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针落可闻,江倚舟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陈潮川心想这人有病吧,是攻一了不起吗?原主惹得是薛问水又不是你!于是陈潮川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那眼神简直比江倚舟还有气势。
这次江倚舟眼里的情绪有了波动,从看蝼蚁般的眼神转化为了浓浓的厌恶。
陈潮川懒得跟他玩这种干瞪眼的游戏,他冲着陈景行笑了下:
“哥,你们先谈吧,我晚上请你吃饭。”
陈景行被他笑的愣了下,心下狂喜面上却只是冷静地嗯了一下,似乎早有预料。
然后陈潮川看也不看江倚舟,对着薛问水礼貌性的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倚舟:好气。
陈潮川晚上约了陈景行吃饭,但其实他下午还有点事。也许是穷怕了,在这里他总是对金钱有着异样的执着。为了使手上更充裕,他最近看准了几个很有潜力的科技发明,今天下午就是约见负责人商量投资的事。
所以他在约好的酒店里看到薛问水两人的时候是惊讶的。
冤家路窄。陈潮川抿了抿唇,正准备当做没发现从他们身侧绕开,就被江倚舟拦住了。
陈潮川还没开口,衣领就被江倚舟拽住了。
“陈潮川,你做人就这么下贱?”江倚舟眼里尽是嫌恶,声音仿佛淬了冰:“当初你做出那种事,现在看你哥公司不行了,就来挽回?”
薛问水倒是站在原地,含笑看着他们。
陈潮川被激怒了,自穿越以来他几乎一直被人撵着走,被占便宜也有苦说不出,此时又被江倚舟不分青红皂白一顿猛刺,心头的火更是“蹭蹭”的往上冒,他吸了口气,尽可能冷静地说:
“放开。”
江倚舟却以为对方怕了,他乘胜追击道:
“陈潮川,我警告你不要再动这点心思,下次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了!”江倚舟眼里全是戾气。但下一秒就散了,因为他被陈潮川来了个过肩摔,然后反剪着手扣在了地上。
这次就连薛问水脸上温柔的假面也有些裂了,但他没有阻拦,反而是绕有兴味的看着转变如此之大的陈潮川,如果他没想错,对方作为一个公子哥应该从没学过武术吧?
真是有趣。薛问水舔了舔唇。
“你!”江倚舟被扣在地上,疼的发不出声。
“怎么,不是刚才说要教训我吗?”他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江倚舟,又说:“我不是叫你松手吗?听不懂人话?”然后又踢了他腹部一脚,引得对方闷哼一声。
这次薛问水坐不住了,他走上前正准备劝架,却见陈潮川干脆利落的松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走之前还把话还给了江倚舟:
“我警告你不要再动这点心思,下次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了。”
他真的很讨厌江倚舟这个人,原主有错冲他来不就好了,拿别人家人出气算什么手段。
虽然他打不过从小练武的元继泽,但压制一个整天坐办公室的弱鸡总裁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跟他的洒脱不同,江倚舟站起身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满是屈辱。
薛问水则慢条斯理的慢慢抚平江倚舟有些凌乱的衣领,深色的衣料衬得他细白的手指更加莹润。
“怎么不说话?”薛问水侧眼看向江倚舟的肩头,仿佛没有察觉到对方眼里的复杂。
他好像变了很多呢。
变得更可口了。
薛问水像是抑制激动似的捏住了手指。
投资的事很顺利,和陈景行的饭局却奇奇怪怪的。对方总是装作不经意的盯着他看,但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又移开了目光。
吃完饭后,陈潮川拒绝了陈景行请他去家里坐坐的邀请,也没看到对方失落的眼神,就径直回家洗洗睡了。
但没睡多久,陈潮川却从噩梦中惊醒。不知为何,随着来到这里的时间越长,他做噩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但他每次醒来都记不清噩梦的内容,可那心悸和绝望的情绪却萦绕在心头,迟迟不散。
只是这次醒来,他感觉手被束缚了起来,周围的环境也变了。
灯光骤亮,四周一片陌生。
而眼前的人生的玉面红唇,略显纤弱却有玉竹般的风姿,不是薛问水是谁?
“你醒了?”
薛问水笑意吟吟,声音轻柔,仿佛是在跟请来的客人寒暄,而不是在问候自己绑来的人。
陈潮川挣了挣手上的绳子,却挣不开,他正准备开口,却见薛问水朝着门说了一句:
“他醒了,你不来看看吗?”
陈潮川心中一凉,团伙作案,不会是江倚舟吧?自己就要被这夫妻终结在这里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谢萦怀。
好家伙,是说这小子最近怎么没来找他,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满意你看到的吗?”他轻启红唇,眼里还是初见时清澈见底的样子“你对我用的那些手段,真是让我苦恼呢。”
“你们想做什么。”陈潮川不安地喉结滑动,他尽可能平静的问。
谢萦怀与薛问水相似的脸上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笑容,一时竟让陈潮川有些分不清他们。
“我们想给你一点惩罚呢。”
薛问水看着陈潮川,一只手解了衣领上的扣子,随口问谢萦怀:
“你先来我先来?”薛问水微微侧头,透露出与他形象不符的痞气。
“你先吧。”谢萦怀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准备欣赏。
“你!”陈潮川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谢萦怀却轻声笑了出来,他用轻触陈潮川的脸,微凉指尖的引起对方轻颤。
“我想通了,与其让你只属于我,”谢萦怀微微停顿“还不如先让你离不开我。”
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了兴奋的薄红。
神经病吗?陈潮川心想。愣神间他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了,两人把他的手脚绑在床沿上,此时他双手上缚,双腿大张,黑色的绳子衬着他白的发亮的皮肤,好不情色。
但在这种危急关头,陈潮川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转头直视着薛问水说:
“你要报复我,是因为我把你送给别人吗?”
薛问水的目光逡巡着这副完美的躯体,扫过对方暗自挺立的乳头,曲线分明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他的眼底因恨意与痴迷混杂而逐渐变得暗沉,薛问水凑近对方的耳边轻声说:
“是啊,不过也不完全是。”他伸出舌轻舔对方莹润的侧脸“毕竟,你当时可是让我很痛呢。”
说罢也不等陈潮川反应,掐着对方的下巴直接狠狠的吻上他的唇。
“唔!”对方的舌头灵活的就像一条水蛇,恍惚间嘴里的软肉已经被他吃了个遍,舌根被对方狠狠的吮吸。
太深了陈潮川想要合紧牙关,却被对方捏紧下颚不得不张开唇,任由身前的人肆意的品尝。
陈潮川意乱情迷,薛问水又何尝不是呢?他简直要被自己内心深处翻涌起来的柔情击溃了,不由得用另一只手掐住对方的后颈,然后吻的更深。
“啊!”陈潮川被对方高超的吻技吻的迷迷糊糊的,但他还是不甘示弱的吻了回去。
“!”薛问水一惊,心里顿时涌现无尽的甜意,他纵容着这种舌与舌交缠的美好,却在对方愣神间哺了一个东西进去。
陈潮川一时不察,竟真被他得逞,他用力的挣扎起来,绳子在他白皙的肌肤上落下道道红痕,看起来更加暧昧。
“你给我喂了什么?!”陈潮川惊斥道。
“一点助兴的东西罢了。”薛问水因激吻而变得殷红的唇微扬,本是清淡的笑容却无端显得艳丽。
他复杂的看着陈潮川这副似乎难以承受的样子,俯身吻上了对方胸前的红缨。
“唔!”麻痒的感觉从胸口袭来,陈潮川扭着身体想要躲避,却触碰到了对方身下的硬物,顿时僵住了。
其实陈潮川之前的冷静也并非空穴来风,他想面前这两人看起来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应该自己也不会多吃亏。
直到薛问水脱了裤子。
这不科学!!他不是主角受吗?!这玩意儿这么大是认真的吗?!不要欺负他一个直男没看过耽美就不知道主角受的真实尺寸是什么样的!
你的玉茎呢?!怎么换了个炮过来?!
这个时候陈潮川终于开始害怕了,然而他抗拒的动作在薛问水的禁锢之下竟像是迎合。
薛问水被他扭的闷哼一声,声音里透露着带着情欲的沙哑,他轻声说:
“别急,我会让你舒服。”
——即使你让我那么痛,我依然想让你舒服。
几乎是薛问水话音刚落,陈潮川突然感觉小腹窜出一阵热流。
草,他喂的药发作了!
但他所有的反抗都被都被落在乳尖上的吻化解了。
薛问水舔舐着身下男人的奶头,随之又变成细细的轻咬,舌头不时的在对方的乳晕上打着旋。
太舒服了他不自觉的挺起胸更加凑近对方的嘴边,另一只手按在薛问水抚着他腰的手上。
“那边也要”
在薛问水眼里,这副画面实在太过出色——平日里张扬桀骜的男人此时雌伏在自己身下,英俊的脸上满是潮红,一双好看桃花眼里氤氲着水光,带着示弱的乞求分外撩人。
从谢萦怀不由自主的吻上对方微启的唇就可以看出——收效很好。
“元继泽艹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求他的?”谢萦怀边吻喘气,手揉捏对方乳头的动作却加重了,显然是对上次的经历十分不满。
“唔!”陈潮川已经无暇他顾了,因为薛问水的唇落在了他的身下。
“你出了好多水,有那么爽么?”薛问水说完,就对准那因药性而不断翁动的穴口舔了上去。
“唔嗯……啊!”
陈潮川一惊,身下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被对方舔吻着,殷红的舌钻入微张的洞口,不住的搜刮着穴壁上因快感而不住颤抖的穴肉,他的身体不由得扭动的更厉害了,不知是在抗拒还是迎合。
薛问水边舔边观察着陈潮川的表情,见他与谢萦怀唇舌交缠,唾液从嘴角滑落,俊美的脸上满是难耐,不由得更加用力的舔着穴内的媚肉,想看到对方更多的淫荡表情。
不知碰到了哪一点,陈潮川身体猛的一颤,薛问水用舌头模拟性交的姿势,一下一下的狠肏在那一点上。陈潮川只觉眼前一片白光,高高翘起的阴茎像撒尿一样射出一股股浓白的精液,穴口也痉挛着喷出一大股淫液,沾湿了薛问水的脸。
薛问水直起身,纤白的手指沾了点喷到脸上的淫汁,有些邪气舔舐着。
“真甜。”
然后他将陈潮川的双腿掰的更开,对准那还在一缩一缩吐着淫水的穴口,缓慢而又坚定的进入。
肉刃一寸寸撑开穴肉的感觉十分美好,陈潮川被绑住的手脚不由得挣扎起来,似是要通过被勒紧的疼痛唤醒自己的理智,好抵御这种让他快发疯的汹涌快感。
“呜”只是被进入,就让陈潮川再次勃起了。
那淫荡的小穴对插进来的肉棒没有一丝不适,反而不住收缩讨好着入侵物,好让它插的更深。
薛问水只感觉下身被泡在了一腔温温热热的水里,那洞穴还会细细的吮吻柱身,酥麻的快意一阵阵的从那处袭来。
他还是了。他立马找了许多关系想要压下这些照片,可这样的帖子却越来越多。就在众人逐渐怀疑到方连头上的时候,方连找到了他,并祈求他去求白瑞泽。他家境这么显赫一定有办法压下去的。
陈潮川有些无力,可出于对方连的怜惜与爱护他还是找到了白瑞泽,在对方冷漠的态度下提出只要能压下这件事他什么都愿意答应。
这让白瑞泽来了兴趣,眼里全是蠢蠢欲动的兴奋——以致于后来陈潮川回想的时候,最深的印象就是对方眼里迸射的、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渴望。
衣服一件件的被剥落,展现在白瑞泽眼前的是一具堪称完美的肉体,昔日里高高在上衣冠楚楚的学生会长此时就躺在自己身下颤抖地接受自己的欲望,白瑞泽只觉得自己硬的快要爆炸。
白瑞泽已经注意他很久了,开学典礼上这人作为新生代表对他出言不逊处处挑衅的样子深深印在了他心里,那言语间优美的下颚轻轻抬起的样子像只矜贵的天鹅——直教人想撕破他的衣衫,啃咬他小巧精致的喉结,让他日日夜夜为自己呻吟,为自己哭叫才好。白瑞泽为自己突然的想法感到心惊,好在后面与对方的争锋相对也只是让他恨的牙牙痒罢了,没有太多心思。
这次出于羞辱对方的想法,他提出了这个过分的要求,可真当这只骄傲的天鹅收起羽翼,自愿臣服于他身下的时候,白瑞泽却知道自己栽了。
他控制不住的占有着这个男人,心底蓬勃的兴奋与喜悦以及对那个让他放下身段的女人的嫉妒尽数宣泄在对方身上,似乎这样就让他的眼里全是自己一样。
剩下的陈潮川已经不想再回忆了,只记得那天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用手臂盖住脸,呜咽的接受着来自另一个男人炽热的欲望。
“川川,喜欢你。”混杂着黏腻水声的男音一刻不停的在他耳边响起:“川川,喜欢你。”
“川川”陈潮川的最后印象,便是男人潮红的俊脸俯身向他压来,眼底是令人心惊的痴迷。
奇怪的人,奇怪的爱意,明明还没见过几面却说喜欢,真的很掉价。陈潮川嗤之以鼻。
在那之后那些他怎么都压不下去的照片就这么销声匿迹了,他和方连也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为了避免白瑞泽的纠缠再加上方连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他们决定离开这里。
出发前夜,陈潮川却发现了方连手机里与大量陌生男人的聊天记录,包括互传的色情照片,以及约定地点和交易记录。
——他的女孩,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是能在追求者与其约会的当天还能照常接客,甚至拿捏着对方的善心,为自己找好了一个安稳的下家。
凭什么?
陈潮川记不清是怎么劝说女孩留下来的,也记不清是怎么和白瑞泽周旋的,只记得后来女孩的丑闻登上社会新闻公之于众,再后来女孩死了。
为什么这段记忆一直是模糊的呢?
可能他一直比较擅长催眠吧,就像现在一样,陈潮川心想。他和这个他附身的人一样,都是个只会逃避现实,把真心掏给别人的笨蛋。
然后流着泪被薛问水搂入怀中。
【陈潮川】
【睁开眼,看着我】
陈潮川身处迷雾中央,四周是令人心悸的黑暗。他脑袋昏的发涨,脚底像生根一样地粘在原地。
【看着我】
面前看不起面容的男人说道,空灵的声音直击脑髓。
陈潮川忍着晕眩往前望去,虽然入目皆是水雾,但陈潮川清楚的知道,这人有着跟自己一样的脸。
更荒诞的是,对方说他就是自己。
【很好,我会让你想起来】
【不要反抗】
没有来由的,陈潮川内心突然涌起了一阵极大的恐慌。
想起什么?不,我不要想起来!我不是你!
他的视线逐渐混沌,脑海里突然闯进来几个零碎的画面,却令他瞳孔紧缩,内心的反抗与抵触一瞬间到达了顶点。
不!
仿佛生了根的脚突然能动了,他冲向男人,却穿过了一层水雾。水雾柔和地托住他踉跄的身形,却不容和缓地入侵他的脑海。他挥臂想要挣脱水雾的束缚,却只是徒劳。
男人站在原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青年做着无用的挣扎。慢慢的,对方挺直的背脊一点点弯曲佝偻,膝盖一点点弯曲触地,他双手捂脸,维持着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想起来了。想起了如何被领养回陈家,为了被留下拼命讨好陈卿月,后来陈卿月死了,他成了陈家人。他闯祸惹事,只要是坏事,一定跟他沾边。再然后,他被赶出陈家,被混混包围起来的时候,他自杀了。
没有人来救他。
他的一生像个笑话。
死亡的窒息感充斥着他,黑暗粘稠,孤寂又绝望。他喘不上气,干涩的嗓子发出“嗬嗬”的声音。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现实,下一秒他就要窒息而亡。
男人察觉到不对劲,蹲下身扯开青年死死按在脸上的手,直直撞入了一双不断流泪的眼。
青年的眼被泪水冲刷的清亮,可他的神情是混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滑落,可他却不受阻挠,就用着那双空洞的、不断流泪的眼睛看着他:
“为什么不放过我?”
包围着他的水雾一滞。良久,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倒的青年,说给对方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因为我就是你,凭什么我承受了,你却可以逃避,可以忘记】
可青年像是没有听见,他就用那双不断流泪的眼直直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放过我?”
陈潮川重复着这句话,不躲不闪地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同时周围的世界在摇晃,隐隐有分崩离析之势。
“陈潮川”感觉到脚下不稳,心下一惊。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精神世界在崩溃。青年排斥着原来的记忆,连带着排斥着他,这样下去他们会一起消散。
他封锁了对方一部分记忆,意识世界逐渐稳定,可他却因耗损太大而和这段记忆一起陷入沉睡。
【等你慢慢想起全部记忆的时候,是去是留,由你选择】
陈潮川失去意识之前,有人这么告诉他。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薛问水身旁。只不过已经不再是那间布满镜子的暗室,是一个干净明亮的房间。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房内,使他心下安定,稍稍从记忆冲击中缓了过来。
他和梦里的男人的确是一个人。他死后魂魄不全,残魂逃到了异世。成人后,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想起了前世的一部分。由于他潜意识里一直抗拒接受记忆,于是他给自己下心理暗示,发生的一切其实一本书,并幻想出是女友方连意欲报复为他写的。
幻想出来的方连,被他抛弃,给他写了这本书报复他;实际的方连是个妓女,人尽可夫,为了自己和他人串通欺辱他,是他的人生阴影。
陈潮川自嘲一笑,不论什么时候自己都是逃避者。只是现在避无可避,原世界不明原因时间重启,他残缺的灵魂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新完整,于是他又回来了。
只是他现在只想起来大概,他一生的起始和结局,细枝末节已经记不清楚了。就比如,和那些人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从“陈潮川”灌输给自己的记忆中了解到,世界重启,原来的人可能没有重启之前的记忆,但是会被其影响,可能会做出与原世界当前时间段截然不同的举动。
道理他都懂,可是究竟为什么会发展到重启的法地亲了上去。
“唔唔!!”陈潮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反应过来后拼命挣扎。可他早已精疲力尽,哪里是白瑞泽的对手。开口想让他滚,却让对方滚烫的舌深入唇齿,反倒让嘴里的软肉被入侵者尝了个遍。
陈潮川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时急得眼眶湿润。想他陈潮川一路顺风顺水,可遇见白瑞泽后一切都变了,才知道喜欢的女孩子暗恋对方多年,这家伙还天天以权压人,谋尽职务之便。如今虎落平阳,这个所谓的情敌还这么羞辱他!
“你放呜!”被迫唇齿交接,他使出全力都挣脱不开,竟带上了一丝哭音。
白瑞泽一愣,他不由得伸出手抚上对方的眼角,触手一片湿润。
哭了?
这个狼崽子似的小子被自己欺负哭了?
白瑞泽有些好笑,笑的时候又牵动了伤口,他倒吸一口气,笑骂道:
“拜托,该哭的应该是我吧?上来就一顿拳打脚踢的。”看青年无动于衷,他又说:“那的确该哭,今天过后哪还会让你好过。”
下一秒,青年狠狠给了他一拳。
白瑞泽一时不察被他得了手,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看见青年哭的更凶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粼粼的泪光,眼角的泪迹映着光的样子十分可怜,更别说刚刚被人乱欺负一通,红唇微肿。
“我骗你的,不会怎么你的。”原本桎梏着对方的手改为摩挲青年的后颈,想要安抚却收效甚微。“喂!别哭了!”他骂了几句,却见泪水还是不断的从青年眼角滑落。
白瑞泽有点慌乱,他头脑一热地凑上去近乎温柔的、细细啄吻着青年的唇角,然后尝到了一种泪水和血水夹杂的咸腥味。
昏暗的放学后的教室里,两个原本箭弩拔张的人竟像最亲密的人那般身形交叠,唇齿相依。
“别哭”
“川川别哭”
雨下的很大,教室里没开灯,热度攀升的皮肤抗拒着夜雨浸润的衣服。
不是没跟人亲近过,相反他的情史还很丰富。可那人以一种无法挣脱的压制姿势压在他上方,即使这家伙还是原来那张小姑娘似的脸,可此时独属于雄性的侵略压迫感令他脑里响起高度警报,陈潮川才恍惚间意识到这家伙确实不是他想的柔弱模样。
只是这也太屈辱了——
男人压在他身上,沉沉的体重令他喘不过气来,一只手绕过他的腰按在他原本接触着地面的背上,另一只手牢牢的从上方锁住他的双手,呼吸被对方掠夺,唇齿被舌尖强硬地撬开,长驱直入的同时吃遍了内部甜润的唇肉,红舌被强硬地勾缠出去又吸又吮,陈潮川嘴里干急了,津液被对方席卷而去,他着急地想把对方从嘴里抵出去,却被轻而易举的化解,反被男人灵活的舌头夺去占尽了便宜。他难受的紧,推搡间所触之处都是对方结实的腰腹,天知道这家伙那么个纤瘦的模样是怎么这么结实的!
陈潮川用尽吃奶的力气都挣不开,双腿磨蹭间还抵到了某个坚硬的部位,男人“嘶”的一声更兴奋了,相连的双唇仿佛要摩擦过火,抱着他厮磨的样子像只发情的大狗。
……这家伙舌头也太长了。
活像几百年没接过吻,舌头长驱直入,不顾人意愿地吮吻舌根,几乎要抵到咽喉,激动时扫过嗓子眼,那力度简直要将他拆吃入腹,陈潮川难受至极,嗓子眼被堵的感觉令他不住干呕,这该死的家伙却根本不管,还抽出那只按在他后背的手,掐住了他的下颚吻得更深更用力,另一只锁着他手腕的手暧昧地摩挲。陈潮川难受的掉泪,一股咸味在唇齿间绽开。
白瑞泽似乎这才意识到他把人欺负的太狠了,有些慌张地撤离了唇,牵扯起一缕暧昧的银丝,随着拉开距离而断开。
“川川,别哭。”
“是我错了,别哭好不好?”
陈潮川闻言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犯什么病啊,你他妈给老子放开!”
莫名其妙给他堆了好几倍工作量不说,还压他退部申请书,下雨天跑完项目回来身上难受的要死,还跟这傻逼干了一架,全身上下都疼,还被这人按着啃。
陈潮川本来脾气就不算好,整这么一出简直就要炸了,见上方有松懈的趋势,挣开桎梏曲起膝盖照着腹部就是一顶,对方疼的闷哼一声,看准时机把人一掀就跑了。
“死同性恋!”
之所以没有留下来反击,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被亲怕了——
太可怕了这家伙,亲个人那么凶那么急,活像个几百年没吃过肉的狗。他要告诉方连这家伙是个同性恋,等她认清后一定会转投自己怀抱!
“等一下!”
白瑞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潮川不假思索地加快了速度,笑话,不跑留着给这家伙拆了吃吗?
短短几天而已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的,他不知道。
明明前两天还打着如意算盘,现在就只能张开双腿、任由宰割地让情敌上。
令人难堪的水声从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从未有人造访的娇弱之地今夜失去了太多法的攻击着对方。陈景行开始还在挡,可见对方边打边哭,护在身前的手臂就放了下去任由青年泄愤。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陈潮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内心几乎被巨大的委屈击溃了。他好不容易决定全身心交付给一个人,那个人还故意戏耍他,“我这几天,呜,一直在想,是不是我有哪里没做好,惹你不高兴,所以才……”
“小川……”陈景行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他将打着哭嗝的青年再一次揽入怀中,边打自己边说“我就是个混蛋,又惹你伤心。”
“明明说好让你开心的,结果我再一次让你失望了。”陈景行想起上辈子的事,想起自己赶到时青年冰冷的尸体,心情肉眼可见的消沉起来。
陈潮川若有所感,他从悲伤中挣脱出来,抬起头望向对方,用哭的有些哑的声音说道:
“已经过去了,别想了”他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瓮声瓮气的说“你既然在乎我的话,为什么不愿意碰我。”
这一刻别扭到极点的青年无比坦率,眼底清澈的泪光几乎要把他溺毙。
“想要你粘着我。”陈景行低头,不敢看陈潮川的眼睛,“我想要很多很多,我想要你永远看着我,想要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想要你很需要我……”
“那天你说和江倚舟在一起很开心,我一个人想了很多。我想我之前让你那么失望,又想到我比你大那么多,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是真的样样都不如他,我很难过。”
“后来你选择了我,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同情才跟我在一起。”陈景行手指捻了捻衣角“你也不粘我,所以……”
房间里安静下来。半晌没听到青年回话,陈景行怕自己又让对方难做了,不安的抬眼望向陈潮川,勉强勾起一个笑来:
“我是不是很贪心?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我要说后悔了呢?”冷不丁的,陈潮川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景行愣住了,心脏猛的疼了一下,这一下就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挺直的背脊微微蜷缩,狼狈的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见他的神情。可还没等他躲起来,就被一只手不容拒绝的捉住了。陈潮川迫使对方看着自己,也看清了男人眼角的湿润:
“你看你,难受了吧?”陈潮川声音松快,带着柔和的抚慰力量,“刚刚我就这么难受,因为我也太在乎你了。”
“是我死要面子,也没给你安全感。”陈潮川凑上去轻吻男人的眼睛,把即将落下的泪温柔舐去,“两辈子,我就最喜欢我大哥。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想就是他了,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陈潮川的吻从眼睛移至鼻尖,又来到唇角。他像小狗一样舔吻着对方柔软的薄唇。一吻结束,看着对方带着泪光的温柔笑容,他嗔道:
“好啊,我都这样了还不来亲亲抱抱我,我跟你讲这几天我都以为你不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有些恼怒的男人扑倒,只好连声求饶,再到后来除了呻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新年的烟花放响,绚烂的色彩照亮了两人的身影,陈潮川倚着男人的结实的胸膛,听着对方稳健的心跳,小声说:
“元旦快乐,哥哥。”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每一个新年都一样。”
“嗯。”陈景行又把他抱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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