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给自己的后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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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睡着了,也许是躲在他怀里不想出来罢,闷热的天气,黏腻的汗水交流,难受得到处都是。安如嫌弃地闷闷一哼,翻个身往床里稍凉的地方挪了过去。

还没清凉多久,另一具滚烫的身子还是锲而不舍地缠了上来,围围将小女人娇小的身子圈起,乐此不疲。

安如懒得动,象征性抗议一两声。还是抵不过铺天盖地的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繁生感受到她的顺从,欣喜地将头重新埋在那白嫩的颈窝里,双颊相贴,温柔的吻着,亦随心黏着睡去。

凤章的药只吃了三两天便无事了,因只是精神上受创,缓过那一晚,安如心情渐渐好起,身子也跟着恢复。只是繁生还想着那些灵药,被凤章狠狠敲诈了一笔,才讨回上次帮安如安胎生养的消耗。箴儿倒是日日都有补汤,丝毫不敢懈怠。

每每到大夫人或者其他姐妹前来探望时候,总是药不离手,弱风扶柳一般不禁。老夫人常常派了人来瞧,总是叹息这孩子身子怎么如此弱。

只有安如一个人安之若素,请安那种事不是人干的,能躲则躲。左右有人前面挡着,甚至帮着作假,且夫人们自然有正经事做,大多时候都是遣了丫头过来问安,自然不必相见,安如的日子终于又回到当初并州时候,清闲安逸。

繁生恨不能每日里窝在安如跟前,做事行卧也不分离,直叫人嫌弃。

安如从涵哥儿那边过来,就瞧见那人优哉地晃在躺椅上,手中拿着什么书卷津津有味的瞧着,头发也不梳起,只一根绸绳在脑后总系,散漫地不成样子,不禁嗤他,“怎么不去梳头?”

摇摇走到书架阁边上,却怎么也找不到昨日看了一半的那本传奇,回头问他,“你看见我昨天看的那本——”

一回头就瞧见繁生将手中的卷子晃了晃,冲她笑道:“瞧见你看的入迷,还以为什么有趣的——”

安如上前气恼地抢了过来,“你管我!无趣的很你方才笑什么!”转身坐到小榻上,拿着那卷子翻看起来,屁股还未坐稳,惊跳起来,眼睛瞪得圆圆地,上前就把那卷子甩到繁生身上,“真不要脸!青天白日的看这种破东西,怪不得笑成那副丑样子。”

扭着身子就转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掀了帘子进来,扶着软帘嗔道,“屋子里都是我的丫头,你只管浪你的去,千万别带坏我的人!”说着,又哼着摇走了。

繁生起身就要追,可巧了到处寻不到鞋子,眼睛找了一圈,才在摇椅下寻见,气得恨不能立刻就抓住这小女人,甩着散发就追了出去。

前面后面都找不到,拉着一个丫环就问,“你们家夫人哪里去了?!”

那丫环闪开身子笑道,“前面廊庑下可不就是?”

繁生转身朝东南角的花廊边瞧去,安如正抱着涵哥儿同侍弄花草的人问话,葱葱翠翠、怡兰谢芳,越发映地那娇影清亮,脚下的步子也慢慢缓了。

听见远处走近的脚步声,安如也不回头,又指着另一骨花儿教着涵哥儿:“石槿花。”

“十……十啊啊……”

安如笑得直弯腰,“小肉肉,不是啊啊,石槿花。”

“十……啊啊……”涵哥儿看见娘亲在笑,越发的逞能起来,“十,啊啊!噢噢!”

安如干脆就坐倒在花丛边上的竹椅,笑得不能自已,亲着涵哥儿的脸蛋就夸,“怪小肉肉怎么跟你爹一样笨!”

繁生这时到了跟前,抬手为涵哥儿挡住日光,听见这一句笑道,“合着只你聪明,这么大日头也不怕晒!”

安如瞧了他一眼,“还是这副披头散发的模样。”于是将涵哥儿交给一旁的石莲,让她抱回屋里,从袖子里扯出锦帕,擦着鬓角的香汗,绕过繁生往阴凉走去,“到这边来,我给你梳上。”

繁生听了立刻跟过来,吩咐末蕊,“打一盆温水过来。”

安如回头笑道,“我哪里就弱的不禁凉水了。”

末蕊领命去了,安如坐在廊下的石滚桌边,从冰盆中取出梅汤来,满满倒了一杯子喝了下去,正要喝第二杯,却被进来瞧见的繁生抢了过去,“身子才好怎么就喝这种,谁拿的冰过来的!”

安如道,“怎么,还想教训谁?”

繁生偏过头喝了下去,将杯子远远扔掉,命人换了新鲜的水果。

安如瞧不惯这人,起身将花匠唤了过来,让把那一盆美人蕉抬了过来,从菱儿手中接过小剪,选了一朵尚未开完全的花剪了下来,又做了花杈按好放在小盘里端到繁生跟前,“你瞧好看不好看?”

繁生自然说好看。

安如抿嘴儿一笑,将小盘交给菱儿,仔细吩咐道,“上面拿蘸了水的棉帕裹着花枝根子,送到大夫人那里。”

菱儿福身笑道,“亏了末蕊姐不再跟前,我也捞不到这肥差呢。”

安如笑着打她走。末蕊领着丫头将梳头的全套都捧了过来,安如接着,将繁生按坐在自己前面,先帮打湿了头发,一下一下慢慢篦梳起来。

绾发髻的本事还没有,安如只是喜欢为别人梳头,尤其是繁生长长黑黑的硬发,触摸着十分顺手。在领下随意打了个结子,用玉簪别住,已经费了好大的功夫。满意地瞧着自己的作品,转到繁生前面坐进他怀里,勾着繁生的脖子道,“我篦地可舒服?”

菱儿这时从大夫人那边回来,瞧见这光景,含笑躲到末蕊身后。安如一眼瞧见,笑道,“躲什么!”

繁生也揽着小女人的蛮腰,任由她跪坐在自己双膝上同丫鬟们说话。

菱儿笑嘻嘻地转出来福身道,“是。”

安如问她,“大夫人可说了喜欢?”

“自然喜欢。”菱儿笑道,“大夫人当下就命人拿来镜子前后照着杈在髻侧,众人都称赞呢。”

繁生闻着小女人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幽香,不由得心旌摇荡,两三句打发了丫头别处去,搂着小女人就要玩耍。

安如哪里肯,缠在他身上不得下地,恼他道,“看了那种东西就来找我歇火,我倒成了爷们消遣的玩意儿!”

繁生这一听立刻就不敢乱来了,自那一日晓得她心中原来伤极春风阁里的事情,早暗自发誓再也不拿她当一般人来,心疼得简直要不得,见她眼圈儿一红就早早卸了阵。这一回听她这么说,立刻松软起来,又是哄又是骗,举手称誓,“我要有那种心思,你也不肯同我说话不是?”

安如直啐他,“呸,你有没有哪种贼囚心眼儿,与我说话有什么关系:我只做我喜欢的,就是你,哪一日我不喜欢了,想要走,你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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