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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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云跟着江景鹤一直忙到傍晚才?归,怀里的阿白和白公主被他护着严严实实的,没?有沾上半滴雨水,早就已经安稳陷入了?沉睡。

“小鹤,今天的事……”

弑云有些犹豫,他看着依旧淡定自若的江景鹤,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他不知道?江景鹤与黎尧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却敏锐地察觉到江景鹤并不喜欢甚至厌恶江菱华。

“今天的事我们自己去和秋夫人解释,弑云前辈无需担心。”

江景鹤没?有理会弑云的提醒,他默默走进?大殿,看到正坐在上首闭目养神的晏吟秋不由得一愣。

“回?来了?。”

晏吟秋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半分的喜怒,但却让弑云一惊,登时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原本趴在弑云怀里的阿白嗅到了?晏吟秋的气息,立马高兴地探出了?头,弑云见状连忙将它放到了?晏吟秋的面前,阿白立马高兴起来,用?尾巴尖蹭着晏吟秋的手腕就想往上爬。

“你去哪里野了??”

晏吟秋有些嫌弃地把它扯了?下来,不悦道?∶“一股妖兽的味道?,你吃什么?了?,就连肚子?都?吃这么?鼓。”

“还不是?因为黎尧那个老东西,一直在喂阿白吃灵果。”

弑云见状撇了?撇嘴,又解释道?∶“不过说起来也有点奇怪,阿白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看见黎尧的螣蛇突然就咬了?对方一口?。”

晏吟秋闻言一怔,她敲了?敲阿白的头,问道?∶“你咬螣蛇做什么??”

阿白趴在晏吟秋的掌心,懒洋洋地拍了?拍尾巴,看起来并不愿意?回?答。

见它这幅模样,晏吟秋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她的视线落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江景鹤身上,随手便将阿白交给?了?弑云,淡淡道?∶“弑云,你先出去。”

“啊?”

弑云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江景鹤,默默缩了?缩脖子?,非常有眼?色地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抱着阿白快速离开,没?有半刻停留。

眼?见着大殿之内只剩下她和江景鹤两人,晏吟秋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平静道?∶“你过来。”

江景鹤闻言抬头,他顺从地走到晏吟秋的面前,默默跪了?下去,让晏吟秋足以俯视他。

“秋夫人,我……”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大殿中?响起。

晏吟秋平静收回?了?自己的手,江景鹤的脸被她打到了?一旁,原本冷白的皮肤上浮现起鲜红的掌印,看着格外吓人。

江景鹤没?有半分反抗,他垂下了?眼?睫,遮住自己复杂的眸子?,依旧乖顺地跪在晏吟秋的面前,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好了?,现在你可以解释了?。”

晏吟秋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江菱华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景鹤抿了?抿唇,低声道?∶“夫人让我为江菱华寻一位师尊,我本来想请黎长老出山,但不知为何宗主突然出面,这才?出了?今日的岔子?。”

“这么?看来我倒是?冤枉你了??”

晏吟秋闻言冷笑了?一声,她伸手掐住了?江景鹤的下巴,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可江景鹤对此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太虚宗那么?多长老你不找,为什么?非要去找黎尧?”

“因为夫人想要的是?江菱华的九幽瞳,黎长老就是?最好的选择。”

江景鹤对晏吟秋的质疑丝毫没?有半分心虚,他平静解释道?∶“九幽瞳本就最适合修习御兽之术,跟着黎长老,她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力。”

“黎尧对江百里都?是?散养的,你确定他能教好江菱华?”

晏吟秋闻言差点要被气笑了?,她直接把江景鹤的脸甩到了?一旁,冷笑道?∶“你最近是?不是?和弑云待久了?,连说谎都?不会说了?。”

“九幽之下还有七星,五清,三灵,黎长老是?当世兽修第一人,他的七星瞳与九幽瞳一脉相承,江菱华灵根稀薄,修为又低,交由其他人培养她花费数年时间都?不一定会成功,因而只能交给?黎长老。”

晏吟秋闻言倒是?皱了?皱眉,黎尧的厉害之处她也是?知道?的,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黎尧便识破了?她的真身,但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另有蹊跷,恐怕并不像江景鹤所说的那么?简单。

“你确定仅仅是?因为这样?”

她垂眸打量着江景鹤脸上的掌印,反问道?∶“你自己就没?有半点私心?”

“若说是?私心那自然是?有。”

江景鹤抿了?抿唇,竟也没?有否认,低声道?∶“师尊当初暗地将藏书阁内所有与九幽瞳有关的典籍心法全数销毁,我实在是?担心这会对夫人不利……”

晏吟秋听?到江景鹤所说微微一顿,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惊讶,似是?对仲长芜之前所做之事全然不知。

她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猛然挺直了?脊背,冷声道?∶“仲长芜销毁那些典籍做什么??”

“目前不知。”

江景鹤摇了?摇头,淡淡道?∶“不过既然师尊对九幽瞳十分避讳,那就说明九幽瞳另有隐情或者有隐藏的风险,我不得不防。”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隐隐带着杀意?,“如果是?后者,那江菱华交给?黎长老才?是?最安全的。”

以黎尧的本事,想要无声无息除掉这些威胁,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过多提点。

“仲长芜若是?避讳九幽瞳,那又何必留下你这个弟子?。”

晏吟秋点了?点他的眉心,冷声道?∶“若真的后者,那你才?是?最大的潜在危险。”

“是?,我知道?。”

江景鹤回?望着她,平静道?∶“一把锋利的好刀须得配上刀鞘,这样才?不会伤到自己的手。”

“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自我了?断,绝不给?你添半分的麻烦。”

江景鹤第一次没有等到晏吟秋出声赶人,自己主动先?行?告辞,就连走的时候都?平白带着些委屈。

晏吟秋对?此却没什么反应,这幅矫情的样子姬隐从前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江景鹤不过是仗着她略微纵着他一些,现在也敢蹬鼻子上脸了。

殊不知她心?情好了愿意哄上两句,心情不好没再给他一巴掌已经够留情面的了。

弑云原本带着阿白在外面消食,见到脸上还带着鲜红掌印的江景鹤不由得一怔,难以置信道?∶“小鹤,你的脸怎么了?”

江景鹤默默别过了脸,不让弑云看到自己的狼狈,低声道?∶“我没事。”

“你是不是被?晏吟秋打了?!”

弑云脸色难看,连忙想要上前查看他的情况,“这个疯女人,她打我也就算了,怎么现在竟然连你也打!”

阿白听到了弑云在说晏吟秋的坏话,二话不说张嘴就要咬他,幸好弑云眼疾手快缩回了手,不然十有八九要被?咬出两个窟窿眼。

“是我自己做错了事。”

江景鹤轻轻摇了摇头,他见阿白盘在桌边警惕打量着他,本想伸手摸一摸阿白的头,然而还未等他的手碰到阿白,阿白便已经警惕地弓起?了蛇身,凶狠地朝他吐着信子,仿佛江景鹤是它十恶不赦的仇敌。

“阿白今天怎么这么激动……见了谁都?咬。”

弑云见状忙将阿白给拽了回来,奇怪道?∶“难不成真是蛇随主人,它平常不这样的。”

江景鹤沉默地收回了手,看着不愿意见它的阿白,自嘲道?∶“没事,它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我。”

弑云讪讪地闭上嘴,他不知道?江景鹤说的到底是阿白还是晏吟秋,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低头扒拉着灵石让阿白玩。

江景鹤深深望了阿白一眼,终于转身离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江景鹤本可以用灵力庇体,但?他执意要打伞避雨,任由寒风裹了细密的雨丝打湿他的衣摆,全然不顾弑云在身后的呼喊。

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雨幕中逐渐清晰,同?样撑伞而行?的江轲见到江景鹤愣了一下,轻声道?∶“景鹤,真巧。”

“宗主。”

江景鹤见到他神?色未变,只是对?江轲微微颔首,态度疏离,“宗主刚刚闭关结束,这么晚了还要来奎黎峰,真是勤勉。”

江轲淡淡一笑,无视了他话中的嘲讽,平静道?∶“既是难得出关自然是先?要拜会晏夫人,更何况今日还多收了一位弟子。”

一提到江菱华,江景鹤的神?色不由得冷了冷,直接掠过他的身旁离开,没有半分的犹豫。

江轲倒是转身看了他一眼,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淹没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联系姬隐了?】

系统看着晏吟秋燃尽手中的传讯符,不由得有些纳闷,【你不是一向不太搭理他吗?】

平日姬隐寄过来十封书信里面晏吟秋偶尔还会抽一封回复,每次还只有那么几?个字,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连着用了三次传讯符。

“九幽瞳的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晏吟秋眉心?微蹙,她摩挲着膝头盖着的披毯,“仲长芜烧毁典籍之事我从未听人说起?过,总觉得他是憋了什么坏水。”

【可是你不是说仲长芜已经死了吗?】

“就是死了才更让人在意他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晏吟秋神?色微冷,她能确保当时仲长芜确实神?魂俱灭,肉身也灰飞烟灭,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绝没有再活过来的可能。

现在最为?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看一下九重楼是否还有相关的典籍记录,多少还可以给她一个可以猜测的方向。

“晏吟秋,江宗主来了。”

正当晏吟秋还在沉思事情的来龙去脉之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弑云带着匆匆赶来的江轲走了过来,听见里面晏吟秋允许他们进?去的声音,他才把江轲往前推了推,自己却默默离远了些。

对?上江轲诧异的视线,弑云心?虚地别过了头,小声道?∶“你自己进?去吧,我还要喂兔子,就不进?去打扰你们了。”

今天连江景鹤都?挨了打,可见晏吟秋今天心?情不怎么样,万一他进?去了也跟着再挨一顿揍怎么办。

虽然他喜欢凑热闹,但?这种热闹还是算了吧。

晏吟秋似是也没料到江轲会突然来访,她微微抬眼看着不请自来的江轲,随口?问道?∶“宗主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江轲随意拣了一处地方坐下,笑道?∶“刚收了个弟子,听人说起?她是拿着晏夫人给的令牌破格进?入宗门?的。”

“你是说江菱华?”

晏吟秋闻言倒是坐直了身子,她的视线在江轲的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道?∶“我听说黎尧本来有意要收她为?徒,宗主旧伤未愈,何必来凑这个热闹。”

“九幽瞳向来少见,我会收她为?徒并不奇怪。”

江轲淡淡道?∶“不过晏夫人放心?,九幽瞳本就出自江家,心?法总是有几?分相通的,就算我眼下修为?尽废,但?教导她也已经够了。”

晏吟秋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宗主闭关数年,依旧眼明?心?亮,消息知道?的比谁够快,只是为?何不趁机多处理一下宗中事务,也免得四分五裂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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