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9章往事俱矣不(1 / 2)
相府楼、相府楼、相府家酿解千愁
若干年前曾有此传言,旧社会相府楼不过是个卖散酒的地方,这种一脉相传的自酿低度高粱酒微酸而甜、后味悠长、酒色浅红,历来在省城当地很有名气,最终还是登上的大雅之堂,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即使进不起相府楼这种高档的饭店,但还沽一些散装的相府家酿还是喝得起的。相府楼门厅侧面,就挂着一副古人畅饮图,据说是唐代诗人杜牧,对,就是那个写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杜牧。
明显是假托,这东西比杏花村汾酒可差得不是一个档次,不过没人去考究这东西的真伪,就像每一新开景点都要和个什么名人扯上点关系一样。人靠衣装、东西靠包装,几十年前散酒小户,愣是被包装成了省城的第一食府。
天色微暮的时候,周毓惠静静地等在相府楼前,下午约了江记者下班后一块吃饭,这江记者倒也不客气,一口答应了。周毓惠早早地预订的桌子,和景瑞霞提前二十分钟来等着,善于待人接物的周毓惠总是很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更何况,看样这个江记者和杨伟的交情颇为不浅,周毓惠下意识地觉得还真怠慢不得。
江叶落,如约而至了,是乘着出租车来的,换了便装的江叶落一下车顿时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蓬松的马尾巴头、一袭浅绿色的连衣裙、蹬着乳白色地凉鞋,走起路上马尾巴甩着。扑面就给人一股很青春很活力地感觉。绝对是清纯玉女的表像,从路上到相府楼台阶不远的距离,回头率绝对有百分之百。
这年头,清纯的女人实在不那么好找。但貌似清纯地,总是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反观周毓惠就显得有点做作了,还是那一成不变的白衣、工装裤也是白的,裤腿擦着了脚面,着装一如既往地严肃。这或许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周毓惠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装成很严肃的包装里,虽然有时候也羡慕时装后的靓丽女人。但那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习惯穿在身上。
一千朵鲜花有一千种芬芳,一千个女人有一千种表像。周毓惠很羡慕那股青春的气息。但周毓惠地庄重的大气何尝不让江叶落为之眼前一亮!男人可以惺惺相惜,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周毓惠笑吟吟地迎上去,却见江叶落很诧异地问了句:“哎?杨伟呢?”
“噢,他有事,来不了,让我招待你,好好谢谢你。”周毓惠落落大方地说道。两人并肩走着,周毓惠注意到,江叶落这个子也着实不低,比自己要高差不多半个头。要这身架和杨伟站一起。倒还像回事。心下里想着莫名地就有点嫉妒。
“我说呢?他这小气鬼怎么可能请我到相府楼吃饭?周姐。你又被他骗了吧。”江叶落笑着说道。不过听得杨伟不在,好似多多少少有点失望。
“光咱们不好吗?没他在还少生气呢?”周毓惠说道。
“倒也是啊!这杨伟从来就没谱得很。”
景瑞霞忙着把俩人迎进饭店。然后自己告辞出去了,江叶落早见得周毓惠的座驾和出手均是不凡。连随从都是个私人保镖,暗暗地对这位个子不高的女人,多了一份敬意。有些人的人架子,不是装出来,周毓惠这架子,不仅当经理煅练了不少,再加上当混混的头领,这气势多少还是有点的。
“江记者,吃点什么?”周毓惠很殷勤地递上菜谱。
“嗯,那我不客气了啊,这相府楼里,您还真没我熟悉。”江叶落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随便翻着脱口而出:“清烩银耳、桂花栗子、脆熘鱼肚、一品太师饼,都要小份啊!周姐,四个菜够了吧!”
“别给我省钱,我将来找杨伟报销呢?再加俩个时鲜的吧,有鱼翅没?”周毓惠问道,听江叶落点的都是些价廉物美的菜品,随意说了句,不过这话说得倒也大气。
“那简单,这儿地奶汤鱼翅倒也实惠,就加个奶汤鱼翅来瓶相府家酿”江叶落说着,把菜单递给了正在电子菜单上点菜地服务员,那服务接着菜单却是赞了句:“您这菜点得可都是我们相府楼的拿手菜,是老顾客了吧。”
“那当然我有贵宾卡啊,一会打折,别指着宰我。”江叶落笑着说道,看得周毓惠不禁莞尔。服务员也笑着伺候着上茶了。
倒了茶,屏退了服务员,周毓惠笑着问:“江记者,这相府家酿是白酒?”
“您问那酒啊,白倒是白地,不过一点不伤人,酸里带甜,老一辈都知道这酒,市面上就这一家有。”江叶落说道,跟着就补充了句:“周姐您别客气啊,就叫我叶子,大家都这么叫我。”
两人很随意地谈着,周毓惠笑着应了声:“呵那就好!”江叶落看得是确实有话,服务员走了这话就上来了:“对,周姐,我问什么事呢,这杨伟怎么联系不上了,昨天个弄那么大动静,捅一竿子就跑了,这事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就不该听他这胡诌八扯,又把我拖上贼船了”
江叶落说道,其实对那两份报道这心下还真有点担心,要是知道这东西是出自自己地手的话,那指不定是多大的轩然大波呢!
“怎么,事前他没告诉你。”周毓惠诧异道。
“可不,又上鬼子当了!他就拿了几张模特的半裸照说让我写点东西,恶心恶心这什么艾迪儿公司。我一想这似是而非地东西沾得着边。就给做了一篇,谁知道今天一回头地改头换面了,标题换了、内容改了不少,一篇被他改成三篇了。特别是图片,一张比一张恶心,这弄得满城风雨,我还真怕出什么事你看你看是脱光了艺术还是**裸的色情咦,两年没见,他还真长进了啊,这标题多抓人眼球。”江叶落有点后悔不迭地拿出一张报纸说道。
这话,听得周毓惠咯咯直笑。杨伟最善于群策群力,把伍元和几个二杆子凑一块。还真能整出点像样东西。平心而论,这东西经过几个人的手加工,还真是像模像样!
“哎,真没办法,我就怀疑他不干什么好事,他还赌咒誓说没事,就一篇报道,现在好了,网上、报纸上小广告上,都这东西哎。周姐。他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和人家一模特公司有什么仇。”江叶落悻悻地说着,这估计是现在心里最大的疑窦了。
“呵他要没告诉你。就有他地道理,这事您还是不知道的好。”周毓惠淡淡的推辞道。很得体。“嗯!”江叶落却是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周毓惠,笑着说道:“周姐,我听口气,你们俩可快像一家人了啊!这都替他保守起秘密来了。”
“什么呀!”周毓惠有点脸红地说道,掩饰似地端着茶杯,笑着说:“我和他就不是一路人,再说人家红颜知已这么多,那看得上我。”
江叶落一听这话,却是很有成见地说道:“咂,这个你就不了解!杨伟那压根就没有审美观,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你对他不好,他就对你呲牙瞪眼,感情那事对他来说就是乱七八糟的,要不也不会离婚了。你知道韩雪不?他前妻,多漂亮一人,搁那个男人舍得扔呀不过怎么说呢,他人倒是个好人。”
“你你也认识韩雪?”周毓惠诧异地问了句。
“啊,怎么不认识,我还认韩雪当姐姐,要不我刚见了杨伟叫姐夫来着,不过后来俩人都回了大连就没联系了,我这工作也忙。上次见佟思遥说,他们离婚了。”江叶落啜着茶水,笑着说,一说起杨伟来,就有点笑得肚子疼的感觉,杨伟这糗事是一萝筐。
“你也认识佟思遥?”周毓惠更奇了几分。
“切老外了吧,我们俩家,爹妈是世交,不过我俩关系不太好?”
“是吗?那为什么“您不知道,佟思遥从小就霸道,我比她小,老欺负我,我也不让着她,原来在公安大院里,数她野蛮,一般男孩子都被打哭了,我们打小关系就没处好。这大了干得又不是一行,来往的也少,不过当警察都有怀疑人的综合症,看谁都像嫌疑人,这个我最受不了。”江叶落说道,开始数落佟思遥的不是了,看来对那个黑妹地怨念不浅。
周毓惠又被逗得咯咯直笑,两人说着这菜就上来了,清清淡淡几分菜倒也入眼爽口,江叶落殷勤着给周毓惠斟酒,姐长姐短地叫,两人还真就说得不亦乐乎了。
“来,周姐,尝尝这个,一品太师饼,省城特产我从小就爱吃,我妈在的时候,还会做呢,油和地软面、红薯打的底,女孩子都爱这甜食,吃得人直流口水。佟思遥那馋嘴,小时候就吃我家饼时候才叶子妹妹叫。”江叶落,殷勤地夹着饼放周毓惠的小盘子里。
周毓惠有点诧异、有点受宠若惊地浅尝了尝,什么味道倒不觉得,只感觉今天好奇怪,好像自己是客、江叶落才是主,看看刚刚歇嘴开始吃的江叶落,周毓惠小心翼翼地问道:“叶子,我怎么觉得今天不是我请你呀?怎么这么客气。是不是有什么事?”
“呵”江叶落笑着,抿抿嘴,很八卦地说道:“还真有事,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许不告诉我啊。”
“问吧!”周毓惠笑道。
江叶落笑吟吟地就是一句:“杨伟是不是跟佟思遥谈上了?”
“哎哟,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像呀。不过好像又有点那么点意思!你怎么知道。”周毓惠有点含糊地说道。这个她还真说不清楚,不过也是她最想知道的。
“这还用说吗?为了佟思遥这事他跑前跑后,还唆导着我去问我爸,亏得我没去!我就没见他这么上心过。我想俩人八成谈上了。”江叶落说道,很肯定地说道。
周毓惠听着听着脸就有点黑了、有点肃穆了,这判断好像和自己地判断一样。
不过接下来地转折就出乎意料了,就听江叶落评价道:“他们俩,我看没戏,咦哟,您不知道佟思遥她爸有多厉害,她妈比她爸。还厉害她爸妈是二婚您不知道吧!她爸前头还有个男孩,人家妈死活就不让认下。得,到现在她爸都不敢认,我打小在院子就害怕她一家人!”
“是吗?叶子,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啊?”周毓惠诧异地说道。
“咂,您不常跟杨伟在一块不是,回去提醒提醒他,没戏我不是故意拆人家一对啊,不过确实没戏,杨伟现在是不是黑社会分子这倒先别说,就应了这个名。人家爹妈死活不会同意的。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也忒厉害了点吧就他那得性,非得大笤帚把他赶出门嘿我就觉得可笑啊。这老鼠偏偏能喜欢上猫”江叶落掩嘴笑着,笑得喜不自胜。连周毓惠也被逗笑了。
“叶子,你这么关心杨伟啊!?”周毓惠笑道。
“杨伟,怎么说呢?是个男人,很义气的一个人,在凤城黑窑要不是他救我,我现在还没准是个什么样呢!和他在一起地时候呀,让人很有安全感,我那时候不怕你笑话,周姐,我都差点爱上他不过后来我才现,他傻里傻气根本不懂感情,才没把自己陷进去他这种人呀,当朋友,是这个当情人,说不定也是这个不过当老公就不行了,这人忒不靠谱,什么事都敢干哎,周姐,我听说他回家放羊了,真地假的?”江叶落竖着大拇指先扬后抑,说得自己先是咯咯直笑。
“真地!”周毓惠点点头,笑着说:“羊都四百多只了,还有大牲畜、猪、还上十几万株树,那牧场像模像样了。”
“是吗!?哟,这世界变化可真快啊,我见他的时候,他还穷得叮当响呢,这一转眼也是小地主了啊。”江叶落还真有点奇怪,兴趣却是更大了点。
“嗯,差不多,那牧场现在要说也有几百万地资产了。搁省城里也算个小富人了。”周毓惠笑着评价道。
“哟坏了,这下人丢大了。”江叶落嘴一下子停住了,想起什么事来似的,两眼里净是懊丧。
“怎么了?”周毓惠笑着。
“咂,第一次见,我还很诚恳地问人家缺不缺钱,我拽得说我有十万块存款了,我就想人刚离婚,可怜,没准来找我借钱不好意思开口唉哟哟哟”江叶落说道,吐着舌头,一副大丫头的表情。
周毓惠也好笑地瞪着江叶落,安慰了句:“没事,他这人不懂什么叫不好意思。肯定不在乎!”
俩人互相看着,却是同时笑做一团,要说杨伟,还真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
觥筹交错间,两个女人喝着低度酒,谈兴却是越来越浓,周毓惠自下从凤城到都、从都又到国外,见闻自是不浅,而江叶落当记者几年,这阅历也算得上高于普通人,两人就着一个男人地话题越扯越远,从杨伟说道牧场、从牧场说到经营、从经营说到股市、从股市又扯到国际政治和经济,真到一瓶酒见底这话题还是越来越多
这人呐,三杯酒下肚话就多;要一瓶酒下肚,这话就刹不住车了。周毓惠本来准备吃完饭回凤城,谁知道,一顿饭俩人扯了差不多三个小时,颇为投缘,周毓惠不但没走,而且还被江叶落邀请到了自己的家里,看来还要继续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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