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伏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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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平府往浮石城一路上地形起伏不大,没有高大的山陵,也没有连成大片的树林,只是偶尔有些不是太高的小山陵,和东一片西一片显得有些零落的小片灌木丛,有很多树,却不成林,人烟也极稀少,并不是个适合埋伏的地方。

李青转着头,看着周围的环境,走了一个多时辰,前面是一处低洼之地,左边突出着一块不是很高却极陡峭的山崖,右前方是一处浓密的灌木丛,树木也比其它地方密集很多,一路上看来,这里是最适合埋伏的地方了,李青下意识的抓紧了平王的衣服,平王仿佛怔了怔,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搂了搂李青,眼睛里亮光闪过,用下巴抵了抵李青的头顶,低声问道:

“青青也看出来了?”

“嗯,这里象个口袋。”

李青低声答道,平王轻轻的、带着丝冷意笑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李青,傲然说道:

“口袋?青青说得对,不过,这是爷手里的口袋!青青怕不怕?”

李青把头往平王怀里埋了埋,垂下眼帘,没有回答,平王轻轻笑着,用力搂了搂李青,

“不用怕,有爷在,青青放心!”

“嗯!”

李青低声应着,平王突然拉住了缰绳,抬起手,然后用力的往下划去,丁三急忙点燃了手里的信号烟花,高高的抛了出去,烟花带着尖利刺耳的啸叫声在空中炸开,绚丽而嚣张,黑衣卫立即分成两部分,紧贴着平王的四五十名黑衣卫停下来,布了阵形,团团围在平王四周警戒着,其余的黑衣卫弯腰摘下挂在马上的长枪,催着马全速往那片洼地后的灌木丛冲去。

李青直起身子,带着些好奇和兴奋,紧紧的盯着如一阵黑色旋风般冲向前方的黑衣卫,转眼间,黑衣卫已经冲到了灌木丛前,灌木丛中惊恐的尖叫着跃起无数的人来,持刀砍了过去,黑衣卫长枪刺过,凄厉的惨叫声连成一片,很快,就有无数装束各异的人往左右拼命逃散开去,平王嘴角露出丝冷冷的笑意,盯着前方。

灌木丛侧面,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马蹄声、脚步声,李青忙转过头,一名中年将领挥舞着弯刀,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后面跟着的骑兵中夹着无数挥舞着弯刀,兴奋的嚎叫着奔跑着的兵丁,成扇形往灌木丛包抄过去,截断了那些装束各异、正四散着拼命逃着的人群所有退路,李青愕然看着那些装束精良、训练有素的兵丁,抬头看着平王问道:

“爷,那是……”

“那是陇平府总兵吴守强。”

李青舒了口气,皱了皱眉头问道:

“你不是说,王怀德只有几百个人吗?”

“嗯,爷喜欢以多灭少!”

李青窒了窒,半晌才说道:

“人家都说爷最擅长以少胜多!”

平王嘿嘿笑着,低头抵着李青的下巴,

“以少胜多?爷没那么多兵马,只好以少胜多,只要有足够的兵马,爷还是喜欢用十倍的兵马一路压过去!”

李青愕然,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只看着远处甚至不止十倍的精壮兵马一路压向那些可怜的散兵游勇。

突然,平王身子紧绷起来,最外面的黑衣卫发出低沉的报警声,李青转过头,正看到左边山崖后面窜出十来个身形极其矫健的人影来,在草丛中忽左忽右的飞一般射了过来。李青只觉得喉咙发干,紧紧抿着嘴,免得自己叫出声来,双手抱着平王的腰,紧紧的贴在了平王胸前,平王轻轻笑着,安慰着李青:

“不要怕,这些个小贼,近不得爷的身,青青,看爷射杀这些小贼!”

说话间,已经接过丁四递过来的长弓,搭上箭,射了出去,长箭划破空气,凄厉的啸叫着扑向那些飞在草从中的人,飞着的人仿佛骤然间被定了格,停在了空中,血花绚丽的绽放开来,人带着箭直直的落在了草丛中。

转眼间,平王已经射出了四五箭,黑衣卫也张弓搭箭,凄厉的啸叫声响成一片,山崖上扑出来的数十人在离平王百步外,就已折损大半,剩下的三四个人猛然收住身影,互相看了一眼,立即转身往左右往左右散开准备逃逸,最外面的四五个黑衣卫从马上窜起,如箭般疾射而出,追了上去。

平王哈哈大笑着,把弓递给了丁四,一只手揽着李青,一只手抖着缰绳,纵马往灌木丛方向奔了过去,黑衣卫队形严谨的围着平王,如一块棱角分明的黑铁往前奔去,灌木丛的伏击已经结束了,黑衣卫陆续返回来,围在平王左右,地上的草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血腥味浓郁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吴守强的兵丁正拖着地上的尸体,分成两堆摆放着,杂乱的堆在一起,垒得高高的,是衣着杂乱的奚地的“匪徒”,仔细理好摆放整齐的是韩地的兵丁,大约有十来具。

李青头微微有些发晕,胃里翻滚着,干呕起来,平王一只手搂紧了她,把她往怀里拢了拢,李青把头紧紧的埋在平王怀里,不再去看外面的血腥。

平王勒转马头,离了这一片血腥之地,黑衣卫陆陆续续回来,简捷的禀报着战况,吴守强纵马奔了过来,四五个兵丁拧着个满身血污的人紧跟在后面,吴守强奔到平王面前,勒住马,在马上抱拳行了礼,咧嘴笑着禀报道:

“回爷,这帮兔崽子一个也没让他们跑掉,杀了个干净,照爷的嘱咐,把王怀德给爷活捉来了!”

说着挥挥手,两个兵丁摁着拼命挣扎着的王怀德,站在后面的兵丁在他膝窝里重重踢了一脚,王怀德往前扑着跪在了平王马前,李青低头打量着被摁着跪在地上,仍在不停的挣扎着的年青男子,只有二十岁左右,人很瘦削,体形单薄,衣服已经撕得几乎完全破碎开来,一条又长又深的刀伤从左肩直划到右腹,皮肉狰狞的往外翻着露在外面,挣扎中,血顺着身体不停的流下来,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但仍能看得出面容清秀,书生气十足。

平王用马鞭指着王怀德,傲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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