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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捧起对方的脸,让她面向自己,可她眼里的泪水和雪白的脸色,让他心里一痛;他还来不及安慰她,就遭到她自卫式的反击。
「呃,我还忘了,该祝贺大禄有个八岁的儿子!」说完,解忧扭头甩开了他的手,冰冷地坐在那里,仿若一座小石雕。
翁归靡阴郁地看着她,明白这是他早该告诉她的另一件事。
「没错,乌就屠是我儿子。」他说:「在大汉做质子时,我有个侍妾,她比我年长五岁。得知她怀孕后,我让人送她回乡,但从此没再见过她。在乌就屠两岁那时,她患病去世。这事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有娶他的母亲。」
虽然嫉妒他有过女人,但解忧并没表现出来,可对方却好像看透她似的。
这点,在经过刚刚那番羞辱后,更加令解忧难以接受,于是她冷漠地说:「大禄的事,不需跟我解释。天晚了,我想睡了,谢谢大禄今夜的收容之德。」
「你……」解忧冰冷的拒绝,使翁归靡感到气愤,可她眼眶下的黑影,让他硬生生忍住了怒意。
「好吧,公主安歇吧!」他气冲冲地起身,走了出去。
一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毡房里,解忧立即崩溃,眼泪狂泻而下,却因害怕被翁归靡听见,她用手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
她好恨自己表现得像个荡妇,活该遭到他的唾弃;也恨他反复无常,挑逗她在先、抛弃她在后,让她承受这样的侮辱。
第二天清晨,解忧走出毡房,惊喜地看到冯嫽和格木的父母来了。
「公主!」冯嫽高兴地跑向她,一整夜的担心终于散去。
看到儿子平安无事,格木的父母十分高兴,除了感谢大禄的蓝鹰部落,也特别感谢解忧,和把儿子带出山的乌就屠。
塔赛一家团聚的快乐,和太阳谷牧民的热情,冲淡了解忧内心的伤痛。
整个早晨,她都没有跟翁归靡说过话。尽管她没有拒绝乌就屠粘在她身边说这说那,还好几次对那孩子微笑、夸赞他的勇敢,可对他强壮英武的父亲,她甚至连一抹余光都没给过。
早饭后,她跟随塔赛一家返回赤谷城,看她跟随众人离去,翁归靡知道,他们完了。就算对她的爱情不死,但是想到与她相爱,将会迫使她付出生命,他便不再有与她亲近的欲望。他要她好好地活在他看得见的地方,那样就够了。
三天后,庭帐传来消息:国王军须靡身染重病,急召相大禄觐见!
接到国王口谕时,翁归靡刚与康居国商妥盟约,于是立刻赶回赤谷城。
可当他快马加鞭地赶到时,却只看到国王留下的遗诏:因王子泥靡年幼,王位由堂弟、相大禄翁归靡继承,两位王后也按收继婚制度,由新王纳娶。
当大吏在朝堂上宣布了先王遗诏后,翁归靡大为震惊。
然而,乌孙人重死不重生,死者为大,遗诏即刻执行。
轰轰烈烈的葬礼,在翁归靡的继位大典后举行;尽管是严冬,但各国使者仍络绎不绝地到来。葬礼从「洗尸」到「入椁」再到「七祭」,延续了半个月才结束。
在这整个过程中,解忧表现出了令人钦佩的冷静头脑,和办事能力。
由于军须靡是突然染病去世的,所有人都被这骤然而至的巨大悲伤给震住。
左夫人整天抱子哀哭,冒着严寒络绎赶来的王公贵族和长老们茫然失措,就连新继位的国王,也因一时没能适应地位的转换而政令迟缓,因此一切都很混乱。
此刻,解忧以右夫人的身分出面,协助大吏等安排毡房食物,接应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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