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1 / 1)
番外(二)
什么、什么不够卖力, 陆画和楚宁她们都在呢!
苏惜卿耳根像有火在烧,红着脸推开陆珩。
陆珩却是大手一揽,握住她的腰, 直到将人扶到椅上落座才鬆手。
这下不止陆画看得脸红, 就连已为人妇的楚宁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耳根稍稍染红一片。
“阿卿与郡王成亲都一年有余, 两人还是整天行影不离, 如胶似漆,可真叫人羡慕。”两人入座, 楚宁方掩嘴轻笑。
“宁宁与二堂哥才是鹣鲽情深, 明年都要当娘了。”听见好友调侃,苏惜卿双颊微红, 神色矜持,心头却溢满蜜意柔情。
【就算珩哥哥和我成亲十年, 我们也会一直如此。】
甜滋滋的心音猝不及防响起,陆珩蓦地一愣, 扶首垂眸, 无声笑了起来, 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陆珩在人前向来神情冷峻, 气势威严, 如今眼里满是愉悦, 笑容如沐春风的模样,刚毅与温柔共存,将铁汉柔情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止楚宁羡慕,陆画都羡慕起自家嫂嫂。
陆珩从小就对陆画严格,她可从来没见过大哥对谁如此温柔小意过。
“哥哥嫂嫂怎么来了?”陆画刚问完,就看到她哥意味不明的看了苏惜卿一眼。
苏惜卿看到陆珩嘴角噙着的那抹灿笑, 似是被他感染笑意,也跟着灿烂一笑。
“还不是珩哥哥,”她看向陆画,“珩哥哥打算帮你议亲。画画可有心仪的儿郎?若有,我与珩哥哥定为你做主。”
陆画没想到兄嫂竟是为此事前来,白皙小脸霎时艳红更盛。
“我、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嫁人么!”
陆珩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气,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才看向陆画:“江大夫都要成亲了,你还不嫁人?难不成你还在等着他上门提亲?”
苏惜卿困惑的眯了眯眼。
她怎么没听说江宴要成亲?
陆画脸色苍白一瞬,随后满脸通红的怒喝:“大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等他上门提亲?我们又不熟。”
陆珩脸上早就没有刚才看苏惜卿时的温柔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妹妹。
陆画张扬的气势瞬间蔫了下去,委屈的扁扁嘴,哼道:“大哥既然要帮我议亲,那你就去张罗吧,我没钟意的儿郎,大哥大嫂看着办就行。”
苏惜卿担忧的看着陆画。
两人并没有在相府久留,说完要说的话,陆珩便拉着苏惜卿回府。
“珩哥哥为什么要骗画画?”回程的马车上,苏惜卿忍不住问。
“没骗人。”陆珩边说边将人抱到腿上,“江大夫的母亲的确从江南来到京城,正准备帮江大夫张罗婚事,这个月不知多少媒人往永春堂跑。”
苏惜卿早就习惯陆珩一上马车就被他抱在怀中,还很配合的环住他的脖子,继续问:“我怎么没听冬葵或是紫芙提起这件事?江大夫平时来给我请平安脉时也没说。”
岑大夫年岁已大的关係,半年前就主动跟陆珩提出与江宴轮流请安平脉一事。
“卿卿为何总想着旁人,尤其是江宴,我发现你似乎特别关心在意他。”陆珩眯眼,大手蓦然摸进衣裳深处。
“珩哥哥!”苏惜卿浑身一僵,脸颊渐渐爬满红云,“我哪有啊!”
“刚才还担心我会纳侧妃小妾,卿卿可知我有多难过?嗯?”陆珩眸光暗沉下去,尾音磁沉慵懒。
苏惜卿听出来了,珩哥哥其实就只想藉题发挥,乱吃飞醋!
马车一路颠簸,始终不快不慢的走着,车辕上还坐着人,苏惜卿浑身泛起昳丽的红,如娇艳盛开的蔷薇,艳丽到了极致。
她死死咬着嘴唇,无论陆珩如何问她,都不肯鬆口。
唯有染上桃花意的美目浮起水雾,似泪似嗔的剜了他一眼。
连瞪人也这么可爱。
陆珩低笑一声,一边啃|噬她的唇角,一边低声呢喃她的名字:“卿卿……”
呼吸间,唇齿间,全是男人强势且不容拒绝的霸道气息。
“只看着我,只想着我,只关心我好不好?不要看他们,不要想他们──”陆珩双臂一收,狠狠将人扣在怀中。
苏惜卿呼吸一顿,玉趾微蜷,耳根红欲滴血。
陆珩凤目微泛着阴暗的占|有|欲,最后一句近乎咬牙切齿:“尤其是江宴。”
【就说江大夫喜欢的是人画画了,珩哥哥怎么还在吃他的醋?】
苏惜卿眼中泛着水雾,无辜又茫然。
马车内虽备有冰盆,可如今正值盛夏,烈日当空,冰块早就化的差不多。她浑身汗涔涔的,鬓髮也早被打湿,乖顺的贴落在脸颊,美得如同出水芙蓉,娇艳欲滴。
苏惜卿粉色唇瓣微微开启,似是想说什么,陆珩却骤然低下头,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声响牢牢堵住,挑着她的舌|尖|吮|吻不休。
马车内极为安静,除了鼻息之外,就只剩响亮悦耳,时而忽快忽慢,时而极富节奏的铃铛声。
陆珩前世就爱吃醋,没有道理的那种,连苏惜卿多看府里的小厮一眼都能把他自己醋死,苏惜卿早就习惯。
她原以为,珩哥哥前世之所以这么不讲道理的乱吃醋,是因为他双腿残疾,他心中不安,害怕她会离开他,没想到他这一世还是这么不安。
【只是相府和郡王就两条街的距离,如今街上又不堵塞,一下就能回府,到时……】
陆珩鬆开苏惜卿的嘴,微重的鼻息落在她脸庞,冲着马车帘外的车夫哑声吩咐:“去西城绕十几圈再回府。”
声音沙哑低沉到极致,听得人耳根麻麻的。
苏惜卿捂住小脸,轻声抗议:“珩哥哥……”
陆珩凶狠的低下头,薄唇再一次将她未尽之声淹没在缱|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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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虽说要帮陆画议亲,可陆画到底是镇国公府的大姑娘,陆珩唯一的亲妹,哪怕她年纪大了点,在挑选儿郎这件事上却是一点也不马虎。
苏惜卿身为陆画的好友,自然也极为重视此事。
可陆珩却不让她看媒人送来的画像。
“珩哥哥是不是今晚又想睡书房了?”苏惜卿鼓着脸颊,恼怒的瞪着将画像收走的男人。
两人此时就在书房中。
今日一早媒人便抱了许多画像过来,说:“京城里未婚的大好儿郎的画像老身都给郡王寻来了,还请郡王慢慢挑选。”
陆珩虽然早就知道陆画有意中人,却还是让人将书像全抱到书房,仔细挑选。
没想到苏惜卿得知此事,竟也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说她得帮陆画好好把关才行。
陆珩听见她的话,头疼的啧了一声。
苏惜卿瞪他一眼:“珩哥哥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乱吃醋的。”
自从上次陆珩拉着她在醋海里扑腾之后,苏惜卿已经有许久不曾出门,一出门就得搭马车,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进到马车厢内。
陆珩理所当然受到惩罚,孤伶伶的睡了三天书房,直到深刻反省自己突如其来的醋意究竟有多不讲理,乖乖认错并且恳求原谅之后,才终于不再孤枕难眠。
如今温香暖玉还抱不到几天,陆珩自然不敢造次。
只是……
陆珩看着苏惜卿翻开画像,仔细端详的模样,越看越不是滋味。
他不由从后头小心翼翼将人圈在怀里。
“珩哥哥!”
鉴于陆珩的花招实在太多,苏惜卿一下就警戒起来,试图挣开他的怀抱。
男人却撒娇般的低下头,脑袋枕在她肩上,薄唇一边轻啄着她的耳根,一边温声软语道:“卿卿给我抱着,我就不会吃醋。”
“……”苏惜卿表情狐疑,显然一点也不信任他。
陆珩却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不停撒娇,手也很安份,不像之前那样专挑让人不好意思的地方摸,始终单纯的搂在她腰上。
“卿卿不是要帮陆画把关,赶快看啊。”耳畔响起男人低沉好听的轻声,苏惜卿脸颊耳根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苏惜卿从来没看过陆珩这模样,陆珩对她虽然温柔,但在男女之事上却从来都是强硬且占据主导的一方,苏惜卿一下就被他哄得心软,脸上浮现两个甜甜小梨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气氛融洽。
只是不知为何,苏惜卿虽觉得这些画像上的儿郎姿容、家世都不错,但她总觉得陆画不会喜欢。
她总觉得……陆画似乎更喜欢江大夫。
苏惜卿想起江宴的模样及家世,又觉得江宴确实比画上这些儿郎都好。
江宴容貌虽然比不上珩哥哥,但也是一等一的好,剑眉凤目、薄唇挺鼻,气质内敛却不失矜贵,冷峻又不失儒雅,沉稳中带着几分疏离冷肃,端的是翩翩君子,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最重要的是,她成亲之后虽与江宴不熟,却时不时就听见陆画将他挂在嘴边,虽然都是抱怨江宴的话,苏惜卿却感觉的出来陆画并不是真的讨厌江宴。
苏惜卿蹙眉沉思,浑然不觉身后的男人眸色渐深,脸色阴沉可怕。
直到桌案上的画像及一应物什突然被挥落,她也被一把抱了上去,才终于发现说好不吃醋的珩哥哥又吃醋了。
美人如玉,玲珑娇美,棕色桌案与盛在上头,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形成强烈对比。
候在书房外的冬葵与观言听见声响,陡然一愣,观言飞也似的远离门口,并投给冬葵一个怜悯的目光。
观言无声说道:“保重。”
当晚,人前威风凛凛、冷峻寡言的平阳郡王再一次被赶到书房睡觉。
这一次不管郡王如何恳求,腰肢酸疼的王妃始终没有心软原谅他,甚至日里也对他避而不见。
郡王痛苦难耐。
直到三日后,王妃从江宴口中得知陆珩暗中服用避子丹,又睡了三天书房的郡王才终于见到他的宝贝。
宝贝却好像比之前更生气了,气色也憔悴不少。
陆珩看到苏惜卿眼底都浮现乌青,人也消瘦不少,明显这几天也没有睡好,脑袋一空,心慌意乱的将人圈入怀中。
“都是我的错,卿卿别气了好吗?”
苏惜卿挣扎起来,使劲的捶着他:“珩哥哥错在哪儿了?”
“我不该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陆珩心里实在冤。
他是真的没再吃那些画像的醋,但他听到苏惜卿在心里把江宴从头到尾称讚了个遍,一下就受不了了。
他的卿卿怎么能在他怀里想着别的男人呢?!
陆珩也知道这些时日太过放纵,将人折腾太甚,此时道歉,将姿态放得极低,甚至担心苏惜卿还在生气,也不敢奢求能回寝间抱着她睡,就只想平日里别在躲着他,不肯见他就好。
他任她捶打自己,也不阻止,只是捧着她的脸,薄唇不停的落在她的眉眼鼻唇,轻声低哄。
苏惜卿根本不是在气这件事。
“珩哥哥说错了!”
儘管陆珩总爱吃醋,还喜欢欺负她,苏惜卿却从来没有生气过,就连被欺负,虽然嘴上怨着他,心里却都冒着甜滋滋的幸福泡泡。
可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珩哥哥怎么可以背着她服用避子丹呢!
陆珩终于听到苏惜卿生气的原因。
但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要不是江大夫告诉我,珩哥哥是不是打算骗我一辈子?】
陆珩目光狠戾一瞬。
江、宴。
却又很快恢復温柔目光,耐心哄着怀里满面怒容的宝贝。
苏惜卿越想越气,却逐渐软化在陆珩的示好中,不再挣扎。
她反手抱住陆珩:“珩哥哥怎能服用避子丹?那很伤身你不知道吗?”
陆珩低头,薄唇轻碰了碰她的髮丝:“没事的,岑大夫说过──”
“不许狡辩!乖乖听我说完!”苏惜卿气势汹汹。
陆珩无奈的说了声好。
“珩哥哥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之前才中过奇毒,腿都不能动了,要是因为乱服用避子丹又出了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
苏惜卿越说越害怕,嗓音哽咽:“以后不许吃了。”
“不吃的话,卿卿很快就会有孩子的。”
“那就有孩子。”
“我问过江大夫和岑大夫了,他们都说我现在身子已养得极好,有孩子也不会出太大的意外。”
陆珩知道。他沉默的将苏惜卿抱得更紧。
“卿卿不是说还想再等几年,不必为了我才勉强要孩子……”
苏惜卿狠狠咬了他一口。
陆珩无奈垂眸,非常配合的装作吃疼的模样。
“没有勉强。”苏惜卿不知想到什么,白皙的脸颊透出几抹红云,“我,我一直都想要珩哥哥的孩子。”
两人也没想到居然会因为陆画的亲事定下要孩子的事。
陆珩不再服用避子丹之后,果然就如他所说的,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岑大夫来给苏惜卿请平安脉时,意外发现苏惜卿已经有孕近一个月。
苏惜卿其实没想到自己居然真这么快就怀上孩子,直到岑大夫离去都还没能回过神。
她记得前世自己并没有喝避子汤,珩哥哥应该也没有服避子丹才对,一开始珩哥哥虽然躲着她,但后来将她困在身边日日折腾时,她的肚子却都没什么动静。
苏惜卿摸摸自己仍十分平坦的肚子,满脸纠结的想着,难道珩哥哥前世不止伤到了腿,所以无论两人如何翻天覆地的胡闹,她才会始终没怀上孩子?
傍晚陆珩回府,得知苏惜卿有孕,心里十分高兴,却没想到刚踏进寝间,就听见心肝宝贝纠结又心疼的心音。
【难道珩哥哥前世不行?】
陆珩:“……”
【对,肯定是珩哥哥前世伤到了那处,一开始成亲他才会处处躲着我,不敢碰我。】
陆珩:“……”
作者有话要说:陆珩:卿卿再说一次?
苏惜卿:珩哥哥在说什么呢?我什么话都没说啊!
陆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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