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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两个小小的梨涡,说不出的甜净俏丽。
将军家治合上扇子,轻轻拍了拍手,对御台所说:“舞跳得不错。三味线弹得尤其好。”
御台所瞥了瞥他的脸,跟着附和:“确实动听。”
松岛眼里有得意的光,广桥迷惑不解地望着她,松岛掩饰似的用怀纸按了按嘴角,装作不相干的样子。
将军家治用扇子抵住下颌,似乎在思索什么。说不上来为什么,广桥突然紧张起来。
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似乎有一千年那么漫长。将军家治不说话,御台所也不说话,四周一片寂静。可这寂静里带着种奇异的张力,似乎千斤重担压在一只薄薄的琉璃碟上,琉璃碟看上去完好无缺,其实随时都可能裂成碎片。广桥觉得手心捏了一把汗,发髻里也是汗,胸腔里似乎也蓄满了汗,一颗心在汗水里扑通扑通地跳。
广桥有些眩晕,忙定了定神,以为自己被毒日头晒得迷糊了。可往左右一望,广桥立刻发现:紧张的不光是她,松岛也紧张,先前跳舞和弹三味线的女子都很紧张。
将军大人尊贵,除了御台所,谁也不能直视他。在场的诸人都垂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地面。空气中弥散着期待,太紧张了,人人脸上都是一片平静的呆板,无喜无忧,什么表情也没有。
观瀑茶屋周围的樱花开得如锦似霞,春风拂过,浅绯花瓣飘落如雨,说不尽的美景如画,可谁都没心思瞧。远处不时传来低级女中们的笑闹声,衬得此处更加安静。广桥也呆呆地盯着地面,织锦垫下是碧绿的草坪,一朵浅黄的雏菊盛开在膝边。好危险,织锦垫稍稍改个方向,这朵雏菊就被压得扁扁的。它积蓄了许久的力量,长出叶子,打出花蕾,若花朵初绽就被压倒,那多凄惨。
将军家治清了清嗓子,对御台所说:“赏她们些东西吧?我刚才想了想,想不出什么合适的。毕竟是女子,赏刀啊剑啊的有些怪。”
御台所点了点头,也有些如释重负似的:“确实。一时想不出赏什么呢。”
虽然坐在茶屋里,御台所也出了汗,后颈黏着几缕散乱的碎发,脸上也带了红晕,看上去气色极好。
将军家治把扇子递给她,又摇了摇手,漫不经心地说:“算了。不拘什么,簪子、牙梳,玩意儿都可以。让广桥去准备吧。”
广桥连忙答应,扑通乱跳的心这才静了下来。方才太紧张,乍一放松下来,四肢百骸都懒洋洋的,似乎刚在沙场厮杀过。
松岛瞥了广桥一眼,似乎有些恨恨的。广桥抬起头,想对上那道怨恨的目光,松岛反而垂下了眼睛。看不清松岛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能看见嘴角下垂,应该颇为不悦。
广桥一点一点确定了——方才她没猜错。这几个女中都是松岛特意挑选出来的,看相貌,论身姿,都是上佳之选;连气质也各异,算得上春花秋月,各擅胜场。松岛想趁今日赏樱会,借表演才艺之名把她们推出去,一举引起将军大人注意。大奥有不成文的规矩,将军大人若对某位女子有了兴趣,只需向御年寄询问她的姓名,御年寄很快会安排该女子侍寝。
眼下御台所怀妊,大奥里一个侍寝的女子都没有,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正好劝将军置侧室,因此松岛借赏樱会之机推荐丽人。所以松岛刚才那么紧张,那些女子也紧张得要命——一舞也跳了,小呗也唱完了,将军大人若不问姓名便没了机会。
将军家治刚才确实顿了一顿,所以连广桥都起了疑心。后来才明白,将军家治是想赏赐些东西。是她虚惊一场。
松岛大失所望,等回到大奥,想必要连连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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