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恶之救赎第73章且歌且行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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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打电话,我要和他通话。”林涵静焦急地道。

“联系不上。”秦三河冷冷地说。

“他给这东西,没说什么吗?”林涵静焦急地问,刚刚一眼看过地东西,实在过于雷人。

“他说:天下人,什么高尚不高尚,都一个样。”秦三河猛地爆了句粗口,转述杨伟的粗口。

林涵静有点气结,脸有点青,追问着:“那,你们有什么条件?”

“没条件!”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

“好好,我跟你回沁山,我要见他。”林涵静碰到这个浑人,无计可施了。

“他不在沁山,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就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秦三河说道,也许是了解了事情原委,对林涵静并没有什么好气。

“咂你稍等俩天怎么样?我给你安排住处。”林涵静退而求其次了。

“不行。因为你我已经耽搁了好几天了,我要回去喂狗。”秦三河不容分说。

秦三河说的是实话,心里牵挂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样是大哥,一样是狼狗,如果不是杨伟半路联系又安排了这事,现在早回沁山。实话是实话,不过在林涵静的耳朵里就像骂人了。

林涵静傻愣地当地,秦三河走了几步,又回头了,林涵静马上迎了上来,还以为对方回心转意了,却不料这人嗡嗡地说道:“以后不要去看卜弃了,我们自己想办法我哥说。你帮过卜弃,但这事他替你包着,你领不领情,这人情都已经还你了而且,他让我转告你,如你所愿。以后谁也不认识谁。照片上的人,烂事不止这么一点,让他悠着点,别出了事再哭就晚了”

秦三河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林涵静兀自怔

西北,某镇。

八月的天气里干燥异常,经常是风卷黄沙土往人身上吹。昼夜温差之大让一般的北方人都有点受不了,白天单衣有点热、晚上裹着棉衣却还有点冷,孤零零的一个小镇子看得像黄土砌成的一样,周边是一望无际地草原。植被已经破坏了不少,处处都露着黄土黄沙地草场上,孤零零地走来了两匹马两个人杨伟。是杨伟,没错,就是杨伟

不过,一点都没傻笑,这地儿地风沙大,张嘴笑就是一嘴沙。后面跟着人穿着蒙古袍子的小子,不是伍利民是谁,俩人从摩托车换了汽车、从汽车换了拖拉机、又从拖拉机换成了马匹,十天一路狂奔了几千里,只在村里借宿而从不住店。一路走得无惊无险

杨伟胡茬已经一脸了。风吹地头乱糟糟的,刚刚这信号实在不好。打电话查了几天出地ems,今天才到省城。查到已经妥投,这才给精神病专科医院打电话,那俩活宝居然还在!编了套瞎话,让医院给那个毒品举报电话打电话要住院费有快递有电话,警察再笨也应该能想到晋聚财在精神病院了。这个大的人物失踪十几天,车如果已经被查到地话,怕是早立案了,现在这医生没医德的太多,拖久了杨伟还真怕这俩货在精神病医院里出其他的事。

打了电话,照样是手机卡一拆一扔,狠狠地跺了两脚。旁边的伍利民牵着两匹马,笑着说道:“哥,你这太浪费了啊,轻易不打电话,一打就扔一张卡。”

“傻小子,这东西可不能留,警察的脑袋不灵光,追信号可是一绝,我前些年在部队,那时候的信号追踪就能追到模拟信号了,现在还没准达到什么程度了你一消失,我再消失上两三个月,这事天王老子也说不清了”杨伟道。整整衣服,不过不用整也是这个小镇上穿着最好的。两人都穿刚刚买的蒙古袍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说这警察也真是地,这都十几天了吧,居然没现老晋在精神病医院哈这俩货我估计医生把他们整得不轻”伍利民看样精神恢复了些,也奇怪了啊,越到要命的时候,这人的潜力越来越大,这小子撑到这里,连杨伟也觉得不简单。

“这就是逆向思维的好处了”杨伟笑着说道:“他们一定以为,咱们抓了人,把他绑了、关着、敲诈勒索或者干脆杀人了,可我偏偏不这么干,我毫无伤地把他们送医院,就将来真犯事了,谁也不能拿着怎么着?哈我告诉你小伍,这知识地力量是无穷的,亏得这两年好好学习了,牧场里我可学了不少东西。我现在现,我为人处事都比原来高了一个层次。”

杨伟吹牛逼没谱的表情逗得小伍直笑。不过伍利民心下还真是佩服得不行。现在逃到了这儿,一路无惊无险,还给伍元通过一次电话,最后一次,确认已经被通缉,这才晓得大哥地先见之明,万幸不已。

不过高兴也霎那的功夫,抬头看看一望无垠的草地,小伍犯愁了,讪讪问了句:“哥,再往北走,越来越荒凉,可没人烟了啊!”“哈不但没有人烟,而且没有电、没有手机信号、没有城市也没有美女,只有放牧的牛羊和觑视牛羊的狼群,偶而见个娘们,腰腿比我还粗,打架一个顶仨怎么样?害怕不害怕?”杨伟笑道,倒真像一位大哥哥在送兄弟了。

“怕什么?不怕这地方空气多好,埋在这里总比死在监狱里要痛快!”伍利民笑着说道,跟着杨伟没几天功夫,沾染上了几分豪气,从家财万贯到一无所有,光着**逃得一条命出来,仿佛人这精神头也见长了。人到这个时候,也许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认命了。

“好,有骨气,你就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你干得这些事,也确实该死人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时候,才有机会后生,就你现在的身体,进了监狱我想也活不过几天,到这野蛮地方呆着吧,死了也能落个清静,要没死,活出来就是个爷们了,等你活出个人样来,我来接你妈的,穿上蒙古袍子,你小子也像成吉思汗的私生子了哈上马”杨伟喊着,小伍一跨跟着上了马。

两匹马并排着,杨伟朝着伍利民骑着地大马狠狠地一鞭子,那马吃痛“唏律律”一吼,吓得小伍着点跌下马来,紧紧地揽着马脖子就听杨伟喊道:“腿**,就像夹个了娘们腰像弓,眼向前看,拉紧缰绳好呜驾别害怕,心里害怕时候,就扯开嗓了喊天苍黄喊”

杨伟一挥马鞭,两匹马放开四蹄狂奔

苍穹之下、草场、荒原、马在狂奔、人在狂喊,让人顿生豪气,苍茫地草场上,响起来了嘶吼一般的喊歌声那歌,饶是伍利民在娱乐行业混了几年都闻所未闻

天苍黄、地苍黄、十八离家好儿郎

山高高、水长长、当兵十年人如枪

雾茫茫、雨茫茫、转战千里斩豺狼

日长长、月长长、旧伤未愈负新伤

怜我辈、牺惶惶、马革裹尸葬他乡

不跪天、不跪地、我代兄弟跪爹娘

伍利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咆吼也似地唱歌,但地的确确是唱歌,很肃穆很热血地歌,就像要赴死一般的战歌。就像一帮杀红了眼的人咆吼着向前,而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唱歌的人,杀气腾腾,歌声,从铿锵到了悲伤、像草原上的长风怒啸、像荒原上的狼群嘶吼、天地间的悲呛一时间尽在耳边回荡

以前是无家可归、现在是有家难回,小伍听着,莫名地感到心里一阵凄凉,眼前顿时回忆起了若干年前杨伟流落在凤城街头,病倒在公园的长椅上打冷战,自已没有家的大炮把杨伟背到了虎子家,他和贼六、和王大炮一起去看他的时候,病怏怏的杨伟感激地接过一袋子吃的,眼泪悚悚而流,一袋子油摊饼换了个比亲哥还亲的大哥,换来了一世富贵后又变得一无所有,可大哥依旧是大哥,最终留在自己身边带着自己一路逃亡的还是那个大哥,可大哥心中的悲伤,自己却从来未曾知晓

歌声、马蹄声渐远两匹马,两个人,消失在草原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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