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闲情逸致(1 / 1)
玄滢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依然神情自若的花俾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她把事情告诉了楚萧晗!?她幼时身中月下香的剧毒,从此变成了一个全身血液中都带毒的毒人,这件事是她身上最大的秘密,为了不被别人当作怪物,她一直紧紧的守着这个秘密,除了忘忧谷中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众人之外,连父亲都不曾知道。可如今她这位师姐却轻而易举的将这件事告诉了楚萧晗这个不相干的人!?
是的,就算自己对他再怎么感兴趣,而他对自己再怎么好,在玄滢月的心里楚萧晗依然是个不相干的人。楚萧晗是子午神教的现任教主,江湖上谁不知道他的大名,而三年前自己也是见识过他狠毒无情的手段的。对于这样一个底细不明又深不可测的人,玄滢月无论如何也无法全心信任。
“师姐,你怎么能把这件事告诉楚萧晗呢?你难道不知道……”玄滢月有些埋怨的开口说。
但花俾莹显然不这么觉得,她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颇为认真的说:“教主待你和别人都不同,我看得出来,教主不会害你的。”
玄滢月听她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忽然觉得额头有些发痛,看来这楚萧晗也是颇有些手段的,短短几年就让她这位固执的出名的师姐,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说话。于是她也立刻明白在这个问题上与花俾莹纠缠也没什么用处,于是转移了话题问道:“师姐,你当初在玄衣门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就是除了玄衣门人之外。”
“没有。”花俾莹直截了当的回答,“因为发现你受了重伤,我就连日将你带了回来,那处飞流涧位于深山,平常也不会有人进出的。”
玄滢月的神色一下黯淡了下来,看来顾延风还是没能来的及赶回来,如果这次没有师姐这个天大的巧合,恐怕她玄滢月是真的难以逃过此劫了。但是此时的她却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反而在心中浮起了一丝惆怅。
花俾莹将玄滢月手腕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上了之后又对玄滢月嘱咐道:“你手腕上的这个只是外伤,但不知为什么你的内伤也很严重,这几日多亏了教主为你调息,但最近你还是不用运功为好。”
玄滢月点了点,这一点她是知道的,似乎在玄衣门的时候她就不知为什么在运功的时候出了差错,刚才醒过来的时候也因为无意中运起内息而痛苦万分。不过好在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也能安心养伤了。虽然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不能回家,但为了让爹爹放心,玄滢月还是拜托花俾莹捎了个信回京城。
玄滢月与仁心一起长大,虽然并没有师从神医,但耳渎目染之下也熟知医理。而且为了她的内伤楚萧晗也请回了不少名医,再加上子午神教中收藏的珍贵药材,几日调理下来玄滢月觉得身体好了很多,虽然仍然不能动气,但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因为三年前楚萧晗将露水山庄送给她后,玄滢月就回忘忧谷了,所以直到现在这里依然是作为子午神教在南方的行馆,只是因为这次楚萧晗带出来的人不多,整座山庄中显得非常安静。虽然这种安心养伤,无所事事的日子过的的确是非常的轻松,但却让玄滢月这个习惯于整日乱跑的人非常的郁闷,但是鉴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也只能在山庄中逛逛。
师姐花俾莹如今担任子午神教的朱雀使,而且因为行事谨慎,武功高强,已经是楚萧晗身边的得力干将了。只是如今同来的龙翔天外出公干还没有回来,所以花俾莹就显得繁忙了许多,有时几天也见不到一面。而那些被派来服侍自己的子午神教的侍女们也一个个被管教的很好,无论玄滢月怎么好言相劝,威逼利诱,那些侍女都不为所动,紧紧闭着嘴巴,一个字也说,弄的玄滢月曾有一段时间以为这些人都是哑巴。
既然找人聊天解闷的打算落空了,玄滢月只好继续在露水山庄中闲逛,然后她便无力的发现堂堂教主楚萧晗竟然算得上是这里最清闲的一个人了。虽说他这个当教主的要管子午神教上上下下一千多号人的生计问题,但这一千多号人分布在全国八个分坛内,除了四使之外,下面还有八个分坛的坛主,自上而下分工明确,所以楚萧晗其实也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每日只需要通过信使做出些决断就行了。
经过几日偷偷的观察玄滢月发现这位被外界传说的神乎其神的邪教教主的生活竟然意外的简单,除了每日两个时辰固定打坐练功外,不外乎是看看书,自己同自己下下棋而已,假如不是三年前曾亲眼见过他的决断狠毒,玄滢月一定会以为楚萧晗其实是个安静而无害的人。
玄滢月现在同武功尽失也没什么区别,没了轻功护体的她刚走到距离房门十几丈远的地方就已经被楚萧晗察觉到了。楚萧晗明白玄滢月仍然对他存有戒心,所以这些日子来他并没有主动去亲近她。不过那个好奇的女孩子却不止一次的“偶然”经过他房间,书房的门口,还动不动的偷窥上几眼。就好像现在,玄滢月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虽然楚萧晗没有抬头,所以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偷窥,但凭借着高深的内力,他还是能清楚的听见门外之人熟悉的呼吸声,那呼吸声轻柔甜腻,仿佛还散发着只属于她的芳香,让楚萧晗的心立刻柔软了下来,被抑制了多日的那份心悸再也压制不住,出声说道:“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呢?”说完缓缓的抬起了眼眸。
片刻的宁静之后半颗小巧的脑袋出现在了半开的房门之后,一双黑白分明,但又灵气十足的眼睛正小心且谨慎的看着他。楚萧晗被她这种有如小动物般的表情逗乐了,轻笑了两声说:“怎么还不进来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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