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刚被买回来(1 / 1)

加入书签

临港香林市,着名寸土寸金的地方。

有钱人多如牛毛,连地上的瓷砖都比扣下来的一两黄金还要贵重,镶嵌着密密的珍珠,甚至于地上铺得鹅卵石都是遗落下来的宝石,眼高于顶,嵇家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从小学习贵族修养。

嵇二少身体不太好,生病躺在床上的日子比喘息的日子还多。

合计下来,不如给嵇二少找一个贴身小跟班,没干什么就专门伺候饮食,睡眠,紧紧跟随者嵇台榭就行,如同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尾巴,但是要尽心尽力伺候,嵇二少脾气古怪,性格不好,天生的冷血和暴怒。

冷血是指能很长时间不说话,安静得像一个木乃伊,寻常也会觑着人,一不高兴连桌子都掀了,接连有伺候的仆人都受不了这股喜怒无常,辞职不干也是常态,暴怒是嵇台榭一不小心不高兴就拿枕头扔人,一脚踹过去,人仰马翻,他却恹恹地收回眼睛。

就算有再多的钱,是个难伺候的主,也是没辙。

嵇台榭却少不了人伺候,他少爷脾性长大,于是去“霍夫加德”,一个专门买卖奴隶的地方选了几个人回来等着嵇台榭挑选,满意的就可以留下,不满意直接遣送回去,买来的奴隶有卖身契,嵇台榭再怎么闹腾也赶不走。

嵇台榭坐在繁琐餐桌前面,身上的衣服也是寻常人花一辈子都买不起的,透着矜贵和漂亮,脸才是最美的地方,垂下的深眸,冷漠疏离,一派十足的贵气少爷,管家领着人进来的时候,嵇台榭刚刚掀了桌子。

索性饭菜都被撤走,唯一摔的只有盘子刀叉,叮铃当啷,有几个奴隶忍不住伸出头往前探,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打碎的盘子叉子交叠在一块,遑论为了美观精致这些都是配套的,一套碎了只能换另一套。

嵇台榭看着手,冷声开口:“管家,把刚刚抬头看的人都送出去,眼睛让我不舒服。”

那些人长着张口,还没进来已经被刷下去一堆人

管家应答说“是”,走进来的一堆人,已经出去了一半,剩下的人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往这边瞧,垂着脑袋当鹌鹑装死。嵇台榭起身,转了一圈,奴仆选得也还可以,个个长得不赖,看起来老实受人欺负,也没半点别的心思,似死侍,嵇台榭眼瞳眯起,似一只瞳色纯正的猫。

他不开心的时候,眼睛就会这样,扫视一圈之后,还有人撑不住已经开始啜泣,嵇台榭唔了一声,再说:“刚才低头的,也都送走。”

欣然弄了一下头发:“连我都不敢看,还招进来做什么?给胆小的老鼠作伴吗?”

“选的什么人,没一个顺眼的。”

嵇台榭说这话,好笑的,比喻他自己是猫,别人都怕他,害怕的胆子小的跟个老鼠差不多,以后连重话都不敢听。

此外他说完这番话更加没人开口,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触碰到了大小姐的逆鳞。

剩下那些人伸头也不是,垂头更不是,程树尾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眼睛有点累了,他不是里面这群人里面最出众的,中规中矩,嵇二少挑人没什么规矩,横竖凑个整,他稀里糊涂就被人扯过来给嵇台榭选仆人。

手扣得死紧,呼吸平缓,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嵇台榭冷艳的眼神一扫过,程树尾浑身上下估计最能看得出来的一个有点就是老实,勤劳善良,眼睛睁久了,眼皮子一动,泪啪嗒掉在手心里。

他一抬头,正好对上嵇台榭探究的眼神,不悦:“怎么,我很凶,吓哭你了?”

程树尾也不敢说实话,他踟蹰着。

麦色的小皮肤上面,有一颗朴素的琥珀眼珠,盯着人看,反倒有点像家里舔舐下巴的狗狗,湿漉漉的小眼神,声音也闷闷的:“没有。”

“呵。”

嵇台榭嗓音里发出气声。

没吓到,还哭什么哭。

给他当仆人还敢当着他的面哭,娇气。

直接转身就走,将这里一切的烂摊子甩给管家,嵇台榭身边需要两个伺候的人,程树尾的皮肤不是很黑,而是晒久了健康的麦色,笑起来傻乎乎的,管家看了剩下的人,最终决定留下程树色。

没别的原因,看起来没什么心机,就算被少爷挑剔,骂人,估计转眼就忘了。

程树尾就鬼使神差地留下来,他们要经过培训,学习嵇台榭一系列的龟毛要求,是个老妈子带着他们,平常也要穿着符合身份的仆人装扮,程树尾平常没什么事情是接触不到嵇二少,跟在老妈子后面听着她讲嵇台榭的规矩。

不亚于万字长文。

繁琐至极。

钱难挣,屎难吃。

程树尾也只能点头听着,随时拿个小本子记录下来。

包括喝水不能要开水不能要冷水,一般水也不行,是纯质的山泉水,养在雪山上一点都没受到过污染,空运到庄园,煮沸然后放凉,煮过第二次的水完全不碰,水放到温度60度,刚好润喉,及时送到嵇台榭床前,不能打扰睡眠,早晨必须要喝一杯水,吵醒他就是死罪一条,水又不能等人。

嵇台榭一早上能摔碎一个杯子。

全是温度不达标,有些时候他不会直接骂人,一如既往地冷笑。

比骂人还吓人,程树尾听着听着就缩了缩脖子。

他家庭不是很幸福,贫穷得勉强度日,如果嵇台榭看不上他,完全把他挂牌卖出去,他这辈子就算是毁了,生死定夺全靠嵇台榭,几个端着盘子的女仆走过,上面的饭菜一点都没动。

肚子咕咕咕地叫了几声。

自残形愧地低头。

程树尾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山珍海味,切成小小的一块,淋上酱汁,嵇台榭一口都没动,全给送出来了。

老妈子还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补充:“对了,你们几个耳朵都提起来,别一个个装傻卖楞,聪明点,嵇二少平时脾气是坏了一点,你们别触及他的眉头,吃饭也吃得少,记得哄着点吃,买你们回来的义务就是服务于少爷,记住刚刚发的本子上的三钢二列。”

“好的。”程树尾也跟着应答。

抽空的时候瞅了一眼本子上写的内容,是一份加长版的规定,吃饭睡觉,连走路都有规定,嵇台榭不喜欢有人走在他前面,要轻轻的,睡觉的时候,甚至不扰他睡眠,都要光脚踩在木地板上,程树尾努努嘴。

知道的是个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供了位活菩萨在庙里。

他分配到去搽地板,光滑亮洁的地板上一尘不染,嵇台榭就是要规定每天擦两遍地板,先拿湿毛巾,再拿干毛巾,程树尾扭干帕子,跪在地上尽职尽责地干活,屁股撅起来愣头愣脑地擦拭地板。

第一遍累得气喘吁吁,嵇台榭坐在窗前晒太阳,阳光从黛色青筋的脖颈划过,人也在地上落下个印子。

程树尾擦拭过来,累得只喘气,嵇台榭秀气的眉头皱起来。

勾勾手,像唤一条狗狗那般,将人唤过去。

“哎。”程树尾站直身子,手上拿着擦拭用的帕子。

嵇台榭直视他,身子也没半分晃动:“你喘什么,外面跑动的狗都没你喘得那么大声,闭嘴。”

程树尾不太好意思,憨憨地笑:“我累。”

“呵。”嵇台榭冷笑一声,脚踩在地上,马上就有人铺上毛毯。

“你叫什么名字?”

程树尾很不好意思,攥紧衣袖,声音很轻:“程树尾。”

嵇台榭看了他一眼,浑身掩盖不住的怯懦,土里土气,连名字都像随便取的,他扯唇:“小土狗。”

程树尾反驳着说,他的样子真的很像是护着骨头的小狗:“您在说笑吧,我不是小土狗。”

嵇台榭撇了他一眼,人呆呆傻傻,皮肤小麦色,像是肆意生长旺盛的麦子,狗尾巴草,脸比他黑了好几个度,局促不安,还敢跟他对着干。

他敛眸,眼眸是易碎的灰瞳,晦暗色泽,笑容也显得浅:“小黑狗。”

这声儿,倒像是故意欺负他似的。

程树尾辩不过他,跟随者伺候人的女仆来到床前,帷幔的床上,嵇台榭侧身靠在床沿,女仆是过来替他脱鞋子,放进洗脚盆里搓脚的,他眼眸很深,审视半天程树尾,身上的慵懒散去。

他指着人:“别过来。”

皱眉:“你今天刚刚擦过地板,你出去,别用手碰我的脚。”

程树尾无助摊手:“手我洗了很多遍,干干净净的。”

嵇台榭压根听不进去:“滚。”

嵇台榭床上堆放了很多个娃娃,有一个已经揉到破烂的小羊犬,据说只有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每晚上抱着玩偶睡觉,小羊犬已经洗得破破烂烂了,程树尾退到一边看着他们脱掉嵇台榭的鞋子。

将盈润的脚放在盆里,脚保养精致,像羊乳泡过的光滑,连脚指头都显得格外漂亮,脚裸是凸出的骨头,象牙白,还用各种滋养脚的香料放进去,程树尾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实际太饿了,没怎么吃饭。

嵇台榭脸色一黑:“小土狗,过来。”

程树尾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嵇台榭咬牙切齿:“别看我的脚,现在立马出去,今晚不想看见你。”

好嘞。

程树尾得了命令马上走,他找寻半天厨房在哪,按理说,嵇台榭的脚踝真的很漂亮,雪白的,跟没照过阳光一样,盈亮的光感,程树尾抚了抚饿极了的肚子,咕咕直叫,他想吃鸡爪子了。

白白嫩嫩的小鸡爪,肯定好吃。

他能啃二十个,吃得骨头残渣都不剩。

嵇台榭靠在床尾很不高兴,质问管家:“你把那个小土狗招进来干什么,没人了吗?废物东西。”

管家站在一旁,一个鼻孔出气。

“我以为您看这个人顺眼呢,是我好心办坏事。”管家尽职尽责。

“呵。”嵇台榭冷哼一声。

程树尾最终被带到了仆人专用餐厅吃饭,他被特赦不用晚上去伺候嵇台榭,有大把的晚上时间属于他自己,来到餐厅,捧起一碗饭就开干,餐点都是极小一块的意大利顶级牛排,均匀裹满亮晶晶的液体,程树尾一口咬下,舌头都快被好吃得一口吞下,接着吃了三碗米饭,才感觉到肚子稍微有点饱。

“嗝。”打了一个饱嗝。

满足地摸了摸肚子,在外面总是饥一顿,少一顿的,很多时候都是好几天没吃饭,整个人也看起来瘦瘦弱弱,胜在健康,他前往安排的仆人睡觉的地方,在最底下一层,小小的一间房间。

仆人实在够多,程树尾往里面看了两眼,刚好放得下一张床,一个床铺,他身躯还处于青少年长骨骼的时期,委身刚好能躺得下,睡眠质量也好,脸红扑扑地蹭在枕头上,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睡觉的时候眼睛合得很拢,眼睫毛卷卷的垂在眼尾,稍微一转身,靠着墙壁睡得死熟,桌子上还放得是三钢二列,他睡觉前翻阅了几下,眼皮就眨巴两下,彻底合拢睡得像个死猪,呼吸很缓,程树尾睡觉没有打呼噜的习惯。

可怜了另一边的嵇台榭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幽怨地瞪着,他床上是各色玩偶,他随意扯了一个放在身上,可是还不甚满足,小时候太过粉雕玉琢,把他当小女生来养大,睡眠一直成问题,关键是嵇台榭精神质量不好,一点风吹草动就睡不着,愤愤地扔下玩偶。

“呲。”难受的睡不着,脑子天旋地转,又昏昏浊浊。

翻身看着穹顶萦着一层微光的天花板,还是睡不好,失眠已经成为一个过程,整宿整宿睡不着,一睁眼就挨到早晨,煎熬难受。

拿起最常用的玩具小羊犬放在胸前,紧紧地靠在一起,勉强能够安慰身上的异样,嵇台榭直接不理人,让人把头顶的光都熄灭。

他一个人孤身躺在凄凉的夜里。

更加抱紧手里的小羊犬,呼吸急促不堪,脏乱,内心踊跃的潮涌渴望,那是嵇台榭藏起来的秘密。

他的高贵,落寞也藏匿在夜色下,一晚上过去,天也逐渐明朗。

嵇台榭脸朝着窗外,眼皮耷拉着,精神萎靡不振,又轻轻被女仆唤起来用餐。

嵇台榭脸色很臭,程树尾一大早就被人喊起来,慌乱套好了几件衣服,分发的衣服是普通样式,白色搭配着黑色,程树尾还往下扯扯,上面的衣服连她的屁股都遮不住,套在身上像小了一件,实际上好似他系的时候,腰带系错了。

有强迫症和洁癖症的少爷看到这一幕之后,明显的不悦,脑子里全靠一个神经给紧绷着,嵇台榭恶劣地将刀叉放下来。

程树尾还没吃早餐,他们的一切职责就是服务于少爷,嵇台榭一口都没吃下去,程树尾睡得精力充沛,脸也红光满面,站着服务少爷。

嵇台榭轻声询问:“昨晚睡得舒服吗?”

程树尾没有能识破语气中不悦的能力,他看了看天,太阳打南边出来了,老实巴交地回答:“还好,管家准备的床又软又舒服,我睡得可好了。”

睡得如此好。

那他失眠的那些晚上算什么。

嵇台榭将刀叉扫在地上,看了眼程树尾不整齐的衣襟,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程树尾还吞着口水看着餐桌上精美的餐品,嵇台榭冷笑一声:“你到睡得好,到底是把你招进来当少爷的,还是给我做仆人的。”

“要不我现在的位子让给你坐?”

程树尾惶恐地低头:“那倒不用,太客气了,我肯定没您睡得好。”

刚好触及嵇台榭的雷点,一张脸气得阴沉不少。

吃饱了就睡,看来是日子过得太愉快了,嵇台榭忍不了给他个教训。

程树尾真的一点眼力劲儿没有,没看到他眼底下挂着的两个阴霾,沉沉的,像乌云,还敢触霉头。

程树尾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

嵇台榭的眼神要毒杀他,他移了移,好想吃饭,好饿,连怒气冲冲的嵇台榭都能看成一块精致的雪媚娘,嵇二少看着他晃来晃去。

眼皮一跳。

那套衣服实在是晃眼,嵇台榭忍着怒气:“管家呢,没教过他怎么穿衣服吗,一套衣服也系得歪歪扭扭,不成体统,把人拉下去,换一件女仆装上来。”

程树尾在他眼里就是个土里土气的人,脸上都是难掩的傻气,嵇台榭看着人扫去摔落的盘子,嵇台榭眉心微低,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问管家:“我养的那条狗呢?”

父亲给他买的一条狗,很小的幼犬,平常就爱扒着他的裤腿往上爬,小不点一样长不大,管家低三下四地告诉他,狗前几天送去检查了,估计要一周才能回来,没了狗的嵇台榭神情更差,要折腾人了。

他厉声:“那条小土狗呢。”

小土狗正是指程树尾。

程树尾还不知情地应了一声:“您叫我。”

嵇台榭神色缓和不少,甚至有几分诡秘难料,反正不是很好的意思,看了看圆润的屁股,上面的肉都很紧实,眼底眸光微转:“既然我养的那条狗不在,我看他也不顺眼,带下去塞条小狗尾巴,正好当我的狗,洗一洗土气。”

程树尾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女仆的衣服很短,甚至是最大的一套在他身上都遮不住大腿,程树尾羞涩一张脸,老妈子拿给他一个肛塞,上面吊着一个小狗尾巴,刚好能垂到腿间,程树尾也听说过有钱人的怪癖,他接过来。

老妈子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快塞进去,一会儿嵇二少又该不高兴了。”

塞哪,程树尾拿着一根尾巴不知所措,老妈子再给他一瓶润滑剂。

他趴在厕所的隔板上,哆哆嗦嗦往后穴探去,紧得连根手指都塞不进去,食指沾了黏液才能勉强塞进去一个小口,老妈子在外面拍着门。

她是个热心肠的人,问了问:“你到底哪里得罪嵇二少,他生性脾气不好。”

程树尾连脖颈都润得通红,一摸估计要烫手,撅起来的屁股颜色倒是比脸上的麦色要淡了点,穴眼处是干干净净的色泽,透着嫩红,没使用过被撑开一个小口,两根手指都放进去,程树尾才微微喘息,他这具身材像叱马,屁股塞进去的狗尾巴就是长出来的马尾巴,肛塞将屁股撑开,走路还带着尾巴摇摇晃晃,塞一根尾巴就已经足够让人不好意思。

程树尾的声音很实在:“不知道,没人告诉过我啊。”

他仔细想了想:“就是,嵇二少今天问我睡得怎么样,我老老实实告诉他睡得还行,床榻比我十几年睡得还舒坦,他就不高兴了,脸沉沉得好可怕,就让我穿上女仆衣服,带上狗尾巴。”

程树尾的语气莫名听起来有点委屈,他絮絮叨叨地说着。

老妈子听了半天,觉得程树尾死得实在是不冤,她告诉程树尾一个公认的事实:“嵇二少本来睡眠状态不好,你还揪着这个不放,下次注意一点,机灵一点,快点上去,别让嵇二少等久了。”

“哦。”程树尾应了一声。

屁股安上一个尾巴,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他夹着腿,扭扭捏捏地走出去,嵇台榭灰瞳难道愉悦一瞬,眼眸微咪,盯着程树尾多出来的那根尾巴看,唇角轻扯了一下,像是嗤笑了声:“小黑狗,这尾巴还挺适合你的。”

程树尾一时间也不敢反驳他,忍着肚子里的饥肠辘辘,屁股含着肛塞的地方挤出来的穴肉艳艳的,他脸红着几把从女仆裙下凸出一个弧度,内裤都是女式内裤,连屁股的一般都遮不住,像情趣内衣,内裤挤成一条勒出的布料,搁置在屁股夹起来,弯腰连肛塞的形状看得一清二楚。

嵇台榭点了点桌子,指着旁边一个服务的女仆,玩弄的神情一闪而逝:“你去教他。”

程树尾盯着一脑袋问号,女仆小心翼翼地走在程树尾旁边,教他弯腰,漏出标准的笑容,再堪堪漏出屁股,还要跟着她们鞠躬。

还要对着心情不大好的嵇台榭说出一句。

“请嵇少爷用餐,您慢用餐,有什么吩咐我们就行。”

程树尾一下子脸红,烧到了耳根,他说话小小声声,混在其中听不出来,嵇台榭根本不打算放过他:“那边那个小女仆,重新给我说一遍,我没听清。”

“哦哦,好的。”

程树尾就被从女仆的行列里面赶出来,单独站在嵇台榭面前,声音很清亮,带着半分羞赧:“少爷,请用餐,请嵇少爷用餐,慢用,有什么吩咐我们就行。”

嵇台榭闻言,低笑了声,灰眸促狭地盯着他:“不错。”

连这一天的心情都消散了个干净,欺负人果然让人愉悦。

程树尾看着一桌子的好菜,没人享受,他从小就是美食家,以热爱美食为名,自封美味的食品送到口中的美食家,就没有他不爱吃的,再难吃的东西也能吃个一干二净,满桌精致的餐点放凉了,程树尾瞧着浪费,脸上也隐隐可惜。

上前去,抓起一个勺子舀了点东西放在嵇台榭面前。

“二少爷,这样不吃饭是不行的。”

嵇台榭狐疑地看着他。

程树尾悄然喉结滑动,咽下想要吃的口水:“您吃饭啊。”

嵇台榭眼眸灰色,瞧着像只落寞的漆灰蝴蝶,毫无生机。

“哈?”

程树尾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正了正声色,介绍起了面前的餐点:“腹鱼肉质鲜美,用细细的尖刀锐利的切成薄片,入口即化,嵇二少您可以尝一下。”

“呵。”嵇台榭看都不看面前的餐点。

程树尾又绕到另一个餐点钱,他口水都快流出来:“那道放久了不新鲜,可以看一下这道熬制的鲜美羊肉,炖的软烂,一点羊腥味都没有。”

嵇台榭耳朵嗡鸣,他一晚上没睡,强撑着坐在餐前,面前的人喋喋不休,扰得他神经钝痛,像斧头的另一面捶脑袋,嗡声不断。

嵇台榭唇色淡白,声音冷冽:“小黑狗,过来点,乖啊。”

程树尾还不知所谓的走上去,听到吩咐,嵇台榭又说:“转身。”

“对,把屁股对着我。”

程树尾心思单纯,真撅了屁股,他还没来得及回神,嵇台榭一脚踹上他的屁股,踹得很远。

哎呦—

程树尾趴在地上,屁股平白翘着,尾巴垂落在腿间,像把自己埋起来。

屁股上还残留一个脚印。

餐桌上的餐点一点没动,嵇台榭的胃口都被扰没了,平常人也是显得瘦弱,就连手腕处骨头凸出得都很色情,程树尾生来就是受气包,不一会儿就自己爬起来了,拍拍屁股,肛塞陷得更进去,他也不懂什么叫欲望,只觉得自己前面的小布料没挡起来,又放下两只手就挡着。

第一次低头,他能从裙边看下去,布料很软,都濡湿一块,程树尾认为自己是做了天大的坏事,垂着头一声不吭。

嵇台榭阴沉沉地垂着薄弱的一层白眼皮,用餐是绅士礼仪,他坐得很正,就算不喜欢吃面前的餐点,也没有流露出一点想戳烂食物的做法,嵇二少想了无数遍,想把面前的刀叉插进难吃的牛排上面。

可惜,他学的礼仪根本不允许。

不然能把面前不爱吃的菜都插得稀碎。

嵇台榭是情绪的管理机器,一点口腹欲望都没有,就光看着面前的餐点。

良久。

他的口味很刁,嵇台榭眉毛都没抬一下:“愣着干什么呢,当木头人?”

“要不要摸摸你鼻子上是不是长了一个小木桩。”

程树尾盲从地去摸自己鼻子,圆润的鼻头还傻乎乎的,应了一声:“那应该没有。”

又补充着说:“我摸来看过,没长出来。”

嵇台榭被他的脑子给气笑了,程树尾其实内心很慌张,他身体还在生长期,随时随地硬起来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小狗只会觉得冒犯主人,他确认无误没顶起来,才缓慢上去。

“嵇二少,您尽情吩咐。”

“哦?”嵇台榭指了指面前那道菜,是一盘鲜嫩多汁的鱼肉,鱼肉没处理干净,估计是新来的厨师疏忽大意,将带了一根鱼刺的肉放在餐桌上,嵇台榭眼色不善,本来也没多大的心情,他用手指去摇摇一指离得最远的鱼肉,命令管家:“去,丹尼尔,弄一盘没挑过鱼刺的肉上来。”

“我需要这个女仆给我挑鱼刺。”程树尾忐忑不安地站在他面前。

庄园里有个秘闻,能做嵇台榭的女佣的,不要做管家,能做管家的不要做清洁工,打扫工,反正千万别做厨师,不管是新出茅庐的顶尖厨师,还是为各种富豪做过美食的老厨师,只要在嵇台榭面前都会被挑刺。

从各种问题上,不是摆盘就是汤汁,或者是口味不好,曾经有一次,鱼肉上一根藏在里面的刺,很细很小,嵇台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常用的绅士口吻都堵不住他想要骂人的心,他咄咄逼人:“亲爱的厨师先生,请你不要浪费我庄园里面宝贵的食物,你这是完完全全在践踏鱼肉浪费生命,出门右转是一个垃圾桶,你可以将头埋进去找找归属意识。”

“我就没挑一个鱼刺。”

嵇台榭冷笑:“呵,刺在上面,它也会觉得委屈。”

厨师骂骂咧咧,提着包。

厨师走了。

说实话,厨师没想到一根小小的刺如此生气,嵇台榭是要送入到口里的时候才发现有刺的,刺会破坏口腔黏膜,他会很想含着东西,饥渴症的后遗症很严重,嵇台榭很不满意这样,程树尾自然是没听说过这段久远历史。

手里拿着银丝筷子,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纹路,程树尾甚至连筷子都捏不稳,他捏起那根细若透明的鱼刺放入玉盘里面。

一根一根挑出来,程树尾小心翼翼,眼睛都目不转睛,挑得很是困难,十分钟过去,眼睛都快看出火星子,女佣程树尾唉声叹气:“您这样如此享受美食,鱼会觉得自己长那么多刺也是罪过。”

享受是指如此挑剔,嵇台榭“呵”了一声。

程树尾在一旁嘟嘟囔囔:“鱼也真是的,没事长那么多刺干什么,不知道有人看不惯它,鱼也很可怜的。”

嵇台榭身旁围着几个女佣,他小时候当女孩养,头发稍微有点长,女佣正在跪着给他穿鞋,给他梳理头发,也给他穿衣服,他就坐在宫廷样式的椅子上,等着小狗给他挑着鱼刺,抬抬手遣散了那些人:“怎么你是觉得自己突然长了一个技能,看过童话故事里面的仙女酵母吗?”

程树尾啊了一声,嘴巴长得很大。

“不知道。”他扣扣脸,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要背到三钢两列里面吗?”

嵇台榭看着挑了一半的鱼刺,凤眉微微上挑:“小土狗,刚才是说你是能跟动物交流了,是么。”

他咬着语调轻轻地问,声音轻轻的,眸色又是顽劣,程树尾瞪大眼睛。

说着:“没啊,我要是能跟动物交流就好了,我能和狗聊吗?”

嵇台榭轻声嗔笑:“不能和狗,可以和鱼,刚聊得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你觉得鱼很苦?”

程树尾才反应过来,慌慌忙忙解释,手拿着筷子,脸色很认真:“不是,没说它苦,还挺好吃的呢,啊……”

挑完之后,程树尾拿着光滑的鱼肉放在嵇台榭的盘子里,他想明白了,嵇二少就逮着他一个人欺负,含嘴唇:“很好的一块鱼肉,您慢尝。”

嵇台榭姿态散漫地端着肩,眼睑耷拉着看着他:“冷了我不吃。”

程树尾心底在暗暗吐糟,又要吃没鱼刺的肉,又要不吃冷的,估计只有鱼不长刺,才能够勉强满足要求了,他肚子里叫出声来,嵇台榭低声笑了,优哉游哉地开腔:“作为惩罚,女佣你就帮我全部吃完吧。”

程树尾眼前一亮,他连身后的尾巴也不管不顾,直接冲上去,拿着筷子就开始吃饭,嚼吧嚼吧,根本没注意到嵇台榭用过的筷子在他手上,虽然一口没吃,也是接触过唇瓣的,嵇台榭看了他仿若饿死鬼投胎的模样,轻飘飘地说:“筷子送他了,我不要了,明天给我换一双丹尼尔。”

丹尼尔记录下来。

程树尾的身体还没长全,看起来人也瘦,只有屁股上有点肉,其实脱了衣服骨瘦嶙峋,吃得格外有食欲,埋头苦干,程树尾是完全不懂为什么有人不爱吃饭,他咽下去每一口,鱼肉也好吃,鸡肉切得很碎,也很好吃。

程树尾还吃撑了打了一个嗝,尾巴也不敢卸下来。

其实仔细一想,嵇台榭偶然时候也不是那么坏,是让自己吃饭的好人。

上面的所有盘子都舔得一干二净,嵇台榭倚在门框上看着:“呵,小土狗。”

果然是狗,狗才会舔盘子那么干净。

说着他自己也饿了,招了招手:“丹尼尔给我上一份面吧。”

丹尼尔立马叫下面的人准备,非常明智的决定,招程树尾是正确的抉择。

少爷好久没那么吃过饭了。

程树尾又被叫去伺候着用餐,嵇台榭卷起一个面条放进嘴里,吞咽下去,轻嚼慢咽,一点声响都没有,程树尾震惊,就连小猫舔盘子都有声音,嵇二少吃饭没声音,堪堪用过一半,嵇台榭就吃撑了,他将用下盘子叫女佣抬下去。

程树尾眼巴巴地望着。

眼神都快化为实质:“我可以吃吗?”

嵇台榭轻描淡写:“你是狗吗,狗才会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何苦你刚才才吃过,肚皮不怕撑?”

程树尾要是有个尾巴就摇起来了,眼睛盯着意面,好香的味道:“做狗就可以吃吗?汪。”

于是成功得到一碗意面。

绘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丹尼尔给嵇二少带上各种名贵的画笔,贵如黄金的颜料,嵇台榭从小到大都培养各种礼仪习惯和绅士修养,要学习各种油画,小提琴,华尔兹,钢琴,每一个都是闻名于世的名家,一对一专门教学他,嵇台榭最不喜欢的就是油画的老师。

古板的一个老学究,带着老花眼镜的老太太,从嵇台榭父辈起就开始教学,一教就是教了两辈子,嵇台榭的审美能力不差,老太太有个规矩,要学习达芬奇的绘画,从一颗鸡蛋开始画起。

据她所说,一次完美的绘画要从画一颗完美的鸡蛋开始,嵇台榭如果没画完一颗完美无缺的鸡蛋,她是不会往后面教学,嵇台榭一天要画四五百枚鸡蛋,他差点看到鸡蛋就吐了,看到人都变成鸡蛋。

嵇台榭完全认为,这就是在浪费时间,在消磨他,简直不可理喻。

关键是老太太地位比他还高,相当于是他的一个长辈,辈分高规矩也严格,嵇台榭只能在心里偷偷吐糟,该死的,为何画一颗鸡蛋要画几百遍,嵇台榭要禁止鸡下蛋的行为。

他讨厌,讨厌鸡下蛋,下蛋还要画出来,嵇台榭撇着嘴。

老太太用手指指他,语气里面都是愤怒,恨铁不成钢:“你给我站起来,你看看你画的都是些什么,根本不像蛋是个臭蛋鹅卵石,达芬奇都要被你给气死。”

嵇台榭好死不死说了一句:“达芬奇和我什么关系,又不能当我老师。”

老太太气得嘴都哆嗦:“气死我算了,连个最简单的鸡蛋都画不好,站着罚站!你还自称嵇家二少呢,一点涵养都没有,当初我教你父亲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恼火,画了两周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老太太见他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提着包气呼呼地走了,嵇台榭脸色不善,他快要疯了,良好的教养有告诉他不能动气,更不能骂人。丹尼尔看到他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的时候,心道坏了。

嵇台榭的叛逆期又来了,期间会挑刺会发泄怒火,丹尼尔直接夹着尾巴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走着,他使着脸色告诫女仆现在是特殊时期,嵇台榭一点就炸,丹尼尔眼睛都快眨出双眼皮。

嵇台榭坐在位置上,沉默半晌问道:“狗狗呢,还没送回来?”

那条狗对嵇台榭很重要,在一定时期可以安抚到嵇台榭,对那条狗的感情也很深,丹尼尔掂量着语气说:“没呢,您忘了,最快也要一周才能送回来。”

嵇台榭看着远处还穿着那条不合身的女仆裙,干活格外卖力的程树尾,这才是人比作牛,程树尾只要吃饱了干活就格外快,不一会儿时间已经来回擦好了两个栏杆,虽然带着尾巴,一点也没挡住干活的热情,好像任劳任怨的奶牛。

嵇台榭表情恹恹,这不是有上好的发泄对象吗?

他皮笑肉不笑的:“丹尼尔,把我的狗给我唤过来。”

丹尼尔担忧地看着那边还在乐呵呵笑着的人,那只养的狗被送去检查,这条狗是谁不言而喻,丹尼尔也只能心里给他捏一把汗,过去同他嘱咐两句:“嵇二少叫你,你一会儿恭顺点,别惹他,什么都顺着哄,听见没有。”

点点头,表情很茫然。

程树尾顶着一脑袋问号上前,嵇台榭看了他两眼。

健硕的肌肉上穿着还挺合身的女仆装,脸上带着质朴的笑,身上还出了汗,尤其是腿缝之间,估计是肛塞很大,撑久的后穴已经开始顺着流水,黏糊糊的,他抬手,往下压了一下。

“过来,蹲下,像条狗狗一样蹲在我面前。”

程树尾没听懂,还是照做,蹲下来的时候,身后的尾巴还是翘起来,撑起一个暧昧色情的弧度。

嵇台榭嘴唇微张,像是逗弄那般:“你不是说你自己是小狗吗,哪有小狗这样站着望着主人的,蹲下来才像样。”

嵇台榭的皮肤很白,死了三天那种的白,像鱼里面的胶质,手腕也很白,不过此刻泛着粉,骨节沁粉手腕用劲往外面甩出一个狗骨头。

程树尾还蹲着不懂,嵇台榭催促:“还愣着干什么,爬过去捡。”

爬出去的时候尾巴也翘起来,里面没穿内裤,漏出一个干净艳红的穴口,一闪而过,回过神的时候,程树尾已经叼起狗骨头回来,嵇台榭就这样撑着脸望着他。

程树尾任劳任怨,他还找不到理由挑刺,眼底晦暗不明,瞳孔似眯起有片刻愉悦,他摸着骨头,上面还沾着水,嵇台榭往衣服上擦了擦。

又让出去,命令着说:“捡回来。”

程树尾只好撑起腿,往那边爬了一下,又用口去含住,捡回来放在手心,嵇台榭去摸了摸他的头。

程树尾其实内心嘟囔:“有钱人家规矩真多,连让人做狗这种游戏也玩得出来,虽然不懂还是照做。”

一个骨头被玩了五六回也厌了,程树尾跪在地上喘息,敞开的领口托着乳,微微凸起,小硬块一样的红豆,看起来也很敏感,嵇台榭拿出自己画的鸡蛋,放在程树尾面前。

程树尾一脸问号,莫名其妙地搭话:“这鸡蛋看起来还挺好吃的。”

嵇台榭手指指着其中一个鸡蛋,俏丽的五官凑在他跟前,熏得程树尾面色潮红,嵇台榭身上有很淡的熏香,栀子花的味道,闻起来好好吃。

嵇台榭弯着唇,神色优雅又散漫:“谁让你说这个了,我是让你看看这幅画画得怎么样,有没有名家的水平?一天天只想着吃。”

程树尾的审美水平有限,他沉思半天,挤出个:“好像鸡蛋的蛋。”

“呵。”嵇台榭捏着画的手指紧了紧。

程树尾接着说:“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您看这个,就完全不像鸡蛋,像大一点的鹅蛋,真漂亮。”

他的手指指向那颗更大一点的鸡蛋,嵇台榭脑子抽抽,还指望他能放出多高雅的屁,嵇台榭起身将纸糊在他脸上:“衣服很适合你,不如就多穿点日子,习惯了就好,我正好差条狗。”

程树尾“啊”了一声。

“以及,我给你的画回去自己看看,最好裱起来,回头想三百字夸鸡蛋的词说给我听。”

嵇台榭懒洋洋偏头:“不然不给你吃饭。”

程树尾等他走后,看了满纸的画,上面除了鸡蛋就啥也没有,看都看不出花来,他苦思冥想,心里只想吐槽这不是欺辱人的地主阶级吗?

他是地主,程树尾是农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