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咦?”“还咦难道你希望躺在那里的是裘靡不成?”
“才不是!”死疯子尚!“我才,呜呜”太好了,她没事、没事
“还哭?”都知道人没事了还哭个什么劲。
“呜呜哇哇”
大悲大喜情绪交替,任谁都堪不住。
“晓爱!”任裘靡伸手企图抱住范晓爱突然昏厥下坠的身子,却被封志尚抢先一步代劳。
“真是个小麻烦。”嘴上虽这么说,还是把小妹妹打横抱起,离开医院。
“现在怎么办?”他问身边人。
“送她回家。”
“把她丢在医院病床如何?我肚子饿,想去吃消夜。”折腾了一个晚上,肚子不饿才有鬼。
“送她回家。”对方意念坚决。
“那你煮消夜给我吃好不好?”来场交易也不坏。
“再给你一次登堂入室的机会?”他想到她家的意图有如司马昭之心,路人尽知。
“我又不敢对你怎么样。”虽然很想,可是他也很克制。“就当是慰劳我辛苦办案,煮点东西请我吃不为过吧?”
“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知道这是一出自导自演的绑架案?”
“其实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只是我们一直忽略了它。记得我们第一次到速食店做调查的事吗?那名清洁妇已经把人质的下落告诉我们,不过我是后来回想时才觉得可能有关系,因此带照片过去让她指认。很幸运的,我的推想没错。说到底,只能说小表太嚣张,不善尽肉票的职责,还在速食店大剌剌说笑。”
“以你的本事,应该进刑事局。”
“或许吧。”比起这件无法掌握在手上的事,他更在意自己的肚皮。“你真的不慰劳我一下?就算是泡面,只要是你泡的,我也会觉得那是人间美味。”
“恶心。”
“我很认真的。”
“一天到晚嘻皮笑脸,谁知道这里头有多少真心。”
“难道要等到我哪一天殉职你才会正视自己的感情?”
突来的尖锐问句,狠狠刺伤任裘靡。
殉职
“我知道不该提这件事,但我很不安,真的很不安。你也清楚我们的工作性质就像在生死线上游走,尤其在追捕犯人的时候,谁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是不是活着,你”“别说了,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欣喜若狂无法形容尽封志尚此刻的心情,上次踏进她家门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只有天知道他被她将自己拒于生活圈之外的冷淡冻得多疼。
难得她如此坦率,怎么能不把握。
“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吃!”
说声告辞关上门,守在外头的封志尚就像只老母鸡,紧张地迎了上来。
“怎么样?”刚才听见很大声的“碰”里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又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喔!”又打他头。
他能不能停止运作成天胡思乱想的脑袋?“渡哥只是问我有没有意愿进刑事局,我没答应。”脚步往外。
他跟上。“那你如何解释刚才里头传出的声响?”
任裘靡甩甩仍然隐隐作痛的右手。“报仇。”
“你是指”不用说更多,她冻结的表情就是最好的答案。
嘿嘿嘿傻笑挂上俊脸,很得意哪。
背后的笑声真让人不舒服。“笑什么!”
“啵”一声,准确落在白净的右颊。“我亲你不会挨拳头吧?”
“你”扬起的拳头垂落身侧,转到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上:“渡哥有意延揽你进刑事局。”
咦?“连我都有份?”
“你是个好警察。”一向都是。
诧异被惊喜取代,勾住她腰身并肩同行。
“要从你口中听见赞美真的很不容易,难度可比上太空,能听见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呢”行进的方向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你应该替我拒绝的,我没打算让你身边的搭档换人,这个位置是我的,一辈子都是。”
“我记得你很想进入刑事局。”
“但我发现基层有基层的乐趣。”这次的专案小组让他看透制度面争功夺权的丑态。“而且你也在,妇唱夫随也挺好的。”
不让过多的喜悦溢于言表,她必须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认真的。“你舍得?”
“女人,不要小看你的男人。”说话的同时,两人已来到侦六队队长办公室,连叩门都不用,径自开门便对里头的人大喊:“柏成渡,论功行赏的名单不必考虑我。多谢,告辞。”碰!必门走人,干净俐落。
任裘靡看傻了眼,任他拉离开刑事局。
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做了。
“你很可能到退休前都只能待在基层做个小刑警。”不能不提醒他这个严重后果。
“至少我可以确保自己的幸福不会从手中溜走。”开玩笑,在一切还妾身不明的此时此刻让她再换一个搭档?先杀了他再说。“幸福不易得,比进不进刑事局重要多了。”
幸福不易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奇怪。”敢来招惹她。
“谁说的?范人杰就是慢着!”说到这他才想到。“你对他是不是曾经爱过?”浓浓醋酸味四溢。
之前太忙,忙到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别怪他算旧帐,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
“我尊敬他。”认真思考与过去搭档的关系,记忆中那张漫不经心的表情底下的认真严格说起来,其实有几分与身边的男人相似。“如果在当时听见他的话,我不会有任何反应;也许再搭档久一点,就会像现在一样动了心”
那他就该庆兴帳─呸呸!怎么可以这样想!
“我来的时机刚好,所以等等,你刚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听见“动心”二字。“你说动心?”
是吧是吧?他汲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任裘靡却没有直接回答他。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傻傻选择一个很难爱的人,一个不知回馈、不懂浪漫、不擅长表达情感、枪法比谈情说爱技巧更高的女人。我很清楚自己身上没有半点吸引男人的特质。”
“怎么会?二十四寸的腰围及三十二b的别打我!”真开不得玩笑。“我说真的,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一开始没那份心思,只知道你是个很会压抑自己的人,身为搭档,我希望能看见你轻松的一面。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不试怎么知道,只是一旦对一个人用了心,再加上长时间的相处,不知不觉也投入更多的感情。
“感情深了,等到发现时已经收不回来,只想在你身边。天晓得我多嫉妒乱乱爱在你心目中的份量,若不是知道你对她的意义,我不会这么甘心吃瘪,让她死缠着你。”
“只有你到过我住的地方。”只有他成功进来过。
“我知道,也只有我知道你会做一手好菜对吧?”得到点头的回应,封志尚咧开灿烂笑容。“如果不是这样,我早被妒死在半路,哪能走到终点我是走到终点了吧?”
可以确切感觉到她对他的特别,但没有听她亲口说出来,就是不能安心。
因为没有口头的承诺而感到惶惶不安几乎是每个人的通病,理智上清楚承诺本身没有约束彼此、确认关系的效力,却还是希望能得到。
“你指的终点是”
“我不是一头热,你也爱我。”她刚不是说动心吗?难道是诓他的?
“这就是你的终点?一旦我说出口,你就吾愿已偿、死也瞑目了?”
封志尚陷入长考,思索她话中真意。
任裘靡却不给他时间,踮脚主动送出第一个亲吻,软软的薄唇贴上他的,轻而易举打碎他运作的条理思绪,顿时间,脑袋嗡嗡作响成一片。
傻了、呆了、不知所措!
这是他们第一次的吻,以情人之姿的亲吻,由最不可能的一方发动。
“偶尔,也该由我主动。”原来,主动并非难事,还能从对方的反应得到莫大的乐趣,难怪他对于主动一事乐此不疲。
“对你而言这是终点,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开始。”
开始去爱一个人、开始承认自己的感情都是全新的尝试。啊,她甚至开始期待。
只可惜有人扬言已经跑到终点,准备休息了,真让人失望。
“男人,你确定自己已经跑到终点了吗?”
被吻的男人维持呆若木鸡的错愕姿态。
一分钟后,总算恢复正常,只是恶作剧的情人已经走到十尺远。
当然追!
“等等我!”满心愉悦下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
只不过是一个轻轻的小吻就让他吓成这样,那他还想对她做这个那个,万一哪天她真的同意了,他是不是会临场笔障、丢尽男人的脸?
不行不行,一定要扳回一城。
前方的人发现他的追逐,拔腿跑了起来,当街来场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刚才不算啦!”后头的男人边跑边叫道:“那只是轻轻的一个小吻,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只是呆了一小下,根本不算数!裘靡!我不接受这样的敷衍,你”清脆的笑声从前方飘来打断他要说的话,让他再次承接想都想不到的惊喜。
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生前想追求的,如今就在他眼前。
很近,只有一臂的距离,只要他伸长手一抓,那笑声、那发出笑声的女子,就会偎进他怀里,就会属于他。
封志尚伸长手,成功抓住苦追许久的女子。
身子旋了半圈撞进熟悉的胸墙,任裘靡不再像以往那样挣扎,连自己都久违的笑声未止。
“你真的确定自己已经跑到终点?”
“不,”终于懂她这话的真意。“我发现还有更爱你的空间,亲爱的搭档。”
“更爱我?”她抬头,望见俯下的认真脸孔。
“是的,更爱你。”
这只是开始
两情相悦的开始。
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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