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撕破脸皮(1 / 1)
“是,你想说我不识抬举是么?”顾瑾斜他一眼,冷飕飕的,“我真没听过被人强奸还反倒要感谢强奸的人抬举自己,真是个笑话!”他冷笑着,透露出嘲讽的意味。
越宴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心情瞬间直线下降,脸色也阴沉了下来,“顾瑾,你别逼我动手。”
他谈不上脾气好,也谈不上脾气不好,若是旁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自己,他早就把这人弄废了,偏偏这人是顾瑾,他舍不得,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无限容忍。
顾瑾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越宴,你这样有意思么?”
他的话里无一不透露着绝望与痛苦,蓦地让越宴感觉心脏一疼,却又转瞬即逝。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越宴语气恶狠狠的,“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云淡风轻,我越想把你弄坏,弄得脏脏的。”
他宁愿顾瑾恨他,也不想放手,人一旦坠落地狱,又怎能期盼光明?
“呵,”顾瑾轻嗤一声,不知道是在嗤笑越宴还是在嗤笑自己,“你别后悔就好。”
一同坠入地狱吧,我已经那么脏了,又何必在乎更脏一点呢?
越宴正式在顾瑾的公寓里住了下来,他沉浸在顾瑾对他表面服从的表象里,哪怕是对自己虚以委蛇,他也能欺骗自己,顾瑾是喜欢他的,是离不开他的。
然而,这样的风平浪静下,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仿佛随时都会掀开平静的海面给人以致命一击。
终于,越承光的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一切。
“越宴,你的小情人可真是玩的好一手啊!”越承光语气愤愤,恨不得立刻抓了顾瑾千刀万剐以泄私愤。
越宴彼时正站在阳台上,余光透过门缝看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顾瑾,听到父亲说这句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面上不动声色,“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还不是你的小情人!”越承光气得直咳嗦,“原本你在外边养个男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过去了,结果呢?他居然把公司机密泄露了出去,现在公司内忧外患,你说说,你这小情人怎么处置?”
越宴的视线落在顾瑾美好的侧颜上,实在不敢相信这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爸,也许是误会呢?您再好好查查。”
“你老爸我会犯得着欺负一个小男生?要不是你那小情人做事太过分,我也懒得管你们!”越承光语气缓和半分,“越宴啊,听爸的,你把他交给我,这件事我就当作没发生,你还是继承人。”
“爸,”越宴语气也强硬了下来,“顾瑾我是不会交给您的,他是我的人,只能由我来处置,”说完,利落地挂掉了电话,气得越承光暗骂了好几句顾瑾,都是那个狐狸精才害得自己儿子这样。
越宴推开了推拉门,走到顾瑾身边,神色郑重,“顾瑾,我问你一件事。”
他害怕从顾瑾口中知道真相,哪怕顾瑾骗他,他也愿意欺骗自己选择相信,可是他知道,如果真是顾瑾做的,他绝对不会否认。
顾瑾视线从电视上移到越宴身上,直接宣判了越宴死刑,“是我做的,我都听到了。”
要杀要剐,随便,反正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答案在意料之中,却格外的鲜血淋漓,越宴哑着嗓子,“因为你恨我是么?”
顾瑾停顿了一瞬,越宴心里刚升起一丝希望,就被顾瑾残忍地碾碎,“是啊,我恨你,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
越宴说不上这一刻究竟是失望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不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此以后,他和顾瑾,彻底成为了仇人。
“你就这么想报复我,哪怕赔上自己?”越宴俯身望着顾瑾清澈的眼眸,可这么漂亮的眼眸里,却半分无他。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抽身而退,”顾瑾很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原本是想抢夺越宴的至亲至爱之人,可是和越宴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人对什么都不在意,哪怕是他的父母。
他换了计划,越宴敢这么嚣张,正是因为他的地位和财富,如果他失去这一切,不就是和自己一样,孤独无助了么?
所以他选择和越樊联手,里应外合,成功将越家一半以上的产业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越承光不气疯了才怪。
越家辛辛苦苦几辈子才攒下这么大的家业,结果被自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毁于一旦,说出去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越承光不扒了自己的皮都算是仁慈了。
越宴眸色沉沉,“行,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你走吧。”
他忍了又忍,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做出伤害顾瑾的举动。
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喜欢上顾瑾。
也许在更早之前,那叫一见钟情,可惜那时越宴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只把顾瑾当成了普通的小猎物。
既然当初犯了无法弥补的错误,现在就不能一错再错了。
他不想把顾瑾推得更远。
趁现在自己还能保护他。
泄露机密这件事,总得有个人担责,越宴必须回去见越承光一面,承受他的怒火以及一系列后果。
越宴回到越家后,无论如何也不肯把顾瑾交出来,越承光一气之下,把越宴打了个半死躺在床上,连动弹都费事。
越宴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他究竟有多爱顾瑾,为了他,愿意放下一切,财富,地位,甚至是性命。
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脑海里都是顾瑾的音容笑貌,哪怕这人没对他笑过,他依然甘之如饴,奋不顾身。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等到越宴能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越承光坐在主位上,气势汹汹,“我再问你一遍,你真要为了那个小贱人和我作对?”
“我最后叫您一声爸,他不是小贱人,他是我的爱人,还有,继承人这位置,我也不坐了,您爱给谁给谁吧。”
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除了他的好弟弟,还有谁会这么算计他。
越承光重重拍了下桌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越宴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家门,从此越家的一切,再也和他无关。
越家的大权交接从越宴手里转移到越樊手里,在临签协议的前一天,越樊彻彻底底的放松下来,特意让几个生意上的伙伴过来喝几杯庆祝庆祝。
几个人坐在包间里,敞开了喝。
“恭喜恭喜,越总以后可得多多照顾照顾我啊,”一个中年男人讨好似的说道。
“这是自然,也多亏了你们,”越樊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他以前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生怕出半点差错,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心情自然不是一般的畅快。
“越总,没想到您这计划这么顺利,莫非是有能人相助?”另一个男人状似无意间提起。
越樊也没计较这男人的无理,他的脑海浮现出顾瑾那张清丽美貌的容颜,“当然,多亏了我有个好大嫂,呵呵。”
“大嫂?没听过越少娶老婆啊,”其他几个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都有起哄的意思,想要越樊继续说说。
“当然,我大哥单恋人家,更重要的是,那人是个男的,”越樊摇晃着玻璃杯里的红酒,视线随着晃动的酒液一点点变得深沉。
“哈哈,那肯定很漂亮吧,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必越少也免不了俗,”有男人猥琐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搓搓手,“那你大嫂现在没钱没势,这么可怜,要不让我接济接济?”
越宴能看得上的,肯定不是俗物。
其他几个人也不由得想到了此处。
人,总是好色的。
越樊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摇摇头,“算了吧,我大嫂那性子,你们有胆子承受,也没命承受。”
“这么烈的么?我就喜欢烈性子的!”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猛灌了一口酒,龇牙一笑。
越樊放下酒杯,视线扫过每一个人,脸上的笑容明明很温和,却莫名地让人感到危险,毛骨悚然。
“我大哥是强迫人家的,我大嫂至今还不情愿,所以,他和我联手了,懂了吧?各位。”
低沉迷人的嗓音似乎在蛊惑着人们蠢蠢欲动,实际上却是召唤着人走向死亡。
在场的人心蓦地一紧,太可怕了,要是真是这样,什么样的美人能抵得过自己的性命?还是命重要啊……
“其中不乏越总您的杰作吧,”先前那位问“莫非是有能人相助”的男人开口询问。
越樊低声笑了起来,“是啊,一切都是我亲手谋划的,包括他们二人的相遇。”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对越樊的看法也彻底改变,明明看着挺无害的一个人,没想到心机如此深沉,手段如此狠辣。
太危险了!
越樊自顾自讲起来,没注意到别人看他时那惊恐害怕的眼神,“我知道我哥喜欢什么样的人,我提前就物色好了人选,也就是我大嫂,我故意接近他,等到他信任我以后,请他吃饭,成年人都知道那种聚会是什么聚会,偏偏我大嫂不知道,我哥在那种聚会上见到他,肯定不会多想,就霸王硬上弓了他,所以,接下来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顾瑾在门后默默捏紧了拳头,指甲深陷在掌肉里,形成一道道月牙形的印痕。
他本来打算找越樊划清关系,被他的秘书告知越樊在盛合酒吧喝酒,就匆忙找了过来,没想到听到这一幕。
原来,他自以为是的报仇都是一个可笑的早已预谋的计划。
而他,只是越樊得到越家继承权所设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而越宴,是越樊的对手,更是越樊利用自己对付的目标。
这一切,无论是越宴还是自己,都只是可怜的棋子。
他默默垂下了手,还好,他手里有证据,足够把越樊打回原形。
他和越宴之间,互不相欠了,既然一开始是个误会,后来也兜兜转转报复了回去,他和越宴,真的再也没有半分瓜葛了。
他,也不会再恨他了。
越樊终究没有等来继承越家的协议书,而是法院的一纸传票。
证据确凿,一朝人上人沦为阶下囚。
顾瑾再次见到越宴后,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
越宴神色疲惫,看到顾瑾时,眼底有惊讶,有欣喜,还有浓浓的眷恋。
“顾……”越宴哑着嗓子,终究还是没把顾瑾的名字说出口,“你还恨我么?”
顾瑾这次看到越宴时,发现他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他肆意张扬,眉眼间都带着自信,而现在的他,面对自己,小心翼翼的,像是可怜无助的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他说不出自己心情究竟是畅快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他和越宴之间,早已一刀结束,再无瓜葛纠纷。
“我不恨你了,你也不必折磨你自己,”顾瑾站在商场门口,冷淡地开口。
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微风吹拂着他的刘海,露出了他雪白的额头,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越宴近乎贪婪地望着他日思夜想的人儿,“你不恨我就好,”他欲言又止,终于下定决心问了出来,“顾瑾,我能和你做朋友么?”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略带乞求意味。
顾瑾想要张口拒绝,可是当他看清越宴眼底的企盼时,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随你。”
越宴欣喜若狂,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生活在梦中,不然怎么会这么美好?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反而让他更加欣喜,这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顾瑾,我真没想到,”越宴迎上顾瑾清澈的目光,反而不敢继续说了,他不能再贪了,顾瑾能答应自己做朋友已经实属不易,“我……我以后能经常找你么?”
顾瑾轻轻“嗯”了一声,突然觉得这人有些好笑,怎么这么卑微,之前的霸气和张狂呢?
越宴不知道顾瑾心里想的什么,一想到顾瑾竟然真的答应自己,他就觉得自己仿若在云端之中,飘飘然的,幸福得不像话。
自从顾瑾答应越宴做朋友,可以经常找自己后,越宴就开启了“随时随地”跟随的模式,黏得像是一条小狗,却从不逾距半分。
顾瑾每次看他这幅模样都有点想笑,为什么呢?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呢?
直到三个月后的某一天让他知道了答案。
顾瑾被孟煜泽约出去吃饭,他这次态度强硬,说什么也不肯让越宴跟着。
越宴还是偷偷跟了过去。
两个人在一家情侣常去的餐厅见了面,孟煜泽点了几道菜和一瓶红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顾瑾轻声问:“怎么了?”
“小瑾,我有话想对你说,”孟煜泽似乎有些紧张,捏了几次手心才放松下来。
“我喜……”还没等说出“欢”这个字,隔壁椅子在地板上挪动的巨大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包括顾瑾在内。
孟煜泽瞳孔一缩,完全没想到越宴也在这儿,还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
他原本准备好的精心告白完全泡了汤,就因为越宴的故意打扰。
顾瑾自然也看到了越宴,他很快移开视线,“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好不容易建设起的勇气和信心就这样被毁于一旦,孟煜泽知道,即使自己真的告白,顾瑾也未必会接受自己,反而会让顾瑾对自己拒之千里,敬而远之。
他平定地转移了话题,“我希望你越来越好,不再被以前所扰。”
越宴迈着沉稳优雅的步伐走过来,唇角带笑,“真巧啊,原来孟先生也在这儿。”
“是啊,越先生这么闲,”孟煜泽不咸不淡地嘲讽。
顾瑾很快察觉到两个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颇有股针锋相对的意味。
“越宴,你怎么来了?”顾瑾拧着眉头,有些不悦。
见顾瑾生气,越宴立刻就怂了,“我……就是……随便看看,没想到这么巧。”
“我只是吃顿饭而已,”顾瑾看到越宴露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可是越宴现在越来越得寸进尺,他不威严点,真怕哪一天又被对方得逞。
一个一米九的男人被训得委屈地低下了头,“那我在门外等你吃完饭可以么?”
顾瑾有些心软,“你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对越宴越来越纵容了,这样下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越宴得意地瞄了孟煜泽一眼,选择坐在顾瑾身边。
越宴断断续续地给顾瑾夹菜,“你尝尝这个,莲藕炸得非常脆。”
“再尝尝这个,糯米团非常软糯。”
……
顾瑾扫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我吃不下。”
孟煜泽脸色黑得像是锅底,“小瑾,要不改天再聚吧。”
越宴这幅故意挑衅的样子像极了十几岁的小孩,固执幼稚得可怕。
他可不想和越宴一般见识。
越宴放下了筷子,悠然自得地插了一句话,“聚会的时候记得加上我,我怕我不在的时候,小瑾吃不好。”
顾瑾瞄他一眼,越宴立刻又恢复了那副可怜巴巴无辜至极的样子,活脱脱一枚演技大咖“白莲花”。
顾瑾竟意外地没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十分好笑。
原来,越宴喜欢自己啊。
他总算知道了答案。
是啊,除了喜欢自己以外,还能有什么答案更贴近事实呢?
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像是羽毛轻轻撩过了心脏,他转过头面对孟煜泽,“那我们改天再约。”
孟煜泽也没多说,很快走了,餐桌上只剩下顾瑾和越宴两个人。
“你喜欢我?”顾瑾的舌尖舔了一下齿尖,思量着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越宴高大的身躯顿时一僵,像极了要被遗弃的小狗,十分凄惨可怜,“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别拒绝好不好?”
顾瑾面色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泛起一丝凉意,“可是你现在已经打扰到我了。”
越宴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揪紧了一样,“小瑾,我错了,求你别让我离开你,你要什么都可以。”
简直和大型犬求抚摸一样。
顾瑾微微眯起双眼,“是么?任何要求你都能答应?”
越宴毫不犹豫地点头。
“要你的命可以么?”顾瑾的视线扫过面前男人的胸膛,意味不明。
越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可是你现在这副态度和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么?我曾经真的很努力劝说过自己放弃你,可是我做不到,你是我的心头肉,也是我的求而不得。”
顾瑾脸上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常见的波澜,“为什么喜欢我?”
他的容貌一般,家世普通,就连性格也并不讨喜。
有什么值得越宴喜欢的?还甘愿付出这么多……
越宴想起初见顾瑾那一幕,或许第一眼,就早已情根深种。
越宴并没有说什么太过肉麻的话,句句肺腑之言,“起初是吸引,第一眼便是怦然心跳,后来接触你越久,了解越深,便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他的嗓音低醇浓厚,像是一把大提琴奏响悠扬低沉的乐曲,“你不像其他人一样畏惧强权,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只知道阿谀奉承,干净得像是从未沾染世俗的初雪,不为任何人而来,也不会为任何人所动,聪颖,有原则,爱恨分明,这样的你,怎能不爱?”
顾瑾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些优点,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他耳尖染上一丝薄红,面色却依旧冷硬,“我分明是睚眦必报。”
越宴轻轻笑了,低沉的嗓音格外迷人,“那么我爱你,你能不能也回报一下呢?”
顾瑾默默捏紧了掌心,掌心沁出不少薄汗,心脏有一瞬间的收紧,他居然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你真要为了我和你父亲作对么?”
越家是不会允许一个不要子嗣的人继承的。
越宴眼睛一亮,似乎不敢相信,“你真答应我了?小瑾?”
他迅速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他整张俊脸皱在一起,又想打自己一巴掌再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顾瑾见状赶紧拦住,他以前看这人觉得他挺精明的,怎么如今看起来比二哈还傻?
越宴连忙反拽住顾瑾的手腕,眼底闪烁着激动,“我真没想到,我太开心了,越家不要我继承就找别人,我不稀罕,我只稀罕你。”
顾瑾动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注意点,外面人都在看着呢。”
他到底脸皮薄,做不到像越宴那样毫不在乎。
越宴却执意不肯松开他的手,“我怕我一撒手,你就不见了,再也不理我了。”
语气委屈又执拗。
顾瑾又看他一眼,也不说话,看得越宴默默松开了手掌,样子还十分委屈,“我听你的,老婆。”
自从顾瑾答应越宴后,越宴越发得寸进尺,尤其是发现顾瑾吃装可怜这一套之后,越发把“装可怜”这一招施展得炉火纯青。
期间越承光也试图阻止过两人,可是他儿子什么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干脆眼不见为净,爱怎么样怎么样。
越宴成功博得美人儿的可怜,搬进了顾瑾的房间,只可惜更进一步的发展仍是没有。
这天,越宴从公司回来,脸色不太好看,眉宇间笼罩着悲痛。
“怎么了?”顾瑾做好了饭,就看见他这幅样子。
越宴也不说话,直接上前搂住了顾瑾的纤腰,下颌抵在顾瑾的肩膀上,闷闷地说:“小瑾,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顾瑾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
越宴自顾自说道:“越樊他妈是个小三,那女人带着小越樊在我四岁时来了我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那时候我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被那女人气得够呛,又被越樊推了一下,险些丧命,没过几天,我妈妈就走了,所以,我妈妈的死和他们母子二人脱不了干系。”
顾瑾没想到越樊年纪那么小,做事就那么恶毒,怪不得越宴从来没给过越樊好脸色,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他一直以为越宴是因为对方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父爱才这样的,现在一想,自己错的彻底,他还曾因为这个对越宴不满过,为越樊说过好话,现在想来,的确是自己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他犹豫着轻轻回抱住了越宴,干巴巴地安慰:“你别难过了。”
越宴眼睛一亮,显然十分受用,“我没那么难过了,就是想和你说说,我爸他也不配知道这件事,我只能和你说了。”
顾瑾见越宴神色总算没有方才那么难过,刚放心不少,突然下面顶着的什么东西让他脸色一红。
这就是越宴说的难过?
顾瑾怒极了,恨不得立刻把越宴甩出门外。
越宴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反应,他尴尬一笑,“抱歉,美色在前,我实在忍不住……”
他生怕自己从顾瑾眼底发现一丝厌弃。
顾瑾心一横,闭上眼睛,“做吧。”
其实他也不讨厌越宴了,准确来说,他也是喜欢越宴的。
在这些天对方无微不至的关怀中,和满得快溢出来的爱里,他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
这次两人心意相通,水乳交融,要比任何一次做爱都要让人欲罢不能。
事后,顾瑾累得连勾勾手指都做不到,他身上全是爱液和汗水,是被越宴抱过去浴室洗的澡,清理得干干净净的。
“小瑾,我爱你。”
越宴的眼神如同炙火一般,烘烤着顾瑾的全身。
他动作极轻地在顾瑾额头上印下一吻,宛若对待珍宝一般。
顾瑾眼底闪烁着细碎的笑意,“我也是。”
兜兜转转,还好,我没失去你。
还好,你爱上了我。
封滨再次遇到顾瑾时,发现越宴和顾瑾两个人手牵着手,关系很好的样子。
他凑上前去,“大学霸,你拉黑我了啊?”
他能明显感觉到顾瑾身上被滋润的那股迷惑人心的气息,让他心里更痒痒了。
他上次去顾瑾家,还没来得及有更多的动作就被拒之门外,只好回家了,后来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顾瑾,才知道自己被拉黑了,他本来想去顾瑾家说清楚的,结果国外的项目出事了,他也就搁置到现在,现在总算见到了顾瑾。
越宴扣住了顾瑾的腰,仿佛在宣示自己的主权,“是我拉黑的你。”
封滨的目光落在两个人亲昵的姿势上,神色一僵,“真巧,越大少也在这儿。”
“当然,我男朋友在哪,我自然在哪,”越宴神色自然,语气毫不客气。
顾瑾暗中怼了越宴腰部一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以后也不必再找我了。”
“哦,”封滨也没多说什么,“既然这样,我先走了。”
他虽然挺喜欢顾瑾,但这种喜欢也只是单纯的喜欢肉体而已,可是现在顾瑾名花有主,这个人还是越宴,他也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更何况顾瑾这朵高岭之花,并不好攻占。
他思及利弊,很快做出取舍,天下之大,他又不是非顾瑾不可。
越宴看似没有生气,实际上暗地里气得不行,酸得直冒泡泡。
两人回了家之后,越宴直接把这个清美绝艳的小心肝扔在床上,狠狠地欺负了几次。
顾瑾被折腾得双眼泪水涟涟,止不住地求饶。
越宴最终还是心软加心疼地放过了顾瑾,动作轻柔地抱住了顾瑾的腰,“宝贝,我不能失去你,你只能爱我,不能爱上别人。”
顾瑾知道越宴这是缺乏安全感,外加吃醋,轻声答应下来。
越宴总算放了心,他抽身而出,白花花的精液顺着穴口流出来不少,汇成一幅淫靡香艳的图画。
他起身想找张纸巾给顾瑾擦擦身体,结果一翻开柜子发现里面的笔记本,想起了之前看到这本笔记本上面记着的几个日期。
他拿着笔记本走到床上,“宝贝,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越宴低声询问。
顾瑾茫然地睁开双眼,看到越宴手里的笔记本时一怔,“你说它啊。”
“没事,我已经好了,”顾瑾接过了笔记本,面色似乎有怀念,“我当初恨你,你那么对我,我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对你笑脸相迎,后来得了抑郁症。”
越宴的神色很明显变得慌张起来,看得顾瑾不仅抿唇一笑。
“不是很严重,我偷偷约了心理医生去开导,这日期是每次去的时候记的日期,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记下来,可能是想让自己记住这段耻辱吧,”顾瑾翻开那页纸,轻飘飘地把纸撕了下来,又团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你看,这不是没了么?”
越宴突然跳上床大力搂住了顾瑾,“小瑾,我好悬失去你……”
他害怕得不行,更是痛恨以前的自己牲畜不如,不配做一个合格的恋人。
他真的……差一点就失去顾瑾了。
如果顾瑾不在,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顾瑾见越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默叹了一口气,“真的没事了,我已经好了,别难过了,嗯?”
他语气轻柔地哄着自己的恋人。
越宴更加用力抱紧了他,舔舐着顾瑾柔软细腻的耳垂,“宝贝,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谢谢你爱我,也谢谢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我将用毕生去守护你,爱你,竭尽所能,我的小野马。
孟煜泽这声喜欢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当他知道顾瑾选择和越宴在一起后,他就知道,他彻彻底底失去了开口的机会,也失去了和顾瑾做爱人的机会。
如果当初他早一些告白,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可惜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他只能在余生里,默默看着顾瑾幸福,将这份未说出口的喜欢永远珍藏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誊写镌刻在回忆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