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鸟尽弓藏(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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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那学医的小青年多点,也没多大用处的,跟轧钢厂的纠察队一比,那都是些小鸡崽子。

“卸车先不着急,厂长怕是有话要问,咱们之间还是事儿说在东西前头吧,卸了车再装上,我多没面子啊?”

div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看着有些性情大变的轧钢厂子弟李胜利,之前温吞吞的模样没了,换上这么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李怀德这才想起他之前外伤专治的名号。

这名号,不在城里流传已经有两年了,时间一长,李怀德早就将盟友之间的威慑,抛诸脑后了。

“自训班,又不是什么敏感地界,这是怎么了?”

听着李怀德的问题,李胜利疑惑的扫了他一眼之后,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不敏感?

厂长,下面三百多万个村子,至少大几十万赤脚医生,唯一能进行再教育的地方,就是我的函授班。

函授班可不仅是函授教育这么简单,其中的佼佼者,还要到自训班这边进行实地教育的。

我的自训班跟函授班,握着现在大几十万,以后至少三百万赤脚医生的再教育权,还有下乡青年回城的机会,乡下青年进城的机会,这叫不敏感啊?”

瞅着李怀德这个细致人,对于他忽视了自训班的作用,李胜利也有大概的认知。

李怀德是个细致人,这人太过细致了,就要牵扯精力,一个人的精力,照顾一个轧钢厂跟附带的关系,也就差不多了。

无论是李怀德精力有限,还是在装傻,有了这个解释,这老小子也就安稳了。

“哟……

我之前还真是眼拙了,就说杜主任看中的女婿,不会只是个开培训学校的,胜利,你这眼光精准啊!

胜利,杜主任这次带着什么任务下去的,怎么弄的下面血糊糊的啊?”

精明的李怀德,将自训班的作用一言带过之后,就问起了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最近,轧钢厂的第三辆车团结牌也上街了,之前的便民牌跟工农牌,一直是个供不应求的状态。

三辆车,足够李怀德跟杜鹏玩上好几年了,前段时间,李胜利枕于函授班流程的整理,也没再正经给两人出主意,所以两人之间的交流,就疏落了一些。

加上有王前进在两人之间周旋,过去的年半时间里,两人交流的次数可不多。

杜老爹下去也有段时间了,风雨之中不合规矩的事儿不要太多,按照之前的惯例,摸排一下,能拖到刑场上打靶的人,也不要太多。

最终,杜老爹还是接受了李胜利这个贤婿的建议,打着巡视小手工业落实情况的名义,从领导办公室那边要来了临时的处置权,同时捎带上了他立威的屠刀。

带着两方的人下去,在地方上汇合之前疏散的老将帅,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做事,就是杜老爹擎起的屠刀。

凡事就怕‘认真’二字,现在拉人打靶,不要太简单,到了地方,侦查一下,直接带人去数数家底,不该有的东西有了,还超出了数额,来路也不清晰。

开个会之后,就直接把人拉去打靶,流程干脆利落的让人惊讶,但现在这流程,也就是标准流程了。

现在可没什么零口供不能定罪这样的说辞,东西出现在了你的家里,而且可以证明不是栽赃陷害的,说不说话都是口供切实、签字画押的结果。

直接定罪、直接打靶,也是经风雨简化的流程,合乎现在的规矩,做事一板一眼了,又是证据确凿的结果,任谁也说不出不字的。

因为涉及到了贪占,这就涉及到了李怀德自身的利益,这孙子虽说没在轧钢厂贪占什么,可最近几年,没少跟着李胜利、王前进郎舅俩吃肉喝汤。

而且还都是大宗的投机倒把,稍微不注意,落在桌上的汤汤水水,都足够他打靶了,更别说这孙子直接过了一手,端着盆吃肉了。

“这茬跟你没多大关系,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是不该让人看见。

这茬不用我提醒您吧?

您要是非想不开,弄个妻妾成群、酒池肉林出来,那我也真没招儿。

置办一处院子、挖个洞,将自个儿的东西藏好,什么时候该用,该怎么用,到时候伱就知道了。

您没见我现在也是一身老对襟吗?

我不知道军装穿着更立整?

不是不想穿,而是不能穿,经我手的军装,几万套是有了,但凡我穿的军装立整一点,人就会想,这孙子是不是损公肥私了?

所以我家里,除了我俩丈人给我的军装之外,一件他处来的都没有。

这叫瓜田李下……”

听着李胜利的扯淡话,看着他身上绣着暗花,立立整整的老对襟,李怀德才不信他想穿军装呢!

瓜田李下是瓜田李下,李胜利这一身的讲究,他李怀德也不是睁眼瞎,谁家老对襟穿上,比春秋穿西装、中山装还立整的?

“我明白了,自训班的事,不会给你惹麻烦吧?”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李怀德就打算告辞了,有些话临走的时候,该问还是要问的。

“厂长,怎么说呢?

麻烦是肯定会有麻烦的。

但许多技术性的东西,我也是紧紧的抓在手里,中医这行当是耍手艺的行当,有些手艺还真是不能轻易示人。

这不到了这时节,藏着掖着的手艺,就能保命了不是?”

听着李胜利云山雾罩的底蕴,李怀德也没去深究,许多事,也不用看李胜利这边的。

看下去的杜主任就好,那位杜主任立不住了,这位轧钢厂的子弟,就是再桀骜不驯,他李怀德也得观望一下的。

“好手段!

走,把车上的烟酒卸了,你也有日子没回家了吧?

正好,晚上在家吃个团圆宴。”

听着老李依旧细致,李胜利摇了摇头说道:

“厂长,今儿就算了,我这第一天回来,弄的汤汤水水的不利索,容易被人戳脊梁骨。

东西,您先给我存着,下次一遭带来。

冯侠这事,也不怕您笑话,我这刚回来,人家一脚就踹我脸上了。

这人立不住还真是不成,手里没点家伙事儿,说话也不硬气不是?

正好我们院里轧钢厂的人员居多。

厂长,给设个民兵小组吧,弄几条水连珠、大八粒放在胜利诊所这边。

没这带响的玩意儿,我坐在这,总感觉屁股底下扎着针,不老踏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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