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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三位跟安谨小同学有关的成年人,都盼望着他能留在自己身边。

但孟泛想故意吊一吊前夫的胃口,作为安谨竟然选他而不选她的“报復”,直到要告辞的时候才说:“小谨以后就拜托你们照顾啦。”

安致远:“!”

郭琳:“!”

俩人异口同声:“真的啊?”

孟泛本来还有点嫉妒他俩,但看到他们真心实意的欢喜模样,又觉得可以放心把小谨交给他们,还有点输得心服口服的意思。

“不过,”孟泛说,“我们说好了,寒假我要带他去新西兰滑雪去。”

安谨:“嗯嗯!”

郭琳喜笑颜开:“好好好,当然可以!”

安致远努力绷住嘴角,维护稳重老爸的形象:“可以啊。”

孟泛对他们笑笑:“如果灼宝和陆余有时间,也欢迎一起。”

两人是走路离开安家别墅的。

他们在北城没有车,出入都叫出租,想打车需要走到别墅区大门外。

别墅区内绿化做得很好,人行路两旁各家的小花园里,也都种着色彩缤纷的姹紫嫣红,孟泛挽着陆元笙的胳膊,能闻到夏日独有的清新味道,心里却不免怅然若失。

孟泛问:“其实我一点也不意外他不跟我,是我亏欠他。阿笙,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怎么会?”陆元笙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你不是故意的,那时候你抑郁倾向严重,出国治病,换个环境,离开小孩,是对你健康最好的选择。”

“可是……”

“而且你也是确定小谨会受到很好照顾之后,才离开的。”

“但如果我在身边,小谨就不用羡慕别人的孩子有妈妈。”

“有妈妈在身边,他也会羡慕别人有爸爸,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而且,”陆元笙郑重地说,“并不是无私奉献自己才叫好妈妈,我其实反对社会舆论把‘妈妈’这个身份抬得太神圣,这会给妈妈们太大压力。她们也是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爱孩子是天性,爱自己也是本能。你首先是孟泛,然后才是妈妈。保证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才有能力去爱别人。”

他又劝孟泛:“虽然小谨选择留在国内的爸爸身边,但假期你们还是能经常相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孟泛:“是的,我现在就想做攻略,不但带他滑雪,还可以顺便看极光。还可以把灼宝、陆余——他的两个小伙伴带上。”灼宝真的太可爱啦,孟泛其实对安谨叫郭琳妈妈有点吃味,暗搓搓地忽悠过小奶团子几次,想骗灼宝也叫她妈妈,可惜都没有成功。

寒假再接再厉吧。

这个暑假的娱乐新闻很多,先是郭琳女士的电影屡创票房新高,在几个平台的评分也可圈可点,获得了票房、口碑双丰收,郭琳一跃重回一线女星行列。

而《宝贝来啦》第一季已经播完,热度逐渐降低,现在一些刻意消减存在感的小嘉宾们——譬如在岛城过暑假的灼宝和陆余——出行,也不用再捂得严严实实,担心被狂热粉丝们围堵,只是偶尔有人认出,礼貌问能不能合影,基本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这檔娃综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余温,大约就是桂阿姨的终审宣判,又一次登上法制新闻的热榜。

当初一审宣判桂阿姨因涉险拐卖儿童,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桂阿姨不服,申请了上诉,经过漫长的司法程序,如今终审判决出来:依旧维持原判。

桂阿姨也正式从看守所转移到北城第三监狱。

没等来最终判决的时候,桂阿姨总觉得头顶仿佛悬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几个月胆战心惊,几乎没有一夜能睡好觉。

现在尘埃落定,她反而看开了。

十年,她还年轻,熬一熬过去,十年后也才四十多岁,人生还是有希望的。

只是,桂阿姨不知道,监狱跟看守所是不一样的。在看守所,虽然看守更严格、更没有自由,可好歹有警察能时时监护。

但监狱里是有鄙视链的,男监最受歧视的是强奸犯,其次是人贩子。女监通常没有前者,那么人贩子就处于鄙视链底端。

即便罪犯们,也最不耻拐卖妇女儿童的人渣,人贩子通常都会受到狱友们的特殊“照顾”。

桂阿姨入狱第一天,就被“舍友”们弄脏了洗脸的毛巾,在食堂吃饭时,也被其他人“不小心”打翻菜汤,撒了一身青菜叶子。

虽然狱警呵斥了那些搞事情的犯人,可桂阿姨还是被这下马威给镇住,紧张得面如土色,不知道剩下的十年该怎么熬过去。

她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能支撑:就是自己用自由给亲儿子换到了荣华富贵!

她虽然受苦,她儿子却能一辈子做富家少爷,说不定、说不定等到十几二十年之后,亲儿子继承了财产,她还能回去跟他偷偷相认,也像雇主郭琳一样,享一享富家太太的福呢?

带着这样的妄念,桂阿姨咬着牙,开始了十年刑期的苦熬。

岛城。

灼宝每隔五分钟,就要用小手手扒开门,探头探脑地张望一下,看陆余哥哥作业写完了没?

为了跟灼宝一起去岛城,陆余把能转网课的课外班,全部转成网课,还超前学习了三年级的数学,每天忙而不乱,每一科作业写得清清楚楚,时间安排得井井有条,跟整天无所事事,像条小咸鱼的灼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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