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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是他和徐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为了讨好徐察的时候,他不曾在意过此人是好是坏,满心想的都是他的身份地位,是如何能取悦他利用他。他倒希望徐察像佞幸一样对待他,不管他死活地予取予求,这样才算是等价交换;可此时想来,和徐察在一起的这些时日,他对自己的好又是那般真切,完全超出了相询所索取的范围。
他知道徐察此刻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偿还,偿还他当时不顾性命地救他,相询觉得自己真傻,为什么要用那么大的力气去救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人?但为了这一救,徐察偿还了他这些时日的温柔,还了他不害徐敬性命的承诺,已经够多了。
相询不能再让徐察偿还他自己的性命了。相询的那一救,没有那么值钱。
可如果不要徐察来还,成了如今这个局面,又要谁来还呢?
☆、山野
相询忽然想明白,错的是自己。从他擅自离开襄地的那一刻开始,就失去了徐敬绝对的信任,而从他怀着目的接近徐察开始,他们之间的结局仿佛就已经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决不可能和解原谅相伴到老。
既然是自己导致了这一切,还是不要让他们兄弟二人为难了,自己欠的债,还是由自己偿还吧。
想至此,相询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缓缓把剑往回收。他只要一动身上就疼得厉害,于是他仔细感觉全身,选了个最疼的地方,闭上双眼深吸口气,用尽浑身的力气握住剑柄,忽地调转剑尖,刺向自己身上。
狡兔见他动作有异,匆忙上前,待他接近相询时,却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一身。
“相询!”
“相子知——”
仰面栽倒的相询早已习惯了疼痛,他不习惯的,只有徐察那终于把持不住自己向来的孤傲清冷,撕心裂肺的呼唤。
重山之间坐落着一处深宅大院,小道荒凉,平日里轻易无人来访。将近冬日,夕阳把院子的影子拉得老长,树杈上最后一片枯叶也掉落了,显得此时此地无比萧疏。
十分难得地,一辆马车吱吱呀呀停在了院门口。
刘霖从车厢中出来,吩咐赶车的车夫道:“麻烦看一下车上之人,我去敲敲门,若不让我们住,今日还是要回城里。”
车夫懒懒地白了他一眼,弄得刘霖心中气恼,若不是路上让歹人劫了东西,他们也犯不着卖了身上的佩饰租这破车受这气。
刘霖到门口敲上两下,很快便有人开门,是个穿着朴素的下人,刘霖禁不住在此人身上多看两眼,觉得他有些奇怪,分明只是个守门的,模样却生得十分俊朗,才是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有一股英气自眉宇间透出。
“你是谁?找谁的?”他带着稍显稚嫩的声音问。
刘霖的头上已经冒出了白发,可是他向来做惯了下人,即便是面对另一个年轻下人,仍旧要带上几分恭敬:“我们是荀将军的故旧,特来故地投奔,不知如今此处是何人执掌?”
一听这话,那门人面上现出几分鄙夷,轻蔑道:“就你们穿得这么破烂,怎么可能是什么将军故旧?我这些日子见过的荀将军故旧不说上百个也有数十个,该换个由头上门了。再说了,如今府里的主人也不是荀将军的人了,要寻他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刘霖颇为诧异,平宁将军过世后,他的子嗣在端阳袭爵,这处他晚年隐居的院子也不知经了谁手。他原以为荀举的旧部会继续住在这院子里,才带着相询过来投奔,就算人家不接受他这个下人,相询好歹也曾经是将军府上的公子,他如今伤成那样,将军府总该管一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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