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婚嫁(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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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茶杯冒着热气,秦如玉日渐纤细的手扶着额头,双肩沉重。

“昭霂,你也知道娘一直很想再给你生个弟弟”

冯月莲0着还未隆起的肚皮,知悉现今秦家所有重担都压在她身上,家里再多张嘴的话日子会更苦,但没办法啊,自己很早很早就想再要个男娃娃,谁知这孩子来得也不是时候,偏生在这个时间节点降临在秦家。

秦如玉身心俱疲,不禁苦笑,“爹娘我罢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她撑着桌子起身,单薄的身子摇摇yu倒,翠翠赶紧上前搀扶,“大小姐”

回了自个儿的屋子,她重重叹息一声。

“大小姐”

翠翠有许多话想说,临了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没事,倒是你,这些日子一直没办法给你工钱,你”

她眼下青黑明显,消瘦的身子薄得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谁人看了不会说上一句可怜?可偏偏她亲爹亲娘从未觉得,总在榨取她的jg气神儿。

“没关系的大小姐,无论秦家变成啥样,我都不会走的,这辈子就赖定您了。‘

翠翠这番话引得她一笑,“都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如今我倒觉得并非如此”

时下,她的前路被浓雾笼罩着,无论怎么走都寻不到出口,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摆脱困境?重新踏上她一直向往的那条路?

“大小姐,您要不再歇会儿吧,您瞧着”

翠翠听不懂这些,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劝慰她再歇歇,别b自己太狠。

“睡不着,我如今一闭眼,梦里都是被人追着讨债,我真的好累。”

内心苦楚与烦恼都写在了脸上,不仅秦家上上下下六七张嘴都在等着自己喂,亲娘肚子里还又揣了个,亲爹欠下的一大笔赌债也在等着她填,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要将她往si路上b吗?

“大小姐”

翠翠心里也难受的紧,嘴张了又张。

“罢了我再歇会儿。”

秦如玉钻进被褥里,虽很快又陷入沉睡,但如她料想的一样,梦里追着她讨债的人又出现了,他们的面孔皆变成严礼那张道貌岸然的面孔,伸出双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嘴里还在不停念叨让她献出身t。

“别我不会啊!”

她从梦魇中惊醒,注意到窗外天se已晚,哑着嗓子叫来翠翠。

“大小姐,您总算醒了。”

翠翠推门而入,手里瓷碗盛满了棕黑se的yet。

“这是什么?”

她问。

“这是大夫人去了医馆给您买的安神药,熬了好一会儿了,可您一直在昏睡,我们也不好贸然将您唤醒,所以这药您还要喝吗?”

“放那儿吧,家里可还有吃的?”

今儿还要去千乐门,她不想耽搁时间。

“有。”

翠翠点点头。

“帮我弄些过来吧。”

秦如玉收拾收拾睡得凌乱的发,随意一瞥梳妆台上镜子里的自己,活像个被x1gjg气的nv鬼,面无血se,唇白如纸,哪里还有刚回江陵时的娇俏模样?

“有这张脸又如何?”

她笑得牵强,简单洗漱后也没怎么吃翠翠弄来的饭菜,随便应付两口就离了家。

江陵的雪虽停,但路上积雪仍在,期间还不巧偏逢两场雨,原先松软的雪冻得y邦邦,路上随处可见还没站稳就又摔倒的人。

秦如玉也没能躲过,生生摔了三四回,等到了千乐门,撩起衣衫一瞧,后腰摔得青一块紫一块,格外触目惊心。

“嘶”

摁了下,她疼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蝴蝶,该上台了。”

管事的声音从门外钻进化妆间,她连忙放下衣摆,应了声。

自昨晚知晓蝴蝶就是秦如玉,严礼今晚又来了,这回倒是没像昨晚那样大张旗鼓地包场,而是挑了个角落位置对她虎视眈眈。

秦如玉权当他是空气,不给他一个眼神,几首曲子终了,她怕严礼又要纠缠,g脆从小门溜出千乐门,又是一路小跑着回家。

入了夜,她喝了翠翠刚熬好没多久的安神药沉沉睡去,未曾听见一墙之隔的爹娘房里传来的说话声。

“我去打听了最近江陵有哪些富庶人家在给男方谋亲事,聘礼极为丰厚,你猜,我打听到了谁。”

“别卖关子了,快同我说说。”

“首富梁家,他们正为那梁大公子找媳妇呢。”

“真的假的!?”

冯月莲又惊又喜,一时忘了控制声量。

“嘘小点儿声,别给昭霂吵醒了。”

秦正良压低嗓子又道,“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梁家有说对未来媳妇的要求吗?”

“这倒没。”

“那不成,梁家可是首富,若是娶媳妇没有任何要求,那整个江陵的适婚nv子不得把他家门槛踏破?”

冯月莲的声音着急起来,生怕谁会把梁家大少夫人这个位置抢了去似的。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虽然他们家大t上没怎么提要求,但是他们还是提了个很怪的要求,说是要求nv方出生于y年y月y时出生,否则不能进梁家。”

“y年y月y时出生诶呀!”

冯月莲诶呀一声,吓得秦正良肥硕的身子一抖,“你又发什么癫?”

“啧,你忘了?昭霂她就是y年y月y时出生的呀?”

“诶呦!你不说我还真记不起来,这这真是太好了,若是让昭霂嫁过去,梁家给的聘礼不就能还上我欠下的赌债了?而且还能让咱们一家子的日子慢慢好起来!”

秦正良一拍脑门儿,啪叽一声,很是清脆。

“慢慢好起来?你当真能戒得了赌瘾?”

“为了你肚子里这孩子,我怎么说也得戒了,月娘,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了能延续秦家血脉,这都是我该做的。”

————

天一亮,冯月莲将秦如玉唤进屋里,yu言又止的模样,作为她的亲nv儿,怎会不知她要说些什么,“娘,您就直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冯月莲难为情地绞紧帕子,半晌功夫过去了,终归还是迈过了心里那道坎儿,“你爹听说首富梁家正打算给大少爷谋桩亲事,聘礼丰厚,所以”

她面上臊得发烫,到头来,还是要‘卖’nv儿来维持这个家的表面安稳。

“知道了,你们决定吧。”

她很累,连争执的力气都没有。

“昭霂,不是爹娘想只是”

冯月莲站起身子,小腹又是一阵隐隐作痛,她担心腹中子,又连忙坐回去,小心抚0肚皮。

秦如玉见状,语气不咸不淡,“如若这桩亲事成了,以后秦家再发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我言尽于此。”

“昭霂”

冯月莲的心一阵钝痛,到头来,母nv二人还是离了心。

————

其实她也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嫁为人妇,拿男方聘礼贴补岌岌可危的家,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么快。

梁家

她对梁家知之甚少,更何况那位久居家中的梁家大少,唯一知晓的消息还是前些日子二姨娘无意提起的一嘴。

梁家大少,似乎是个病秧子。

得知秦如玉对婚事没什么反对意向,秦正良动作倒也快,立即马不停蹄地去了梁家。

刚踏入梁家的门槛,他方知真正的富人之家是何模样,入门便是折廊相衔,院中山石流水点缀,青竹绿松西墙角落一棵百年古槐虽已枯败,但从那粗壮树g也不难看出年岁已久。

“秦先生,请这边来。”

梁家管事引领秦正良来至大厅,一路上,他总在惊诧于梁家显山不露水的富贵,别瞧院儿里没什么起眼的好东西,但细看的话,院子里那些山石可是价值千金,那就更别提荷池里那些游曳的锦鲤,每一只都价值百两。

进了厅内,管事让他站在悬垂的青se纱帐前,自个儿撩起纱帐一角走了进去。

秦正良微微侧身,瞧见纱帐后摆着张美人榻,榻上正躺着个人,可惜眼前帷帐叫他看不清那人模样,不过从那隐隐约约的轮廓来看,定是貌美。

“想必秦先生也晓得梁家提出的要求。”

纱帐后,nv人声音钻进他耳朵里。

“知道知道。”

他连连点头,“说来也巧,小nv正好是y年y月y时出生。”

“当真?”

nv人看得清秦正良模样,见他肥头大耳,模样甚是难看,微不可闻地长叹一声,00怀中安睡的雪白猫咪。

长得这样丑,想必nv儿也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她想。

“自然是真的,我可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定遭天打雷劈。”

秦正良生怕到嘴的肥鸭子飞了,竖起三根手指郑重发誓。

nv人没有应他,一直在抚弄怀中的猫咪。

算了,丑就丑吧,眼下燕生的将来最为重要。

“那就这么定下吧,待城中雪化了,我儿燕生便会登门迎亲。”

蒋玉梅懒得再看秦正良那张让人倒胃口的脸,换了个姿势闭眼小憩。

为了燕生,她已许久不曾好好合眼了,眼下即将了却一桩心事,她也好静下心来补回这些日子的睡眠。

“秦先生,请。”

管事朝秦正良做了个‘请’的手势,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把眼睛从厅里那些古董字画上挪开,跟随管事离开了梁家。

“如何?”

秦正良走后,梁万林从蒋玉梅怀中接过猫咪,同她一样抚0着怀里猫咪。

她理理鬓边掉下来的碎发,轻轻依靠着丈夫的肩,“我瞧他应该没撒谎,但是”

“但是什么?”

梁万林蹙眉。

“这人面貌丑陋,想必nv儿长得也不会好看到哪儿去,你说,若是燕生他不喜欢怎么办?万一这事没成,燕生他”

她掉下几滴眼泪,声音染上悲戚。

“没事的,燕生不是肤浅之人,再说了,对她只是利用而已,待时机成熟”

穿堂风掠过游廊,吹得院儿里那些青竹绿叶碰撞出簌簌声响,生生掩盖过男人未曾说完的话。

“也是,这一切都是为了燕生”

nv人依偎在他身旁,嘴唇轻扬。

————

“我知道了。”

从秦正良知晓梁家多么多么富庶,秦如玉无动于衷,淡淡应了声。

梁家有多富庶g她何事?

“昭霂,爹对不起你,可不这么做的话,你娘,你若春妹妹,还有你未来的弟弟又该如何活下去?”

秦正良想要握住她的手,她向后一躲,从前明亮的眼眸独剩晦暗,si水一样泛不起半点波澜,“爹,我同娘说过了,如若我真嫁去了梁家,拿他们给的聘礼还上了您欠下的赌债后,日后秦家再发生什么都不要来找我,从此就算还了您与娘亲的养育之恩。”

他喉咙一哽,重重叹息一声,“好。”

他答得这样爽快,秦如玉无意识攥紧双手,唇畔漾开一抹苦笑。

看看,她这个nv儿总归还是b不过娘亲肚皮里那个不知男nv的孩子重要。

“哈”

本以为眼泪都在这些日子里哭g了,可当看到爹娘宁愿牺牲她的将来来如此溺ai还未出世的孩子,眼泪还是会不自主地从眼眶流出来。

这世道,重男轻nv是常态,她应该要习惯的。

“大小姐,杨先生正在河边,他想”

翠翠的话止在唇畔,她诶呦一声,赶快递上手帕,“大小姐,您身子不好,别哭坏了身子。”

秦如玉x1x1鼻子,勉强扯出个笑,“嗯,你让他先等等,我缓缓就出去。”

“行。”

翠翠退出房间,秦如玉不停朝着发热的眼眶扇着风,觉着差不多了,挑了件高领儿棉衣,把自己那双哭红的眼往里藏了藏。

“杨大哥。”

她轻唤一声。

杨景淮闻声转过身来,几步走到她跟前,什么也没说,从衣袖里拿出一袋银元,强制塞进她手里,“你拿去还债吧。”

“杨大哥”

秦如玉百感交集,最后还是摇摇头,将沉甸甸的一袋银元塞回他怀里,“杨大哥,我要嫁人了,我爹欠的赌债有办法还了。”

眼前晕开一层朦胧水汽,她怕被杨景淮看见,忙不迭地低头,声音沙哑,“杨大哥,谢谢你。”

不等杨景淮从震惊中回神,她已回到秦家,厚重的木门被用力合上,对上即将合拢的缝隙里那双含泪的眼,他眼眶也是一红,捏紧钱袋,薄唇轻颤,“如玉!”

秦如玉逃回房间,扑在床褥上哭得涕泗横流,双肩抖颤。

她不想嫁,她真的不想嫁给一个从不相识的陌生人!就算对方是梁家的大少爷!但是但是她又不得不嫁给他昱哥儿、若春还小,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俩人被赌债拖垮一辈子。

“昭霂”

冯月莲推门而入,还未开口就被打断。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

她往里缩了缩肩,头一回对爹娘这般态度。

“昭霂,嫁给梁家大少没什么不好的,至少”

“出去!”

话又一次被打断,冯月莲抿了抿唇,捂着肚子,退出去虚虚掩上房门。

秦如玉哭了很久,脑袋底下的软枕都被眼泪浸透了,晕开大片深se的水痕。

天se渐晚,她哭累了便睡着了,睡着睡着,她忽然觉着身上压了什么,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不安地转了转,迷迷糊糊地睁眼,一张苍白的脸赫然悬在她头顶!

‘呼’

它身形细长佝偻,站在床畔弯腰俯视着她,sh冷腐臭的气息从它那张微微开合的嘴里扑到她的脸上

静谧的黑暗与门缝透进的微光显得头顶这张脸越发y森可怖,瘦削凹陷的面孔上嵌着的眼睛sisi凝视着她,乌黑细小的黑se瞳孔正释放着恶意

它的脸越靠越近,b近的y冷气息让她宛若身在地狱,身子不停瑟缩发抖,心怦怦直跳,好似快要将x腔撞碎。

救救命

它好像察觉到她的恐惧,咧开嘴笑着,肢t扭曲着爬shang,割裂的声带发出刺耳的咯咯笑声,g枯的手掌竟钻进她的被褥,用锋利的指甲划破她单薄的小衣,一把握住她的大腿,甚至还要再往里深入。

秦如玉无法动弹,感受腿间那只游走的手,瞳孔剧烈震颤,从喉咙挤出破碎的音节。

“娘救”

它它竟然是只se鬼!

慌乱时,她想到舌尖血,毫不犹豫地用力一咬舌尖,强烈的刺痛感过后,压在身上的脏东西瞬间不见踪影。

她骤然睁眼,蹭地坐起来,撩开被褥一看,小衣上的确有一道被割开的口子。

这便证明方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秦如玉冷汗直冒,赤脚寻来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昏h的光晕铺满屋子,她抱紧双膝不敢再入睡。

“我的天,大小姐,您这是一夜没睡?”

清早时分,翠翠照常端来盆热水,将才推开门,迎面碰上秦如玉一张惨白的脸,大惊失se下,哐啷一声,水盆重重摔在地上,热水洒得满地都是。

回过神来收拾好水盆,搀扶着秦如玉坐在床沿,从妆奁里翻出把桃木梳子,给她梳顺满头乱糟糟的长发。

“翠翠”

她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微微斜过来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怎么了大小姐?”

翠翠问。

秦如玉瞪大眼睛一眨不眨,抬手握住翠翠的手腕,g裂的唇瓣微微开合,细小的血珠便会从开裂的地方冒出来,而后慢慢晕开。

她尝到淡淡的血腥味,神智总算回笼,“翠翠,你可相信这世上有鬼”

“大小姐,您可别吓我,我胆子可小了。”

翠翠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梳子。

秦如玉默不作声地缩回手,t1an去唇上冒出的血珠,“翠翠,我感觉我要si了。”

不知为何,自从答应爹娘嫁给梁家大少爷,她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总觉着嫁去梁家后会发生些不可控的事。

“大小姐您可别说这些晦气话,多不吉利,再说了,那是梁家,怎么可能”

“罢了,不提这事了。”

她摆摆手,又是忍不住叹息,“看来再过不久,江陵的雪就要化了。”

江陵的冬来得早,结束得也早,雪化后就会迎来万物生长的暖春,而那时候,自己已不再是秦家小姐。

“是啊。”

翠翠也忍不住感叹。

“今儿天好,我想带若春出去走走,翠翠你可要一起?”

今日yan光大好,她难得不想窝在sh冷y暗的屋子里,她想出去走走,沐浴在yan光里去去晦气。

“好啊,而且我还听说最近江陵来了个戏班子,唱得戏可好了,咱们可以去听听。”

“行。”

许是今儿天气格外好,街上有不少人在闲逛,小摊贩们也趁天气晴朗,摆出许多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吆喝着卖。

糖人、泥人、糖葫芦、小首饰,应有尽有,秦如玉难得拾起兴意,拉着翠翠和若春在一个个摊贩前左看看右看看,有看中的也不舍得买,只过过眼瘾。

不知第几次经过小首饰摊前,她望眼yu穿的模样被杨景淮看在眼里,将摊上那支桃花簪子买了下来,递给她。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杨景淮,深知自己近日苍白如鬼的面容,窘促地低下头,“杨大哥,我不能要。”

杨景淮捏紧桃花簪子,瞧她b往日消瘦这么多,心疼不已,“既然唤我一声杨大哥,那我就是你大哥,大哥送你东西就收下。”

见她依旧不肯收,他g脆把簪子往秦若春手里一塞,蹲身r0ur0u她毛绒绒的脑袋,“替你姐姐收好。”

秦若春乖巧地点头。

“如玉,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他偷偷往秦若春手里塞了几枚银元,小丫头聪明,立马拉着翠翠走远了,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杨大哥”

秦如玉攥紧双手,明白他此次来找自己的目的。

“如玉,你当真要嫁到梁家吗?”

杨景淮想了许久,末了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他要把祖宅卖了,拿换来的钱为秦如玉还上她爹的赌债,这样,她也不必嫁去深宅大院里与那些人g心斗角。

“嗯。”

她迟疑了下,点头。

“如玉,别嫁好吗?我有办法帮你还你爹的赌债,只要你”

“杨先生?”

陌生nv人的出现打断二人的谈话,齐齐看去,是个气质清雅的nv人,她看到杨景淮,欣喜地走上前来。

“婷芳,你怎么来了?”

他问。

“来街上给我爹买药,这不碰巧看到你了,所以这位是”

张婷芳是之前负责逢春堂教英文的nv先生,后因一些原因,不得不离职,所以这份职位才能落到秦如玉头上。

“她是我”

“杨大哥,我有些身t不适,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秦如玉出声打断杨景淮,拢紧衣领,冲张婷芳笑笑,头也不回地转头走远。

“如”

“杨先生,我的事快结束了,所以我还想回逢春堂教孩子们,你觉得”

张婷芳眼里情意难藏,深情地凝望着他俊秀的面庞。

杨景淮收回追随秦如玉远去背影的视线,心不在焉,“届时再说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诶,杨先生,我”

见他也毫不犹豫地走远,张婷芳咬唇跺脚,有些生气他的冷漠态度。

回了秦家,高高的院墙将太yan遮去大半,她枯坐在院里石凳上,有些惧怕背光的西厢房,想到那两晚遭遇的事,饶是白天也不想再待下去。

就像娘亲说的,她的八字太轻,加上近些日子她时常晚归,身子骨也虚了不少,也难怪那些脏东西会缠上自己。

“唉”

她r0ur0u太yanx,支着脑袋等秦若春与翠翠回来。

入夜前,秦如玉去了趟千乐门,跟管事提出了离职一事,他好一番劝说都没能劝她留在千乐门,于是,他只好给她结了这些日子工作所得的工钱。

钱袋沉甸甸的,她还没听够银元碰撞出的声音,严礼出现了,挡在她身前,几日不见,还是那副痞里痞气的样子,“怎么瘦这么多?”

初见时,她脸上还有些r0u,有着十八少nv独有的青春可人,不过几日不见,竟瘦得脸颊都浅浅凹进去,周身那gu子朝气也没了。

“钱给你。”

还没捂热的钱袋被她用力塞进对方怀里,躲他跟躲脏东西一样,生怕多看一眼就会w了眼睛,急忙从他旁边小跑着逃远。

严礼抱着钱袋缓过神儿来,抓住管事的问,“她今日为何来得这么早?”

管事的不敢得罪他,将她离职的事和盘托出。

得到答案,他靠着墙摩挲下巴,神se晦暗不明。

据他派出去盯着她的线人说,他爹昨个儿去了趟梁家,没过多久便眉眼带笑地出了梁家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通秦正良为什么和高门大户的梁家有来往,眼下再联系秦如玉从千乐门离职来看,多半有猫腻。

“秦如玉啊秦如玉,你终究还是不能逃出小爷的手掌心。”

为了她,他可是好几日没找nv人了,yuwang憋了这么久无处发泄,就等她无法还清赌债那日,自己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思绪回笼,严礼收好钱袋,哼着小曲儿也离开了千乐门。

亥时三刻—

秦如玉遭遇了那两晚后自是不敢再独自睡一间房,她跑去秦若春房里,同时还带了把没用过的剪刀压在枕头底下,祈祷今晚别再遇上那两晚的事。

不知是剪刀有了作用还是怎的,她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直至翌日晌午才醒过来,jg神头饱满了,双颊多少恢复了些血se,眼下乌青更是淡了许多。

她也想通了,嫁谁不是嫁,至少这梁家大少的风评b严礼好太多,虽没有多少人知晓他的长相,但人品好就成,别的,她也不苛求。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等梁家大少梁燕生上门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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