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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弱女子,的确生计不易。南栀的立场不好多嘴,真要是求情也显得假意,何况论起亲疏来,她才是外人。不论是不是诚心叫她落水,满室宾客在前,错已铸成,生杀在六王手上。她本性善,到底于心不忍,端太妃自然也是,一早在暗中叫人安置妥当,“放心吧,她老家在河济乡下,我叫人送她到老家去,必得找见家人才行。早上刚来复命,说她家里还有爹娘哥嫂,日子倒也过得去,加上她这几年攒些体己,寻常日子是尽够了。”

这也就罢了,坐了一阵子咳嗽不断,南栀生怕过了病气给太妃,便要起身告辞,好巧不巧六王也来了,温温和和的也是一阵叮嘱,“身子不好别总吹风,药要按时的吃,衣裳也多穿点,都说多喝热水好得快,早些好了我……”他一滞,又补道,“和母妃也好放心。”

现在对着他,总有些不好意思的劲头儿,她没动过凡心,不知道这心里缠缠绵绵和云朵一样的是怎么回事,她微侧身福了福,只露出好看的一个侧脸来,“我晓得了,多谢王爷关怀。唯恐过了病气给娘娘,就先走了,等好了再来陪娘娘说话。”

等南栀走远没了身影,太妃斜着眼睛看还傻站着的六王,“多喝水多喝水,多喝水能包治百病还是怎么的?”

六王回过神来就叫呲哒个仰倒,也不敢回嘴,“儿不是这个意思。”

端太妃可不管他,一样的恨铁不成钢,梆梆敲桌子,“都照你这样式儿的,还指望娶媳妇儿?你可拉倒吧!你倒是说说两口过日子,要男人有什么用?”

六王一时答不上来,端太妃又自顾自道,“男人!要了就是渴了倒水,饿了做饭,病了煎药,不如意了拿来打骂的。你以为宫里哪那么些太监的?还不是你父皇不够分,拿来填补的!”

先皇仙去十余载,头一回听端太妃提起来,还是拿来这样说,六王一脑门子汗,拱手道,“母妃消消气儿,儿子晓得了。这不是一步一步往前来,又何愁没有见月明的时候。”

端太妃打鼻腔里哼气,“总算叫我见着点想头了,你可抓紧些,再这么磨磨唧唧的,我闭眼前还能见着孙子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谁知道六王想到了什么,面红耳赤,点头不迭,“能能能!您放心,儿子必不负您的厚望!”

大约真的是开窍了,变着法的在南栀跟前显脸,一会儿叫鹿鸣送点瓜果,一会儿又叫他来送枝花,亏得鹿鸣嘴会说,夸的天花乱坠,“宋姑娘你瞧瞧,这是咱们王爷特意去南山摘的桃花,想您病着一时不能吹风,久呆着又无趣,摘了这些来给您装点屋子,有了点缀屋里有了生气儿,您也该好的快些,到时候陪着太妃一道去赏花,那才是春风无限好呢!”

兜兜转转给六王脸上贴金,南栀心知肚明,这几日他叫人来的殷勤,却不见人影,亲自把花插,进瓶里,摆在几上左右端详,状似无心道,“我晓得了,这花也摘的好,替我谢谢你们王爷,好像几日没见,王爷在忙什么呢?”

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疑心有些太赤,裸,不该是她问的,好像管的有点多。鹿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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