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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罗终究没忍住,脱口:“既然是陆余采的蘑菇,就不应该算到灼宝头上!”

这一声有些突兀,打断了向导阿姨的夸奖,连带着整个车厢都陷入安静,lda天真地问:“罗罗哥哥生气了吗?”

罗罗:“……”

罗罗也有点尴尬,但脸绷得很紧,却没有松口。

在这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中,陆余终于剥完鸡蛋,淡淡地开了口:“我自己愿意把黑松露送给灼宝。”

只要他想要,什么好东西我都愿意给,一点黑松露算什么?

“你有意见?”

后四个字说得轻缓,但莫名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好像有人敢说个不字,就得挨拳头,在另一辆车上看监视器的编导,小声吐槽:“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有一种校霸的气质?而且不招人讨厌,莫名有点苏……”

罗罗果然被震慑住,涨红了脸,闭了麦。

黄培峎笑呵呵地打圆场:“我们尊重宝贝们自己的选择,而且他们两个是一家的。”

黄导想说“一组的”,不小心口误,但想了想,俩孩子都是郭琳带来的宝贝,也算是一家的,便没纠正。

灼宝点头,刚要出声讚同,就被塞了一块鸡蛋清。

他喜欢吃鸡蛋清,不爱吃黄,陆余便专门掰鸡蛋清喂他,而且投喂得很有节奏,灼宝吃完一口,陆余便马上续上。

看得一侧的钟函啧啧有声:“灼宝,你这么大了,还让人喂,丢不丢人?”

安予灼:“…………”

妈的,不怪他上辈子就烦钟函,这狗东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灼宝含糊道:“你嫉妒哦?”

钟函:“……”

钟函哼一声,翻出自己的鸡蛋,不怎么熟练地剥皮,掰了一大块鸡蛋清递给灼宝,“呐,这个也给你吃!挑食鬼。”

安予灼:“?”

这是什么新套路?

陆余把钟函的手拨开,“谢谢,不用。”

钟函震惊,一脸的“用得着你替灼宝说谢谢和不用,请问你哪位?”

陆余:“我是他哥哥,我喂他就行,谢谢你。”一副故意强调钟函是外人的口气,钟函隐隐感觉到陆余的排挤,正想说“我也可以当他哥”,就听灼宝讚同:“对对对,我哥帮我剥鸡蛋就行。”

亲哥安谨:“?”

安谨幽幽望过去,看到陆余贴心伺候灼宝的样子,忽然感觉有点刺眼。

……他们俩那么亲密,把他这个正牌哥哥往哪里放??

安谨也掏出鸡蛋,手指翻飞,咔一下解开安全带,两步走到安予灼身边,猝不及防把一整个鸡蛋塞他嘴里。

安予灼被塞得说不出话:“呜呜——??”

今天这些人都什么毛病?

安谨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一点也不在意灼宝,可看到这么多人想给他便宜弟弟当哥,他忽然就很不是滋味。

安大少爷很多年后才明白这种感觉:那是自家白菜可能会被猪拱的危机感。

总之他现在脸很臭,凶巴巴地对安予灼说:“吃我给你剥的鸡蛋!”

“……”灼宝被吓一跳,下意识合住嘴巴,咬了一大口,腮帮子立即鼓起来,本来就肥嘟嘟的脸蛋撑得更圆,像隻呆呆的小仓鼠。

“他还小,一口不能吃这么多,会呛到。”陆余去捏灼宝圆鼓鼓的脸蛋,“乖,吐出来,危险。”

这个片段被保留了下来,播出时,观众们直呼精彩。

——这种修罗场般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陆余这段发言有点绿茶吗?哈哈哈哈一块鸡蛋清能有什么危险,他这是指桑骂槐,暗搓搓怼安大哥啊!

——“灼宝只能吃我剥的鸡蛋”这种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是我的错觉么?

几个幼崽之间的气氛莫名剑拔弩张,好在导演亲自出马,把安谨和钟函全赶了回去:“宝贝们回去坐好!行车过程中,不能乱走,都系好安全带!”

在黄导演絮絮叨叨的行车安全教育中,陆余不动声色地把钟函和安谨的鸡蛋全收起来,插好牛奶递给灼宝:“喝奶吗?”

灼宝立即:“喝!”

牛奶是他的必需品,听说幼年时候多补钙,以后才能长高个,安予灼觉得,他这辈子要想长到一米八,全都要靠多多摄入乳蛋白,所以从来不拒绝任何奶製品。

灼宝乖乖吸牛奶,腮帮子一鼓一鼓,完全忘记问剩下两个鸡蛋的去向。

车子沿着公路慢慢行驶,抵达市场已经是下午,不过客人依旧不少,几个崽一人领一个小板凳排排坐,在节目组提前租好的摊位上,摆了一长溜儿。

早晨上山采的“战利品”还没摆出来,就已经吸引了一大批看客。

“怎么小娃娃都出来卖东西啦?你们爸爸妈妈呢?”

“怎还有摄像机,这是要拍电视吗?”

“哎呦这几个娃娃长得真好,一个赛一个干净漂亮。”

有好几个顾客蹲到灼宝摊位前,跃跃欲试地试图捏灼宝嫩呼呼的胖脸蛋:“你是小童星吗?”“呦,这大眼睛真漂亮!这孩子好白啊。”“长得真好看,让叔叔捏一下脸,把你东西全买走好不好?”

陆余冷着小脸挡开这些自来熟的大人,很自然地把灼宝揣自己身后:“别乱碰,而且他卖的东西很贵,你们不一定买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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