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2)
程英点了点头,脸颊红晕,低声道:“那…那我写在墓碑上的字,你别…别在意,我…我一时激动错笔而已。”说着胸口不住起伏。
龙骏瞧着她秀眸转红,婀娜转身飘去,细想其中深意,不由得痴了,盘膝坐下,一时念着石素清会不会有危险,一时想着程英出房前的表情,许久之后,才压住漪念,运气入定心境澄明。
蜡烛燃尽熄灭,月光淡淡从窗扇照射进来,洒在地上映出一片银辉,过了半晌,只听室外箫声幽咽,淡雅清幽意境优美,掺合着月光回荡在寂静空旷的院中,曲调婉转流畅。
龙骏见她那日在酒楼曾用玉箫与李莫愁交手,武功却也不弱,想不到奏起箫曲竟如此动听,可惜他自幼听贯了莫扎特、肖邦的乐曲,对长箫短笛等古代乐访却不甚了解,听起来只觉缠绵悠扬,却不知曲意,模模糊糊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龙骏睁开眼睛,仍不见清儿回来,心头更是焦急,转念一想有明教众高手保护,应该不会有危险,这时程英送早饭进来,见了龙骏脸颊一红,低垂着螓首放下早饭,转身盈盈出去,一天再也没露面。
龙骏望着她出房门时苗条纤细的身影,愕然一呆,心下揣揣不安,生怕得罪了她。起身出屋闲来无事,又将降龙十八掌的招数逐一打了一遍,随后又由快转慢,换成先天功,多出三十多年的北冥真气,只觉内力充沛浑厚,平日练及不到的地方,如今得心应手,而且对《九阴真经》也有更深的钻研。
龙骏心想电视中所言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各个武功卓绝、炉火纯青,却为了《九阴真经》而大大出手,华山论剑以武相争,由此可知这经文所记载的功夫比之降龙十八掌和先天功、一阳指、蛤蟆功精妙何止数筹,否则也无须为同等级的武功而大费周章了。
龙骏除了经文上最后一段梵文不懂其意,对其它记载的经文一一印证,初始只是熟记在心,临战危急时借以保命脱身,数月来经过与欧阳锋、洪七公、金轮法王、任苍傲等绝顶高手过招,又有老顽童的讲解和童姥的内力传送,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武学上的识见也更进了一层。
上卷经文中所记载,都是道家修炼内功大道,以及拳经剑理,并非克敌制胜的真实功夫,若未学到下卷中的实用法门,徒知诀窍要旨,却是一无所用,整卷结合在一起事半功倍,不知觉中手臂力道猛增了几分。
此时《九阴真经》诸般功夫在脑海中浮起,忽然觉得经文句句含义深奥,字字蕴蓄玄机,不但自成一家别有洞天,又可融会百家功夫集大成,每修练了一会,只觉丹田真气激荡,内力修为便深厚一些。
凡是卓然而成的名家者,都是精修本门功夫,而自己修习那么多上乘绝学,按常理而言,早应该登峰造极凌驾众高手之上,为何每次都侥幸胜了一招半式呢?看来自己博而不精,从未真正达到融会贯通的境界。
想到称绝天下的独孤九剑,威震西域的乾坤大挪移,把诸般神功糅合在一起临阵发挥,见招拆招,见式破式,管他如何进攻始终有所招数,只要找出其中破绽,再以内功催动,每招皆可制敌要害。
到了晚间,杨过悠悠转醒,伤势好转了许多。程英暗恨自己脸颊不争气,见到龙骏便不由得羞红,重新戴上面具,进室送来饭肴却不与二人共餐,杨过见到青衫少女,正是长安道上示警,后来与自己联手相救陆无双的那怪人。
他回想到林中激战,自己被法王拍了一掌,受伤致晕,却不知为何在此处醒来,说道:“龙大哥,是你和这位姊姊救了我么?”
龙骏摇了摇头,说道:“是程姑娘救了你,我只是适逢其会碰巧遇到而已。”
杨过瞧了瞧程英,冲口而道:“原来姊姊姓程,多谢你又救了在下的性命。”
程英柔声道:“你心地善良,为救别人连自己的性命顾也不顾,我恰好路过,见到番僧蛮横逞凶,便稍稍出力罢了,却又当得什么大事?”
杨过搔头道:“郭伯母于我有养育栽培之恩,昨晚见她有难,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定当尽力护得她们母子周全,否则怎对得起郭伯父,危急时刻幸好龙大哥一声清啸吓退了大喇嘛,不然咱们非遭毒手不可。”
程英深情地望了龙骏一眼,正好龙骏也在望她,目光相触心下登时生出暖意,顿了顿道:“我不只是说你郭伯母,即便连陌生人你也仗义相助,杨少侠可曾还记得陆无双陆家妹子?”
杨过愕然回首,听她提及陆无双的名字,脑海又浮现起那个少女来,忙问:“陆姑娘现在何处?她的伤是否痊愈,上次一别,已经许久未曾与她见面啦!”
程英微微一笑,说道:“陆家妹子得以平安,还要谢你和龙大哥才是,杨少侠有所不知,在武关一带时,李莫愁大魔头有数次要伤到你和舍妹,幸有龙大哥背后暗中援手,更先后救了我两次性命,还……”想说龙骏为她用嘴吸毒液,但又羞又窘难以说出口,转移话题道:“咱们才得以脱险的。”言罢收拾碗筷,讪讪难为情,低头不语,正要走出房外。
龙骏说道:“程姑娘,你昨晚吹的乐器真好听,再为我吹一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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