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1 / 1)
答应后,阮蓓从衣柜翻找着,挑出一件洛丽塔。荷叶边的裙摆恰好遮住膝盖的伤,又不至于闷住伤口。
镜子里穿着洛丽塔裙的少nv俏丽又可ai,阮蓓满意地拢拢自己的乌发,决定明天卷个头发再出门。
她重新陷入被窝,温馨的房间里,粉白se的洛丽塔挂在一边,难得的期待和愉悦充盈着她的内心。困倦袭来,她往被窝里缩了缩。在沉浸于梦乡之际,虚空间,仿若又听见莫恒的那句:“我有洁癖。”
不要就不要嘛。阮蓓撇撇嘴,翻了个身。忽而感到一gu释然:既然莫恒难ga0,那要不然就放弃吧。
她沉睡过去。
夜se浓重,整座城市逐渐沉睡。阮蓓却不知,她纠结未果,决定放弃的男人,此时正一个人靠躺在大床上,盯着手机了无睡意。
聊天页面上,陈思逦的头像弹出新的消息。莫恒冷凝地看着她的头像,是当时她在北非和大象的合影。陈思逦大笑着,一如她此时发出的,令人发笑的消息:
【我怀孕了。】
【莫恒,我们有孩子了。】
翌日,陈启瑜穿戴整齐,刚要出门,恰好见到他的姑丈运动回来。
莫恒褪去了西装,一身宽松运动衫。他没戴眼镜,汗珠从他分明立t的脸庞滚落,身上散发着轻微的汗味,混杂着温润雪松味,空气里洋溢着男x荷尔蒙。
“姑、姑丈。你好早啊。”
“现在出去?你也挺早的。”莫恒也意外地看看表:“才早上八点。你们去哪里?商场什么的也要十点多才开门吧。”
陈启瑜深x1一口气:“姑丈,实不相瞒,我、我昨晚完全没睡好……天亮就起来了……”
莫恒轻笑一声:“没想到啊,我家侄子竟然这么期待……”
“我、我……我是怕这里离得太远了,赶不上车。”陈启瑜涨红了脸,少年的心思羞怯纯粹,他听到莫恒了然笑道:“那行,你现在再回去睡一会,等一下我送你去。”
陈启瑜大喜过望:“好啊好啊!谢谢姑丈!”
而阮蓓这边,才刚刚起床。正施施然地装扮自己。
时间差不多,她提起小包出门。
阮蓓的父母调到别的城市工作,家里只有nn和她。阮蓓给nn留了出门的纸条,便直奔约定的地点。
一行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阮蓓过去打了招呼。
“啊!阮蓓你今天穿得好可ai!这是洛丽塔吗?”
“对呀!”阮蓓正笑闹着,疑惑地看向周围:“咦,没有看见新同学呀?”
“哦哦,陈启瑜他说还在路上,马上到啦。”
话正说着,前方停下一辆奔驰。一个高瘦的男生下了车,直奔他们而来。
想必是陈启瑜同学了,阮蓓面对着他,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阮蓓。”
面前的男生涨红了脸:“你、你好……我是陈启瑜。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诶、陈启瑜乱说什么,不只是第一次见面吧?你不是说上次考试就见到了吗?”旁人笑着cha嘴,陈启瑜的脸更红了。
阮蓓笑着解围:“哈哈,我们是第一次面对面见面,陈同学也没说错呀!”
一众欢声笑语中,一行人先去饭店吃了午饭。
路上,陈启瑜状似不经意问道:“阮同学,你认识莫老师吗?”
“莫老师?”阮蓓瞪大了眼:“莫恒老师吗?他是我的物理老师呀。”
“哦哦哦!原来如此!”陈启瑜看似轻松起来:“我还说姑、呃,莫老师怎么认出你了……原来你是他的学生……”
“是呀,你说认出来,是什么意思呢?”阮蓓东张西望:“莫老师也来了?”
什么意思?陈启瑜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他冷淡的姑丈展露出如此奇怪的表情。
在刚刚停车的时候,莫恒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着华丽裙子的少nv。陈启瑜还在犹豫观望的时候,莫恒直接了当问道:“你今天约的人是阮蓓?”
少nv被众星拱月着,华丽的裙子粉白可ai,上面印着一圈小熊图案。她的头发乌黑弯曲,一缕卷发落在脸畔,又戴着蕾丝发箍,显得侧颜jg致又可ai,还蹬着小皮鞋,像一个俏生生的洋娃娃。
“哦哦!原来她、她就是阮蓓啊……”陈启瑜忍不住流露出欣赏:“她真漂亮啊。”
“……你不认识她,还约她出来?”
“就是……”陈启瑜脸红起来:“试着邀请了一下,没想到她同意了。”
他悄悄向驾驶位看去,莫恒抿着唇,皱起了眉头,银丝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冷厉目光不善地望着阮蓓那边。
……完蛋,姑丈不会以为我早恋吧。陈启瑜生怕他的姑丈拦住他,连忙下车告别:“谢谢姑丈,我先走了。”
原来是姑丈班上的学生。陈启瑜把姑丈的异常解释为担心他们早恋,于是放下心来回复阮蓓:“哦,没什么事。今天是莫老师送我来的,可能担心我们学习吧。”
“啊?”轮到阮蓓惊讶起来:“你跟莫老师认识?”
“何止认识?”其他同学cha嘴:“陈启瑜是莫恒老师的侄子啊!”
阮蓓真是吓了一大跳。她完全没想到周围的“含莫量”这么高。不过,既然已经决定放弃莫恒,那还是不要和陈启瑜有太多牵扯吧。
一行人玩了一天,还有点意犹未尽。年轻人的jg力充沛,有同学建议再去ktv唱唱歌。阮蓓见时间还早,欣然同意。陈启瑜也想和阮蓓多接触,给莫恒发了个定位算是报备后,也直接同意了。
一群年轻人玩闹得忘了时间,加上酒水作用,就连看起来木讷害羞的陈启瑜,也在旁人的邀请下拿起话筒。
没想到他的歌喉还不错。阮蓓在沙发上边听歌边随着旋律摇摆,等陈启瑜一曲终了,献上自己的掌声。
“那个、阮同学?”陈启瑜喝了点啤酒,变得大胆起来:“你要不要跟我唱一首呢?”
有人吹起口哨,“唱一个!唱一个!”
抵不过包厢里热烈的气氛,阮蓓拿起了话筒,俏皮一笑:“好啊,启瑜你想唱什么呢?”
“我都可以!”陈启瑜被阮蓓的笑容迷了眼,选了歌跟她一起唱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机上留存的几个通红的未接来电。
包厢里一片热烈气氛。
莫恒赶来的时候,两人正唱到ga0cha0处。应该是一首缱绻的英文歌,温柔婉转的nv声混杂着低沉深情的男声,在青春澎湃的氛围下,气氛推动到ga0cha0。
陈启瑜背对着门口,莫恒的目光便落在阮蓓莹白的面孔上。她举着话筒,温柔y唱着歌曲,微微仰头看着陈启瑜,ktv纷乱的灯光下,她美像夺人魂魄的妖jg。
路过的服务员感叹着:“青春真好。”
一曲终了,包厢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太好听了吧!”
“没看出来,陈启瑜平时闷闷的,唱歌还真好听。”
“对啊对啊,怪不得人家说学霸都是多才多艺的!”
阮蓓酒水喝了蛮多,唱完歌后感觉有点反胃,便把话筒递给后面唱歌的同学:“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你小心点啊。”
其他同学招呼起来:“来啊,良宵千金,下一个谁的歌?”
“我的我的!”
阮蓓关上厢门,热闹的氛围一瞬间被隔绝在里。微暗的走廊铺着厚厚的毯子,一直延绵向远处。地毯x1收了脚步声,四周皆安静无声。她好似被抛入进一个静谧的空间,所有的热烈都被剥离。
她一抬眼,甫一见到墙边倚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刹那间,阮蓓只感到血ye逆流,汗毛乍起,极度的惊惧交叠着尘封的记忆席卷而来,无数深夜里强迫吞咽下去的自我阉割,在酒jg麻痹神经后彻底爆发。
痛苦如影随形。
她慌乱地后退,一时不察,被毯子绊倒。膝盖的伤口再度撕裂,她痛呼一声,泪水混杂着恐惧和疼痛在眼眶翻涌。
“吓成这样?”熟悉的男声响彻耳畔,面前的身影蹲下来,伸出手像是想扶她。
“别碰我!”阮蓓的脑袋黏糊一片,还未来得及辨别来人,便下意识地狠狠拍开他的手。
她紧紧环抱住自己,埋首于双臂之间。宽大的蕾丝边裙摆波浪一样摊开,像一汪粉白的湖泊,包裹着陷入恐惧中的少nv。
他又来了,不是吗?自小如影随形的黏腻目光,肆意描摹着她日益成熟的青涩r0ut。每一分和蔼可亲的背后,裹挟着无数y暗蚕食的yuwang。
“蓓蓓,蓓蓓。让叔叔00你,嗯?”
炙热的大掌贴上冰冷的肌肤,游刃有余地钻入她的裙摆。她周遭的狭小湖泊极力抵御着,狡猾嗜血的鲨鱼还是破浪而来。血ye变成了战利品,供呈在洁白的布料上。
“滚开……呜呜呜……滚开啊!”她放声哭叫,静寂黑暗的空间只剩下小小的一个她,血红se世界铺天盖地,她薄薄的眼皮不住颤抖,紧闭起来。
“蓓蓓……蓓蓓……蓓蓓……”
“阮蓓!”
诡谲的呼唤里突然cha入一句冷冽的话语。他并不黏腻,也毫不拖泥带水。
他叫的是,“阮蓓”。而不是蕴含着yuwang折s的,黏腻无b的“蓓蓓”。
酒jg麻痹的痛觉渐渐恢复,膝盖的剧烈疼痛让她清醒过来。阮蓓缓缓平复呼x1,嗅到熟悉的雪松与烟草气味。
她一怔,就这样懵懵地抬起头。
血se散尽,莫恒立t俊朗的面庞出现在她面前,银丝框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长眉皱起,镜片后狭长眼眸清晰映透出一丝懊恼,
看她回过神来,莫恒再度恢复冷淡神se:“喝了多少?能醉成这样。”
看着熟悉的面孔,她忽觉暖流再度流向四肢百骸,曾经的y冷已经褪去,莫恒冷淡的眸光此刻也显得温情许多。
她嚅嚅说:“我没醉,就喝了一点j尾酒,没什么度数。”
阮蓓扶着墙站起来,膝盖一阵刺痛。她低头看去,膝盖的伤再度崩开,血渍染上粉白裙子,显得狼狈又狰狞。
莫恒推开隔壁无人的包厢,转头对不知所措的少nv说:“过来,给你处理一下。”
阮蓓不知为何,呆楞在原地。莫恒打开包厢的灯,回头看去,昏暗的走廊里,穿着粉白蓬蓬裙的少nv提着裙摆,伤口汩汩着冒血。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就这样靠在墙边,像生锈了的发条娃娃。
乌黑卷曲的头发披散,莹白小脸上还有未g的泪痕。莫恒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但此时也不是询问的时机。看她这样,只好过去,想把她抱起来。
手还没触碰到她,阮蓓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手。
她的神se忽然冷淡下来,脸上是防备与陌生。她极尽礼貌地跟莫恒道谢:“谢谢你,莫老师。不过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同学那边处理就可以。”
莫恒背对着光亮,阮蓓看不清他的神se,也没有兴趣探究。说罢,她便转身要走。
此时,原本的包厢再度打开。陈启瑜开门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见到了阮蓓,担忧着向前:“阮蓓!你没事吧?我看你好像出来很久,就想来找找你……”
“没事,就是伤口崩了。”阮蓓提着裙摆,露出了伤口,扯出一抹笑。
“你怎么受伤了?”陈启瑜下意识地扶着阮蓓:“快,先进来处理一下……你是不是在前面摔了……”
剩余的话随着他的目光移向前方的剪影时,戛然而止。
他稍稍哆嗦着:“姑、姑丈……”
背光处的男人缓缓走过来,今日他没有穿西装,只是简单的黑se外套搭配一条灰se长k。然而他的气势却不容忽视,作为家属的威压铺天盖地:“已经很晚了。”
“哦哦,好,我们其实也快结束了……”
莫恒颔首:“好,我的车停在下面,你们结束直接下去就好。”
陈启瑜答应着,扶着阮蓓进包厢。
路过二人时,莫恒的目光掠过阮蓓扶在陈启瑜胳膊上的手,又不动声se地移开。
包厢门关上,走廊恢复平静。
没有人知道,离去的男人心里刮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由于莫恒出现,再加上阮蓓受伤,大家都没有心情继续玩下去。于是一行人也要各回各家。
大家拿出手机打车,陈启瑜看着阮蓓,担心问道:“那个,阮蓓,我跟姑丈说一声,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大家也附和:“是啊是啊,莫老师车就在这里,要不阮蓓你坐他们的车回去好了。”
“你的伤不能等,要赶紧处理。”
阮蓓犹豫了一下,刚想拒绝,就听见背后传来莫恒的声音:“怎么了?”
“哦哦,莫老师,晚上好!”
“莫老师来接启瑜吗?我们刚才还想说请您一起把阮蓓送回去,她受伤了。”
“啊?不麻烦莫老师了……”阮蓓摆摆手,默默离莫恒远了点:“我自己回去b较快。”
莫恒也没管阮蓓的异常,他数了数一行五个人:“这样,你们都别打车了,都上我的车吧。”
“啊?老师你的车能坐吗?”
“太晚了,我不放心你们。”莫恒推推眼镜:“你们这样,后座四个人挤一挤就好。”
“对啊,分开打车也不太安全!”陈启瑜看看阮蓓:“阮蓓受伤坐副驾驶吧,我们其他人挤一挤。”
众人没有异议,阮蓓也不好再拒绝。
于是,时隔一天,她再次坐上了莫恒的副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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