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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今早吃坏了肚子也未多想,可要说另有两个五军营的军官也同时出了问题,那未免也太巧了!

“停车!”冯迁叫了一声。马车却一点也没减速,冯迁支撑着起身拉开车帘喝道:“我说停车你们没听见……”

话没等说完,便感到颈间一凉,与车夫并排坐在车前的亲兵赵权已将手中的佩刀贴在了他脖颈一侧,对他道:“冯将军稍安勿躁,等咱们到了地方,车自然会停的。”

冯迁吃惊匪浅:“赵权,你疯了?你……我知道了,你被厂卫的人收买了是不是?他们给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双倍就是!”

赵权一笑:“将军您说错了,小人没被厂卫收买,小人本就是厂卫的人,我是您的亲兵,可也是锦衣卫的密探,我们这差事世代家传,从我祖爷爷那辈儿就干这个,多少同僚干了一辈子都没机会公开露一回脸,更没机会立上一次功。今日徐大人给了小人抓捕您这大好机会,小人荣幸之至,可不是您给点银子就能打发的。”

冯迁浑身发冷,转着眼珠看向赵权身边背对着他一直没动没出声的车夫:“这人也是你同僚?”

赵权笑得十分灿烂:“这是我爹。”

老人家回头一笑,与儿子的脸十分相像。

冯迁颤巍巍道:“你……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到哪里?”

赵权轻轻松松吐出两字:“诏狱。”

作者有话要说:徐显炀:冬日大酬宾,诏狱单程票免费派送中,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正文72|里应外合

太阳越升越高,越来越多的人留意到市井街头的那一个个黄泥写就的“巳”字,纷纷研究其是何意思,却没有人留意到,那些真正明白这个字含义的人都在做着些什么。

潜伏京城四处的三千余名锦衣卫密探被全体调动,需要对付的目标却仅有二十八人,比起泾阳党人所以为的数万三大营兵士对付数千厂卫人马,这对数字显然更加比例悬殊。

平日里毫不起眼的人们,或是挑担子的小商小贩,或是流连花街赌坊的市井混混,或是卑躬屈膝的奴仆下人,或是籍籍无名的军营小兵,即使是与他们最熟络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也都不知道他们有着另一重身份,一重世代相传的身份。

或许数十年,上百年,甚至二百余年,他们几代人下来,都仅仅是记在那份秘密卷轴上的一串名姓,每一次子承父业就多记一个名字上去,都未曾接到过一次上峰派下的任务,可他们却都谨记自己的这一重身份,一旦指挥使大人取出卷轴下达密令,他们便会全力以赴。

一切只因,他们是锦衣卫。

与那些出入北镇抚司衙门的同僚不同,与那些挂名锦衣卫领着俸禄却不担实职的同僚更不同,锦衣密探们从来没有浸染过官场的习气,骨子里也就得以保留下国朝初年、最早一代锦衣卫前辈所持有的那份荣誉之心,真真切切地以“锦衣卫”这三个字为荣。

这样的一支队伍,是锦衣卫珍藏多年的巨大力量。当此危难之际,指挥使徐显炀将其全员调用了起来。

或是负责搜集与传递讯息,或是负责直接抓人,这些人一旦动手,便令对手防不胜防,措手不及,轻松避免了厂卫余人泄露消息和打草惊蛇的风险。

巳正刚过,守在诏狱门口的王庚就等来了生意,手拿着那份名单开始清点来人:“梁振瑞到了?好,左数头一间;冯迁?右数第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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