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悲剧人生(1 / 1)
邵士森的信每一次都寄到郁宛西的地方,而且越来越频繁,郁宛西便负责拿着信念给不识字的外婆听,每一次念得郁宛西起鸡皮疙瘩,这不是她一惯的说话方式,原来这世界除了肉麻的郁宛琪,还有这个有过之无不及的邵士森,可是外婆听得却很暖心,苍老斑斑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还略带心酸的欣慰。
原来最亲的亲人之间也是需要把爱说出口,郁宛西记得曾经郁宛琪也是常常抓着母亲的手,说,我爱你,妈妈。常常对刚刚捕鱼回来的父亲说,爸爸,你辛苦了。那时的母亲是最幸福的,那时的父亲是欣慰的,可是郁宛西习惯将什么都藏于心底,映之脸上的只是淡漠。
郁宛西将邵士森返寄过来的钱交给外婆,外婆不自禁地老泪纵横,长叹一口气,伤感道:“士森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他在外面什么都要用钱,却偏偏还这么省。”
郁宛西依然看着信,另一封是邵士森写给她的,长篇大论,无非是让她努力学习,他和郁宛琪在c大等她,郁宛西曾经也一厢情愿地想过邵士森和郁宛琪舍a大而选c大会不会是因为她,但很快又自我否定,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在任何一个人的心里的价值有那么高,占那么重要的位置,何况邵士森的身边还有个这么优秀的郁宛琪!
“宛西,你帮外婆回封信,这钱再给士森寄过去,你叫他该花就花,别太省着,外婆这有钱。“外婆拉着郁宛西说道。
“那好,外婆,你说,我写吧!”郁宛西掸开新的信纸说道。
不知是年纪大的人容易感慨,外婆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片,半天也没入主题,而郁宛西也是在那时彻底了解了邵士森的身世,从小只知道他随着外婆长大,无父无母,原来他的父母是在邵士森三岁那年春节,在外打工的父母为了能够在春节赶回来看儿子,在卖不到车票的情况下,做了载黑车,结果车翻滚山崖下,满当当的一车人,几乎无一生还。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无法辨别,外婆在说这一段时声音哽咽,泪光盈盈。
外婆是在十几岁时嫁了人,不到一年丈夫就死了,那时外婆刚好怀胎八月,外婆是个坚强的人,一个人一辈子带着孩子直到自己慢慢老去,却在孩子成家立业该享清福时,女儿和女婿又双双意外逝世,留下邵士森这个唯一的孙儿。
郁宛西看着阳光下外婆沧桑的脸上洋淌的幸福与满足,有时候郁宛西在想,外婆那时才十几岁,花样年华,却注定守寡一辈子。是那个时代造就的悲剧还是就如外婆所说,只是个人的命运,既然天要如此安排,就顺天而行,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其实毫无疑问,无论是时代悲剧还是命运所迫,外婆都是个悲剧人物。可是在她的生活里却听不到时常的幽怨,因为她相信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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