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乐章(1 / 1)

加入书签

一声响脆的爆竹,炸破一个沉睡的圆。便有风走来了,轻巧巧地拍了拍我的肩。张开惺忪的睡眼,呀!迎面婷婷站立的可是春天?

远处的山,抖落一身经冬的尘土,披起一件出远门穿的新绿衣;东来的燕子,剪风剪柳剪去远路的轻寒,衔来一片氤氲的紫气;鹊巢里,一个新的生命,正啄破蛋壳,露出一双大眼,观看着世界的美丽与神奇。

快!走出家门!快到田野里去!

看!那小草是线,大地母亲用锥子钻透冬天,把它密密缝在我远行的鞋底。沿着凌凌的河,沿着梦醒的地,去寻找,春天姗姗而来的足迹。

春,在柳条间?春。在桃枝上?春,在姑娘们的春衫上、发鬓边!哦!我找到了!蝶儿呀,你这美丽的精灵。请快为我传递消息:真的!动人春色不须多,枝头只一个粉红的色的笑脸便足以牵动欢颜无数!

寒食的雨幕落了,润湿了我拔节的身体;清明的烟起了,染蓝了北方的天空;花儿乱了,争香吐艳;风筝起了,散作满天的向往,云霄轻扬;叫天子、小百灵、黄莺儿在枝头轻声啁啾婉转着着嗓子,翅膀上,扇动起一片和煦的春阳。哦!布谷鸟叫了,地脉动了,老黄牛伸了个懒腰,站在广阔的田野上,引颈高唱:“我--!”

哦!这般花团锦簇,这般绚丽多彩的春天,是你的巧手,妆扮着大地母亲的容颜!

夏韵拾零

才露尖尖角的小荷,是昨夜哪位仙人遗下的神笔?可有哪一位丹青大师才配握起你,描摹出大手笔的画幅?

折杨柳枝扎火棚的日子,菖莆、艾蒿、桃叶、五色线、百花布缝扎起来的“五姑娘”挂在了花衣裳们的胸前。手拉着手肩并着肩笑着闹着,引着一对翩翩飞舞的蝴蝶追到街上,赶到江边。

快看!是谁别出心裁?让一伙肌肉劲健的小伙儿们乘上一条条龙头木船。双手握着桨儿把船儿在江心摇得飞快。震天动地的锣鼓,震得江水都腾起了浪花,浩浩荡荡沿江直上,把天宫里过端午节的神仙都请了下来。

我站立在南国,一颗永远跳动的伟大诗心的故乡。哦!你这龙舟竟渡,竟渡的龙舟,能否把我引到那颗伟大的诗魂的面前?

有风从北方走来,请来了缱绻漫卷的云彩,请来了步履匆匆的雷雨。婉谢了烈日焦灼的宴请,在田间在河塘稍事张扬。哦!父亲脸上溢出来的是甜恣,烟袋锅里闪亮的可是喜悦?

清晨,一片潮湿的晕红里,丝瓜爬上了竹篱,豆角攀上了矮墙,它们正翘首那轮容光焕发的朝阳。矮篱下,一串串百日红一束束美人蕉争着开放比着娇艳。那一丛指甲桃,可把爱美的小妹的指家甲染上胭脂?

哦!夏天,是个比着赛着的季节;夏天,是个五光十色缭人眼的季节;夏天,是个胸怀着爱的季节。

秋韵

昨夜,隔窗听见,风入高梧,有雨珠穿过桐叶阶前滴落。“叭—嗒—”是谁的步子这般苍凉稳健?穿扉而入的风翻起案头的一页日历,心头一阵爽亮蓦然而起。哦!已是秋天了。秋天的故事很长很动人——

牛郎织女约好相会的良宵,银河两岸银河两岸的双星照亮众鸟架起的七彩天桥。有少女偷偷躲在常青藤下偷听:关于爱情的天机。悄着声,扎起七彩的丝线,编织出一个梦境,焚一炷香火,许下一个心愿,不说,只等有一天能与一个心目中的少年私语,今年的七夕。

今夜,月光把天宫打扫得真干净啊!铺一领凉席在下面,陈满瓜果李桃,卧看天街上往来的流萤,静听纺织娘娘在深宫重帏里的漫弹轻吟。

奶奶说:“月宫里的桂花开了,桂花溪该落满桂花了,吴刚也不再伐树了,玉免为他送来了嫦娥亲手做的桂花馅的月饼。”

“月亮上也有水吗?”

奶奶说:“有。水甜着呢,加上桂花酿出来的酒香着呢!准保把你两全小酒窝灌满!”

我信。

哦!桂树花,桂花酒,香香气气地一轮月;团团圆圆的人间节。

呵!秋天熟了,秋天香了,秋天丰满了!枣树笑弯了眉稍,玉米捧起了襁褓,花生挤破了畦垄,高粱挺起了骄傲。快来听吧!老爷爷的故事里全是富足和自豪。

啊!繁华富庶的仲秋,喜煞人的时节。

一片、两片、三片叶子落了;一滴、两滴、三滴雨落了。没有了庄稼的支撑,深秋一下子滑落了,落在九月九日,一丛飒飒迎风的菊花的黄蕊上。

深秋迈着苍凉稳健的步子走向前去,夜,静地出奇!

冬情

在冬天,太阳总懒地出奇,很晚了还躲在被窝里。雾便借点机会把山村的夜来延续。太阳睁开眼,惊奇地问:谁让我来洗蒸汽浴?急地憋红了脸,用了很大力气,才探上东墙头。

膘肥体壮的狗儿们,因为雪期打猎的日子还远,便结伙成队,整日里在街头闲逛。偶尔吠两声,也是对远路客人来访的欢迎。猫儿眯起眼,在北屋廊檐下晒太阳,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望见南屋顶上的霜和廊柱上一串串的红辣椒,忽然诗兴发作,喝上一声:“妙——”!

起风了,山顶有棵树在摇。有几只老寒鸦,在岩崖上站累了,便把一枚鲜红如浆果一样的日头,衔回了高高树桠上的巢里,于是我们便又走进了夜里。红泥做的小火炉,新醅出来的老黄酒,在爷爷和我们的脸上活泛起来。

爷爷摘下墙上那杆猎枪,摩挲着。我们便围近暖暖的火炉,听爷爷讲起了传奇:

“那年冬天,雪后,我领着大黄上山护林,救下了一只落入套子里的银白色的狐狸,狐狸开口说:“山顶有座水晶屋,四周长满了水晶凌,开满了红梅花,屋里住着一位身穿火红衣服的神女”

于是,我便日日盼着下雪,盼望着能有缘结识那位身穿火红衣服的神女。

终有一日,北风吹来了潇潇洒洒的朔雪。哦,你这片片飘飞的雪花呀,可是那位神女撕碎的情笺吗?为何落在我的眉间、发梢、心上?神女,我要走近你,去一睹你的丰采、膜拜你的神韵。

哦!好大的一场雪啊!铺天盖地落进我的感情世界里。

雪野上,一串执着的足迹,是我的步履,一直通往雪野的尽头——一枝红梅花悄悄绽放的地方。

我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在高高的树杈上有一个鸟窝,是一对喜鹊夫妇搭起来的巢。每天天刚放亮,这对喜鹊夫妇便起床了,似乎是怕影响主人的休息,先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喳喳着,好像是在商量着一天的日程安排,又好像是在说着什么悄悄的情话。等到到天光大亮,院子里有了动静,这对喜鹊才放开声地欢唱起来,还不时地在树枝间来回地跳动着,等到到全家人都起来的时候,这对喜鹊便双双飞出去觅食去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经常在树下静静地观察它们。它们一身相同的黑白相间的衣服,带着几分庄重又透着几分喜气,好像是时下流行的情侣装。在它们身后都有一条长长的黑色的尾巴,极似那些行动优雅气度非凡的绅士。它们飞翔的姿势更是让人觉得它们是尊贵的,是非同凡俗的,不论在什么时候总是那么舒展那么地从容不迫。偶尔它们也会在院子安静的时候,从树上飞落下来觅一些撒落在地下的米粒,或者是在荷缸边找点水喝。它们从树上飞落的时候,伸展着翅膀几乎看不到翅膀的扑打和抖动,就那样静静地舒展自如地滑落下来,一双脚稳稳地触到地面以后,向前轻走两步,收起翅膀,轻着声叫上一声两声,似互是在相互轻声的诉说,又似小声的呼唤。院子里干干净净的,它们反剪着双手在庭前信步,好不惬意。

它们是一对模范夫妻,同出同归,同栖同宿,恩恩爱爱,情意绵绵,从来都是形影不离。它们来梧桐树上做巢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没见过它们之间起过争吵,哪怕是高声大气地说话,似乎也没有过。我想要是论起鸟类里感情的坚贞者也不过如此吧。在阳春的三月里,忽然它们开始单独飞出去觅食,一只飞回了,另一只再飞出去,起初我有些纳闷,是不是感情出现不和了,但也没听过它们之间起过什么争执。过了些时日忽然就明白,它们是有了爱的结晶,留下的一个是在巢里孵小喜鹊呢。果真又过了几天,真就有几声柔柔软软稚嫩的鸣声从窝里传出来,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就多预备下些米粒和干干净净的水在树下,以备天气不好时它们方便下来觅食。大约一个月后,两只小小的喜鹊开始从窝里往外探头,它们似乎是在探看这个世界所带给它们的新奇。一双小翅膀,不时地扑腾着,为将来的飞翔做着准备。进入夏天,一双小喜鹊羽毛丰满了,身体也逐渐长大了,便随父母飞出巢穴,开始自己去觅食。终于有一天,一双小喜鹊,单独飞出去了,开始独立的生活,在离父母不远处搭建起新的鹊巢,并组建起了新的家庭。

祖母时常说,喜鹊是报信、报喜的吉祥鸟。你要是听到喜鹊喳喳叫,就要有客人来到了,或者有喜事登门了。有时还真的能让这对喜鹊夫妇给报准了呢。别的先不说,只要一听到喜鹊的喳喳叫声,这一天的心情似乎也高涨起来了呢!说真的,喜鹊的叫声对于我来说似乎还有着另一种特殊的意义。

多年前,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时候,正是人们所说的诗的年龄,满脑子里充满了诗的情思。整天就是想着一些句子的排列组合。记得曾给喜鹊写下过这样的一个句子:“曾听过天国之水潺潺\而叠翅于银河之上渡了双星。\你这天堂的鸟啊\而今却飞临于我的河堤\飞临于我的河堤\只为叫一声\晴”写完了连同另外几首小诗一同寄了出去。没想到过了一个多月以后,一天清晨起床,竟有喜鹊的叫声不断地传来。到了中午我收到一本杂志,那里面竟有我的一首小诗。当时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编辑老师的慧眼,同时也感谢喜鹊所给我带来的这个好消息。不好意思地说,从那以后说迷信远了点,我似乎都有点唯心了。一篇稿子发出去,便日日盼,夜夜盼,如果能听到喜鹊的鸣叫,那么这一天就觉得兴致高涨,干什么都有一股子用不完的劲,如果听不到喜鹊的叫声,心里头就会怅怅地没有多大情绪,徒增许多的失落感。

听老辈人说,喜鹊不是凡俗之鸟,不为世俗所鸣,不落尘俗之处。也许是因了那个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美丽神话传说吧,是牛郎织女的故事付与了喜鹊超凡脱俗的气质和让人景仰的美丽光环的吧。是啊,遥想七夕之夜,天宫里玉宇澄清,银河波澜不兴,在广阔的银河之上,一座鹊桥飞渡。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在喜鹊搭起的天桥上相会“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是何等的凄美,是何等的动人心肠!而承载起这段情事的喜鹊的翅膀,自然成了人们赞美讴歌的对象了。有一句成语叫玉汝于成,说的似乎就是这种成人之美的行为吧。

“鹊桥”一词便在传说中美丽,在青年男女的心头上构筑。以至于后来形成了一个著名的词牌就是因它而起的。那个词牌就叫做“鹊桥仙”宋代一位叫秦观的大词人曾写过一首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飞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要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此词一出,不知倾倒了多少少男少女。以至于在他以后的近千年间,不知有多少飞鸿情笺相传着这阙词。结尾处这句让人心生无限缠绵的话语更是在青年人之中代代传唱万年不衰!

喜欢这种鸟,喜欢它有一个喜兴的名字,喜欢它们从容高贵的样子,喜欢它们热情洋溢的鸣叫声,喜欢它们风雨相伴不离不弃的情爱,喜欢它们翅膀上载负的那个美丽的神话传说,喜欢它们带给人心灵的愉悦。真的,我喜欢在清晨我的书窗外时常能听到,那悦耳的喳喳鸣叫声,仿佛是老朋友的诉说。我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在高高的树杈上有一个鸟窝,是一对喜鹊夫妇搭起来的巢。每天天刚放亮,这对喜鹊夫妇便起床了,似乎是怕影响主人的休息,先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喳喳着,好像是在商量着一天的日程安排,又好像是在说着什么悄悄的情话。等到到天光大亮,院子里有了动静,这对喜鹊才放开声地欢唱起来,还不时地在树枝间来回地跳动着,等到到全家人都起来的时候,这对喜鹊便双双飞出去觅食去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经常在树下静静地观察它们。它们一身相同的黑白相间的衣服,带着几分庄重又透着几分喜气,好像是时下流行的情侣装。在它们身后都有一条长长的黑色的尾巴,极似那些行动优雅气度非凡的绅士。它们飞翔的姿势更是让人觉得它们是尊贵的,是非同凡俗的,不论在什么时候总是那么舒展那么地从容不迫。偶尔它们也会在院子安静的时候,从树上飞落下来觅一些撒落在地下的米粒,或者是在荷缸边找点水喝。它们从树上飞落的时候,伸展着翅膀几乎看不到翅膀的扑打和抖动,就那样静静地舒展自如地滑落下来,一双脚稳稳地触到地面以后,向前轻走两步,收起翅膀,轻着声叫上一声两声,似互是在相互轻声的诉说,又似小声的呼唤。院子里干干净净的,它们反剪着双手在庭前信步,好不惬意。

它们是一对模范夫妻,同出同归,同栖同宿,恩恩爱爱,情意绵绵,从来都是形影不离。它们来梧桐树上做巢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没见过它们之间起过争吵,哪怕是高声大气地说话,似乎也没有过。我想要是论起鸟类里感情的坚贞者也不过如此吧。在阳春的三月里,忽然它们开始单独飞出去觅食,一只飞回了,另一只再飞出去,起初我有些纳闷,是不是感情出现不和了,但也没听过它们之间起过什么争执。过了些时日忽然就明白,它们是有了爱的结晶,留下的一个是在巢里孵小喜鹊呢。果真又过了几天,真就有几声柔柔软软稚嫩的鸣声从窝里传出来,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就多预备下些米粒和干干净净的水在树下,以备天气不好时它们方便下来觅食。大约一个月后,两只小小的喜鹊开始从窝里往外探头,它们似乎是在探看这个世界所带给它们的新奇。一双小翅膀,不时地扑腾着,为将来的飞翔做着准备。进入夏天,一双小喜鹊羽毛丰满了,身体也逐渐长大了,便随父母飞出巢穴,开始自己去觅食。终于有一天,一双小喜鹊,单独飞出去了,开始独立的生活,在离父母不远处搭建起新的鹊巢,并组建起了新的家庭。

祖母时常说,喜鹊是报信、报喜的吉祥鸟。你要是听到喜鹊喳喳叫,就要有客人来到了,或者有喜事登门了。有时还真的能让这对喜鹊夫妇给报准了呢。别的先不说,只要一听到喜鹊的喳喳叫声,这一天的心情似乎也高涨起来了呢!说真的,喜鹊的叫声对于我来说似乎还有着另一种特殊的意义。

多年前,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时候,正是人们所说的诗的年龄,满脑子里充满了诗的情思。整天就是想着一些句子的排列组合。记得曾给喜鹊写下过这样的一个句子:“曾听过天国之水潺潺\而叠翅于银河之上渡了双星。\你这天堂的鸟啊\而今却飞临于我的河堤\飞临于我的河堤\只为叫一声\晴”写完了连同另外几首小诗一同寄了出去。没想到过了一个多月以后,一天清晨起床,竟有喜鹊的叫声不断地传来。到了中午我收到一本杂志,那里面竟有我的一首小诗。当时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编辑老师的慧眼,同时也感谢喜鹊所给我带来的这个好消息。不好意思地说,从那以后说迷信远了点,我似乎都有点唯心了。一篇稿子发出去,便日日盼,夜夜盼,如果能听到喜鹊的鸣叫,那么这一天就觉得兴致高涨,干什么都有一股子用不完的劲,如果听不到喜鹊的叫声,心里头就会怅怅地没有多大情绪,徒增许多的失落感。

听老辈人说,喜鹊不是凡俗之鸟,不为世俗所鸣,不落尘俗之处。也许是因了那个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美丽神话传说吧,是牛郎织女的故事付与了喜鹊超凡脱俗的气质和让人景仰的美丽光环的吧。是啊,遥想七夕之夜,天宫里玉宇澄清,银河波澜不兴,在广阔的银河之上,一座鹊桥飞渡。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在喜鹊搭起的天桥上相会“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是何等的凄美,是何等的动人心肠!而承载起这段情事的喜鹊的翅膀,自然成了人们赞美讴歌的对象了。有一句成语叫玉汝于成,说的似乎就是这种成人之美的行为吧。

“鹊桥”一词便在传说中美丽,在青年男女的心头上构筑。以至于后来形成了一个著名的词牌就是因它而起的。那个词牌就叫做“鹊桥仙”宋代一位叫秦观的大词人曾写过一首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飞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要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此词一出,不知倾倒了多少少男少女。以至于在他以后的近千年间,不知有多少飞鸿情笺相传着这阙词。结尾处这句让人心生无限缠绵的话语更是在青年人之中代代传唱万年不衰!

喜欢这种鸟,喜欢它有一个喜兴的名字,喜欢它们从容高贵的样子,喜欢它们热情洋溢的鸣叫声,喜欢它们风雨相伴不离不弃的情爱,喜欢它们翅膀上载负的那个美丽的神话传说,喜欢它们带给人心灵的愉悦。真的,我喜欢在清晨我的书窗外时常能听到,那悦耳的喳喳鸣叫声,仿佛是老朋友的诉说。

壹、夜遇

我总是喜欢在夜深人寂的时候沏上一杯清香四溢的香茗,然后随手翻开案头的一本书,随着文字的律动去做一次心与神的遨游。

今夜我打开一本书,一本孔夫子在二千五百多年前修订成书的诗经。那是一本很有些年头的册子,竖排线装,纸是黄色的竹箔纸,已经变得很脆,稍稍用力翻动,它就会有一些碎屑从页面上断裂下来,所以翻动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地。我说不上它的具体的年头,是祖父或者说是曾祖父留下来的?已经没有人可以记起它的年代了,反正从记事起,它就在那架书橱里藏着了。

从书橱里把它翻出来时,它有身上蒙着一层经年的灰尘。轻轻地吹拂掉书上的尘土,不禁使我一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把它放在书桌上,信手一翻,是卫风氓六章章十句“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后面紧跟着两行小字是朱夫子的批注“此淫妇为人所弃,而自叙其事以道其悔恨之意也。”细细咀嚼不禁莞尔。想这个朱老夫子倒也耿直憨厚得可爱,他老人家的批注是以自己的喜好来评论人家的文字,合了他的意,高了兴便说会:“赋也!”“兴也!”不合他老人家的意,便会骂人家是:“淫奔之辞”看到朱老夫子的评语心下会意,不禁哧哧哂笑了两声。

“哼!什么唧唧歪歪的批注,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一个狞厉的声音不知从何方传来,倒把我给惊了一跳。急忙起身四处找寻,却不见任何踪影。心下暗想难道真就遇到了狐妖书仙什么的了?我定了定神,重又坐回桌前,不再有任何的声息,我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说是一种臆想的结果。

“唉!”还是那个幽幽的声音传来,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寻声暗问:“谁?谁在说话?是怪还是妖?”又是好一阵沉默,静地我都能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好半天那个声音终于又传了过来了,幽幽怨怨,缥缥缈缈。像是空谷回音。“不是妖也不是怪,我就是你刚才读的那首诗里的那个妇人!”显然,声音是个略带沙哑的女声,说不上苍老,也说不上年轻。

我说:“开玩笑吧?二千六七百年前的人还会说话?”

“哼!真是无知得紧!”那个声音却愤愤地说。“你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个真实的故事吗?”

“当然知道,这不,书上不是都有吗:她天生丽质,与一个后生相爱,后来却为这个无良后生所抛弃,自叙幽怨的身世,所以才有了这首诗歌。”

“这书上虽说也说了一些,但却不是全部。那些事都二千多年了,本不想再提了,提起来就让人伤心。”

“你看,这首诗里说得多好,把你的怨情描述的淋漓尽致,让所有读到的人都对你怀有莫大的同情!”

“虽说你读过了这首诗,可是真实的情况你还是一无所知。不要再读那本破书了,那本书让那个迂腐的朱熹给批歪了,你要是真想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一段故事,就阖上那本破书,听我来给你讲一讲那一段往事吧,我会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故事。”她的语气明显好了许多,心气似乎也平缓了一些。

我说:“那好哇,有人讲在她亲身经历的感情故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又是好一阵沉默,似乎是在寻找措辞,又似乎是有着千头万绪而不知从哪里开始梳理。声音又一次响起了,她说:“让我说一时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跟你讲起,不如这样你跟我走一趟,去重历一下当年发生的事情吧。”

我说:“行,那就更好了!”

贰、市集

我闭起眼睛,摒息凝神,只一眨眼的工夫,我便来到一处很大的集镇上。人人都是长袍葛巾,麻履布袜。集市上引车卖浆者有之,贩夫走卒有之,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乱纷纷不绝于耳。而人最多最拥挤的地方,是一处蚕丝市。一个少女,虽说荆钗布裙,却光鲜得如春风里的百合花,明眸皓齿,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风吹衣袂,真就如下凡的仙子一般。在她的身边围着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目光犹如一只只灼热的太阳,直裸裸地照射在姑娘的脸上、身上,把姑娘的脸都晒得泛起了羞涩的红光。他们不仅是冲着她的丝来的,更多的年轻后生们是冲着少女的美貌而来了,但是却人人都是拿她所卖的丝来跟她搭讪。这个说姑娘:“这丝是怎么卖的?”那个说:“姑娘你的蚕丝咋就这么光滑呢?”

“真是一位貌美如花的绝色的女子!”我不禁也对那位姑娘赞了一句。

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哼!你难道也是一个见色起意之徒不成?”停了一下她又说:“那个少女就是当年的我。”

我说:“的确是一位风姿绰约的二八佳人!”

“不许再胡说!”她有些嗔恼,不过比起刚才的话来却少了几分疾言厉色,听得出来她的心里也是有几分受用的。

一个文质彬彬的青衣后生,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分开人群,挤到了她的面前。他的目光湖水一样,纯净而又透明,看她时不像别人那样躲躲闪闪,他是那样的大胆,大胆地毫无顾忌,他把他的目光完完全全地投进了她的目光里,让她的目光躲都无处可躲,藏也没处可藏。他不措眼珠地看着姑娘说:“姑娘你能把你的丝让我看一下吗?”姑娘点头同意,并把一缕蚕丝递到后生的面前。后生手迎着姑娘的手去接,我分明看到后生接姑娘蚕丝的时候,在姑娘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姑娘仿佛被电流击到了一般,手轻微地震颤了一下,脸上立时就红霞涌现了。

后生接过蚕丝,依旧不错眼珠地望着她,说:“姑娘,这些蚕丝我全都买下了。”她微微一愣神,说:“上一集的时候你不是买了许多了吗?先就用完了吗?”后生说:“我娘说你的蚕丝太好了,让我多买一些,只有用你的丝织出来的绸缎才是这个世上最美的最漂亮的。”说着后生从怀里掏出一大把布币,数也不数就拖过她的手放在了她的手里。然后他冲所有在场的人说:“这些丝我都买下了,这位姑娘的丝已经卖完了,请大家各自散开吧!散开吧!”人群渐渐散去却都有些依依不舍,走出去好远了,还不时地回过头来向她张望。最后只剩下她跟后生,她的心里像揣了一只欢喜的小兔,时时在心头上蹦跳着拱动着。让她六神无主,让她意乱情迷。

“唉!”那个幽怨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那个该杀的下流坯子呀!他哪里是来买蚕丝呀,他分明是三番五次来找借口来接近我,也怪我当时青春年少情窦初开,一颗少女的心早就让他给打动了,迷住了。”

我说:“那个后生是谁?他对你可真算得上是有情有意。”

“唉!他就是那个挨千刀的下流坯子啊!”听着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一下明明了那个人就是后来抛弃她的那个男人。

“他叫什么?”

“休要跟我提起他的名字,就叫他下流坯子或者挨千刀的就行。再不就叫他白眼狼!”顿了一下她又说“要不你就叫他白脸吧!”

我说:“那就叫他白脸吧,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他的,你看他的脸的确是挺白的。”

她说:“随你吧,你爱叫啥就叫啥吧!”

我又问:“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

沉吟了半天她说:“你就叫我桑女吧,当年我可是个采桑养蚕的好手!附近十里八村的人一提起桑女的名字来谁人不知晓!”听她的声音里似乎有了几分得意!

我不禁赞了一句:“难怪有这么多的人喜欢你,追求你,原来你不仅有如花的美貌更是心灵手巧呀!”

“哼!要你奉承?”她的声音里居然有了几分可爱,几分顽皮。

叁、情定

虽说是初夏的天气了,可是那个太阳却偏偏不解人意,还是要早早地偏西了。集上所有的人都快散尽了。白脸后生说:“我真不愿离开这里、离开你,可是我的家离集镇很远,过了顿丘还要走三十里的路程,天黑前我得赶回去,因为家里还有老母亲需要人来照顾。真希望有一天你我能一同赶回我们的那个家里!”少女心里最软的地方蓦地被撞了一下,有些生生地疼,而给她更多的感觉却是一股无比幸福的眩晕。桑女脸上微微飞起了红晕,有些羞涩地对后生说:“你还要走那么长的路,让我来送你一程吧!”默默地走在后生的后面,一直走到镇子西边的淇水桥上,手扶着栏杆,望着凝碧的流水静静流淌着,明镜一样的水面上倒映着一双人儿的身影,一个丰姿俊朗,一个楚楚婉约,他们的倒影离得是那样近,江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袂,搅在一起牵牵绊绊缠缠绵绵。

过了一水又一水,走了一程又一程。他们走出镇子已经好远好远了,可还是不愿分手,谁都不愿先说出再见,生怕一分离,就会成为永世的隔绝。一直送他到了顿丘,顿丘下是一片浓密的樗树林,他们不知不觉相跟着就走进了樗树林的最深处。林子里开满了百合花,浓郁的花香让人沉醉。白脸拉过了少女的手,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心潮澎湃着,用毫无顾忌的目光着她的目光。“你跟我一起走吧!做我的新娘,做我朝朝暮暮相依相伴的妻子!我会对你好,用愿用我的全部生命来对你好!用我全部的力量来照顾你,来爱护你,不让你受半点的委屈,让你永远都幸福快乐!”少女的星眸中早已有莹莹的泪光闪动了,她用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娇羞,喃喃地说着:“我愿意!我愿意!”白脸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得更紧了,他的唇灼热而又急燥,如同焦渴的旅人,逢到了久违的甘泉无限深情无限迷醉地啜饮着吮吸着,而她同样是那样急切那样焦渴,那样沉醉。在那悠远深长的吻里,天地不存在了,树林不存在了,时间也不存在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激越如鼓的心跳,只有火焰的燃烧。他们几乎窒息在这巨大的幸福和甜蜜里了。后生的手不知何时已撩起了她的罗裙,蛇一样蜿蜓着扭曲着,向着她的胸前一寸袭进着,一阵阵的眩晕向她袭来,她感到了尤如灭顶之灾的潮水汹涌着无可阻挡。她几乎是绝望又似乎是渴望的呻吟着,可她分明是在说:“不要啊!不要啊!不能够!不能够!”终于她的手抓到了那只有力的、执着向前的手,使尽全身的气力将它带离那片隐秘的地带,可是刚刚带离,那只手就又义无返顾地寻了过来,他们就这样在胸口与肋骨之间展开了一场拉锯。最终她用尽全部气力推开了他,挣脱了他的怀抱,她几乎要瘫软成一地无法收拾的水,可是她推开了他。她有气无力地近乎梦呓般地说:“不行,不行,这样真不不行!我不能这样,我们还没有成婚。”后生一脸的沮丧,懊恼地说:“为什么?难道你心里头一点都没有我的位置!”少女说:“不是没有你,这毕竟是婚姻大事,怎么能没有媒人到我家里来提这桩婚事呢?不如你回去后找个媒人来我家提亲。我希望就在不远的秋收以后我们就能完婚!”白脸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太阳已经坠在顿丘后面了,白脸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对少女郑重地说:“好的,就以秋天为期,到时我会让媒人来提亲,然后就会娶你回家!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后生背着那些蚕丝走远了,桑女的心里空得没有一丝的着落,她知道她的心也跟随着后生走了,去了远方那个陌生的地方。

肆、待字

“你说我有多傻,人虽然回到家里,可是心却没有回来。日日盼夜夜想,想他那张青春的面孔,想他俊朗的身形,不怕你笑话,也想他那有力的怀抱,和热烈的吻。总是在痴痴傻傻中等待着,等待着他和他的媒人骑着高头的白马,穿着锦绣的衣服,突然就出现在面前,来跟父母提亲。从太阳还没出山的早上一直盼到满天星斗灿烂的夜晚,一天过去了没有听到那让人激动的马蹄声,两天过去了没见到他的身影,三天过去了没有他的消息我没有心思到桑田里采桑叶去喂那些可爱的蚕宝宝,也没有心思去浆洗衣衫,就连吃饭都不知道味道。父母起初对我挺关心嘘寒问暖,以为我病了,可是后来他们从嫂嫂们偷偷的嗤笑里,也感到了一些不太对劲,后来他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的声音变得很严厉,猛然间一声吼不仅能打乱人家的思绪,更能让人吓一跳。我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时常我对着河水里那个憔悴的自己发呆,那曾经红润的面庞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苍白,一双水汪汪的丹凤眼也变得没有一丝神彩,就连满头乌黑发亮的青丝也变得凌乱不堪。我也知道这样下去我会毁了自己,可是我就是管不了自己的思念。我不再顾及别人对我的看法,和对我的说法,索兴就那样明目张胆地去等,等他的消息。我天天爬到村口那个高高的土墙上,手搭了凉棚眺望着复关,也就是白脸他家乡的方向张望,希望他从大路上一路春风地径直走过来,走到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由于我的天天攀爬,那截土围子墙被我踩踏得已是破败不堪,里正不知说了我多少次,骂了我多少遍了,他见到我在上面就说:‘桑女,你也是十八九岁的大闺女了,咋还是那样顽皮,你天天在围子墙上待着,你要干什么?你要捉飞鸟还是要捉云彩呀!’我就说:‘我就是要捉飞鸟,就是要捉云彩,不用你管!’村长就沉下了一张马脸,很威严地说:‘围子墙是村里的防御工事,是用来防范盗贼和流寇的,是用来保护全村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的,你给破坏了就是危害全村人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不再理这个死倔死倔的老头子,跟他说话误了我眺望大路,那可是我白脸哥哥来时的必经之路。唉!复关呀,复关!你这个让我爱不够,让我恨不够的复关你究竟在云里还是在雾里呀!我为什么总是望不到你!你哪怕让我见到你一个草房顶也能够稍稍安慰的我心呀!从一早日头东升又望到了日薄西山,可是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多日来所有的懊恼,所有的失落,全都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眼眶里那些泪水,就像开了闸门的河水,一下子就都涌了出来,能打湿整个天空。”

“桑女,桑女,你怎么哭了,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找他算帐!”

站在高处的桑女看到梓良哥在墙下,一脸焦急地望着她,不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桑女别哭!桑女别哭!有什么事跟梓良哥说!千万别哭坏了身子!你跟我说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哪个青皮后生惹你了?还是你的哥哥嫂嫂欺负你了?再不就是挨你爹爹的骂了?”

桑女抽噎着说:“梓良哥,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哭!”

“桑女下来吧!你不是喜欢读书写字吗?去我的学馆我教你写字,我教你读书描图样去,我那里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见了准保喜欢!”

桑女坐在墙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梓良哥我今天也不想读书,也不想描画,就想一个人在这里哭一会儿,哭过了,我就没事了,我就会好起来的,你快去学馆吧,别耽误了!”

梓良说:“桑女,你是不是丢什么东西了?不要紧,说出来梓良哥就是上天入地也一定帮你找到!”

桑女点点头又立时摇着头。

梓良有些摸不着头绪了,便去哄她说:“桑女别哭了,你看把眼睛都哭红了哭肿了,多难看呀!不信你去我那里,让那面铜镜告诉你!”

桑女的哭声小了一些,可还是止不住地抽噎着。

梓良踌躇了半天,见劝她不动,就说:“我得上课去了,你快些下来吧,小心别摔着。”刚走出几步桑女却在后面喊他:“梓良哥,当初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梓良说:“什么话?”

桑女说:“铜镜呀!你说过要送给我的。”

梓良回过头望着哭得跟泪人似的桑女,心底里的一根弦被狠劲地拨了一下,有些疼,略一沉吟,点点头,郑重地说:“行!不过咱们事先可是说好了的,等你成亲之日我一定送给你做嫁妆的,难道你要成亲了不成”

桑女脸上飞起一朵红霞,说:“谁要成亲了?梓良哥还记得就行,可不许耍赖皮说话不算数的!”

“当然算数,当然算数的!”

伍、议婚

那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院子里的那棵老榆树上的喜鹊就开始“喳喳喳喳”地叫个不停,叫得桑女心里一个劲的发慌。都说那喜鹊是报喜的神鸟,难道今天会有喜事来临?难道白脸哥会在今天来提亲?越想桑女的心跳得越厉害。还在被窝里,她便摸过那双红睡鞋,放在胸前,然后口中祝道:“天神地神显显灵,桑女有事求神明。一只绣鞋占一课,喜事应在此鞋中!若是正来无消息,若是反来喜事成!”轻声祷罢,便把绣鞋高高地抛了起来,桑女闭了眼,但是心却随着绣鞋一起飞起又一起落下。鞋子落下,桑女竟有些不敢睁眼去看那只绣鞋,会是个什么结果呢?当她缓缓地睁开眼,心猛地提出到了嗓子眼里,那只绣鞋倒扣在被子上,真就应了刚才的祷词“若是反来喜事成!”桑女猛地把那人绣鞋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泪水竟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桑女胸口揣了一只小兔,又一如既往地早早爬到围子墙上眺望,忽然大路的尽头,轻尘飞扬,桑女的心一阵猛烈地跳动,她想:那黄尘里奔驰着的那驾马车会是他吗?要是我那心爱的白脸哥哥的马车那该多好啊!马车近了,都可以听到马蹄那特特的脆响了,驾车的是个年轻的后生,他的葛巾在风中飞舞着,他的衣襟张起了清风。近了,更近了,帅气的脸庞。浓眉下那双神采奕奕眼,还有高挺的鼻染,微微上翘的下巴,是他!是他!不是他是谁!白脸驾驶着那驾马车,他的眉宇间透着英气,他的脸庞上洋溢着喜气。车上还端坐着一个中年的妇人,桑女猜想那大概就是白脸哥哥请来的媒人。桑女望着那辆马车和车上的人,一下就蹲坐在了地下,多少天来的渴盼,多少天来的焦灼一下子就化成了绵绵不断的泪水,他真想一下子就投进白脸哥哥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上一场。近了,马车又近了。桑女几乎是从土墙上一跳而下,她向着马车,向着她心爱的白脸哥哥飞奔而去。

马的一声长嘶,在桑女的身旁停了下来。白脸飞身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一把就拉住了桑女的手,说:“桑女我来了,我来向你正式提亲,你愿意嫁给我吗?”

桑女深深地凝望着他,他的面庞还是那般的白析红润,他的目光还是那般火热炽烈,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让人沉迷陶醉,最要命的是他的笑容,可以让人全部都溶化掉。仿佛所有的世界都不存在了,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如梦如幻。不论他在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地点着头点着头,自从别后至今,多少话语要对他说,多少情肠要与他诉,可是那千言万语鲠在咽喉,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眼泪却一下就夺眶而出。

“桑女,桑女你还好吗?你怎么瘦了,你的脸色也有些憔悴,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好自己,你知道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吗?”那些温柔的话语就像是一阵温暖的春风吹去了所有的寒泠,吹走了所有的阴霾吹得人心花怒放。

“桑女,桑女你知道吗?这段日子里我四处卜卦求神仙来合我们的八字,算我们的婚姻,卜到的卦象和求得的神喻都是上上的吉兆,我们俩的结合将是世上最完美,最幸福的婚姻。所以我就急急忙忙地拉上媒人带着聘礼赶着马车来了,来向你的父母求婚,求他们把你嫁给我!”

白脸把车赶到大门口,所有的乡邻都围了过来,看着白脸把车上的聘礼一一搬进家里,他们都在啧啧的称羡着。一口宰好了的一百多斤的肥猪、两匹绢、两匹帛、两匹缎、一筐还在活蹦乱跳的鲤鱼。所有的聘礼都摆放在庭院里,人们看一件赞一件。都夸桑女好福气找了个好婆家,将来嫁过去会一生享福受禄衣食无忧。两个曾经心怀着鬼胎的嫂嫂都看直了眼,就连多少天来一直都阴沉着脸的老父老母都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把贵客让进正房里,又是沏茶又是倒退水,又是张罗好饭,又让村长和族里有威望的长者做陪。这次村长的脸上带着十分的笑容,说:“桑女呀!你跟白脸一个郎才,一个女貌真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般配得很哩!”村长的脸不再那么长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张马脸。

桑女的父亲说:“收完了这季晚稻,就让两个孩子完婚!”

陆、铜镜

家里所有的人都在为桑女的婚事忙碌着,父亲同哥哥从远方的集镇上买来了两棵粗大的香樟树,解成了板,为桑女打了两只箱子。母亲和嫂子们用锦缎为桑女赶制着嫁衣。而桑女也收到了她最想得到的一件礼物。

那天,桑女路过学馆,却被梓良喊住了。

桑女一脸幸福地说:“梓良哥你找我?有事吗?”

梓良嗫嚅半天说道:“桑女听说你就要出嫁了,我得恭喜你了。”

桑女脸上微微一红说:“梓良哥,你也听说了?”

梓良点点头,从衣襟里摸索出一个红布包,层层打开,露出了那只背面雕有凤鸟图案的古铜镜,目光注视着那面铜镜,说:“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面铜镜是祖上传下来的,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它,那么我就把它送给你留个念想吧!”

说是如此说,却不急着把铜镜递到桑女的手里,还是拿在手里,不住地摩挲着光滑的镜面。似有万千的不舍,又似有着万语千言。

桑女忽然就想起,当初在梓良哥学馆的卧室里圣手炮制些歌功颂德的文章,占领舆论阵地。在国内国外的报刊、杂志、广播等一切传媒上,都要有你的身影时时出现。详细论述了赵匡胤的大宋集团原来竟是窃取自宋氏宗族。旁边还配了一幅发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物竟然同宋江有几分相象。众位精英看罢文章及照片,是人人义愤填膺,个个摩拳擦掌。说:宋总原来竟是这样的苦大仇深,我们一定要帮您夺回被赵氏抢走的你们宋家的基业。

这时李逵分开众人,登着一双血红的大眼走上前来。指着宋江的鼻子大骂:宋江你这个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的小人,你与那大宋集团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可你不图报仇血恨,反而苟安于营营之中,种甚鸟菜?将来你有何面目去见你地下的列祖列宗?今天你不要说做这小小的梁山公司的总裁,就是做大宋集团的总裁也是天经地义。你今日若要再推三阻四,俺李逵办理,结结实实地做起了“泥瓦匠”不停地刮,不停地抹,深得上司的欢心。不出半年,上头一纸调令下来,雨村官升治河道台。雨村欢喜不禁,在府衙大排筵宴,以表庆贺。酒正喝到兴头上,忽有人来报:上游突降暴雨,形成洪峰,直奔应天府地界而来,新修河堤数段决口,几十万百姓被淹受灾。这个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把雨村给震蒙了,一跤跌倒在地上,便瘫软成一滩滥泥,爬不起来了。

时隔不久,朝庭追查下来,最后水落石出。贾雨村向治河工头索贿,治河工头用偷工减料的办法把治河款省下来行贿贾雨村。贾雨村责无旁贷,罪责难逃。更加上王小二详实的检举揭发材料。最后把雨村判了个斩立决。即日押赴市曹行刑。此时跪在刑场的雨村,听到一支儿歌传入耳中:“贾晴天,贾晴天,天高三尺三!”雨村叹一口气羞愧难当。自言道:“都是这帽子惹得祸!”

午时三刻,监斩官一声令下:“时辰已到,开斩!”刽子手,手起刀落,雨村的人头落地。

雨村猛然从梦中惊醒,只见桌上灯光黯淡,窗外星月无光。摸摸项上的人头还在,心却依旧在扑扑乱跳,身体也在瑟瑟发抖。摸摸被褥,早已被汗水湿透。心道:幸亏只是个梦。我看这升迁之事还得从长计议为上。

有了此一番梦中的经历,雨村少了几分非份之想多了几分勤政为民。后来官声不错。

此一回正所谓:偏从荒唐说荒唐,奇枕现世续黄粱。

似真似假君莫笑,梦醒休去费思量。

话说王婆,自从为西门庆定了十件“挨光计”把个风流美貌的潘金莲勾上手后,策划的声名远播,也着实从中尝到了些甜头、得到了些好处。王婆心下计议:我为西门大官人和潘金莲那小蹄子撮合成了好事,也只不过费了点心思,便得了十两银子的“板儿”钱和几匹绢帛。眼下大款大腕儿们闹腾风月的极多,一定也都肯使钱,我若开一家策划公司,替他们谋划一二,说不定我王婆后半生还能飞黄腾达一番。计议既定,便登计注册,果真竖起了一块“王婆策划公司”的招牌。

王婆策划公司开业的第一天,便来了一宗大生意。你道来人是谁?竟是那“呆霸王”薛潘,要王婆帮他策划与那河东吼夏金桂离婚。原来自从薛蟠娶了那夏金桂,每日里不知要吃她多少气。前些年还能忍受,现如今,薛蟠歪打正着地做成了几笔大买卖之后,成了薛氏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身份地位变了,可没成想那夏金桂的脾气也是水涨船高,每日里不把薛蟠骂个狗血喷头就不算是完整的一天。整日里让那夏金桂欺侮惯了,只要一见到她便怕得不得了。偷香窃玉在处面打点野食儿,也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离婚那更是连想都不敢想。薛蟠一肚子的苦水正无处可倒呢,乖乖!天上掉下个香菱妹,做了薛总的助理。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薛蟠便把满腔的苦水向这位绝顶漂亮的贤助理倒一倒,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万恶的旧社会。听着听着香菱也陪着掉眼泪。一来二去,薛总不幸婚姻的故事打动了香菱妹那一颗纯洁少女的芳心。香菱默默为薛总流的眼泪泡酥了薛总心底的块垒,复苏了薛总的一颗青春少年初恋般的贼心。但慑于那河东吼的淫威和为他设下的严密防范措施,两只苦命的鸳鸯面对面竟不能成双成对。就算两人互倾心事的时候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因为在他们的身边,夏金桂为他们配备了三名贴身的侍卫,一名叫仲青举、一名叫克歌博、另一名叫军情楚。一举一动都必须十分小心谨慎,一有风吹草动,就算眼中流淌着无限柔情蜜意都必须立时止住,绷起脸严肃地如同出席追悼会。长此以往,俩人都快变成神经病了。就在这时听说搬风弄月的老手王婆开了一家策划公司,便急急前来登门求计。

王婆带上花镜,端坐在电脑前“噼哩啪啦”地按了一通,回过头来对薛蟠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把身着名牌西装的薛蟠看地直打哆嗦。王婆摇摇头说道:“不太好办呀,这事不太好办!”把薛蟠急出了一身白毛子汗,赶忙签了一张支票递上去,说道:“这一千两银子,王总您先拿着,权当是您老的鞋钱和茶水费,只要能办成我在所不惜,事成之后定有重谢!”“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薛蟠听了这句话才缓过一口气来。王婆接过支票藏在了袖筒里神秘地笑了笑,道:“刚才我给您算过,要想办成此事需要费些个功夫,此事总共需要这么几个步骤来实施:叫做一躲,二磨,三撮火。你可别小瞧这三步,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又一环套一环,一环跟不上就满盘皆输。这‘一躲’就是让你离开她一段时间,走得越远越好并且带上她的人,好让她放心。你想一个女人独守空房那该有多寂寞呀,犹其像她这种一天不磨牙长三寸的耗子嘴。等抻开她的劲儿,再由我来实施等二步,‘磨’她的精神,让她感觉到眼下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然后‘撮’她的火。让她把压抑多时的情绪释放出来,紧接着你回到她的身边,死皮赖脸地纠缠她,让她厌烦你厌恶你,让她见到你就想吐。到时候提出离婚的恐怕首先是她了。这岂不了却你的心腹之患,就连财产也不会损失多少,这岂不是两全齐美吗?”薛蟠听了这番话都快变成大花猫了,直喊:“妙!妙!妙!”

三天之后,薛蟠借考察项目之名带着夏金桂的亲信出国去了。一路风光,一路锦衣美食,好不逍遥快活。亲信们一天一个电话打回来给夏金桂报信:“平安无事”“一切正常”日复一日都是这两句话。

这一日,金桂正闲得无聊,冲丫环使女们大发雷霆之怒。因为少了薛蟠这个主要挨吗对象,狮吼虎啸之声便全倾在了下人们的头上。正骂着解气,正骂着高兴,正骂着过瘾呢,一个仪态端庄的老妇人走了进来,自称“迷斯尼”环球娱乐公司的总经理,前来拜望一下薛夫人,顺便跟薛总谈点合作项目。那金桂见老妇人说话入耳,把自已提到薛蟠之前心下便有几分受用,又见来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更是欢喜非常。忙命人上茶倒水剥荔枝。老妇人极尽世上佳词美喻把夏金桂夸成了一朵花,而那夏金桂的心里也开了一朵大大的牡丹花。老妇人拿出带来的礼物:英国的高极化妆品、法国夏奈尔香水、美国针织面料内衣、意大利时装。夏金桂看一件乐一回,看一件乐一回,直乐得嘴都咧到腮帮子后头了,龇着大门牙说道:“您找小蟠子办的事儿我全应了,只要我点个头他不敢放别的屁。”老妇人道:“薛夫人你可知道是什么事?”夏金桂翻了翻白眼珠道:“甭管啥事都能成!”老妇人自是感激不尽。老妇人又给夏金桂介绍了一番“迷斯尼”娱乐公司的一些娱乐项目。那夏金桂哪里听说过这么多的好玩的名目,心里不禁有些猫抓鸡挠般的感觉。又闲聊了阵子,老妇人起身告辞,说道:“如果薛夫人哪天高兴便去娱乐城逛上它一日,老妪我一定奉陪夫人左右,让夫人玩个尽兴。”说罢递上一张精美的名片,告辞去了。

傍晚,金桂拿过一件件时装和名时装和名牌内衣,在穿衣镜前试了半天,心下老大没趣,不觉骂起了薛蟠:那死鬼不在身边,这么好的衣服穿起来给谁欣赏?恐怕那死鬼在这里也不懂得欣赏!唉!可惜我金桂一朵怒放的鲜花只能孤寂地开!忽然想起那老妇人对她的邀请,便拿出那张精美的名片试着给老妇人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不过五分钟便开来一辆“大奔”载着金桂眨眼工夫便来到了“迷斯尼”环球娱乐城。刚一下车等候在门口的老妇人也就是王总经理赶紧迎了上来。首先,王总经理陪她走进“爱不够”歌舞厅。一进门便见满是俊男靓女,闪烁的灯光、绵软的音乐、艳红的美酒,无一不闪烁着诱人的魔力。几段音乐过后,一名衣着暴露、身材袅娜风流的女孩走上台来,自称名叫金莲。她用充满激情的声调说道:下面有请我们的情场王子、情歌王子、大众情人、青春偶像——西门,闪亮登场,为大家献上一曲成名作爱你在心我的肝儿!在众人的欢叫掌声和喧天的乐声中,一个翩翩美男登上舞台。金桂心下不觉一动,脸上竟有些晕红。心想可比俺家那个罗圈腿、豁子嘴的薛蟠强之百倍。不觉间盯着那人竟似痴了一般。身边的老妇人王总经理笑盈盈递上一杯红红的美酒,金桂接过竟一饮而尽。一首激情、柔情、伤情加滥情的歌唱罢,西门竟翩翩走向了金桂,说道:“能请您跳支舞吗?”此时的金桂七魂已被勾去了六魄,不知不觉便被牵着手走进灯光迷离的舞池。

娱乐城成了金桂每日必去之外。她一个久居深宅大院的家庭妇女哪里会想到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人门乐园、温柔之乡,更有俊男西门时时相伴左右,享受着消魂蚀骨般的快乐。可最近几日西门却消失了,弄得金桂像经了霜的茄子,又不好意思向王总经理问起,而那王总经理也故意装聋作哑,只是跟金桂说一些风流艳遇,羞人的骚话。把个夏金桂撩拨得如火烧身,如爪挠心。这一日,西门又重现舞厅,夏金桂见了恨不得一头扎进西门的怀里。是夜,西门送金桂回到家,金桂斟上两大杯路易十四,柔声问西门:“爱听个什么曲儿?迪士高、还是杰克逊?”西门慢慢品着杯中的美酒,柔波似的目光凝视着有几分醉意几分娇媚的夏金桂道:“有没有理查德。克莱德曼?”在致艾丽斯的琴曲中俩人饮尽西杯中的美酒相拥而舞。一团火在两人之间燃烧了起来,越烧越旺。灯开着,一只微型摄像机醒着,录制着一部一箭双雕的三级片。

两人在柔情蜜意、如火如荼中渡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可好景不长,薛蟠却在这当口回来了!金桂大骂了一通挨千刀的薛蟠,与西门之间的好事也只好由地上转到了地下。薛蟠一回来便在金桂面前大献殷勤,夫人长夫人短,时不时地拉一拉金桂的手、抱一抱她的肩、亲一亲她的脸。金桂一见薛蟠那副猥琐相,恶心地几乎想要吐。越不想见他,他越来纠缠,几乎天天如影随形,不知耽误了与西门的多少佳期好事!

一次同西门欢会,临别时西门拉住金桂的手深情地说道:“如果能同你做对长久的夫妻今生无憾矣!”金桂感动得不得了,心下计议:如此偷偷摸摸终究不是长法,不如同那薛蟠离了,再同这可心可意的西门长相厮守,做对神仙眷侣岂不更好?

这日,薛蟠又在金桂面前大献殷勤,金桂羞答答地说道:“蟠儿,跟你说个事儿。”便把要离婚的事跟薛蟠摊牌了。薛蟠闻听此言大惊,说道:“难道我薛蟠有什么地方开罪了夫人?就算薛蟠千错万错,难道你就不念这夫妻多年来的情义吗?”金桂越是要求离,薛蟠越是不同意。最后金桂无法只好使出“狮子吼”的看家本领,才把薛蟠的絮叨止住。又柔声道:“家里的财产我分文不要还不成吗?”薛蟠万般无奈,只好应了,道:“既然此情不再,你意已决,我也只好放虎归山,放鸟入林了,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终生不变的!”金桂一听此言立马在薛蟠的那张讨厌的脸上投以一计热吻。

离婚证拿到还没有五分钟,薛蟠便把对夏金桂说过的此情不渝之类的话全都丢到了爪洼国里去了。拉上香菱去红楼大酒店举杯庆祝有情人终成眷属去了。

金桂离婚后同西门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可好景不长,没几日那西门却沓如黄鹤一去无影踪了。金桂静下心来后细细思量预感到这可能是一个阴谋、一场骗局,去公司找薛蟠准备大闹一场,刚进门便撞见薛蟠在老板桌后温香软玉抱满怀,跟香菱正说着绵绵的情话呢。金桂大怒,指着这对狗男女破口大骂。薛蟠冷冷一笑丢过来一盘录像带,说道:“拿去看看吧,上面讲述的故事可是比x级还要x的故事。”夏金桂又气又恨,从薛蟠的公司出来,一纸诉状把薛蟠告到了府衙。高太守看过状词,提笔在手在状词后面判到:“夫妻比翼,本为鸳鸟。同林连理,堪羡白头。虎啸狮吼,山林亦悚,百兽皆惊。况二人世界,甜蜜之居?霸王之吼,可慑敌胆;翼德之吼,堪退曹兵。伉俪之间,何愁何恨?岂能效狮吼于河东,奉劝世人莫学此妇,从今往后,望醒望醒!”判罢掷状于地,拂袖退堂。

夏金桂一下气了个半死,径直去“迷斯尼”娱乐城找王总经理,人家告诉她说从来就没有什么姓王的总经理。她哪里知道,王婆此时正在家一五一十地数着银子,捂着缺了一颗门牙的嘴没事偷着乐呢!

身无分文的夏金桂走投无路,最后那家“迷斯尼”娱乐城收留了她,让她发挥狮子吼的特长,给那些狮虎模型配音去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