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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肩挨着肩往外走,刚刚摸了霍其飞的脸一下,我心里还在不得劲儿,就好像,你以为自己摸的是小狗软乎乎的绒毛,但实际触到的却是刺猬的小小尖刺,不是很扎手,但让心里毛毛的。
正低头想着,眼角却瞅到霍其飞两腿膝盖上有一大片红色。
我凝神一看,膝盖上已经磨损了一片,还隐约有点出血。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霍其飞……你的膝盖……”
霍其飞本来还在神游天外,听我这话也跟着看向膝盖:“嘶……你不说我都没注意,现在感觉有点痛了。”
我蹲下来凑近看了看腿上的破损:“你这需要消毒包扎一下,我们去医务室一趟。”我有点自责,看来以后不能让他随地大小爬了。
霍其飞耸了耸肩:“这点小伤不至于,懒得去了。”
我站起来拉住他:“不行,你这个伤口创面很大,发炎了会很难受的,万一留疤了也不好看。”
刚说完,就感觉到他硬邦邦的身体软软地靠了过来:“你觉得我现在的腿好看吗?”
我尴尬地扶了扶他:“呃……是好看的,如果……如果留疤,会影响你以后当飞行员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这个职业,只是觉得很适合他。
他被我推拒着,最终没有完全靠上来,只是离我极近地双手握住我小臂,轻轻晃了晃我的手,喃喃道:“做什么飞行员,做你一个人的小狗不好吗?”
我抿了抿唇,好似从他眼里窥到了不知所起的依赖。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是只对我这样吗?
“是只这样对你。”霍其飞说道。
我一惊,才发现他那带点情意的眼神把我都迷惑了,不知不觉就把心中所想的问题问出了口。我只觉得霍其飞好似真的变成了一只爱主人的狗,小狗一生只爱一个人。
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情绪,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心在变柔软,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毕竟谁不想拥有一只独属于自己的小狗呢?
我朝他笑了笑,反手握住他的手,轻带着他往外走:“其实我觉得飞行员小狗也很不错,刚刚一下子就想到你穿飞行服的样子,肯定很帅。”
他眼睛亮了亮,走过来紧挨着我:“我之前也想象过你穿制服的样子,很色,踩我的样子很帅。”
我瞧着他憧憬的表情,心想小狗才不会幻想主人踩他呢,我怎么能把他当成单纯的小狗呢?
“什么时候开始想的?”
“什么?”霍其飞有点愣。
“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的?卫生间那次后吗?”我记得那次他非要脱我的裤子。
霍其飞沉默下来,似乎不想说话了。
此时我们已经走出树林,来到校园的小道,周围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学生。
我拿肩膀撞了撞他:“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更早?”
他捕捉到我神情里的促狭,似乎很不服气:“是,很早,绝对比你想象的更早。”
“所以到底是多早?”
他不耐烦起来:“你烦不烦啊,一直问。”
“你告诉我我就不问了啊。”刚刚还说要当乖乖小狗,现在就开始给主人甩脸子了。
“你别管。”他气鼓鼓地就要往前冲。
我跟着他快步跑起来:“行了行了,我不问了,诶你别往教室走啊,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被我扯着转了个向,变成气鼓鼓地跟在我身后。
似乎很不情愿一样,他被我拖着走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老师已经下班了,我也来过这里几次了,轻车熟路地就在一众抽屉里翻找起来。
“你去椅子上坐着吧,我找到碘伏和棉签了,看一下有没有包扎带。”
霍其飞静悄悄的,我察觉到这里是个无人的隐蔽地点,有点害怕他犯贱作妖,三两下找齐了东西就回来想抬他的腿。
“我给你抹抹啊,你不怕痛吧?”我蹲在地上,准备给他涂药。
“不怕。”
我将沾了碘伏的棉签点在他的伤口上,等伤口不再湿润后又挤了消炎的药膏上去,轻轻抹开,然后将纱布从他膝盖上绕过。
霍其飞的脚尖突然抬了抬,踢了踢我小腿。
我抬起头用眼神询问他要干嘛。
他声音闷闷的:“其实,你做我同桌,是我安排的。”
我顿了顿,低下头“哦”了一声,继续包他的腿。
霍其飞似乎不满意我的反应,又踢了我一脚:“喂,比那还早。”
我捏了捏他的小腿肚:“知道了。你腿毛有点多啊?”
他半是骄傲半是羞耻地收了收腿:“你懂什么,腿毛多说明数学好!”
霍其飞倒是没撒谎,因为我们一回教室就看到了他桌子上140分的数学卷子和80分的语文卷子。
我忍不住损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语文能考不及格的。”
他抱着脑袋将脸埋在桌上的一堆卷子里,痛苦地嗷嗷叫起来。
我用力把他从卷子堆里扯出来:“你嚎也没用,我们不如来分析一下你不及格的原因。”
他一脸生无可恋:“还有什么原因,我天天就想着和你那啥了,哪有心思背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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