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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太寒凉了,刀子一样在脸上挂蹭,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风里迷了方向的快要冬眠的鼠。

雪片打在脸上,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不会疼。

可心上一刀又一刀的又是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是这一切的推手,对于这场再一次发生的黑暗,她避无可避。

她居住的营帐越来越近了。

黑黢黢的泥伏雷像是一坨包裹了太多紫菜、以至于连一点米饭都不露出来的三角形寿司包。

它在那门口的雪里跳跃着,上蹿下跳,非常焦躁的样子,雪籽稀稀拉拉的粘在它的毛上,像是寿司包破裂了,露出一些内里的米饭。

奥利凡德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在泥伏雷下意识伸长脖颈的时候,双腿软绵绵的一软,就地跪在雪地里,刚好抱住了一脸傻样的嗅嗅。

它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也许是佩姬的屋子里?——搞来的项链。

一颗颗珍珠露在外界太久了,被冬日的冰寒冻过一遍,现在直接贴在她的脖子上,冻得姑娘整个人又抖了抖。

一声细细的抽噎。

随后,一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温温热热的水泽落到了它短粗的脖颈上,融进了毛发里,泥伏雷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歪了歪脑袋——有点痒。

“……我们去找他。”

她埋在它的脖子里、瓮声瓮气的说。

泥伏雷:“……吱?”

……

山峰。

高且陡。

视网膜里最后停留的影像,就是火车旁被冻出白霜的铁杆子。

——大约是被冻得太酥脆了,它挂不住他,很快就断成了下落的冰棍。

唯一和记忆里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去抓住什么,而是完完全全的、仔仔细细的、感受了一遍下坠的过程。

原来坠落是这个模样。

还有那些急速的、不断往上延展的山壁。

山壁向上生长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然后,嘭!

它们停滞了生长。

寒凉从四肢百骸的最深处、伴随着熟悉又疯狂的疼痛炸开,逃也一般在神经和血管里游走。

那感觉很快就逃不动了,在他身体的每一处蛰伏下来,等待下一次的爆发。

周围飞雪漫天,天空高远,灰白如雾。

——以上,是巴基在雪地里、第不知道多少次回忆那个过程。

他不知道自己被冻在这里冻了多久,也许是一天,又也许是一年,当然啦,一年是不可能的,他活不到那个时候。

上一次被苏联军带走是坠崖之后的第几天?

他记不清了。

那一次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昏迷,浑浑噩噩。

而这次他想要保持清醒,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不管回忆什么内容都可以,但已经冻到僵硬的身躯告诉他、这种勉强的清醒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风声又开始呼啸。

这呼啸他听了太久了,连下一刻可能会呼啸出个什么节奏他都能猜测出来——推测一下这是哪个方向的风什么的。

梅林的热水壶啊——说起来梅林有热水壶这种东西吗?——来点什么其他的声音也好啊。

他有点困了。

……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抹了一把之后糊掉的油画。

时隔二十多年,再度拿出的白桦木魔杖依旧性质优良,幻影移形的过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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