人,遭其制裁被赶出家门”成了纨绔子的饭后谈资,不少陈二曾得罪的人都想趁机踩一脚,可陈潮川被扫地出门后就如同人间蒸发,像是被谁藏起来了一样。
这些江倚舟全都不知情,所以当陈潮川找到他时,他还有些不明所以。
“你满意了吧?”
青年漂亮的眼睛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发红,他似是难以平复情绪,殷红的嘴唇微微发抖。
江倚舟看的一时入神,全然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不过他一会就反应过来,为自己的分神有些发窘,不过反映到他的冷脸上就只有眉头微皱,一副不甚耐烦的样子。
“你说什么?”
陈潮川显然被他这种不以为意的态度激怒了,一把抓过他的领子就一拳打在江倚舟脸上,那张白皙的脸顿时多了可怖的红印。
嘶,这小兔崽子打人真疼。
“咳咳。”江倚舟抬手拭去唇角被打出的血丝,上手勉强制住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这小子真会选位置,白天在公司找不到他,就挑他下班没人跟着的时候,他雇的保镖正巧走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注意到他的情况,周围有些冷清,也就是说——真适合动手。
江倚舟自从离开孤儿院后就已经很久没打架了,来到这后并不是拳头定胜负,都用的是软绵绵的权势刀子,于是他舍弃了这种方式。不过舍弃并不代表他就不用了,最近应对董事会那群老古董找碴已经很累了,下班回家被人这么堵着说一通还上手,饶是他也有些恼怒,与之扭打起来。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这让很多人都对他放松警惕,往往都能打个出其不意,只是面前这人仿佛知道他的招招式式,总能精准躲过。
为什么?
要说少时他也算是很能打架的了,可奇怪的是,他怎么都打不过小水。起先还为小水纤瘦而显娇弱的身板担心,对方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他也只是当个玩笑,可当小水真的击退了所有对他心怀不轨的人之后,江倚舟才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
现在被对方压制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江倚舟心思浮动,一时不察就下了死手。
陈潮川吃痛,被江倚舟掀翻在地,对方坐在他的腰上,照着他脸又打了好几拳,他疼的直抽气。
此时正值夜晚,浓厚的黑暗包裹着周边的一切,只有路灯昏黄的亮光微醺地照着这一幕,令人能勉强看清身下人是个什么样子。
青年的衣衫因为打斗早已凌乱,他扣子掉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昏黄的灯光为肌肤镀上了一层暖蜜色,此时淌着汗水,对方那股子香味直往人脑子里钻,他因为疼痛而眼眶微湿,好看的脸上有好几处淤青,却不显狼狈,唇角流下的血丝简直像是被人含在嘴里好生厮磨,不甚咬破而落下的痕迹,艳红的血混着暖黄的灯光,暧昧的上头,不似与人争斗,反倒是像被男人玩的惨了。
江倚舟魔怔似的盯着青年嘴角那抹艳红,只觉红的刺眼,他忍不住上手一点点揩去,甚至想放入口中吸吮品尝,尝尝是不是像暖黄灯光镀上的那层蜂蜜那样甜。
就在他发怔的时候,陈潮川也缓过劲了,他一拳打在男人腹部,手一个用力将坐在他身上的人掀开,情势瞬间翻转,他坐在了江倚舟腰上。
“你满意了吧?看到我这样你终于满意了对不对?!”
陈潮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可与这种堪称示弱的质问声不同,他的攻势又狠又利,拳拳到肉,江倚舟正准备反抗,就被潮湿温热的泪滴砸懵了。
青年泪眼朦胧,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江倚舟脸上,几乎要将他烫伤。
干什么……?好像是他先动手的吧,怎么倒像是有人欺负他一样……
江倚舟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默默受了几拳,被打的几乎要咯血。
“我被赶出去,你那小情人看到有人为他出头,肯定开心的不得了,你心里也美的很吧?”
江倚舟注意力全部都在前半句上,他料想没了丰厚的家底对方的日子不会好过,然而事实更加严峻,陈潮川直接被赶出了陈家。
可是这跟为小情人出头什么关系呢?江倚舟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绝不会因这样的小事就断绝与生意伙伴的来往,更不会借此来逼迫对方家里赶走他来求和。
他是怎么想的?
江倚舟正疑惑,可还没等他解释,冷不丁又挨了几下,他只能暂且放弃勉强抵挡。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江倚舟的保镖赶到了,一来就看见自己雇主被人按在地上打,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掀开人,江倚舟还没来的及劝阻,就听见了对方挣扎间被制服的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放开他!”
江倚舟慌了,他冲上去掰开保镖按住陈潮川的手,只见对方趴在地上起不来,他恨恨地看着江倚舟,眼里还含着不知是疼痛还是难过的泪光,可他受了重伤,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竟是这么直直地晕了过去。
陈潮川肋骨断了两根,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需要住院。江倚舟把他送进医院后,上班时总感觉心思躁动,什么事都做不下去,犯了好几个错,只好顺从心意来医院看他。
只不过是为了打伤他道歉罢了,没有什么的,他暗暗向自己解释。
此时正是正午,江倚舟挥退一旁守着的护士,走进了单人病房。
陈潮川平躺在病床上,正在看窗外的风景,阳光撒在他白皙侧脸上,好似镀了一层金边,此时的他安静下来,美好的惊人。只是他一侧头看见江倚舟,一开口就彻彻底底撕破了之前营造出来的美好。
“我知道了,你是为了“小水”什么都能做的。”
青年笑得开怀,可说出的话是却是那么刺耳。
“薛问水在床上很能来事吧?又紧又软,你喜欢的不得了对不对?”
“我告诉你,那家伙是我玩烂了的货色。”
“怎么样,捡别人破鞋很爽吧?”
陈潮川的眼里满是恶意,一张嘴像淬了毒,即使现在被人打的只能躺在床上,也丝毫不减他的嚣张。
江倚舟怒急,进来之前打好的腹稿瞬间烂在腹中,怎么对他无所谓,可他永远不允许有人拿小水开玩笑。他怒极反笑,那样的笑容在他一惯的冷脸上显得有些可怖。江倚舟看着对方松散宽大的病号服下纤瘦的腰肢,突然想到了一个惩罚对方的好方式。
“谁允许你这么说他了?”
“你这样的人,连提起他都不配。”
江倚舟冷声宣布着,一步步地逼近床上的青年,眼神幽深的可怕。
不配?
陈潮川眼中瞬间浮现泪光,薄唇紧紧地下抿,和之前的嚣张样子判若两人,只是盛怒中的男人完全没发现。他就像是进入狩猎状态的猛兽,向不能动弹的猎物发起攻势,猎物因受伤挣脱不得,嘴里还发出诱人而美味的低吟。
“你干什么?!”
陈潮川慌极了,他完全挣脱不了男人的桎梏,曾经熟悉的人仿佛完全变了样,他为这种变化感到心慌。
陈潮川以为他声嘶力竭地挣扎可以唤醒被欲望控制上头的男人,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身上太香了。明明是个身形结实的男人,脸部轮廓既硬朗又英俊,完全没有一点让人误解的柔美幻想。可他就是那么吸引人,原本对待他态度堪称冷漠的男人在他身上也只能深吸他身上的气息,被某种念头控制住的男人鸡巴直挺挺地抵着他的腰部。
“啊!”
衣服被扒开,裤子被扯下,刚刚还嚣张无比的男人瞬间变成了被猥亵强迫的弱势方,压着他的人抚弄着他断掉还没长好的肋骨,激的他一阵战栗,也不敢乱动。
男人在不知是怒火还是欲火的控制下终于舔上了青年引人遐思地白皙脖颈,抵着脆弱的喉结不住啃咬吸舔,然后就这么毫无预料地,狠狠贯穿了他。
“啊啊啊!!”
陈潮川疼的几乎要晕厥,他一节线条优美的脖子高高昂起,像一只濒死的天鹅。身下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被肉棍狠狠地捅开,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意识到一定是出血了。他疼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尽力收紧的小穴也根本阻拦不了男人鸡巴的攻势。
江倚舟就这么就着鲜血的润泽,狠狠地干了起来,紧致温热的甬道包裹着他几乎要发疯,不免对带给他美妙感觉的人多了几分怜惜,他舔去了青年眼角滑落的泪水,含住咬的发白的嘴唇吮吻,下身却与之温柔举动不符的打桩似地抽插肏干,他已经完全被一个念头控制了——
贯穿他,用鸡巴劈开他,让他撕裂,让他痛苦,让他再也吐不出难听的话。
只能在他身下呻吟,软软的、美妙的求饶,让人想一刻不停的肏他,肏的他变成男人的鸡巴套子,再射地他肚皮撑圆,灌满了男人的精水。
等到江倚舟再清醒过来,陈潮川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身下的性器软软的垂着,无疑没从刚刚那场酷刑中得到一丝快感。江倚舟慌忙地退出,红红白白的液体顿时从那合不拢的穴口中流出,江倚舟近乎自虐地掐了一把又硬起来的性器,沉默着为对方洗净。
当晚陈潮川就发了高烧,江倚舟接受了来自医生的批评,守在对方床前,难受地捂住了眼。
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不是想这样做的……
江倚舟默默坐在陈潮川床前,为其打水换毛巾,期间对方在高热中不住摇头呓语,像是做了噩梦。江倚舟忍不住抱住了他,青年因受伤而显得很瘦弱,因为突然袭来的暖意有些像被烫伤一样的颤抖战栗。许是在高热中被烧糊涂了,他突然很小声地唤着:
“病痨鬼,你在哪啊?”
“我身上好痛,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江倚舟离他很近,这两句有些模糊的呓语他听的一清二楚。他猛的坐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黑暗中青年不甚明晰的轮廓。
他在说什么?
江倚舟完全僵硬了,脑袋一片空白。他几乎是把这两句话的每个字拆开来一字一字的咀嚼,才勉强消化了其中的内容。
这不可能!!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小水?!
“舟舟……”
可是就像是为了打破他的自欺欺人似的,青年又嘟囔了一句。
是他!是小水!除了小水没人会这么叫他!
那他呢?他又对小水做了些什么?
江倚舟痛苦地弯下腰,手掌捂住脸不住地颤抖。半晌他才抬起头来,像是弥补似的惶然地退回了之前的距离,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直到天色微明他才意识到自己维持着这个姿势看了青年一整夜。
然后他闭上了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加上之前打斗中未好完的旧伤,让他陷入了昏迷。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法地亲了上去。
“唔唔!!”陈潮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反应过来后拼命挣扎。可他早已精疲力尽,哪里是白瑞泽的对手。开口想让他滚,却让对方滚烫的舌深入唇齿,反倒让嘴里的软肉被入侵者尝了个遍。
陈潮川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时急得眼眶湿润。想他陈潮川一路顺风顺水,可遇见白瑞泽后一切都变了,才知道喜欢的女孩子暗恋对方多年,这家伙还天天以权压人,谋尽职务之便。如今虎落平阳,这个所谓的情敌还这么羞辱他!
“你放呜!”被迫唇齿交接,他使出全力都挣脱不开,竟带上了一丝哭音。
白瑞泽一愣,他不由得伸出手抚上对方的眼角,触手一片湿润。
哭了?
这个狼崽子似的小子被自己欺负哭了?
白瑞泽有些好笑,笑的时候又牵动了伤口,他倒吸一口气,笑骂道:
“拜托,该哭的应该是我吧?上来就一顿拳打脚踢的。”看青年无动于衷,他又说:“那的确该哭,今天过后哪还会让你好过。”
下一秒,青年狠狠给了他一拳。
白瑞泽一时不察被他得了手,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看见青年哭的更凶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粼粼的泪光,眼角的泪迹映着光的样子十分可怜,更别说刚刚被人乱欺负一通,红唇微肿。
“我骗你的,不会怎么你的。”原本桎梏着对方的手改为摩挲青年的后颈,想要安抚却收效甚微。“喂!别哭了!”他骂了几句,却见泪水还是不断的从青年眼角滑落。
白瑞泽有点慌乱,他头脑一热地凑上去近乎温柔的、细细啄吻着青年的唇角,然后尝到了一种泪水和血水夹杂的咸腥味。
昏暗的放学后的教室里,两个原本箭弩拔张的人竟像最亲密的人那般身形交叠,唇齿相依。
“别哭”
“川川别哭”
雨下的很大,教室里没开灯,热度攀升的皮肤抗拒着夜雨浸润的衣服。
不是没跟人亲近过,相反他的情史还很丰富。可那人以一种无法挣脱的压制姿势压在他上方,即使这家伙还是原来那张小姑娘似的脸,可此时独属于雄性的侵略压迫感令他脑里响起高度警报,陈潮川才恍惚间意识到这家伙确实不是他想的柔弱模样。
只是这也太屈辱了——
男人压在他身上,沉沉的体重令他喘不过气来,一只手绕过他的腰按在他原本接触着地面的背上,另一只手牢牢的从上方锁住他的双手,呼吸被对方掠夺,唇齿被舌尖强硬地撬开,长驱直入的同时吃遍了内部甜润的唇肉,红舌被强硬地勾缠出去又吸又吮,陈潮川嘴里干急了,津液被对方席卷而去,他着急地想把对方从嘴里抵出去,却被轻而易举的化解,反被男人灵活的舌头夺去占尽了便宜。他难受的紧,推搡间所触之处都是对方结实的腰腹,天知道这家伙那么个纤瘦的模样是怎么这么结实的!
陈潮川用尽吃奶的力气都挣不开,双腿磨蹭间还抵到了某个坚硬的部位,男人“嘶”的一声更兴奋了,相连的双唇仿佛要摩擦过火,抱着他厮磨的样子像只发情的大狗。
……这家伙舌头也太长了。
活像几百年没接过吻,舌头长驱直入,不顾人意愿地吮吻舌根,几乎要抵到咽喉,激动时扫过嗓子眼,那力度简直要将他拆吃入腹,陈潮川难受至极,嗓子眼被堵的感觉令他不住干呕,这该死的家伙却根本不管,还抽出那只按在他后背的手,掐住了他的下颚吻得更深更用力,另一只锁着他手腕的手暧昧地摩挲。陈潮川难受的掉泪,一股咸味在唇齿间绽开。
白瑞泽似乎这才意识到他把人欺负的太狠了,有些慌张地撤离了唇,牵扯起一缕暧昧的银丝,随着拉开距离而断开。
“川川,别哭。”
“是我错了,别哭好不好?”
陈潮川闻言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犯什么病啊,你他妈给老子放开!”
莫名其妙给他堆了好几倍工作量不说,还压他退部申请书,下雨天跑完项目回来身上难受的要死,还跟这傻逼干了一架,全身上下都疼,还被这人按着啃。
陈潮川本来脾气就不算好,整这么一出简直就要炸了,见上方有松懈的趋势,挣开桎梏曲起膝盖照着腹部就是一顶,对方疼的闷哼一声,看准时机把人一掀就跑了。
“死同性恋!”
之所以没有留下来反击,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被亲怕了——
太可怕了这家伙,亲个人那么凶那么急,活像个几百年没吃过肉的狗。他要告诉方连这家伙是个同性恋,等她认清后一定会转投自己怀抱!
“等一下!”
白瑞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潮川不假思索地加快了速度,笑话,不跑留着给这家伙拆了吃吗?
短短几天而已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的,他不知道。
明明前两天还打着如意算盘,现在就只能张开双腿、任由宰割地让情敌上。
令人难堪的水声从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从未有人造访的娇弱之地今夜失去了太多法的攻击着对方。陈景行开始还在挡,可见对方边打边哭,护在身前的手臂就放了下去任由青年泄愤。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陈潮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内心几乎被巨大的委屈击溃了。他好不容易决定全身心交付给一个人,那个人还故意戏耍他,“我这几天,呜,一直在想,是不是我有哪里没做好,惹你不高兴,所以才……”
“小川……”陈景行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他将打着哭嗝的青年再一次揽入怀中,边打自己边说“我就是个混蛋,又惹你伤心。”
“明明说好让你开心的,结果我再一次让你失望了。”陈景行想起上辈子的事,想起自己赶到时青年冰冷的尸体,心情肉眼可见的消沉起来。
陈潮川若有所感,他从悲伤中挣脱出来,抬起头望向对方,用哭的有些哑的声音说道:
“已经过去了,别想了”他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瓮声瓮气的说“你既然在乎我的话,为什么不愿意碰我。”
这一刻别扭到极点的青年无比坦率,眼底清澈的泪光几乎要把他溺毙。
“想要你粘着我。”陈景行低头,不敢看陈潮川的眼睛,“我想要很多很多,我想要你永远看着我,想要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想要你很需要我……”
“那天你说和江倚舟在一起很开心,我一个人想了很多。我想我之前让你那么失望,又想到我比你大那么多,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是真的样样都不如他,我很难过。”
“后来你选择了我,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同情才跟我在一起。”陈景行手指捻了捻衣角“你也不粘我,所以……”
房间里安静下来。半晌没听到青年回话,陈景行怕自己又让对方难做了,不安的抬眼望向陈潮川,勉强勾起一个笑来:
“我是不是很贪心?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我要说后悔了呢?”冷不丁的,陈潮川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景行愣住了,心脏猛的疼了一下,这一下就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挺直的背脊微微蜷缩,狼狈的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见他的神情。可还没等他躲起来,就被一只手不容拒绝的捉住了。陈潮川迫使对方看着自己,也看清了男人眼角的湿润:
“你看你,难受了吧?”陈潮川声音松快,带着柔和的抚慰力量,“刚刚我就这么难受,因为我也太在乎你了。”
“是我死要面子,也没给你安全感。”陈潮川凑上去轻吻男人的眼睛,把即将落下的泪温柔舐去,“两辈子,我就最喜欢我大哥。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想就是他了,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陈潮川的吻从眼睛移至鼻尖,又来到唇角。他像小狗一样舔吻着对方柔软的薄唇。一吻结束,看着对方带着泪光的温柔笑容,他嗔道:
“好啊,我都这样了还不来亲亲抱抱我,我跟你讲这几天我都以为你不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有些恼怒的男人扑倒,只好连声求饶,再到后来除了呻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新年的烟花放响,绚烂的色彩照亮了两人的身影,陈潮川倚着男人的结实的胸膛,听着对方稳健的心跳,小声说:
“元旦快乐,哥哥。”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每一个新年都一样。”
“嗯。”陈景行又把他抱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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