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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哭,绝对不能叫任何人觉得我可怜需要帮助,尽量不要死。
仔细想想,这根本不算疼。
什么是疼呢?
结婚那天,傍晚,提上裤子之后,从楼梯上走下来回到婚宴礼堂之后前一个小时,那个时候屁眼里传出来的感觉,叫作疼。
离婚之后,蔡丽艳最后一次回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宝宝一直哭,怎么哄也哄不好,后来还咬了他的手一口,那个叫作疼。
那个夜晚,海南米线穿过喉咙,扎进食道,穿进胃里的感觉,那个叫做疼。
其余的,好像真的无所谓的,现在,疼么?好像没啥感觉的,也不是自己瘫痪了麻木了,但总体来说,无非就是比较剧烈的按摩。神奇的是,他觉得他的后背上挨到的无数拳脚,竟然要他回想起他和狗子玩的一个游戏。
不是那种游戏。
是玩过那种游戏之后,狗子赖在床上,不让他回家,的确也不用马上回家的,总是有一点儿时间可以再玩一个比较需要智力的游戏。那就是他在狗子的背上用手指写一个字,要狗子凭感觉说出那个字是什么,狗子也会在他的背上写字,要他猜。谁猜对了,奖励就要被亲一下,亲嘴;猜错了就要被打屁股。其实这个游戏要比想象的难,事实证明他们俩谁也不是豌豆上的公主体质,即便不是很复杂的字也很容猜错。张仲文记得自己第一次猜对狗子写的字是米字,狗子轻轻地亲了他好久,狗子第一次猜对他些的字是虫字,结果狗子耍赖不许他亲把脸埋在枕头里,呵呵,一般来说,后来他在狗子背上写字,写着写着狗子就睡着啦,然后他就会再耐心地等一会儿,亲一口狗子,悄悄地穿衣服回家。
其实他当然也很希望能和狗子一起过夜,不用回家,但是爸爸妈妈会担心,会问,所以他必须回家。他幻想过,他要是不用回家的话,也可以让狗子在自己背上写字,或者干脆就要他抱着,呼呼呼呼地睡着了……这种情况只发生过一次,还是他偷着把狗子带回自己家里藏衣柜里,等爸爸妈妈都睡着了他才和狗子挤在自己的小床上过夜。那是因为狗子第二天要去看牙医,他担心害怕的睡不着,他说拔牙和补牙可疼可疼了,他一想起这个事情就想自杀,各种撒泼,没办法张仲文才带他回家过夜的,但是狗子第二天还是没去看牙医,走到门口之后还是吓跑了。后来也一直没去成,唉,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去治好他的牙……每次他牙一疼就会各种发怒何种抱怨,张仲文就会唠叨劝诱他去看牙医,但是狗子死活不肯去,去了也会跑,最后张仲文发现像拎小狗一样捏他的脖子,他的牙就会暂时不疼了,于是狗子就更加不肯去看医生,牙齿一疼他就会很大爷地爬在床上,要张仲文给他颈部按摩,自己很舒服地眯着眼睛打瞌睡,无数个这些看似温馨的时刻,反而对于安静服从的张仲文来说却是一种惨痛的折磨,因为他捏着揉着哄着那爱撒娇的狗子,心里都有一句锯齿锋棱的话在绞动翻滚:“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等我不在了的时候,你的牙齿很疼很疼的话怎么办啊?”
狗子是不是什么神龙会的堂主对于他来说一文不值毫无意义,但是缩在地砖上被疯狂的暴徒们拳打脚踢的时候,他那诡异而又愚蠢的神经却编织出一种释怀的感觉,这个感觉来自他今天收获到的最新信息:海美志好像和狗子关系很好,海美志是很厉害的大夫,医术如何不可知,但是至少在医院里上班还很有钱,她应该能直接或者间接地治好了狗子的牙吧?
“住……手!不许,打他……住手!”厉害的大夫幽声无力地发话了。
场地上噼里啪啦叮叮咣咣的音效逐渐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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