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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时半会还得不到《十八般武艺》,但汪冬丞还是觉得,既然已经冒着危险到达了牢狱,还是救人要紧,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炎雅仑带着惊雷从墙壁的大洞中溜了出去。
在这些天中,本来就对李云帝及丽虹公主意见很大的炎雅仑愈发感到不爽,就因为对方是皇亲国戚,就可以随便打人吗?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还默许这样的行为发生在眼前,这李云帝简直就是昏君一个!现在,还将《十八般武艺》夺了去,简直欺人太甚!
回家的路上,炎雅仑气得直跺脚。出尽了洋相不说,最要紧的是变成武功高手的梦想也泡汤了。炎雅仑心想,一定要想办法治治这个昏君李云帝,让他知道平民百姓也不是好欺负的,就算不能让李云帝吃不了兜着走,那夺回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十八般武艺》也是当务之急!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炎雅仑的脑海中——一个既能让李云帝知道自己的厉害,也有机会拿回《十八般武艺》的办法,虽然勉强算一个“阴招”,但混迹江湖已久的炎雅仑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既然李云帝喜欢逛青楼,那自己就顺了他的意,到最后再让他好看——这就是炎雅仑连夜琢磨出针对李云帝的战略方针。炎雅仑经过之前的观察,发现李云帝经常流连于一家陈氏老鸨经营的妓院。炎雅仑想着丽虹公主的样貌,想象自己打扮后也能雌雄难辨,终于凭借勉强还算英俊的面容在陈氏妓院找了份活干。而汪冬丞那个家伙,炎雅仑则生怕他拖累了自己的伟大行动,则吩咐他站在楼下不要动,有什么需要自己则会从楼上传达下去。
“两位里面请。”随着一声恭敬的话语,妓院上下最豪华的房间也被拉开了帷幕。炎雅仑回头看去,来者正是李云帝和丽虹公主。李云帝对着陈氏老鸨摆了摆手,指着丽虹公主说:“近日,我女儿来了月事,不宜行房事,今天只有我有需要。”炎雅仑听了,不禁白了一眼,两个大大的眼白像满月一样镶嵌在炎雅仑黑黑的脸颊上,他在心中默默吐槽道:“这个李老登是老眼昏花了吗?有没有搞错!男的怎么会有月事,我看是肛裂还差不多!”炎雅仑迅速整理心情,心想还是《十八般武艺》要紧,也想在老鸨面前表现一番,就捏着嗓子,主动对着他们说:“大人,您看人家如何?”
李云帝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潦草的扮相,说是男生,胸前却有两个硕大的凸起;说是女生,但怎么看怎么不像。但李云帝从没有怀疑过这家妓院老鸨的品味,他的治国方针也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韵味,于是,李云帝指了指面前扭得像一条泥鳅的炎雅仑:“就他了!”
炎雅仑见李云帝很快就上钩了,不免心中暗爽。等老鸨和其他的工作者都离开了这里,炎雅仑很快露出了真面目:“哈哈,老登,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说着,他就要对李云帝使用封锁大法:“《十八般武艺》究竟下落如何?从实招来!”
没想到,区区一个炎雅仑根本不是李云帝的对手。李云帝静气凝神,气沉丹田,刹那,李云帝的指缝中出现了一缕缕金色的光芒,李云帝将那光芒隔空推入炎雅仑体内,炎雅仑瞬间感觉身上爬满了蛇,难受得在床榻上连连翻滚。
“呵,让你们这种平民见识到‘金蛇狂舞’,等你到了下面可够好好吹嘘一番的了!”李云帝缓缓收回双手,云淡风轻地说。
这时,帷幕被拉开,原来是丽虹公主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战斗的气息:“发生什么事了?”看着难受得直打滚的炎雅仑,丽虹公主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半晌,炎雅仑终于缓了过来,眼看自己毕生所学的封锁大法对眼前两位高手根本不奏效,他决定使用武力攻击:“其实我在这破窑子里安装了激弹!只要我刺激他们,整个窑子都会爆炸!”说完,炎雅仑不知怎么点燃了床铺,火瞬间蔓延开来,炎雅仑也趁乱跳了出去。
“不好!”李云帝眼看大事不好,慌乱地穿起衣服,对着丽虹公主留下一句“楼梯和过道都太窄了,我们分头行动!”就消失在了烟雾中。
蹦到楼下的炎雅仑摔了好几个屁股蹲,终于找到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汪冬丞,“都着火了,你怎么不快跑?”
“明明你叫我不要乱跑的啊!”说着,汪冬丞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我在妓院门口发现了一个口袋,里面有一本很神奇的书,书掉出来了,但里面写的都是我们没见过的武功诶!我随便撕了几页,剩下的还回去惹,辣样我们就每天都愣练辣!”炎雅仑定睛一看,汪冬丞手中的纸竟然写的是“十八般武艺第六式——出神入化:需要四位情同手足的人同时出招即可释放最大威力。”
与此同时,被解救的惊雷无处可去,自己的行囊和财产全在被捕时没收了,要不是现在成功越狱,指不定连可以穿的衣服都没有。惊雷悠闲地在大街上闲逛,听说附近着火了,他也想过去看看热闹,这时,一个熟悉的倩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难道是——亚历克斯?!”
惊雷见了亚历克斯,连忙冲过去找他。突然,一队兵马从眼前奔过,卷起一阵沙浪。一时间,尘土飞扬,挡住了惊雷的去路。等惊雷揉完眼睛再看清前面时,亚历克斯已不知去向。
“亚历克斯!十四岁的你无法做任何决定,时常感到沮丧,你向我诉苦求救。我伸出援手,本以为你是想要诚心诚意地做我未婚妻,到头来我只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街道因青楼的大火而变得异常喧嚣,惊雷的怒吼隐没在激流般混乱的声浪和飞沙走石中。
惊雷正想撤退,只见另一波兵马正冲着自己飞奔而来。远处的李云帝不知何时已换下老妇装,唐蝶宗龙袍加身,指使禁卫军们捉拿逃犯惊雷!惊雷一惊,低声怒骂道:“人至贱则李云帝!”然后慌乱地朝着另外的方向逃去。寡不敌众,眼见惊雷又要被李云帝的禁卫军擒拿住,突然一道青光闪过,惊雷感到一阵轻飘飘,整个人被扛了起来。他定睛一看,救了他的那个人,竟是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使用轻功扛着惊雷跑到禁卫军追不上的小树林里,把他放下,说道:“rry我的个性很直,我是定要一辈子在中原落叶归根了!你回西域去娶别人罢!”他念旧情不忍心看惊雷被李云帝处决,但又不愿回心转意和他回西域成亲,于是便让他一个人走了。
汪冬丞和炎雅仑拿着撕下来的那几页“出神入化”回到吴府,顺便给师父师父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你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吴吉尊听后瞪大了眼睛,“这唐蝶宗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年轻时可是令江湖闻风丧胆的“琴魔”!想当年,他曾凭借一把古筝称霸江湖,仅凭一人一琴就横扫武林,打遍天下无敌手!他的绝技‘彩云追月’是武林中境界极高的幻术,凡是听到他弹奏‘彩云追月’的人,立马会灵魂出窍,最后发失心疯而死!”
“哇,这么厉害啊!那他会不会弹琵琶啊?可以教我弹吗?”汪冬丞听后羡慕地说道。
“这西域公主也不是何等凡人。”辰逸如若有所思,“莫非,这姑娘就是传闻中的武林四绝‘周王陶林’中的西域少侠亚历克斯·王?据说她从小就有过人的武功天赋,十四岁就学会了《十八般武艺》中第一招‘天龙地鳞’!你俩遇见他们俩居然还敢上去过招,实在是太危险了!荒谬至极!”
“哼,那我们不也活下来了?说明我们还是很厉害的!”炎雅仑不以为然地挑挑眉,“说到《十八般武艺》,我们拿到了这个。”
他把记载“出神入化”的那几页纸掏出来,尊如二人看到后立马惊喜地叫道:“天啊!这失踪多年的‘出神入化’下半卷居然在你们手里!太好了,只要练这功的四个人心意相通,方可爆发出最大威力!”
听了这话,冬仑二人也欣喜若狂。“选我选我选我!”炎雅仑拉着汪冬丞的衣袖一蹦一跳地喊。
“你们不用‘选我选我’啦!你们已经被选上了!”辰逸如笑着说道。
这时,一直阴冷地站在一边围观的师兄陈德休终于开口了:“喂,凭什么选他俩啊!”“就是哦,我们不配吗?”唐雨喆也阴阳怪气道。
炎雅仑扭过头,嘴角上挑对两个师兄露出一个贱贱的狞笑。“因为这是我和大冬抢到的啊。”他用胳膊紧紧搂住汪冬丞的腰,“我说清了,我就是不喜欢没技巧的大猩猩。”
陈德休和唐雨喆听了这话气得青筋暴起,但碍于师父师母的面子,他俩只是握紧拳头,把手上每一个关节捏得嘎巴响。
有了师傅和师母的帮助,汪冬丞和炎雅仑很快在练习“出神入化”这一招式上取得了很大的进步。特别是当他们听到吴吉尊和辰逸如也承诺愿意帮助他们取回《十八般武艺》时,二人欣喜若狂,练习武功的激情也高涨了几分。
可这一切却被师兄弟唐雨喆和陈德休看在眼里。唐雨喆觉得,在跟丽虹公主及李云帝交手之前,明明自己才是同门师兄弟之中武功最高强之人,汪冬丞和炎雅仑只是走了狗屎运拿到《十八般武艺》的一小部分就能受到师傅的重视,实在是太可恨了。陈德休则没有太多想法,只是单纯地认为不公平。自打炎雅仑和汪冬丞开始练习“出神入化”开始,唐雨喆和陈德休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他俩,仿佛在计划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四人终于开始了计划已久的行动。他们先是手拉手,使用轻功飞跃过一个又一个围墙,再凭借意念锁定了李云帝大概的坐标,“就是这里!”吴吉尊屏住气,蹲在一个墙角处,指了指微微敞开的大门。
炎雅仑和汪冬丞经过这些天的特训已经将轻功掌握得炉火纯青,汪冬丞也不是那个提到童子功就只晓得往石墩子上爬的菜鸟。二人用完全听不到脚步声的步伐快速移动到门前,小心翼翼地从门缝瞄去,却发现房屋内并没有李云帝的身影。为了找到《十八般武艺》的下落,二人还是冒险溜了进去,留吴吉尊和辰逸如在附近藏着为他俩把风。炎雅仑和汪冬丞在这偌大的宫殿中左翻翻、右找找,终于在一个古筝下面找到了他们日思夜想的《十八般武艺》。汪冬丞把书翻开,发现本应该写着“出神入化”的部分也消失了,二人瞬间欣喜若狂,可下一秒屋外竟传来打斗的声音。
“你们是谁?!”只见几个手持武器的侍卫正在跟赤手空拳的吴吉尊和辰逸如比划,在他们后方,竟藏着一个李云帝!“偷袭皇上的卧室,我看你们真是不知死活!”说着,为首的侍卫正朝着吴吉尊攻击,可吴吉尊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掏出蛇一般扭曲的绣花针扬了上去,对面的侍卫立马被掀翻在地。原来这就是吴吉尊特有的“一针小蛇”!
见为首的侍卫被打倒,其他侍卫也纷纷朝着辰逸如和吴吉尊冲了上去。不管吴、辰二人武功如何高强,但面对如此数量的敌人,还是有些吃力。炎雅仑见了,立马把《十八般武艺》藏在裤裆里,毫不犹豫地和汪冬丞一起冲了出去。战斗中加入了汪冬丞和炎雅仑,吴吉尊和辰逸如很快就感到得心应手。他们先是使用“我有我的痒”让侍卫们产生无比瘙痒的幻觉,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再使用“哀悼”——只见四人不停地念念有词“哀悼,哀悼,哀悼,哀悼脑海里有一万个你快爆掉”,只见话音刚落,侍卫们的士气就变得异常低落,纷纷失去了打斗的意志。
而后方一直被掩护的李云帝眼看大事不好,便亲自加入战斗。还不等他做好准备,四人就摆出战斗的架势,沉浸在胜券在握的喜悦中。“拦住他,不要让他接触到古筝!”辰逸如还没说完,其他三人就自觉地包围住李云帝。李云帝正想使用内力推翻这三人,可这四个人不知道怎么就使出了传说中的“出神入化”!只见四人身后缓缓出现亮光,地上也出现了四人脚印的凹痕,炎雅仑嚣张地瞪着眼前的李云帝,怒吼:“你这个死爹烂妈的低能!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着,便推动手中炽热的能量,将其他三人传送给他的波动一齐输送到李云帝身上,而李云帝则被这强大的冲击打得飞出老远。四人趁李云帝还没爬起来的功夫用轻功飞檐走壁逃了出去。
成功拿到《十八般武艺》的炎雅仑心想,既然自己手握如此强大的武功秘籍,再加上“寂寞暴走”也练出点皮毛,那还天天跟着汪冬丞干什么呢?他恨不得马上跟汪冬丞分开,自己找个地方偷偷修炼成江湖上首屈一指的盖世英雄。
“汪冬丞,我告诉你,就算所有人死光我都不会看上你!”炎雅仑手里揣着《十八般武艺》,感觉说话都有了底气,“你这个低能水母脑,我们、不是朋友!”说完,炎雅仑就带着大包小包离开了这里。
好啊!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现在说走就走!汪冬丞心想,炎雅仑可真是白眼狼,吃自己的住自己的,结果到头来还一个人把《十八般武艺》拿了去!汪冬丞又委屈又气愤,默默拨弄起了琵琶聊以自慰。
听说李云帝被四个歹徒夜袭,丽虹公主十分气愤,他决定为李云帝报仇。在这四个歹徒中,他首先锁定了曾触发“琵琶之神”的汪冬丞。既然汪冬丞对琵琶也小有研究,那自己就要用琵琶跟他一决高下!
第二天,丽虹公主扮成一个卖艺的少女,拿着琵琶出现在了街头,美妙的琴声立马吸引了汪冬丞的注意。汪冬丞驻足观看,这一行为很快就吸引了正在演奏琵琶的丽虹公主。他缓缓起身,前去拉住汪冬丞的手:“小哥,我看今日相逢是我们的缘分,可否合奏一曲?”说着,便从身后的箱子中取出另一把琵琶交给汪冬丞。
在街坊们的怂恿下,汪冬丞接过琵琶,开始拨弄,可惜这诡异的琴声立即让围观群众走了大半。
丽虹公主心想,好戏才刚刚开始!于是人琴合一,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这一招式让丽虹公主的战斗力无形中增加了不少。曲毕,丽虹公主对着汪冬丞笑了笑,说:“这个叫《盖世英雄》,因为你也是盖!”
摸不着头脑的汪冬丞也憨憨地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弹得实在是不如对方,与其在这献丑,不如把琵琶还给丽虹公主。但这一动作被丽虹公主看出,丽虹公主拦下他,说:“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说着对着汪冬丞就是一脚。汪冬丞被打得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丽虹公主的拳头和巴掌就像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汪冬丞身上。无所事事的炎雅仑正好也在街上闲逛,这时他看到了在地上翻滚的汪冬丞,还不等他大脑反应,身体就已经冲了过去:“住手!”
丽虹公主抬头,原来这也是夜袭李云帝的帮凶啊!还不等自己去找,就直接送上门了!汪冬丞则是很感动,看到之前对自己污言秽语的炎雅仑竟然前来拯救自己,顿时心中涌上难以言说的情愫。刚才一曲《盖世英雄》使丽虹公主战斗力十足,每一次攻击产生的威力都是原本的两倍。炎雅仑想要救起地上的汪冬丞,却遭到丽虹公主的阻拦。几乎从未被人阻拦过的炎雅仑瞬间暴跳如雷,冲着丽虹公主大喊:“来啊!来杀我!想被你杀!”
汪冬丞听了非常感动,竟然有人会为了自己甘愿被杀!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对炎雅仑究竟是什么感情,又恨又爱的——有了,这不就意味着可以使用寂寞暴走!汪冬丞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像以前练功那样把炎雅仑扛在肩上,炎雅仑瞬间明白了汪冬丞的用意,双手也摸在汪冬丞屁股上。两个摆好姿势的人瞬间在原地打转,周围的空气随着二人的转速形成了巨大的漩涡,连丽虹公主都差点被卷了进去。半晌,汪冬丞把扛着的炎雅仑朝着丽虹公主的方向扔了出去,把丽虹公主的琵琶砸得粉碎,炎雅仑落地的方圆五米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坑陷了进去。
“可恶的同性恋!你们给我等着!”丽虹公主眼看局势不好,迅速逃离了现场,只剩懵逼的汪冬丞和坑里的炎雅仑在原地发呆。
汪冬丞把炎雅仑从坑里拉起来,替他掸了掸身上的尘。“炎弟,我们什么时候变这么强了?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炎雅仑用一根手指抵住汪冬丞的嘴唇,“哼,我才不是喜欢你才来救你的啦!喜欢你是自宇宙大爆炸从未发生过的事!我是早就看那男公主不顺眼才路过顺手帮一下你,完全空气不要多想!”
“我还是忘不了……你曾经对我说过,想要和我一起当武林侠侣的时候……”
虽然炎雅仑嘴上不情愿,但身体还是老老实实地牵着汪冬丞的手回到了他家。
第二天汪冬丞出门买早饭,一打开家门就看见了门把手上贴了一张纸。他撕下来看,居然是丽虹公主下的战书!
“三日后,在南桐山巅比武决斗!公平二对二,禁止调兵遣将。”
“天哪!”汪冬丞看后尖叫起来,“堂堂武林四绝中的‘西域少侠’和‘琴魔’居然来找我们决斗!”
“我们那么多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况且那《十八般武艺》还在我们手上,决斗就决斗,怕屁啊!”炎雅仑则有十分甚至九分的慷慨激昂,跳到桌子上大喊大叫。
说来奇怪。这天唐雨喆和陈德休例行进皇宫打杂做饭,却没有在宝座上看到李云帝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坐在那里。原来,李云帝为了准备三天后在南桐山的决斗,他让自己手下最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华甄暂时接替自己的位置,而自己又扮成平民的样子和丽虹去山里潜心修炼武功了。华甄是李云帝的忠实大将,对他十分忠心敬仰。在华甄接任期间,她命令大臣们把宫中全部壁画都换成李云帝的画像。
李云帝和丽虹来到山上。由于山上一片荒芜,丽虹决定亲手搭一个木屋作为他们修炼的地方。他双手撑地,两脚腾在空中呈倒立状。随着内力的涌动,手臂上呈现出一阵龙鳞般的光纹,再一个空翻,龙鳞波纹如同利刃般劈向他眼前的树干。随着他施展“天龙地鳞”的招式,前方整整一列粗壮的树干全部被他的气刃劈得应声倒下!李云帝手里捧着渝州小面,看着柔弱女子丽虹轻轻松松地徒手撕树桩,心想:“他怎么这么细致啊!”
忙了约莫五六个钟头,木屋终于搭好了。丽虹笑着问李云帝怎么样,李云帝用打鼾般的声音点头回答:“嗯…其他的都很满意…但是好像…是比朕的皇宫小了一点…但是没关系…应该会回来的吧。”
虽然《十八般武艺》已落入别人手中,但两人早已将里面最后一招组合必杀技“龙的传人”的用法背得滚瓜烂熟。就这样,他们在南桐山上潜心修炼《十八般武艺》中最后的神功,迎接决战的到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到了第三天,天还蒙蒙亮,丽虹和李云帝就被一阵难听又气喘吁吁的歌声吵醒。
“今天!我不怕什么危险!就算爱被谁冻结,我的心拥有漫!长!夏!天!”一听这声音,就是汪冬丞和炎雅仑到了。
李云帝和丽虹走出来,两人的双手紧紧触碰在各自的诗檀巍古筝和龙形琵琶上。
“哼,我们才不怕你们的琴,我们这次也是有备而来!”炎雅仑示意让汪冬丞打开他身上背的一个巨大麻袋。李云帝和丽虹死死地盯着汪冬丞伸向麻袋的手,生怕对方拿出什么新法宝给大伙大开眼界。
只见汪冬丞从麻袋里掏出一个痒痒挠、一个石墩子、十个芒果和鸡蛋、八个哈尼饼、一把从陈德休那里顺走的破琵琶,一些锅具和铲子……炎雅仑见了大声咆哮起来:“疯子!脑子被门夹啦!我让你带点有用的武器,你搁这搬家呢?”
“打架不用消耗体力啊?不用吃饭的啊?”汪冬丞莫名被骂得一头雾水。
丽虹见两人蠢得不一般,也懒得等待,一个箭步冲到他们面前,伸出烈火般炙热的拳头。“这次的战略——火力全开!”
见这一拳马上要打到炎雅仑脸上,汪冬丞急忙举起平底锅,挡在他面前。炎雅仑顺势躲开,但汪冬丞的铁锅也被炽热的一拳击得熔化出一个大洞!“操尼玛的,敢偷袭!我决定封锁你们了!”炎雅仑又使出那招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的“封锁大法”。锁链从炎雅仑的衣袖中快速飞出,勾住了丽虹的一只脚腕。
“告诉你的同好,全!面!封!锁!”随着炎雅仑的咆哮声,汪冬丞也捡起那把陈德休的破琵琶开始演奏《扑克脸》。那琴声呕哑嘲哳难为听,引得地动山摇,树上的栖息乌鸦都被震得飞散开来。丽虹被这股声波和锁链攻击绊得一个趔趄向后倒去,他一个后空翻翻到李云帝身边,才避免了被冬仑两人的攻击摔成仰面朝天。
“算你厉害,第一次见把‘琵琶之神’这一武功练得如此难听!”
正当汪冬丞和炎雅仑得意在《扑克脸》的聒噪声污染中时,一曲清素悠扬的琴声从丽虹身后的古筝拨弦中如同泉水般传来。纤云弄巧,月明星稀,仿佛是进入云与月的温柔梦境之中。但柔中带刚,刚柔并济,汪冬丞顿时感到身体不听使唤地出现了眩晕感,扔开琵琶倒在了地上。原来,这正是李云帝“彩云追月”的幻术!炎雅仑见了,连忙用鸡蛋塞住耳朵,他施展起师父教给自己的“我有我的痒”。李云帝感到浑身瘙痒,停下了手里拨琴的动作。见《彩云追月》的音乐停了下来,炎雅仑立马从地上抓起痒痒挠,铆足了劲朝着李云帝扔过去。
“嗷!你不讲武德!”被砸到脑袋的李云帝吃痛大叫道。
“竟敢这么对陛下!”丽虹怒骂。“看我们的必杀技‘龙的传人’!!”
只见天空忽地乌云密布,像是要有灾难来临一般。李云帝的无影手把古筝弹得擦出火花,随着丽虹气沉丹田屏息凝神,二人的灵魂合二为一。迸发出的巨大能量宛如一条蛟龙盘旋在上空,直冲汪冬丞和炎雅仑来!冬仑二人一惊,连忙也使出他俩的组合技“寂寞暴走”。两股力量在空中对波,一念通天,神魔无惧!
就这样,他们在山上这样僵持了三天三夜。终于,炎雅仑气喘吁吁地对汪冬丞说:“你还撑得住吗!?”“我,我要不行了啦!”“三,二,一,快逃啊!!”
汪冬丞和炎雅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身后的方向窜了出去,路上他们不小心勾到了对方的衣带,两人像滚雪球一样一路滚到了山脚下。
“我们……赢了!”李云帝见对方主动撤退,体力不支的他也在手指比了个耶之后也向后晕倒了过去。
“陛下!醒醒啊!陛下!你可千万不要鼠啊!”
……
李云帝再次睁眼时自己已经躺在宫殿的大床上。他爬起来,第一反应是去找丽虹。“丽虹!我的丽虹呢?”
华甄身披盔甲站在旁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原来,就在李云帝体力不支晕倒的这段时间里,不知从何处出现一名带着孩童的西域男子,那名男子竟是皇宫上下臭名昭着的越狱囚犯惊雷。丽虹公主原本不想搭理惊雷,但那名孩童的出现使丽虹公主的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丽虹公主什么也没有交代,在一个晚上竟逃出皇宫,只留下一封信,告诉大家他将随惊雷回到西域成婚。
华甄作为李云帝身边最得力的武将,自然是知晓了这件事。她再三考虑这件事会不会刺激到本就体力不支的李云帝,但还是咬咬牙告诉了他。华甄暗骂了一句“这丽虹真是个白眼狼”,便开始安慰李云帝不要伤心,自己则会亲自派人去捉拿丽虹公主和惊雷的下落。
没有在战斗中取得胜利的汪冬丞和炎雅仑此时也连滚带爬地掉落到树林中。他们听说李云帝似乎在战斗后陷入了昏迷,为了躲避前来搭救的皇家军队,二人又横冲直撞地再树林中穿梭,直到现在,他们已经彻底迷了路。炎雅仑还沉浸在被迫逃跑的狼狈中,他心想,一定要让这男扮女装的公主和害人不浅的昏君吃点苦头。
从树林中找到回城的路,距离他们逃跑已经过了两天一夜。汪冬丞和炎雅仑又饿又渴,他们口渴了就去喝小溪里的水,饿了就找找草丛中有没有藏着的野菜。他们和人决斗、打不过就逃跑,然后在山林中迷了路,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师父和师母,只好跑到谢和咸的老巢暂时避避风头。
汪冬丞和炎雅仑消失的这几天,谁都没找到他们,特别是本来就对他俩有意见的唐雨喆和陈德休,看汪冬丞竟然都不参与宫里厨房的打杂,背地里埋怨了他不少。这一天,唐雨喆陪陈德休在街上买炸黑轮,隐隐约约看到远处有两个熟悉的人头。唐雨喆凭借良好的视力定睛一看,那二人竟是失踪已久的汪冬丞与炎雅仑,只见他俩正朝着这一带最乱的一条街走去。唐雨喆心想,这俩货究竟在搞些什么鬼,便拉着嘴里塞满炸黑轮的陈德休跟在后面一探究竟。
炎雅仑拉着汪冬丞,朝着一家不知名的青楼走去。“好啊!他们俩这几天原来背着我们去了这种地方!”陈德休小声地吐槽,这也激起了唐雨喆的认同与附和。
只见炎雅仑推开眼前这道熟悉的门,一缕缕烟立刻从门缝中飘了出去,呛得跟在身后的汪冬丞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不用想,谢何贤正躺在里面双眼迷离地抽着大烟。见许久未见的炎雅仑竟主动找上门,谢何贤不用猜就知道炎雅仑肯定是有求于自己。
其实在来找谢何贤的路上,炎雅仑已经想到了一个能整治李云帝但又不会被发现的办法。他知道谢何贤从小就接触过炼丹,可最后走偏了,炼丹没学会倒是捣鼓出一堆害人不浅的毒药。炎雅仑想,要是能从谢何贤这里弄到什么毒药,再让汪冬丞在厨房打杂时混进饭菜里,这样就万无一失啦!
还不等谢何贤开口,炎雅仑主动塞给他几枚铜板,说:“何贤,我听说你这几天没开张,大烟都抽不起了吧?我请你抽大烟,你帮我办件事。”
“哇!”谢何贤看到眼前这几枚铜板,瞬间改变了态度:“雅仑是我大哥!”
在听完炎雅仑这几天的遭遇和他的想法后,谢何贤顿时对炎雅仑充满了崇拜之情。原本那个还要依赖自己、毫无功夫可言的江湖大盗现在居然修炼成如此地步,还同强大的对手有过交锋,实在是太震撼了!谢何贤从床垫下摸出一个画满了绿色叶子的口袋,交给炎雅仑。炎雅仑打开口袋,发现里面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粉末,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谢何贤也笑了笑,便目送二人离开。
看着嬉皮笑脸地从青楼里出来的炎汪二人,唐雨喆和陈德休便躲进了附近的墙角,生怕被发现。
“你看到炎雅仑手里拿着的东西了吗?那是什么啊?”陈德休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唐雨喆说,“他们从那种地方出来,还看起来那么开心,肯定拿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二天,唐雨喆和陈德休终于在厨房找到了正在洗菜的汪冬丞。
“哼,我还以为是多么高强的武功高手,没想到也在这洗菜。”唐雨喆阴阳怪气地说。
陈德休听后,也附和道:“做饭也需要学《十八般武艺》吗,教教我们呗。”
汪冬丞根本不想理他们,一心只想着炎雅仑交给他的任务。炎雅仑跟他说那个口袋中是补肾的壮阳药,李云帝那么老了,经过之前的一战都被打晕了过去,自然需要好好补一补。汪冬丞心想他说的没错,于是就趁人不注意,在每个菜中都撒了很多来自谢何贤的药粉。最后,汪冬丞想起炎雅仑的嘱咐,把那个画满了绿色叶子的布口袋放进柴火堆里烧了。
“这是什么?”陈德休添柴火的时候,看见里面有一块花布,便小心地挑了出来。
“你记得前几天汪冬丞和炎雅仑从青楼出来吗?”唐雨喆突然灵光一闪,“那时候你还问过我,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坏了,他不会要给皇上下毒吧!”
自那顿饭后,李云帝开始没日没夜的发烧。原本,大家都以为他是元气大伤后,加上太过想念丽虹公主导致的。陈德休和唐雨喆听闻这件事,犹豫再三,还是把汪冬丞下毒的这件事禀报了上去。
“竟敢给皇上下毒!真是胆大包天!”华甄听完后,立马安排宫中全体人员前往城内寻找汪冬丞的下落。可此时,汪冬丞和炎雅仑早在谢何贤的安排下,坐上了前往流求的小船。而这会,华甄也得到了丽虹公主的线索,有人称在东瀛附近偶遇过丽虹公主,他正在教一个东瀛人说汉语,想跟别人做朋友就说:“口交好吗?”
原本想要隐瞒的华甄在李云帝的逼迫下还是将这些消息如实告知了。本就高烧不退的李云帝顿时感到双眼一黑,借着一口气,缓慢地移动到诗檀巍古筝前,心中不禁涌起对丽虹公主无尽的思念。李云帝不顾华甄的阻拦,强忍着悲痛,眼含泪水地演奏了一曲《落叶归根》。一曲终了,李云帝也随着旋律的结束而栽倒在了地上。
吴吉尊和辰逸如在自家后院里看着星星。“今天的夜真黑啊,可能是云把月亮全遮住的原因吧!”辰逸如感叹道,“汪冬丞和炎雅仑私奔了,临走前给我写了信,你要看吗?”
“真的哦?像我们以前一样?”吴吉尊很感兴趣,“那他们去了哪里?”说着,二人走进了屋内,拿起桌上的信件在烛火的光芒中缓缓展开。
“流求?这么远?那他们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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