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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一身风流手段,接连吸引到了玉楼、瓶儿两个阔寡妇,这才暴富发财,走上了人生巅峰。
难道是老天给了他故技重施的机会?
再低声问一句:“那寡妇姓什么?多大年纪?可有择婿的要求?”
几个婆子碎嘴道:“谁知她心里想的什么!老身们也没怎么细听,似乎是姓岳,不过二十出头,找男人的要求么,说出去笑话死人!说是要找个温柔可意儿的便成,屋里有人也没关系,她还偏偏就喜欢风流手段——老爷你说说,这种男人能靠得住?……诶老爷恕罪,我们没别的意思……”
简直是瞌睡碰到枕头。西门庆喜出望外。
“快去与我寻个媒人。”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很快被请进了门,说自己姓张。西门庆很客气地叫张婶。
张婶一上来就舌灿莲花,将那小寡妇说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更是几十万贯家财任由支配,娘家夫家人据说都不在了,没人跟她争。
西门庆奇道:“如此妙人儿,如今竟还名花无主?”
张婶哈哈大笑,几颗黄牙摇摆,唇边媒婆痣一颤一颤的。
“要么说这是留给大官人的缘分呢。那小媳妇又没父兄,自己做自己的主,别的不要求,就要看对眼的男人。谁料到至今无人能跟她看对眼,这能怪谁?反倒是老身,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牵了这许多年的线,从没见过大官人这般一表人才、可心知意的哩!”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挺奇怪。要不是有人付了大价钱,让她在西门庆面前说合,她也不信,如此条件的小寡妇,居然到现在还没找到下家。
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张婶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跟西门庆侃了一下午,最后笑嘻嘻邀约:“不若老身带大官人,隔个帘子,亲自去看一眼?大官人若入得眼,这事儿就定下来……”
西门庆心里痒痒。听张婶这么一介绍,就算帘子后面是王婆,他也得想方设法给娶到手。
立刻就想跟她约个“相亲”的时间。但张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说:“但听说,大官人房里,已有正头娘子了?”
西门庆何等圆滑,立刻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如此条件的小寡妇,自己眼下属于绝对高攀。让她过来当小妾?人家估计连门都不让他进,就得给他打出去。
张婶这句话却是她自由发挥。她是个极有职业道德的媒婆,心里想着,收了人家这么多钱,办事给人家办到底,总不能委屈了那个寡妇小娘子。
西门庆这下有些含糊,把媒婆打发走,自己寻思了一晚上。
万贯家财的年轻小寡妇,既是要寻风流合意的男人,想必她自己也不是块木头。相貌虽然没见过,但听那张婶给描绘得胜似貂蝉,就算打个两三折,想必也是入得眼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嫁过一茬,并非黄花闺女。但话又说回来,这般条件的黄花闺女,也只能是达官贵人家里的闺秀,眼下哪轮得上他来娶?
多情之人却薄情。清早起来,踱到月娘院子里,见她正跪在神龛前面,给子孙娘娘烧香呢。
狠狠心,冷笑一声:“再烧香也是没用的。你跟我多少年了,命里要有儿子,早该有了。”
以“无子”之由,一纸休书,将月娘送回了阳谷县。轿子里哭天喊地,西门庆硬下心来,只当没听见。暗暗想着,等回头他东山再起,再给她送些丰厚的生活费去。
再去找张婶。老媒婆听他果真是黄金单身汉,正室位子空着,自然也能猜出些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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