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刘】与时对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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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套的穿越故事,别问怎么来怎么去的,因为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想占便宜结果反而被占了更大的便宜的故事bhi

“你说什么,陛下独自出宫去了?”

萧何奉刘邦旨意来到寝宫,说是要找到他共商要事,可眼下却不见他人,虽说是君无戏言,可按照刘邦从前的习性,有意让他扑空然后制造些什么闹剧也是正常的。只是如今他身居高位,独自外出又无人知晓去处,免不了叫人担心。

萧何不得不出宫去,此时正值正月,长安的空气还十分清冷,他不由得拉紧身上的斗篷,好让自己变得暖和一点。

今日的风有些强劲,也正是这大风一起才吹乱了原本的浮云,萧何向来不是喜爱悲春伤秋的人,此刻却觉得这强风拂面好似走马灯般令昔年的回忆涌上心头。他觉得很是寒冷,却发现近前有一家酒馆,看着陈设有些老旧,他时常路过此地,却是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掌灯行走着的陈平衣袖随着夜晚的冷风摇曳,手间的烛影摇红和沉静的夜晚并不相符,他正往汉王王宫赶去,举步生风间流露出若有若无的期待。

汉王王宫内仍然灯火通明,轻歌曼舞之下汉王正自斟自饮,几杯酒下肚后身体开始发热,衣服领口也敞开了许多。陈平开门时灌进几丝寒风,汉王却不以为冷,反而又往外拉了拉衣襟,胸口敞露的更多了,抬头饮酒时,洒落的酒又顺着喉结流到胸膛上了。刘邦一副专心看歌舞的样子,似乎是没注意到陈平的到来,也不知他可曾留意自己这般糟糕的举动。

“辛苦各位,今日大王已疲惫,劳烦各位速速离去!”陈平在后方大声命令到,俨然一副管家的样子。歌舞班子没听到更上位者继续的指令也就都走了,王宫中留下陈平刘邦两人对望彼此。

刘邦看了陈平,什么都没说,换了个姿势继续喝酒。陈平于是上前行礼又说到:“打扰大王雅兴。”

“无妨无妨,先生深夜造访,又赶走戏班,是想教孤不要耽于歌舞,勿死于安乐之理吗?”

“此理萧大人与子房先生早已向大王说教过,平不会叨扰大王。”

“那你来干什么,他们走了,你来给我取乐?”刘邦笑着看向面前这个生得俊美的男人,手中的酒杯被他玩味地转着。陈平也轻笑,旋即开口到:“长夜漫漫,歌舞者也有休憩之意,平乃无事闲人,愿意侍奉大王。”

好一个长夜漫漫,春宵苦短,月光下万物沉静,但是人心除外。

“先生过来”刘邦向陈平招手,“孤要与先生同饮。”刘邦侧躺在榻,陈平坐于刘邦面前。“喝吧先生,别和我有什么隔阂。”看得出来,这人已经有些醉了,舍弃了尊者的自称,主动拉近距离,又或是真的想玩也说不定。陈平也顺着他的意思走下去,毕竟不能冷落汉王的一片心意,更何况游侠出身的他或许偶尔也会怀念从前的日子。两人相言甚欢,推杯换盏间,刘邦又抱怨说觉得有些热,陈平在一旁帮他把衣服领口又褪下了些,双手有意或无意摸过腰侧,刘邦抬头看了看陈平。

“我有东西要给先生……先生再凑过来一点。”刘邦说这话时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坏笑,陈平却没有反抗依然凑了过去,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带着酒香的气息在两人面前交缠。刘邦一手揽住陈平的肩,一手拿出了一盒唇脂。

“先生可知,醇酒美人的故事。”刘邦说完,开了唇脂盒,一手沾着唇脂就要往陈平嘴上凑。“男扮女妆这种事……大王还是找子房更为好……”陈平这么说着,想去拦刘邦作乱的手,不料他听后却笑笑,放下了他践行着找个想法的手,说到:“你说子房更合适,正巧他就在门口呢。”

“原来陈都尉也在,这么晚了不知有何事请示大王。”张良的语气很是平淡,可陈平听着却心中有些不爽,暗想不是你也这么晚过来的吗,再说张良平时温和有礼,看见他二人有事应该不会再上前了,却还是慢慢朝这边走来,步履稳健又不似有急事。

“子房先生也来坐吧。”有些醉的人撑着陈平肩膀起身邀请到,完全没注意到陈平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不快。“是。”张良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走到刘邦身旁坐下,看见刘邦敞开的衣襟,还顺手帮他拉了拉,差不多把陈平原先拉开的那点又给拉上了。

“想不到都尉原来还有这等爱好。”

“只要大王开心平都愿做。”陈平看着张良说到,一转他窘迫的处境,眼里又有几分不怀好意。

“今夜无有歌舞,孤可不是让两位先生辩驳以解乏。”

“请大王放心,今夜有平在此就足矣。”

“良愿意服侍大王。”

谁先动手谁占优势,陈平如此想到。依仗着刘邦揽着自己脖子这近水楼台的优势,轻轻吻了上去,同时顺手去拉开刘邦上衣,但却又不脱下来,自己倒是把大王身子看得清清楚楚,背后的张良却什么也看不见。转而又去吻咬着脖颈,故意把刘邦涂上去的唇脂蹭还到他身上。

张良也不输给陈平,在他两人亲热之时,饮下一杯酒,从背后揽住刘邦的腰使他微微后仰,在接吻时将那口酒渡入刘邦口中,接不住的酒顺着扬起的下巴流到了脖颈上,流过陈平留下的红痕。

陈平专在脖子前面显眼的地方留痕,张良则是拉开碍事的上衣轻咬着肩膀上的皮肤,两个臣子争着标记君主,君主却是一副倚在一人怀里又搂着另一人脖子的样子,时不时低低地喊着两位先生。

“你小子,别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留那么多红痕。”刘邦扯了扯陈平头发,陈平笑了笑问到:“大王如此说,是不是显得有些偏心了。”对面的张良听罢停止了动作,说到:“大王不喜欢这样,那良便不做了。”张良反而以退为进,让陈平停止了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陈平却不恼,反而是和张良眼神交流起来,像是要有所应合。

两人配合地为刘邦脱下了下裤,陈平趴下去给他做口活,口中含住前端,手还不忘揉着下端,舌头灵活地配合嘴巴舔吸着柱身,刘邦舒服地扬起头,却是更往身后张良的怀里蹭,张良也没闲着,往手指上倒了酒就借着酒来润滑开括着后穴,常年提笔的手倒是又稳又巧。刘邦这边舒服地往后靠,倒是方便了张良,张良顺着力往前开括,突如其来的异物感和前端的快感让穴里又热又紧,灵巧的手指只得揉着肠壁轻轻抽插,撵开褶皱又缓缓地揉,逼得穴里出水,以容下更多。刘邦被这前后夹击的快感弄得轻喘不断,本来抚摸陈平头发的手也跟着收紧,陈平也掐了掐他正敏感的大腿根表示自己的不满,刘邦刚要开口骂他大胆,却被张良扶着腰的手揉了揉胸口,带着笔茧的手抚慰着乳头,还来不及拔高喘息的音调就被张良吻住了口,多处的快感一同并发令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挺腰,泄在了陈平嘴里。

刚刚高潮完还没来得及喘气的刘邦就被陈平吻住,在他气息还尚未平稳之时,张良又往他后穴塞入一指,两指似剪刀般并拢张开,又往里抠挖。刘邦想发出声音却被陈平堵住了嘴,只得把手无力地撑在人身上,又被陈平逼得往张良手指上坐,不能进也不能退,承受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夹击,被封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呜嗯嗯一类意义不明的声音。

陈平松了口,转而攻向胸前,一边胸口已经在张良的揉搓下变得通红挺立,陈平含住另一边,先是温柔地舔舐乳头,舌头略过乳孔,激得他腰身也跟着颤抖,这般微小的动作全都通过陈平握着他腰的手传到了陈平意识中,这时良、平二人确突然有了莫名的默契,一个突然用牙咬住又轻扯又吸,一个突然拇指中指并紧用力掐住,还用食指去抠挖敏感的乳孔,突如其来的疼痛又带着巨大的快感,刘邦呻吟的调子也更着拔高,胸前两点变得鲜红诱人,也变得敏感异常,窗缝里吹进一阵风也痒得不行,逼得他直往前挺胸,不过他的两位先生倒是很愿意为他抚慰。

“大王满意的话,就给平一点赏赐吧。”陈平牵着刘邦的手往自己阴茎上放,刘邦虽然嘴上说着你还想要赏赐,却没有拒绝,两只手握住陈平挺立的事物,抚慰了起来,手活才做了一会儿,后穴就被一股巨大异物感占据,张良插了进去,却不似往日一般等他适应,直接挺腰动了起来,但怕他重心不稳还是抱住了腰,顺便又重重摁上刚才被两人调教过还十分敏感的乳头,“啊!先生轻些……”刘邦喘息的频率加快了许多,手上的动作也不稳,偏偏陈平还就故意把下身往刘邦手上怼,刘邦抬头看向这个“乘人之危”的臣子,却被他带着露骨的情欲的眼神盯得心中一紧,陈平抬起他的下巴好像是要吻过去了,却迟迟不动反而是在欣赏这刘邦因为情欲潮红的脸和被身后人顶得娇声连连的样子,刘邦用力掐了掐陈平下身提醒他别再看了,陈平也识趣地吻上刘邦。

一股白浊自刘邦手间喷涌而出,溅到他胸口和下半张脸上,刘邦无心去管这些浊液,因为此时张良正抬着他的腿想要变化姿势,刘邦没了支撑,重心全在和张良的连接处上,要说张良平日里一副清秀的书生样,下身却不似面庞那般柔和,这个姿势方便了他长驱直入,刘邦仰头喘得更甚,上位的姿势让正在挺进的下身肏得更深。此时张良却拉开了他的双腿,泥泞的入口被展示在陈平面前。

“子房……这是……做什么”一句话被顶得断断续续的,吐字也变得含糊不清,

“大王放心交给我等就好。”张良知道陈平接下来想做什么,或许会让刘邦反应有些大,便安抚性地将头移至耳畔亲昵。

陈平向着刘邦已经容纳了一根阴茎的后穴塞进了一根手指,“大王别急着吸,放松点。”刘邦正要抬脚去踹,却反被张良拉住。奇怪,这两人怎么突然如此配合了,刘邦心想。张良在他耳边舔咬吹气的痒意又将他的思绪拉回了性事上,耳边湿热感让他不断往张良那边蹭,分散了陈平在下方开阔的不易。

等到陈平顺利插入两指,便扶着龟头蹭刚被他开发出来的小缝,陈平才浅入了顶端,就被刘邦叫停了。

“先生……先生这样未免太……太过了……”良、平两人知道刘邦当然不会排斥玩双龙这种事情,只不过现在人还喝醉了酒难免会有弱势的时候。

“大王,可是这里有两个先生啊。”张良先回答到,“不知大王喊的是哪个先生。”陈平说罢挺身进入了刘邦,张良也配合着地拔了出去,两人配合着快速地一进一出,一根才退到另一半,另一根又长驱直入,两位先生都是形貌昳丽的读书人,办起事来却也不输驰骋沙场的武将,刘邦被顶得叫声逐渐高昂,嘴里也含糊不清地说着先生慢点,说着说着又变成一些荤腥胡话,陈平俯下身来吻住他即将出口的呻吟,灵巧的舌头在嘴里也依然懂得攻城掠池,将汉王口中的空气压榨得所剩无几,涎水也顺着唇边留下,引出带着酒香的急促喘息。

“好了……这下该先生帮孤了……”两个人的手被牵着抚摸上刘邦被冷落了一会儿的双乳,“原来光下面不够,还要上面啊。”陈平说着重重掐了掐刘邦的乳头,又用拇指狠狠摁了进去,“疼……让你摸你就……”刘邦话还没讲完,就被张良的动作打断了,张良一只手握住刘邦乳肉放在手中揉捏,乳肉在指缝之间也溢出,时不时擦过敏感的乳头。“不知大王觉得这样可好?”刘邦没有回答,但是缩紧的甬道和放浪的叫声就是给两位先生此时最好的褒奖,脑内好像有烟花炸开般空白,挺身一动射在了他和陈平小腹间。

“大王也应该累了吧。”陈平说到,可刘邦却觉得这人嘴里说的话不太像关心,反而俊秀的眼中还带着几分笑意。“那我们换个姿势。”张良拔了出来,后穴不舍地挽留发出了“啵”的一声。刘邦在陈平轻笑出声时瞪了他一眼,陈平又将即将出口的调侃咽了回去。

说是换姿势,其实也就是张良和陈平对调了位置而已,刚刚被两根阴茎轮流肏过的小口现在正大张着,陈平挺身进入这被磨得粉红色的洞穴,小穴又像刚刚尝到滋味一般吮吸起来,陈平故意在刘邦耳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谓,顺便又将热气吹入了他的耳中,刘邦捏了捏陈平扶着自己腰的小臂,微小的动作却被前方的张良尽收眼底,张良想是刘邦刚刚高潮完不应期到了,安抚般地亲了亲,可下身的动作却不似如此温柔,趁着陈平往后的空隙肏了进去。

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又不是第一次同自家大王做这档子事,自然熟悉敏感点的所在,两人一进一出,每一次都精准地打在刘邦敏感点上,刘邦因快感而控制不住踢蹬的双腿也被两人一同按住,肢体被前后两人牢牢锁住,绝顶的快感只能够让后穴一并承担。“啊……两位先生……”刘邦靠在陈平肩膀上,看着两人努力办事的面庞,俊美的脸上染上了情欲的红晕,算了,这样也挺好的,刘邦这样想着,前后一同达到了高潮,此时的他觉得困得不行,大概是饮了不少酒,眼皮不受控制地阖上了,恍惚间不知道被谁吻过了眼睛和额头,他最后一次有意识是在两股滚烫的浓精射入自己后穴,他似乎为此颤动呻吟了一瞬,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是第二天起来身上疼得要死,头也很痛,有一种宿醉的感觉,甚至有些困,昨日是不是做得太过了,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是做了很久,只是他其实也沉醉于醇酒美人中,没有察觉而已。

“大王……大王?您有在听吗?”

“孤在听,萧相你继续。”刘邦觉得很困,听萧何汇报也快要睡去般。萧何却是一脸担忧,若有所思地看着刘邦。

“没事,臣说完了,大王快请回去休息吧。”萧何说到,“还有大王也要注意少饮酒为好。”

果然还是遮不住痕迹啊。

*有一点点训诫

“我还以为是只老鼠,原来是个活人啊。”提着灯的刘邦扛着剑走来,照着正欲翻墙进入张耳院内的人。

“这么晚了,不知何事打扰啊?”刘邦问到,对方却是以匕首刺上回答,刘邦早有所料,将灯笼扔在一旁,接住了朝他攻来的手,另一手甩开剑鞘,将剑往对方腰间刺去。

不料对方身手也不错,虽挨了一剑,却毫不吃力,而是神出鬼没般掏出另一把短刀,直朝他脸边划去,逼他放开了自己。方才扔剑鞘的声音已经足够了,只要拖住这个刺客一小会儿,赶来的仆从就将他层层围住了,刘邦如此想到,可不料这家伙是个亡命之徒,疯狂地朝他进攻,刘邦来不及躲闪,腰间被划了一刀,趁他吃痛之时,那刺客一脚踢上他渗血的伤口,一溜烟跑了。

真是大意了。

刘邦躺在地上捂住伤口,咬着后槽牙忍住想呜咽出声的伤口被重创的痛,满身是灰地爬起来,提起灯笼去找剑鞘。

等等……剑鞘不见了?

刘邦有些慌神,这把剑是张耳赠予他的礼物,那剑鞘十分特别,上面的装饰也是张耳亲自命人画的,如今丢了,又不知该如何搞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刘邦强忍着伤口不断渗血的疼,放低了身子寻找着剑鞘,他感到眼前有些模糊,却还是不见剑鞘何在。如若是丢了,也不好得辜负了主君的心意。

一阵找寻无果后,刘邦还是回到了房间中,他就住在张耳府内,如今丢了剑鞘再去找人治疗也不太行了。他只好自己给自己治起伤来。

刘邦咬住汗巾,拿着酒往自己身上倒,冰凉的液体倒在身上使身体不由得发抖,酒的炙热烧得伤口发疼,刘邦靠在墙上,双腿无力地空蹬了两下,咬紧了汗巾,扯过纱布来给自己包扎,包完后拿下口中的汉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知道了,这几日你也注意些。”张耳听了刘邦请他注意刺客的建议,“要不你这几日就和我一起行动,免得你遭遇不测。”张耳看向刘邦,刘邦却回避了他的目光,张耳觉得奇怪得很,这小子平日里可不是这般内敛的性格,果不其然是心里有事,不出张耳所想地拒绝了张耳与他同寝同食的邀请。

辞别张耳,刘邦想着要找一家手艺人,先造个与原本相差无几的剑鞘,于是便出了门,剑柄与剑鞘配色相同,刘邦找来布条裹上剑就出了门,不过他今日似乎时运不佳。

“这位兄弟,你这把宝剑不错,能否赏脸借在下看看。”一个人挡在了刘邦面前,还不等刘邦回答,他身后又来了一个拉车的人随之附和到:“这真是把好剑,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兄弟能不能赏脸啊。”

气氛不对,这两个人不像是来看剑的,而且这两个人把他夹在中间遮得严严实实,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把后背留给敌人,本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刘邦预想的不错,下一秒背后的人果然下手了,一个竖长的硬硬的木制品重重地敲在他耳后,刹那间脑内发出了不和谐的轰鸣声,眼前人得逞的奸笑越来越模糊,他被人算计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两人配合将刘邦扔在了车上,将要拉车走时,却被一男子挡住,那人仪表不凡,穿着也不似一般人。

“在下就是外黄公,两位有事直接找我就行,对客人下手做什么?”

张耳觉得刘邦今天不对劲后,就在他后面跟着他来了,刚才两刺客用来打晕他的分明是自己所赠的剑鞘,平日里刘邦甚是喜欢这把剑,能佩就一定会佩,今天这小子没佩剑,还看着比平日收敛许多,原来是丢了剑鞘,不巧被另一贼人拾得,对着剑柄找上他来了。

两位刺客一听眼前人就是张耳,纷纷举刀来刺,张耳也拔剑应战,正好仆从也及时赶到,活捉了两位刺客。张耳拨开车上的草堆,被人绑住手脚的人身上沾满了茅草,头发上也挂了几根,显得脏脏乱乱。张耳将刘邦从车中捞出,给他拿了插在身上的茅草,却没有给他解绑,而是顺手抱起他,拿起剑鞘向府里走去。

等到刘邦再次恢复意识时,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他的双眼被人蒙住,手脚仍是不能动弹,身体却是被面朝下平放着的,自己好像是在床榻上?

一根木制的硬物的东西沿着他脊柱滑到了尾椎骨上,令人汗毛发颤的不安感逼得刘邦欲开口大骂,却正巧被这木头重重一击打在臀部,这个形状……好像是他的剑鞘,打这一下的力度可不轻,趴着的刘邦呜咽出声,终于听到了施力者的声音。

“隐瞒伤势,丢弃信物,这罚你是认还是不认?”张耳用剑鞘轻轻戳了戳刘邦腰间的伤口,和刚才那下判若两人,见刘邦没反应,张耳微微使了点力摁那还未愈合的伤口,听见刘邦疼得吸气,又拿开了剑鞘。

“外黄公…唔…好兄长…季认罚。”

几乎是话音刚落,又一记重击落下,好像张耳就没打算给他拒绝的选择,不管他认不认自己都要罚。

“不许求饶,连那点小命都不珍惜,还怕什么惩罚。”

张耳这几下就没有收着力打的,刘邦此时被蒙住了双眼感官比平常要敏感,感受那惩罚的力度也自然更刻骨铭心。

张耳听见刘邦咬着唇也没止住溢出的呜咽,手上力度也渐渐轻了下来,又抽了几下便收了手。解开眼罩,轻轻摩挲着似有若无的泪痕。

“刘季。”张耳正给他解着绳结,忽地严肃到,“一把剑鞘不值得你如此冒险。”

“此为君赠。”刘邦闷闷地说到。他想起那时把剑递给他的张耳,他回想起那时张耳那欣慰的眼神,透过那双眼睛,他并没有如愿看见昔年的信陵君,而是自己满怀期待的样子,那个理想中的自己同张耳一起,把这把剑推给了青涩的自己。

“非也。”张耳揉了揉刘邦被绳子勒红的双手,“如果不是有如你一般的人在我身边,我不知何者为君。”

两人亲热一番后已是深夜,张耳起身吹灭了蜡烛,却发现刘邦还没睡着,而是在侧躺着看他。

“方才做的时候就想问你了,你香囊里放了什么,总觉得有些熟悉。”

“我问了侍从,改了一两味配料,做了个和君类似的。”

“哦?”张耳低头在他颈间轻轻嗅了嗅,“嗯,不错,确实是更烈些。”按住刘邦乱蹭的脑袋,张耳说到,“你的剑法也应当改改了,不要老是照我的来。”

同塌人顿时静下来了,张耳调侃了他几句说正事呢就装睡,也不恼闭上眼睛也和他一同睡了。

刘邦对于张耳的敬佩,最初是由于信陵君门客的这个身份,可久而久之,在长时间的相处下,也因契合的游侠气息而日益紧密,他学那个男人的剑法、学他佩剑的方式、学他香囊里的味道。被当作理想自我的人被他不单纯地钦佩,时常又会想成为如他一般的人,或许也可以比他更厉害些。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得以成为超过君的人物,换做我来护着君,君也这般陪着我,也是可以的吧?刘邦想到,睁眼看了看已然入睡的张耳。

第二天一早,张耳起床不见刘邦身影,漫步至庭院中,果然见他正挥舞手中的剑。

剑风阵阵在空中劈出响声,张耳拿起刘邦放在一旁的剑鞘,从其侧方空虚不备处攻去,但却不碰到身体,怕弄疼到对方的伤口。

见到刘邦和自己打得有来有回,张耳不觉露出欣慰的笑容,赞赏他有所进步,收了剑鞘拿了自己的手帕给刘邦擦汗。

“你今日好好在家养伤,别再出去惹些什么麻烦。”

刘邦正擦着汗,听言乖乖点头答应,毕竟自己现在后腰和屁股还有些隐隐作痛,怎么敢再违抗。

兜兜转转又是亡命天涯吗。在刘邦同外出的张耳挥手道别的时候,张耳如此想到,他想的太多了,没有回应背后的人。

张耳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刘邦时。

“君应该缺一个做脏活的人吧。”眼前倚在暗巷的少年说到,话毕他抬起了原本压低的斗笠,一双眼满怀期待地看着张耳。

奇怪,拥有这般明亮眼神的少年怎会说出这种话。张耳打量着他,见他身上似乎有奔忙的痕迹,头发梳得散散乱乱,碎发也不管不顾地垂下。

“小兄弟何故出此言?”张耳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我以义待君,君也如此,那君让我做什么我都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张耳笑了笑,眼前这个男人真是有意思,他全身松松散散的样子像极了路边的野猫野狗,但若是有心培养,也会是坚忠顽强的伴侣。

“跟我走吧,先去试试你武艺如何。”

这个人的出现如标志一般,确实是让他刚安定下来的生活渐渐步入平稳。虽然是从属关系,但张耳对刘邦照顾有加,时不时也会以兄弟相称,倒真如刘邦一开始所说,两人关系日益亲密,偶尔也会放下心来,一同交游。有时刘邦拐弯抹角地让他给自己说说信陵君,倒也真像野猫野狗蹭人的样子。他手把手地或是托其他人暗暗教给了刘邦不少武艺技巧,也算是把野生的变成了家养的。其实打一开始,张耳说要试探他武艺那会儿,就没考虑过结果,毕竟要这个人是张耳已经决定了的事情。

回想起刘邦拿到自己赠剑是欣喜的表情,如得到肯定般眼里也放着光,张耳觉得他这番模样甚是可爱,可后来却又觉得有些后悔,因为他拿到了剑就敢去干更危险的事,张耳希望助他如他自己所愿般行侠仗义,却不免在他比以前更加频繁受伤之时担忧他剑走偏锋所以才在他因为这把小小剑鞘差点丢了姓命时而如此生气。

不过想想他被教训后那副“因为是你送的我才如此珍视”的委屈样,张耳又记起了初见时仿佛野猫野狗的少年,算了,这样放任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亡命天涯……这种不利的词语让张耳想起一次交游,行至山顶,两人席地而坐看着山下的风景。平时话不少的刘邦,突然一言不发了,张耳以为他是累了,就默默搭着他肩膀,陪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风景。

“……”沉默的时间也久了些,张耳原以为这孩子是看风景入迷了,可看向他双眼,却不是呆滞的,而是流动着情感,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与脸上的表情不同,手里把玩着那把剑,稍稍拉出剑来又放任他自己倒插回去。

因为刘邦没能成功阻拦刺客的行动,张耳府上便有门客提议驱逐刘邦,一一被张耳回绝了,要问个为什么,张耳却想起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

“非要说的话就像剑鞘。”

“剑鞘比剑钝,却护着剑不被折断,刘季只是一次失误而已,他坚韧如何,我会不知吗?”

想来这个人确实如此,虽说武艺还有进步空间,可有他在身边,总是心情很愉快,可张耳之所以没来由地提了个比喻,更多原因是想起了当时山顶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

看着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仰慕自己的年轻人,渐渐也变得成熟,好像是自己雕琢了这具躯体般的满足也随之涌上心头。

会不会有一日,我将同你一道挥剑。张耳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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