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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凌两可、冷眼放纵才是根源。如今您一面压着奏章不发,一面常召明妃娘娘入御乾宫侍疾,又让老六代监朝政,倒来问儿臣想不想做太子?”

那必须不想啊!

萧寒潜磕下茶盏,乜着凤眸道,“东宫好好儿的怎么会走水?不过是有人捏着私生子一事和您的态度做筏,借此误导皇兄,逼得皇兄退无可退,拼死一搏罢了。儿臣想得到,您只怕已经将首尾查得一清二楚了罢。”

说着懒洋洋一摊手,“您爱留着烂摊子,您自个儿收拾去,可别拖儿臣下水。儿臣再教您一句乖,做个不上不下的储君熬年岁,儿臣没兴趣。人生苦短,您要么直接退位让贤,儿臣勉强接您衣钵,奉您做太上皇?”

大逆不道的混小子!

启阳帝胡子吹得老高,怒瞪龙目狂喷鼻息,“朕是养病,不是挺尸!朕不让小六代监朝政,难道还指望小三那个软得立不住的脾气!你想得到?你想得到,你怎么不拿出以往对付小五的狠辣手段!不悌手足的逆子,如今倒跟朕面前装什么宽和不争!”

“老五是该死,他自己熬不过命,儿臣可不曾滥杀无辜,更不曾玩阴损手段陷害过谁。”萧寒潜凤眸微挑,指腹悠然刮过茶盏瓷白的杯沿,摩出一道微弱而刺耳的铮鸣声,“史上多少夺嫡惨事,您自己也是腥风血雨中过来的,皇兄脑子进水,儿臣脑子可没进水。

您要儿臣做您肃清朝政的侩子手,行。您要儿臣上阵打打杀杀,也行。对内,就别指望儿臣能遂您的意搅浑水。再说了,儿臣一没傻,二没闲得脑子发昏,有功夫理会别人作妖,不如安心守着儿臣媳妇儿。

儿臣媳妇儿命格如何,无归道长国师说得明白,您心里清楚。您早早给儿臣定了这么个贵不可言的媳妇儿,您用意如何,儿臣后知后觉,您藏着掖着这么多年,立这个捧那个玩儿也该玩儿够了,您要是觉得火候够了,就趁早别玩儿了。”

帝王心术,从来都是双刃剑。

“儿臣玩不起,儿臣就静静看着您玩儿。”萧寒潜表态完毕,顺便提醒一下启阳帝,“老六骨子里是什么德行,您比我清楚。皇兄被逼上梁山,如今重新立储的呼声越演越烈,老六也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

您病中要是没个消遣,不如出个彩头,来赌五文钱?赌皇兄逼宫是引子,立储奏章是试水石,闲吟宫和贤王府迫不及待想摸水过河,巴不得儿臣被架到火上烤,他们再暗渡陈仓,好火中取栗。”

说着摸索衣襟袖袋的手一拐,解开腰间玉佩丢上桌,摸着鼻子道,“儿臣身上没带半文钱,就拿这块玉佩做赌资,父皇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个球球!

说着耸人听闻的话,居然还能摸着鼻子装无辜。

确定是陪皇上解闷,而不是给皇上添堵?

江德海暗道乾王殿下好坏好讨厌,皇上没被气死简直是天佑大秦,忙一个优美飞扑,欲销毁赌资,免得真将他家皇上气出好歹来。

启阳帝眼前一花,气笑不得的又一爪子搡开戏太多的江德海,手里盘着玉佩,忽然沉声道,“那孩子可安好?”

江德海趔趄的身形一瞬凝固,萧寒潜神色亦是一滞。

都说皇后偏疼废太子,却问也不曾问过容谨如何。

开口的,反而是启阳帝。

“容怀那样的品性,膝下孩子无论嫡庶,将来总不会是庸才。”萧寒潜表示心情略复杂,凤眸一眨,目光飘向启阳帝头顶,“您惦记着别人家的孩子做什么?国师铁口直断,儿臣媳妇儿这一胎怀的是小闺女。

您要是实在念孙子念得紧,且耐着性子等两年,您的亲孙子估摸着还在观音大士的莲花座上,回头儿臣再努力努力,让儿臣媳妇儿先开花后结果,给您添个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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