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想(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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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姜笑道:“父亲也是的,咱父女二人,私下里说说话,什么教旨不教旨的。国家危难,当和衷共济,听说李仁忠有一个儿子叫做李纯亮的,还有些才能,女儿以为,由他来做朝顺军司的监军使还是合适的,不知父亲大人意下如何?”

李纯亮?这个时候,怎么忽然想起用李仁忠的儿子?

马上就要成精的任德敬,参不透太后的心思,茫然问道:“李纯亮也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不过……”

任姜嫣然一笑,异常妩媚,看得任德敬心中一颤:自己是做父亲的都这个样子,寻常男子见了,怎么当得起啊!

“国家说到底还是他们李家的,国破家亡之际,相信李纯亮一定会当好这个监军使。这样做,有几个好处,父亲可是清楚的?”

任德敬顺着女儿的思路想下去,霍然开朗:一方面可以显示他父女二人的大公无私,缓和与李氏皇族的紧张关系;另一方面,也可以瓦解皇族的团结,其中有用之才,为我所用!

这是台面上的东西,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市井传言都是真的,她这么做就好理解了。再往深处想,任德敬不寒而栗,委实不能相信,女儿对他也会留着一手。

念及由此,任德敬说了几句李纯亮才堪大用之类的话,李纯亮出任朝顺军司监军使的事情就定了下来。

临了,任姜又加上一句:“就从擒生军中抽调万人,交由李纯亮节制,令其都督右厢朝顺军司、白马强镇军司军事,如无不妥,明日就下旨吧!”

这样以来,李纯亮手中的军队将达到四万余人,也是一只很强悍的力量啊!

任德敬不及细想,答应着辞了出来。

“是!父亲大人好生将养,儿子明日再来问安!”

李纯亮从书房退出来,心中极为难受: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莫非只能听天由命,过一天算一天?

命人备马,一个人也不带,在夜色中纵马狂奔,他要去见一个人,只有在她那里,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是一个男人。

赋闲在家已经很长时间了,九年前,他就凭着自己的本事,做了西寿宝泰军司监军使,统领大军,饮马会川城,那是何等威风?孰料,几年下来,不但没升上去,反倒降了下来。世事无常,竟无常到了这般境地?

穿街过巷,看到了高高的红墙,“吁”地勒住马,听一会儿红墙内传出的木鱼声,向后门行来。此时应是亥时初,巡街的军兵刚好过去,轻轻叩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名尼姑,道一声:“施主快请,正等着呢!”

李纯亮闪身而入。

这里是白云庵,供皇宫里的女人清修之用。沿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林间小道,前行二十余丈,便是庵内的白云堂了。

屋里亮着灯,一道人影印在窗棂上,正是朝思暮想的她!

推门而入,忽觉香风袭过,怀里扑进一个暖融融的身子,撒发着无边魅力的胴体。刚想说话,嘴就被堵住了,李纯亮勾起舌尖,夺回主动权,手不停撕扯着她的衣服。

眨眼之间,再没有一丝片缕阻隔两个寻欢的生灵,木鱼声中,欲火攀至颠峰,抵死缠绵,直欲海枯石烂,时空停顿,永恒在这一瞬间。

如云的长发飘起来,雪白的脖颈弯成了一道诱人的弧线,一声满足的“嘤咛”从嘴里吐出,夏国最妩媚的女人,才算是收回元神,再度为人。

一下扑在情郎的身上,这才顾得说话:“如何这时才来,让人家好一番苦等啊!”

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情态,让李纯亮呆上一呆,道:“父亲大人病得不轻,离不开人的!”

“父亲大人需要孝顺,我又算什么呢?”

李纯亮笑道:“若是按照辈分来说,你是大人的大人,应该叫娘娘!”

“哼,人家早就是娘娘了!”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羞红了脸,“你多厉害,把阿翁的女人都弄上了床,可不是娘娘吗?”

在西夏,可以被全国人称为娘娘的,原来只有一人,现在也只有一人,那就是原来的皇后,现在的太后,任姜!

当今皇帝李仁孝,与纯亮的父亲李仁忠一辈,李乾顺就是李纯亮的阿翁,阿翁的女人应该叫娘娘啊!偏巧,眼前的赤裸女人,即是这个娘娘,又是那个娘娘。心中念叨着娘娘,李纯亮情动不已,将任姜掀翻在床,宣云布雨,将最后的一点力气耗干,才肯罢休。

木鱼声响个不停,任姜痴痴道:“菩萨会不会怪罪啊?”

“哼,他敢!”

看着现在的任姜,纯亮爱怜地亲一口,怎么看都看不够呢!只有现在这个时候,她才是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出了这道门,她摇身一变,又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了。

“看什么,看了这么久,还看不够吗?”

纯亮不答;

“是我美,还是任孟更美?”

这个问题更是没法回答。任孟是父亲的女人,纯亮还没无耻到那个地步。

“将来,你若是有意,我就把任孟赐给你,好不好?”任姜放荡的笑着。

把阿翁的女人弄上了床,难道,还要把……

不过,果真如此,便是艳福无边了。

任姜一翻身,压在男人身上,道:“明天,如果你愿意,就可以带着一万擒生军,到朝顺军司上任了!”

真的成了!

又多了一万的擒生军!

纯亮大喜!

“白马强镇军司也归你节制,定州以北都是你的了!”

呀!

纯亮幸福地要晕过去了。

任姜的脸,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眼睛里是浓浓的杀气:“你如果敢忘了我,我就杀了你!”

真是一个心狠的女人。李纯亮即使杀了自己,也舍不得杀了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呢?

李纯亮正色道:“京城有难,我一定回到你的身边!你死了,我绝不独自活着!”

此时此刻,他说的是真心话。

他们的爱,悖逆了世俗伦理,却是真正的爱;任姜是他的恩人,可以让他再一次做男人的恩人,所以,为国为家为她,李纯亮都会以死相报的!

任姜落泪了,道:“父亲,为了权力可以背叛大宋;可以,献出自己的女儿;甚至可以献出生命。我真的害怕,在需要的时候,他会第二次把我献出去。你是我唯一信赖的人,任姜的情哥哥,任姜就把命交给你了!”

这是她的心里话,今天听到了,就没有了遗憾。

天将破晓,不知此次是小别还是永无再见之日。九年前,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宋将掳了去,他永远失去了一个亲人。

这一次呢?

李纯亮心如刀割,无语泪垂。任姜伺候他穿衣,如同送丈夫上战场的新妇,又替他擦掉眼泪,笑道:“壮士不曾悲,悲即无回期。如何易水上,未歌先泪垂?任姜等你凯旋归来!”

“好!”

李纯亮豪气冲天,挺胸昂头,走出白云庵!

上一次,败给了吴阶;这一次,就用鲜血来洗刷耻辱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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