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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伯伯向来严肃,怕是有些异议?”松平重富微笑着说。

“宗武大人语气极客气,但拒绝得坚决,听着毫无转圜的余地。”定邦垂着头说,像是又回忆起了当时的尴尬。

“其实呀,当年丰丸的时候,我那伯伯也不同意——后来松山藩求了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御口一开,哪有不成的道理?”

松平定邦抬起头,眼里有火苗跳了一跳。

“只是不敢惊扰将军大人。”定邦有些犹豫。

“大家都是东照权现之后……所以我多一句嘴,子嗣的事是大事,请将军大人亲裁,也没什么丢人,更没什么无礼。”松平重富一本正经地说完,又轻轻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分明说着重要的事,怎么突然笑起来?松平定邦不解地望向他。

“如今我那堂兄弟德川治察做了家主,田安家也安泰了——越中若再提出收养贤丸的请求,田安家的态度也会变了吧。”

松平定邦细细咀嚼松平重富的话,慢慢有些明白了。德川治察和贤丸虽是兄弟,但并不同母。送走一个异母弟弟,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吧。

这两日暖得异常,满江户的樱花全开了。宝莲院坐在窗下,心不在蔫地望着外面的一株垂樱。

和一般樱树不同,垂樱形态袅娜,清风拂动,枝条款摆,看上去像翩翩起舞的妙龄女子。这棵垂樱是德川宗武亲手植下的,如今人已殁了,树不但在,还开出了满树花朵。

垂樱枝条下坠,花朵也疏疏朗朗的,比不上一般樱花开得热烈。宗武偏说它别有风致,远胜江户流行的八重樱。宝莲院并不与他争辩,身为公家女儿,哪儿的樱花都比不上京都郊外的吉野樱。

德川治察不用入城,昨日和宝莲院约好去园子里赏樱。她兴高采烈地把应季的春樱莳绘重箱寻了出来,又吩咐厨房办些新鲜菜品,再让御果子司备些精致果子,今日娘儿俩好好赏赏花,再聊聊家里的事。

自从宗武殁了,家里一直愁云惨雾的,也该重新振作起来了。

昨日下午白河藩的江户藩邸来了个使者,送给德川治察一封信,说藩主想今日拜访,不知治察大人是否有空。别家藩主亲访,怎么能说没空?自然得一口答应下来。

今日一早那白河藩主便来了。偏偏是白河藩。宝莲院蹙了蹙眉,重又想起了旧事。那松平定邦原本要收贤丸做养子,说得明白些,是上门女婿,毕竟家里有女儿。德川宗武不同意,便也作罢了。如今又来做什么?莫非还没死心?

在宝莲院看来,白河藩也没什么不好的,贤丸能做藩主,也比在田安宅碌碌一生得好。平心而论,她也有些私心——德川宗武活着时偏疼贤丸那孩子,如果贤丸被送去做养子,他母亲香诠院得有多伤心?她倒想看看是什么神情呢,一定很痛快。

罢了罢了。宝莲院连连摇头,想把脑子里的恶毒念头丢掉。手边放着水晶念珠,她赶紧拿起来,想念念佛静心。没曾想只捏住了柿色丝穗,念珠滑下去,咔嗒咔嗒撞在一起,倒唬了她一跳。

她一恼火,想把念珠丢了,转念想起这水晶念珠是儿子治察送的,又有些不忍。只好轻轻丢在蒲团上,再不看它。

前两日宝莲院与儿子治察说了贤丸的事,当然只是试探他的意思,并没明说。治察说得含糊,大致是希望他留在田安家——毕竟田安家只有他这一个弟弟了,万一出个变故,也有个转圜的余地。

宝莲院嫌他说话不吉利,险些哭了出来。万一出个变故?是说什么?这不是咒自己吗?亲儿子这样说话,做母亲的怎么受得了?

治察见宝莲院眼里泪盈盈的,连忙改了口气。说目前还未娶亲,子嗣更无从谈起。等有了子嗣,田安家有了接班人,再考虑贤丸的事不迟。

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近些年来许多大名家子嗣艰难,连置数房侧室都是无用,只得从别家迎养子。与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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