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颠倒疏狂终不悔万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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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曼妙的身姿在眼前消失。太子爷郁闷的捏紧了拳头,这一刻他是真后悔自己听了魏总管的话将这个胡闹的妹子带在了身边,这下可好,人家仗着都是同性的关系,倒把他和美人谈情说爱的机会都给剥夺了,所以他很不爽,但此时魏总管却偏偏凑了上来,轻言道:“爷,您还是小心的好,老奴觉得这个鸳鸯姑娘不那么简单”

太子爷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怎么个不简单?”

“老奴说不大清楚,但感觉无论是气息,还是步伐,都应该是个练家子,而且本事不低”魏太监用心讲述,可太子爷瞪了他一眼:“废话,好歹她也是雾门里的,神门里哪一个又是简单的?”说着他郁闷的叹了口气:“我怎么就把她给带来了。”

魏老太监闻言捉了手颔首而立:“爷,那匣子毕竟是夏夫人带出去的,虽然最后出了差错被人藏匿起来,但夏夫人未尝不是参与其中,若她有份。自是会将一些相关告诉郡主的,所以咱们带上她也是有备无患啊,至于她搅了您的事,在老奴看来,也不是件坏事,毕竟这鸳鸯姑娘太过妖容,红颜祸水还是应该”

“够了,我自有分寸!”太子爷不悦的扫了衣袖,背手上楼。魏老太监看着太子爷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继而交代了周边几个跟随要小心,自己则转身入了夜幕。

太子爷喝着杯中的酒,心中的滋味五味陈杂。此刻他面前的桌几上并排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是他经常把玩并随身携带的那枚玉佩,一个是一支闪烁着流光的红宝珠钗。

闷闷的举起酒,他喝的有些惆怅,酒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并滴落在他的衣衫,他的手指在两间东西里游弋。

“嗝!”打了个酒嗝,苦笑着丢了酒杯,他开始捏自己的鼻骨叹气,而此时房门却被推开,乃是苏悦儿手里端着一碟糕点进来:“哎呀,满屋子的酒气,你不会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吧!”

苏悦儿说着已经走到太子爷的身边,便是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两样东西:“诶,这是做什么”她说着便要伸手去住那玉佩,可是太子爷却迅速的抓了那玉佩在手,继而瞧着她:“你跑我房里来做什么?不是你要和鸳鸯两个试穿衣裙的嘛!”

苏悦儿闻言笑的份外揶揄:“啧啧。瞧你那样,吃醋到我头上来了!”说着把糕点往桌上一放,一屁股坐到了桌上:“跑了一天脏脏臭臭的怎么行?她正沐浴呢,我肚子有点饿,才从灶房寻了点吃的来,路过你门前,就听到有人在叹气,怎么?后悔怎么没成个女儿家,能像我一样和她混睡在一处帐子里?”

太子爷冲着苏悦儿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这两年你都在外学下了什么,一张嘴比以前还叫人讨嫌了,人也更加的胡闹,你看你,一点坐像都没,下来下来!”

说着推搡了苏悦儿下桌,自己去摸酒壶,苏悦儿却伸手按住他的手,冲着太子爷浅笑:“我的哥哥啊!美人心海底针,你这样急色,人家跟你才怪!你要真想人家跟着你,自己先要用你的关心体贴去感动人家,别以为有了那档子事。就等于两人郎情妾意了,早着呢!”

太子爷闻言嗤笑着一甩手抓了酒壶倒酒:“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呀!”

苏悦儿笑的灿烂:“哈哈,瞧瞧都把我恨到了,我是不懂,但好歹我也和她姐姐妹妹的,我这么费心思的帮你追她,你还瞧不起我,得,要这样,你就自己慢慢猜人家那海底针的心吧!”说着苏悦儿伸手抓了糕点盘子就要走,可太子爷已经立刻冲上前伸手相拦:“好妹子,坐,坐!”

苏悦儿笑着昂头,放下盘子,依然是一屁股坐上了桌,太子爷只能撇了下嘴,当做无视,轻言道:“你说你帮我追她?”

“废话,不然我干嘛和她那么亲?再是一个大美女,可我也是个姑娘家,我稀罕吗?”苏悦儿斜眼睨着,太子爷却已经点了头:“是,打我认识你起,你就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只有和你身世等同的人,你才能亲热一些,要不是我母后去的早,大约你对我这个哥哥也是视而不见的”

苏悦儿闻言垂了眼皮。太子爷立刻反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立马转移话题:“可是,你说你帮我,你这么帮啊?”

苏悦儿再度昂了下巴:“自是问清人家拒绝的原因啊,还有对你到底有多深情!看看你还有戏没!”

“那如何啊?”太子爷已经面lou急色。

“她对你有情,也不是不想跟着你,但是,你也知道你宫里那些个,人家怕跟着你,将来被整死啊!”“我可以把她安置在宫外”

“别,要是那样,你还不如放了她呢!”苏悦儿说着瞪了太子爷一眼:“一个女子的大好年华有几年?钟情于你你还要把她藏着掖着偷着,你有没想过她的感受?女人也是人,感情是要被尊重的!”

太子爷闻言一顿,低了头:“你责怪的是”

“若你不能尊重她,我劝你还是放了她吧!”苏悦儿说着下了桌子,伸手去端糕点:“我不想有人和她一样,一生除了等就是后悔!”

“我错了!”太子爷说着伸手拦着苏悦儿:“你再和我说说呗!”

苏悦儿把盘子一推:“说什么?”

太子爷嘴角抽了一下:“其实我不是不想带她入宫,可是我听她那意思,似是不想”

“你不要本末倒置好不好,她不是讨厌宫阙,她是没有安全感,她是担心你不能护着她。不能给她一个可以依kao的肩膀,可以在她受欺负的时候给她撑起一片天!你懂不懂!”

“是这样吗?”太子爷眼里闪过一丝迷惑:“可是我是东宫的主人啊,我若待她去,自是好吃好穿的招待,谁敢对她不敬我就要她好看!”

“换成太子妃呢?”苏悦儿盯着太子爷:“凭她此刻的身份,能和太子妃叫板吗?就太子妃那性子,只怕她去了,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吧!”

太子爷此时双眉一皱:“别提那个女人!”

“你要想和她在一起,我不提太子妃行吗?你要是能保证鸳鸯跟了你进东宫,太子妃都要对她礼让三分,我起码还能帮你去说服她。让她跟了你,你要是连安全感都给不了人家,何苦把人家带到你那全是暗箭伤人的地方!”

苏悦儿的话刺激到了太子爷的心,他立刻激动起来:“这有什么难?她是太子妃,她是父皇给我制定的人,可是我几时喜欢过她?这些年她也没能给我生下一个儿子!哼,我要宠谁她管的到吗?只要我宠着鸳鸯不就是了?”

苏悦儿撇嘴:“宠着有什么用?妾大不如妻,人家可是太子妃”

“哼,若我继承了皇位,她这个太子妃可成不了皇后!”

苏悦儿瞧着太子爷眼里的厌恶之色,再添一把火:“得,那等你成为皇上的那天再说吧!免得这么个人间绝色跟了你去,惹得人家心里羡慕嫉妒恨的,隔三差五的找点事,怎么也把人给折腾死!”

“她敢!我给鸳鸯一个温仪的身份,怎么也算侧室,虽是落她半步,但只要鸳鸯有了身孕,她就只能给我低头供着,将来只要鸳鸯生下一个儿子,她这个太子妃,也只能闭嘴的看着!”太子爷说的激动不已,苏悦儿却是听的内心叹息,不过她嘴上依旧不饶:“是,可是你总要给她一个合适的身份吧?我这样的,都只能是藏着掖着的,她呢?再是神门里的,也是当过花魁的,你觉得”

“这有什么难,我给她一个身份不就是了。”

“可是我担心啊,你这次出来可是赈灾的啊,回去的时候带着一个天姿国色,不大合适吧?”

太子爷顿了顿,无奈的叹息到:“我膝下单薄,如今悦王之势兴旺已成利刃袭喉,上至父皇下至百官,谁不希望我早有喜讯?只是无奈。就不见男丁落地。这次我出来,父皇已要我多多打算,我也有物色人选。本来有个极为合适的,我想去接了她,可是她已为人妻,算是无缘,后来我也挑了几个不错的,已经回折子报给了父皇,想来等我回去的时候,她们几个也是该到京了,我将她混在其中,添得一个就是,谁也不会说我半句不妥,毕竟皇室血脉单薄,便是危机四伏,只有开枝散叶了,才能江山得保!”

苏悦儿点点头:“既然你都想好应对了,我也能帮你劝她了。女人嘛,怕的就是没安全感,谁愿意成天胆战心惊的,您说是不?”

太子爷笑着点点头:“看不出你一套一套的,倒似个过来人似的。”

苏悦儿嘿嘿一笑:“你少来说我,你这里珠钗玉佩的做什么?”

太子爷闻言笑的有些尴尬,但却把那玉佩拿起来说到:“其实我现在有些理解父皇对你娘的感觉。”

苏悦儿眼一抬:“怎么说?”

“你说一个人的心里会不会同时爱着两个人?”太子爷说着伸手摩挲着那玉佩。

“胡扯,一颗心容不下两个人!”苏悦儿立刻反驳,可太子爷却摇了头:“不一定,要是两个人很像,但又偏不是一个呢?你说,他会不会分不清?”

苏悦儿转着眼:“说明白点!”

“父皇一直深爱着我的母后,这个别说是你我,就是钺国的百姓也都是心知肚明的。我自记事起,就看得到父皇与母后恩爱的模样,也一直以为他的心里只有我母后一个,可是后来母后却对我说,有些人的爱能得到一半就不错了。当时我尚年幼不懂此话,后来想懂也没机会。自母亲薨世后,德妃护佑我长大,我虽敬她如母,却总是要想起我的母后,我曾问过德妃,母后此话何意,德妃只笑而不答,直到后来我知道了你们母女的事。我当时很生气,我觉得父皇对母后的爱全是假的,彼时又被指婚要娶一个我丝毫不爱的女人,我离宫,我想要逃开,可是我却偏偏遇上了她”

太子爷说着将手里的玉佩拿起看着它微笑:“她没有鸳鸯那么美艳,只是也是个美貌的女子,她在月下吹笛,瞧见我时,便问我饿不饿。我当时已是一整天没吃到东西,自是肚饿难忍,但我却碍于脸面不好答她,便肚腹长鸣羞人不已,而她却叫我等着,自已离去,过了好一阵再来,便是给我带了两个馒头和一叠咸菜。你知道吗?我以前这些吃食碰都不会碰,可是那天我觉得那些东西格外的好吃,比山珍海鲜还要美味”

“你那是饿的!”苏悦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饿的时候吃什么都觉得香。”

太子爷闻言一笑“也许吧。那天我吃饱了,就坐在林地里看着她吹笛,待到天将明时,她便要离开,我问她叫什么,她看着已经浅白的月和我说她叫落月。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她应该是从月亮里走出来的人”

“走出来的那叫嫦娥”苏悦儿再次嘟囔,可太子爷却充耳不闻:“我第一次把一个女人的背影镌刻在心底,那以后我便窝在林地里,每天夜里都瞧着她来吹笛子。就这样听了五天,五天后,她突然冲我说‘你该走了!’,当时我好心痛,我说我想留下来听她吹笛子,结果,她便把笛子折断了”

“啊?拒绝的还真直接”苏悦儿一时有些感叹那个苏月儿还是有点气势。

“是啊,她拒绝了,我生平第一次被拒绝被一个女人拒绝,那种感觉,就好似一根绳子成环的在我面前晃悠。于是我生气了,我说她会后悔对我说过这句话,而她”

“她如何?”

“她说,她的人生里没有后悔这次词。”太子爷说着,眼里全然是一种回忆的迷色:“我和她叫嚣着,她却不理会我的远去,我不甘心的跟着她,直到跟她到了一座尼姑庵前。我看着她进了尼姑庵的时候,心里可疼了,可是后来我想起她长长的头发便觉得一定是假象,于是天亮后,我就和尼姑庵的主持打听,我才知道她是带发修行,很小被送到此处寄养,等到她家人觉得是时候了,就会来接她回去。我打听她家里的情况,主持不说,我想问她,可她也不再来林地里了。于是我不甘心,我便在附近找了一个代写书信的摊子,以写字换取一天的饭钱,白天做这个,晚上就在林地里等她,不管是下雨还是落霜,我就在那里等,终于在第四天我等来了她。那是一个月亮很大的夜晚,她冲着我喊我呆子。”

苏悦儿听的心里纠结,更有些后悔自己干嘛多事的提到这个话题,这下可好,她最怕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那天她做了一根新的笛子,虽然音律不是很准,但是她给我吹了一夜,只是第二天她叫我回去,我问她为什么,她说瞧我的样子,应是心里闹腾和家人不悦,她说为人子女应该尽孝,莫让父母为难,便劝我回去,于是我告诉她,我的亲娘已去世。她听后无言,只为我再吹一曲,我却问她,可愿嫁给我。她说人生来去皆是天注定,便走了。我回去后就思量这一句,便觉得她不是讨厌我的,而是也对我有意的,于是当天夜里她又在林地里吹笛的时候,我说我想带她去见见我的娘亲,去祭拜一下她。”

“她同意了?”苏悦儿明知故问的配合,心里却抽抽。果然太子爷微笑着点头:“嗯,她答应了,第二天清晨我们就出发了,一路上,我们游山玩水,没钱了我写几幅字画,走累了,便随处歇歇,她总是很少笑,总是叫我呆子,到陵前的前一天,我小心的告诉了她我的身份,她没说什么,只静静的听着。我很担心她会拒绝我,我说我要娶她,她只冲我笑言:‘呆子,你娶不了我的,你有你必须去娶的人。’我当时以为她闹了,我说我为她可以和父皇闹,她却对我说,大爱无疆,要我更重局势。第二天祭拜前,她和我去了集市,在那里,她买了一对熏香球,把其中一个给了我。我瞧着以为她还是对我有意的,便带着她去了母后的陵墓,由密道而入。”

“你不会是在那里和她拜堂成亲吧!”苏悦儿咧着嘴问,太子爷苦笑了一下:“我当时只是想在母后的面前对她聊,告诉她,我只想同她在一起,可是在我开口前,她却说,却说,要我以天下为家,还说国君乃是臣民之父,若己不孝,何意令民孝?于是我犹豫了,而她告诉我,她会等我,在静月庵里等我,等到家国天下安泰的那天,要我去寻她,带着她给我的那个香球。而她则把自己的那个挂在了母后的陵里,说这是对我的承诺。”

“”苏悦儿无言的张张嘴,实在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借什么话语。

“于是我和她告别了,我自己往回赶,路上遭遇一伙人来暗杀我,我大体知道谁不容我,就在我以为我命休矣时,雾门的人救下了我,并带我到了他们的隐居处养伤,等我好了以后更是护送我回到了京城。为了不引起事端,父皇对我离开的消息压着,我回来也不好说我什么,三个月后,我便迎娶了现在的太子妃,而那之后父皇却提到了你们母女,要我去见见你们母女。当时我很诧异,因为我那时早听闻的是夏夫人已经病故,可等我到了夏家的时候,我才知道,夏夫人把自己囚在一间牢笼内。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我对你们母女没有敌意和轻视吗?因为夏夫人在我一见之下,便令我想起了我娘。那种端庄的姿态,那种微笑的神情,不论周围会是什么情况,永远都是优雅的笑着。”

“你,你不会觉得我娘和你娘”

“她们不是一个人,她们差着岁数,也差着容貌,但是我却从夏夫人的眼里看到了她同我母后一样的深爱。母后看着父皇,眼里总是充满了温柔,而她提起父皇一样的满眼温柔,即便是责怪,却也总是那样的温柔,她甚至对我说,说我父皇的心里装着的不是一个。”太子爷说着深吸一口气,揉了眼:“我当时很震惊,而她却拜托我要照顾你,我很想拒绝,可是,我做不到,我宛如听到了母后在对我说话一般,于是我答应了,我承诺了,一定会尽我所能的照顾你。”他说着伸手捂嘴:“只是我没想到,我走后,她,她便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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