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自拥山头(2 / 2)
这天午后,忽听门外鼓声盈耳,随即响起了敲门声,唐朝喝令开门,却看到一个身穿猩红官服的汉子从一辆豪华的轿子里走出,却是李林甫。
唐朝赶紧站了起来,终于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迎了出去:“臣相大人,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话虽然略显亲热,但语气却是冷冰冰,他唐朝可从来没有下过帖子请这个炙手可热的人到自己府上做客。
李林甫一脸的憨笑,圆圆的脸上带着几分可亲,却丝毫不理会唐朝的冷落,笑道:“听说唐侍郎染病,修养在家,本相一直都想来看望看望,却是一直俗务缠身,直到今天才抽出时间。”
唐朝一肚子的怀疑,哪里会相信他的这些鬼话,但也不能让堂堂的宰相站在门外,只得挥手迎客。
出乎意料的是,李林甫这次只带了四个贴身随从,刚才虽然摆出中书令敲锣打鼓出行的架子,但那些人毕竟只是衣架子,真正能保护李林甫安全的,还是只有这四个贴身随从。
嘿嘿,这老家伙,已经忘了那天在朝房里发生的事情了吗,你先起害我之心,难道就不害怕我报复你吗?
但这些问题,也只能在肚子里做做文章,李林甫却是毫不在意,脚步轻捷的进了唐朝的客厅。
唐朝心中暗暗吃惊,我把这老家伙的脚踝踩断了,想不到他竟复原得这么快,再有,他明明知道我对他恨意甚深,却敢这样单身到我家里来,显然是有非同寻常的事情。
更使唐朝吃惊的是,李林甫竟然只带了梁尚跟着他进了客厅,其余的三个随从,都等候在阶下,以梁尚的武功,只不过比专信和自己略高,就是舍瓦等人不来,搞突然袭击,李林甫翻船的可能性也很大,他为什么会如此大意?
在唐朝的印象中,李林甫是一个思虑非常周密的人,怎么会出现这样低级的失误?
只听李林甫首先说道:“唐大人,本相这次来,是来求你一件事的,我只身前来,这说明我的诚意。”
唐朝假意叫专信上茶,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小子明白,李相爷,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李林甫道:“不敢,本相这次来,的确是求唐大人的,我有一个仇家,名叫章仇兼琼,是个武状元出身,听说武功不错,但当时高中武状元之后,竟然目空一切,拜了当时的宰相韩休,却不拜我李林甫,我大为生气,其时我已经是礼部尚书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和韩休都是宰相,地位不分高低,章仇兼琼这样做,明显是蔑视于我,于是我找了个故将他发配到南诏边关当了一个官将,他本来有大好的前程,至少比现在刑部的金良和古度这两个人的前途大,武功好象也比他们高出甚多,但被我这样一整,自然是什么都落了空,对我怨恨极深,但我既然主掌天下,也不怕他,想不到最近高仙灵这厮一下台,皇上竟然破格提升章仇兼琼为剑南节度使,这人是我的死对头,必将不利于我,想请唐大人帮个忙,将这小子铲除了,本相不会忘记你的好处的。”
唐朝一听,心中就乐开了花,李格桑正是吩咐自己去找李林甫,设法将章仇兼琼拉下马,想不到李林甫反来找自己了,正是投其所好,但面上却装出为难之色:“这,这小子只不过是个黄门侍郎,皇上面前有什么事情,我还能参一言,但这官吏的升迁罢免,却是吏部的事情,李相爷你一句话,他不是就下来了吗,为什么还要我帮什么忙?”
的确,这一点唐朝也很是困惑。
李林甫就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茶,却是嘴巴挨了一下杯边,然后,放下,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皇上既然直接将他提拔起来,他肯定在朝中有些关系,不然的话,皇上这样的人,是不会这样秘密处事的,提升他为剑南节度使的事,是皇上直接任命的,没有经过我的手,要是我找个原因将他罢免了,皇上一定会不高兴,而且,章仇兼琼在朝中的后台,本相已经查出来了,是韦坚这老家伙,我一直就在奇怪,高仙灵在剑南虽然无能,但他还是一直打压章仇兼琼这个威胁,现在又怎么会让他露头的,显然是朝中结了大援,所以,我才想到官途远大,少年英俊的唐朝侍郎,哈哈,韦坚这个侍中骑在你的头上,不怎么舒服吧?”
唐朝心中大震:这狗日的,看他的意思,那是要把章仇兼琼往死里整,而且,顺便还将韦坚这个宰相拉下马,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啊,哦不,或许是三鸟,他也想通过这件事情,化解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让我对他放松警惕。
哼,臭小子,你休想,我在漳州一中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了,你是笑里藏刀的奸臣,时时刻刻都对你高度在意。
“你,相爷,那您要我做什么?”管它的,先问问要我做什么事情,先问清楚,别要当了冤大头的为是。
“我要你捏造一份罪状,说章仇兼琼拥兵自重,暗中和南诏勾结,想要背反天朝。”
“我,这我捏造不来!”妈妈的,这可是杀头的事情,平白无故的诬赖别人,你李林甫当然是做惯了的,但我唐朝却还是生疏得很。
李林甫就微笑道:“唐大人,本相既然亲自到你家里来,那就是让你十二万个放心,本相绝不会出卖你,而且,你说你捏造不来,这很简单,我自会叫人出来诬陷章仇兼琼,你做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只希望在上朝的时候,出来做证就是了,皇上一听是你作证,肯定马上就会罢免了章仇兼琼的节度使之职,就算念在他立功不小的份上不杀他,他这一生,就别想被唐朝重用了,这点可是肯定的。”
“这,这帮相爷一个忙,本来没什么,可是我听说章仇兼琼这人的武功很高,知道是,是我诬陷他,肯定是回长安找我报仇,到时候,我可对付不了,再说了,相爷您为什么不找别的人去作证,偏偏找上我呢?”
这个时候,唐朝发挥了作戏的本事,脸上露出战战兢兢的表情,奶奶的,既然你死心要将章仇兼琼拉下马,那本侍郎可以隔岸观火了,何必去趟这个浑水?
李林甫心中冷笑:哼,你这小子当初在朝房里挟持我的时候,何等的大胆,现在却装出这副脓包相,知道他是假装的,但没有办法,现在有求于人,只得说道:“唐大人,问得好,我为什么不找别人,而找上你,因为你前身是南诏的使臣,认识南诏的许多人,由你做证,皇上铁定会相信,而且,我现在的手里也有从剑南逃回来的心腹兵士,由他出面指出章仇兼琼谋反,然后唐大人再出来做证,敲钉转脚,皇上就算再聪明,也想不到这其中的原委,其实,皇上也不过是随便提拔一个人,听韦坚说好,自然就好了,要是听了我们的话,十九会罢免了章仇兼琼,到时候,他一个人,就算武功再高,以你府中的守卫,他又怎么能近得了你的身,哈哈,唐大人,你这段时间并不是真的生病,本相还猜得到吧?也许,本相这样做,对你有好处也说不定?”
一见了李林甫这样暧昧的笑容,唐朝的心中就打起了鼓,这家伙在怀疑我和南诏私通,连连否认:“臣相大人说哪里话,我唐朝对皇上一片忠心,绝无非份之想,此心天日可表,而且,臣这段时间的确得了风寒,怎么会没有生病,相爷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呵呵。”
李林甫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朝:“你面色红润,全无风寒之相。”
唐朝见他识破真相,只得道:“臣修养了这些日子,现在终于大好了,明天就去早朝。”
李林甫忽然道:“那好,唐大人,你叫你看样东西,或许,你就会答应了。”
说完这话,忽然拍了拍手,门外走进他的一个随从。
这随从的相貌平常之极,只是脚上似有千斤之力,每一步踏出,大地都好象在闪,不知道他小小的身体,何以会发出这样的压力。
很快的,这随从来到唐朝面前,李林甫一个眼色,这随从就将背上的袋子解下,哗啦一声,掉出无数的金元宝,灿烂生辉。
唐朝虽然见的金子不少,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骇然道:“相爷这是干什么?”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这三千两黄金就是你的!”
乖乖,怪不得这随从进来的时候这么重,原来身上背这么多的黄金,几百斤重,自然有些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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