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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低估了小丫头的心计,也错算了小丫头的手段。
生米没能煮成熟饭,说出口的话却覆水难收。
她看着他不得不入局,只是看着。
手里捏着他的把柄,就捏住了他的七寸,也捏住了淇河袁家的命门。
这一次,是有心算无心。
下一次呢?
她不算完胜,他也不算完败。
脚下并非死路一条。
袁骁泱温润一笑,眼底暗涌的情绪叫人看不分明,“事到如今,父亲不必再计较我一时神志不清,办出的糊涂事。我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如今也不过是从太子殿下一系,挪到了乾王殿下名下罢了。
当务之急,还请父亲先走一步,带母亲迁回淇河族里,也好和族里叔伯打声招呼,东北这仗一打响,已然容不得袁氏一族坐观敛财。军饷粮草,袁氏一族少不得为乾王殿下出一分薄力。
这劲儿该怎么使,该往哪里使,还要父亲和族里先商量出个章程,等着乾王殿下或是乾王妃开口,就没意思了。我的话,父亲可明白?”
他轻声慢语,温润意态一如往常,透着安抚人心的笃定力量。
袁士苍汗湿的衣襟一阵凉一阵热,缓缓倒向椅背,颓然道,“明白又如何?你在太子殿下那儿,是受重用的堂官,到了乾王殿下那儿,不单你,我袁氏一族也只能沦为一条不得不出钱出力,还要叫得响叫得欢的狗!”
话脱口而出,到底心里有气有怨。
袁骁泱笑容不变,“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权之下,是人是狗,端看将来造化。
袁士苍哂笑,看着气定神闲的儿子竟不知该喜该忧,只无力一摆手,“我知道了。这事儿你知我知,不必告诉你母亲和你媳妇儿。等这场风波过去,我就带你母亲先走。”
袁骁泱起身揖礼,无声退出外院书房。
李妙一见人回转,忙丢下胡乱拿在手里的针线,端起温着的药碗送到袁骁泱嘴边,含泪关切道,“夫君进宫这一趟可顺利?皇上可愿为夫君做主?公爹没有迁怒夫君吧?夫君快趁热把药喝了,我照着裘老院正开的方子,一样不错的亲自熬的。”
袁骁泱仰头一饮而尽,温声一一答了李妙的问话,却无意再深说今日之事,只执起李妙的手,摩挲着上头几不可见的针眼痕迹,垂眸微笑,“在为我做针线?画的什么花样子?”
夫君柔情似水,李妙粉面带羞,指腹酥麻,声音娇软,“婆母给的花样子,说是夫君惯爱的几副,我就想着给夫君做几件小衣穿。”
是了,于吃穿用度上,母亲的喜好,他一向不介意引为自己的喜好。
这是他的孝心。
前妻尚在时,是如此。
如今么
“换些新鲜样子罢。再好的花样子,看得太久,就腻了。”袁骁泱抬眼,似看着李妙,又似透过李妙看着虚无一点,话语极轻,“你可会绣缠枝纹?”
李妙闻言微愣,黄氏告诉她夫君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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