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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的修身养性顺应风潮,多少年来也不曾有人真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至于女儿家,更是犹如请有名的女先生教学一般,不过是走个过场,镀一层金以求一个好名声,将来于说亲上也有助益。
而在谢妈妈看来,无归道长是曾经在皇家道观记名的道士,又曾入宫做法事,加之早年给李英歌所批的命皆是一一应验,心中只有敬服的,权衡之下,自然对拜师一事十分赞同。
但却越不过谢氏那一关。
谢妈妈娓娓道来,“无归道长不愧是道门中人,如今谁还记得谢氏一族曾经的风光,也就无归道长能说得这般详尽。夫人娘家往上数三代,还曾有家主致力于重新振兴谢氏一族的玄术光耀,只可惜几代子孙都没有出息。更何况夫人那一脉已是出了五服的血脉。
你曾曾外祖母,当年也不是没有想过以玄术振兴门楣,只可惜你曾曾外祖父却是不喜这类事体,磨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曾曾外祖母去世时郁郁而终,总念叨着对不起谢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李英歌曾曾外祖母还在的时候,谢妈妈还是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当时她只是个外头买来的孤女,无依无靠的根本没资格到谢氏身边服侍,还是机缘巧合下受了那位老祖母的恩惠,之后才一步步做上大丫鬟,又做了谢氏的陪嫁,跟来了李府。
因而谢妈妈后来还曾出于感激和好奇,仔细打探过谢氏一族的根源,是以对无归道长所说的那些旧事,倒是给予了肯定。
紧接着又道,“也是因玄术一道求而无门,夫人娘家的生计才闹得不伦不类的。夫人未出阁前,在你外祖家也是经历过不少污糟事的。所以出嫁后对这类旧事决口不提,虽也遵道拜佛,但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夫人打心眼里,恐怕是不太喜欢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的。”
就连谢氏英年早逝的那一位唯一的嫡亲兄弟,也是自小听着老人讲古,对玄术几乎着了魔,捣腾了小半辈子也没捣腾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早早将身体拖垮了。
谢氏面上不显,因此有心结倒也不以为怪。
李英歌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一番隐情,便暂时按下心中的犹疑不断,只笑着岔开话题道,“这事不急。回头且试试无归道长给的这个阵法有没有用再说。”
谢妈妈也就不再多说,又见李英歌似乎颇不以为然的样子,生怕她年幼不懂事,生出什么不敬的心思来,忙拣了些京中关于有为道士的传闻,当轶事说给李英歌听。
一路说着闲话,马车很快就回到了李府。
李英歌见那图册所画的阵法,以及需要的材料都是好弄的,就直接吩咐常青道,“你先回东跨院,将瑾瑜姐姐送我的那一缸锦鲤挪到西厢房去,照着图册摆出阵法来。按照上头写的,这三日内不许任何人去动。”
常青也有些好奇,闻言忙应下。
谢妈妈陪着李英歌去了正院,因事情还没定论,就让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又让杨妈妈守着门,这才将无归道长请见李英歌的前因后果说了。
谢氏大感意外,没想到女儿去康家住了一晚,倒险些引出个师父来。
谢妈妈觑着谢氏若有所思的神色,心里虽巴不得李英歌能抓住这一份缘法,却也不敢多插话。
李英歌也不打扰谢氏的沉吟,她虽已有几分愿意,但那是出于多一项技能傍生的想法,如果谢氏不同意,她亦不会因此违背谢氏的意思,惹得谢氏不高兴。
至于无归道长真实的身份如何,即便不拜师,她也总能通过其他方法查出来,除非无归道长继续闭关,永远不踏出他那个位于城北的破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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