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挺恶心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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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社会的家族满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父亲一时不察,造人陷害,不得不暂时退出“夺嫡之争”,流落亳山这一名不经传的江南小城。

失意中他遇见了母亲,一个容貌如下凡天仙,性格还温顺乖巧的小城少女。

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心机权谋都是上乘,还曾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三十岁男人,和一个无知,天真,平凡,年轻,终日生活在慢节奏的小城里的十六岁少女。

这无疑是降维打击。

他找到了低谷中的一丝光明,艰难里的一点安慰;而她,以为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觅到了漫漫人生路上的唯一。

一月风流,父亲一声不吭地拍拍屁股消失了,连一句可以当做念想的道别都没留下来;而母亲肚子里,却意外留下来了一个贱种。

父亲与黎夫人的婚讯从遥远的首都传过来,在各大社交媒体里霸占了头条。

于是她就知道了父亲的真实身份,于是她就知道了,她不过是他养精蓄锐时的消遣。

不久,她的父母就在一次意外车祸中去世了,只留下她一个尚且稚嫩的十六岁少妇,和肚子里一个还尚未成型的胎儿。

可她甚至都没有心思去哀悼她的父母。

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窃走了她一切心神的男人。

她没有为父母守孝,却也没有奔波千里去寻找一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只是生下了一个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

她以为这个孩子能够缓解她的思念,她的嫉妒,和她的愤怒;可是并没有。这个孩子只是加剧了她的疯狂。

她每天面对着一张与父亲肖似的稚嫩脸颊,恶欲在身体里杂草似地疯长,逐渐盘踞了那一方本就狭窄的天地。

她有时候回到家,或许是在外面受到了刺激,一看到孩子那张脸就会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推搡、殴打孩子小小的身躯,撕扯自己的头发,胡乱砸着屋子里的东西,像是犯了病的精神病人。

有的时候入了夜,她会开始疯狂地思念父亲,思念父亲的亲密絮语,思念父亲的温柔抚摸,思念与父亲的水乳交融。她会在那张曾经躺着自己和自己的爱人的双人床上不知疲倦地抚慰自己,深情又缠绵地唤着父亲的名字,或许颤抖着微闭的眼睑高昂着修长的脖颈,或许伏在早已褪去熟悉的气息的枕头上,或许面对着年幼无知的我。

有的时候欲望来得汹涌,抚慰自己俨然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就会温柔地把我叫到她的卧室里去,叫我在床上躺下来,全身光裸,露出幼小的生殖器来。

就像舔一根无比甜蜜的棒棒糖一样。母亲一边呢喃着父亲的名字,一边吮吸着我的生殖器,一边抚慰着自己饥渴的下体。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其他家庭里的母子也是这样的吗?这一切发生得那么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让我开始怀疑普世所定义的亲情。

但这份怀疑根本问不出口。我平日里所见证的母亲们,看上去都不像她这样阴晴不定,更不像她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至少,她们在自己的孩子放学的时候都会去接自己的孩子回家,会参加家长会,会或热情,或温柔,或严厉地问候孩子们一天的经历和收获,而不是把自己的孩子当作街上的一阵风,空气里的灰尘,或者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流浪狗。

这应当是不正常的。对吧?

无数次,我推开家门看到的是她忧郁的坐在窗旁,出神的望着北方;又抑或是寂静的客厅,空荡的厨房,啜泣或娇喘的卧室;又抑或是空无一人,一片死寂,仿佛我其实是个孤儿。

就这样度过了五年。在我八岁的时候,母亲在一次外出中遇到了回来处理遗漏事项的父亲。

于是她走了。什么都没带,只带走了她自己。

我一个人生活到了十二岁。那段时间老家主去世了,父亲成功坐上了家主的位置。她或许是终于想起来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了,推开了家门,碰到刚刚进入青春期没多久的我正在自渎。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一双纤长的手抚上我的肩膀,再滑到胸口。

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脑中一片空白。

四年过去,母亲在养尊处优的环境里度过了四年,像是变了,却又没变。她脸上依旧扬着温顺而又纯真的笑容,仿佛不谙世事的浮云。

在我惊愕的眼神里,她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来。

“a”

甚至我还没有发完这个音节,她的口腔就包裹住了我的。

没过多久,她站起身来,褪下那片薄薄的布料,坐到了我腿上。

我不明白母亲做这些的动机,但当时我也没心思去思考了。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掺着背德的刺激与罪恶在我体内横冲直撞,像要把我撕碎。

恍惚之间,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眉眼,我感觉到她的手指沾上了我的汗液,所到之处如淫蛇爬过;母亲轻柔的声音时隔多年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带着细喘,像是花魁怀里的箜篌:“你和你父亲生的一样好下面,也好”

那是我不想回忆,却又不控制不住去回忆的一天。

每回忆一次,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罪恶就加深一分,我对父母的憎恶就增长一丈。

她从不把我当做儿童看,也从没有想过要给我一个和其他孩子一样的童年。

我从前一直把我童年的悲剧归结为母亲对父亲疯狂的爱恋,和父亲对母亲无情的抛弃。

可是很多时候我会想,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出问题的不是她和父亲的爱情故事,而是母亲这个人。

后来母亲把我带离了那个小城亳山。

我回到了父亲的主家,成为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虽然我是最大的,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平时我在家里是最不受待见的,我们母子二人被实行放养策略。只要你不在外面大肆宣扬自己的身份,不落了颜家的面子,在颜家做个透明人,你就能好好活着。

黎夫人的三个孩子都是心高气傲的,不屑与我作对,平日在大宅里遇见了,只当我与其他那些旁支的孩子一样,只是寒暄,不曾交心。

母亲的存在虽然是黎夫人的眼中钉,但她与父亲的婚姻本就不是爱情的结晶,只是利益交易,权宜之计,对两家都有好处,因此母亲在颜家过得也还算顺心。

只是父亲做了家主之后愈加忙碌了,一周七天都不见得有一天在本家过夜。母亲身份尴尬,不能随意外出,像是被拴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整日思念父亲却又无所事事。

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后来我学了心理学和精神病理学,才知道母亲是患了性瘾。

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母亲的异常。或许也是因为从小母亲便是如此,我早已习惯了吧。

现在想起来,幸好当时母亲享受着“偷情”般的乐趣,本家也大,平时人少,没有人发现母亲与我的关系,每次防范措施也做得很好,没有表现出一丝异常。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从上次我向父亲申请退学家教的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在家里学习的感觉很好,没有繁琐的社交,没有喧嚣的噪音,更没有恼人的规矩。

我穿好衣服,把立领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面的一个。她喜欢我打扮成斯文成熟的模样——因为父亲常常是一副上流精英、成功人士的形象。

我微微卷了卷脸颊两侧的龙须刘海,把长发束起来。父亲也是长发,但是仅仅只长到肩膀,平时也会束起来,做个简单的造型,这样的话明明已是中年却不会显得油腻。我却一直留到了肩胛骨,靠着束发蒙混过她挑剔的目光——但是我觉得多出来的这截头发可能命不久矣了,她估计很快就会逼迫我去把头发剪掉。

我剪掉长长了一点的指甲。父亲从来不留长指甲,每周都要修剪成圆润的形状。我的手型与父亲的不太一样,手指更加纤长,指甲也更窄。为了接近母亲她的要求,指甲要修剪的更短一些,否则就会被指责,有的时候还会被说过于女气。虽然我觉得很正常,毕竟我这双手还是遗传她自己更多一些——但是她更喜欢父亲那种力量感很强的手。

我推开门,下楼。

家教有一点不好,就是每天早上要和她以及黎夫人一起用餐,因为她们起得比上学时间要晚,注定不会和其他家庭成员一起用餐。

餐桌上共有八个座位,通常都是父亲和黎夫人一头一尾,她和四个小辈坐在两侧。

黎夫人依旧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她坐在黎夫人左侧,那么我就应该坐在黎夫人右侧。

我忽略了她悄悄投过来的视线,拉开椅子坐下。

黎夫人冷淡的视线投过来。

我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有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应该做,或者必须做,但是你就是不想做。

我垂着眼睛,抿了抿唇:“夫人早上好。母亲早上好。”

黎夫人矜持地点了点头,抬着纤细的手腕,继续切着盘子里的培根。

她则微微垂着头。在我的余光里,抿了抿嘴唇。

很好理解。她从来都让我叫她颜颜,因为母亲或者妈妈会让她瞬间从剧本中脱离出来。她的臆想,她的美梦,她的慰藉——全部都会在一瞬间化为泡影,片片破裂。

不过没关系,甘愿做梦的人,谁都叫不醒。她总有办法给自己催眠,给自己洗脑,也总有办法利用我帮她构筑更牢固的幻境。

“周六在骊山公馆有个舞会,你记得去参加。”黎夫人没有抬头,声音冷淡又端庄。

整张长桌上就三个人,哪怕她没有称呼,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说谁。

我插起一块葱香蒜泥法棍,咬了一口才回复道:“好的。”

“最近学习怎么样?马上要考sat了。”黎夫人又说,看似在关心,实则只是在客套。

“还可以。”我应付着。她问这种问题从来不是真心的,也更不需要一个认真的答案。

倒是母亲,是真心想要在悬崖边上跳舞。

我抬起眼睛看了母亲一眼,她正低着头若无其事地用餐刀划拉着盘子里的煎蛋。

但是米白色的长桌布下,她的脚趾已经掀起了我的裤脚,指甲一次次擦过我的小腿皮肤和毛发。

我甚至都不需要掀起桌布确认,就知道她脚腕上挂着一串她和父亲“热恋”时父亲送她的紫水晶脚链,且她的脚趾甲涂了红色指甲油,而她此刻的小动作距离被黎夫人发现只有十厘米。

她的欲望躁动着,她的恶意叫嚣着,我知道此时她的心跳加速了。

她喜欢偷情的感觉。这会让她感到愉悦,刺激,和满足。

“成败在此一举,可不要大意了。”黎夫人突然说。

机会当然只有一次。因为颜家不会允许你再做第二次尝试。

母亲还不消停。

“当然。”我稍稍挪开了自己的腿,轻踢了母亲一下以示警告,但我没有抬头。余光里,黎夫人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晚上我不会在家吃饭。”她又说,最后喝了一口牛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又接过管家手里温热的湿毛巾,优雅地一根一根手指擦干净手,起身离开了。

真正的主角走了,母亲也没有了“偷情”的兴致。

我们两人各自低着头,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吃完了早餐。

有一日,母亲忽的做贼似的半夜溜进我的房间,心神不宁地冲我说道:“阿聿,我怀孕了。”

说起来也讽刺的很,母亲当时是想着父亲给我起的名字。她叫朱颜,父亲叫颜聿,我就叫做颜逢聿。平时叫着昵称,一个大阿聿,一个小阿聿。我是否还得庆幸当时黎夫人等人听到我的名字没有嘲笑我呢?

我闻言也有些许慌了。饶是冷静早熟的性格,当时不过十三四岁,自己都还没完全活明白,对另一个生命的到来更是不知所措了。

我正琢磨着如何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把孩子打掉,母亲突然开口:“我想把他生下来。”

我眼皮一跳,霎时哑然。脑子里想大吼:你疯了!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母亲那张面上又纠结又无奈的脸,我早该注意到她眼里的狡黠。

在我发愣时,母亲又忽然绽开一个笑容:“逗你的。”

我眉心一蹙,脑中涌上一股恼怒,却一下子被母亲下一句话浇了个透顶。

“阿聿,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她说。

岁月好像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带着青春意气的十六岁少女。

但我知道,她已经疯了。彻底疯了。

同样的对话,或许在十几年前亳山的某个地方也发生过一次。

是什么让她疯了呢?我当时却没来得及思考,因为她早已在我愣神时把我剥得一干二净。

于是又是一个罪恶的夜晚。

我每每事后想起来总是想不明白我当时为什么不反抗。

我现在明白了。

可能因为那时我也早已经疯了吧。

有段时间她迷恋上了角色扮演。

“阿聿,黎夫人就在隔壁”她低声细喘着,刚到嘴边的呻吟被刻意压了回去,变成一声细小的嘤咛。

“她听不见的。”我漫不经心地应和着。她当然听不见了,她可不住在隔壁。

“可,可是阿聿,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她半眯着眼睛,脸颊泛着红晕。

“有什么不对的?两情相悦而已。”我一改往日不变的冷淡,按照她的要求努力模仿他的表情。

我知道我可能模仿的不是很像,毕竟我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床上什么样。但我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也是没精力关注这些了。

“阿聿阿聿你不能为了我背叛黎夫人”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她似乎格外喜欢这种绿茶语录。想必这可能是她一直想当着他们的面说的话吧。

“可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我知道她想听什么。

“啊阿聿”

结束之后,我沉默着坐在床头。

她无力地缓缓给自己披上真丝睡袍,从睡袍口袋里摸出来一包已经拆封的万宝路,两根纤长的手指一夹,纤细的手腕一挑,抽出一根,腕子搭在我的肩膀上,伸到我嘴边。

我对上她的视线,懂了。于是我顺从地分开唇瓣,叼上那只烟。

烟草没有点燃,可屋内却好像已经飘起了烟雾,模糊了我的脸。

“太像了太像了。阿聿,你就是阿聿。”

她呢喃着,眼神比月光在丝绸上荡漾起的波光还要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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