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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的睫毛颤了颤,他侧过脸,语气平淡,“我不是沈骄,不用拿糖哄我。”

“嗯。”你说,“我知道,你是沈渡。”

沈渡,“……”

沈渡,“我不喜欢柠檬味,我喜欢水蜜桃。”

你莫名从这句话里听出来点委屈。

“下次给你,”你低低地哄,“这次先将就一下?”

“……好。”沈渡转过头,从你的手心里拿走了糖。

你看着他将糖拆开,糖被含进嘴里,糖纸折了两道后被他自然地放进了口袋里。

你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等到一颗糖吃完,沈渡拍拍裤子,起身上了摩托,“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看了眼时间,跟着起身上了后座。

沈渡依旧慢慢地开,你依旧慢慢地想。

想着想着,你突然就想起了沈骄那天说的话。

你问道,“沈骄现在怎么样了?”

沈渡整个人都像是停了一下才开口,“他睡着了。像我之前一样。”

你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期,但心下还是一沉,“还能醒吗?”

“有点难,”沈渡很淡地、带了点嘲讽地说,“他找医生开了药。”

“……是吗。”你低低垂下眼,辨不清是哪种情绪居于上风。

七点过十分时,摩托车开回了你们相遇的那条街。

沈渡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不咸不淡地递给你,“这是沈骄给你留的。”

你接过信,表情自然地跟沈渡道了别。

你去将麻辣香锅买回来后,才转身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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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是一片黑,看样子周容栖还没醒。

你打开灯,坐在沙发上,定了个七点半的闹钟。

麻辣香锅不会那么快凉,可以让他多睡二十分钟。

……只是这二十分钟,你能做什么呢?

刚刚沈渡给你的那封信已经被你塞进了口袋里。

你不愿意去看那封信。

就好像不看那封信,沈骄就还能在这世上完完整整活下去一样。

有些时候自欺欺人是很好用的。

你打开了监控视频。

视频还停在路不怠与夏归齐呆站在那的画面,你面无表情地继续看下去。

这里,路不怠和夏归齐表情奇怪,看上去是早就认识。

这里,周容栖抱你出来的时候,夏归齐的眼眸闪了几下,路不怠表情直接黑了。

这里,路不怠和周容栖握手的时候一直盯着他。

这里,周容栖“初见”路不怠时,对他的态度格外轻慢。

……

一段十分钟的视频,你在心里圈圈点点了几十个不对劲的地方。

你抬手关掉了视频。

你不应该在这种时刻看视频。在这种时刻,无论是有鬼没鬼,都能被你掰扯出一百个心术不正。

你有些迷茫地望向窗外。

……沈骄啊。

剩下的十分钟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你关掉处于震动的手机,起身去叫周容栖。

周容栖大概是真的太久没睡了,被你叫醒后一不作妖二不撒娇,乖乖巧巧起来吃饭,吃完饭倒头继续睡,倒把你惊着了。

你收拾着残骸,想起周容栖困得睁不开眼还跑来给你个晚安吻就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你最近收到的“投诚书”未免也太多了?一个接一个,慌不着路地……

你一手将垃圾提到门口,一手拿手机开始问责。

法官兼原告顾白行,被告路不怠,开始一轮辩护。

你直击要害:路先生?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了,您有什么需要辩护的吗?微笑jpg

被告路先生很淡定,甚至还不紧不慢地换了个头像——从原来的卡通草莓糖换成了一颗胖乎乎的卡通小星星。

你:?

路:怕顾先生看不见,所以现在换。

你:……

虽然如果不是路不怠当着你的面换,你应该真的发现不了这头像上的玄机。

你有些无语,无语中又带着些许好笑:这算什么?

路:投诚书。

路:我不想撬墙角了,我现在只想拎包入住。

你:……

你之前怎么没发现路不怠这么能言会道?

哦,之前也发现了,只是这个“言”和这个“道”跟现在不太一样。

现在他每一句话都好像散发着种孔雀开屏的味道。

你将话题纠回来:所以,沈骄做的那几次,都是你在幕后?

这句话问出去后,路不怠的回复就停住了,“正在输入中……”来来回回显示了四五遍他才勉强发来一句回复。

路:是

你挑了挑眉,飞快打字:是?

那头的回复又停止了,“正在输入中……”弹了又弹。

正在你等着看路不怠要怎么编时,对面的语音通话弹了过来。

你点了接通,电话那头却半天没有声音。

你们都没有说话。

在你差点以为你们要这么干耗到天荒地老时,路不怠终于出声了。

“对不起。”路不怠哑声道。

你没有应声。

“……白行,”路不怠的声音很干涩,跟他刚刚游刃有余的样子完全相反,“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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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了声,慢条斯理地问,“对不起什么?”

对面像是被哽住了般,沉默了好几秒才继续道,“我……对不起。”

你教他,“认错的话,就应该把错哪了?为什么错了?下次还会不会犯错了?一一说清。”

说到这你又忍不住笑,真诚补充道,“……这是经验之谈。”

路不怠听不出情绪地回复,“顾先生真是经验丰富。”

你认同,“我是有老婆的人,跟你不一样。”

路不怠不讲话了。

你将通话录音打开,继续质问,“所以,路先生怎么对不起我了?”

电话那头在沉默了一会后,莫名传来声低笑,接着路不怠就道,“嗯。我有以下四点做错了:法,每一下都能顶到你想不到的地方。

敏感点被有意无意地绕开,你忍不住撑着酸软的腿,偷偷迎合上沈骄的攻势。

沈骄艹的格外狠,不偏不倚顶上了那处,挺翘的头部碾过,柱身毫不留情干进了肠道深处。

你没受住这一下,直接被艹得前后一起高/潮了。

穴肉紧裹住体内的肉物,前头的几把一股一股往外射着,浓稠的精/液全都落到了沈骄的衣服上,甚至还有几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沈骄紧咬着牙,连青筋都快崩出来般,一口气抽出几把,急不可耐地射了出来,落了你一大腿的精/液。

沈骄低低喘着气,水润的眼里藏着些说不清的情绪。

他抬头看了你一眼,便半抱着你,抬起一边袖子将你身上的精/液仔细擦去,却对自己几乎整个人浸在精/液里没有半点反应。

你半阖着眼,靠在他身上平复呼吸。

你们都沉默着。

直到呼吸恢复正常,你才低声道,“沈渡?”

148

身后的人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松下/身子,嘟嘟囔囔抱怨,“我是沈骄!怎么连我跟他都分不清,不准提他!”

你,“……”

你额头的青筋微跳,没忍住叹了口气,“沈渡……”

明明是一个人,但沈渡对你露出这副黏黏糊糊的暴娇模样时,你却莫名有种三观裂开的感觉。

所以……在沈渡心中,沈骄就是这么个鬼模样?

你原本复杂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甚至还有点想笑。

你撑起身子,抬眼对上他,“沈渡,别装了。”

沈渡抿了抿唇,偏开视线,“我没……顾哥。”

你莫名有种自己在欺负小孩的错觉。

你把想说的话咽回去,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沈骄睡过去了?”

“嗯,”沈渡低声解释,“切换状态还不稳定。”

你点头,“这样……”

空气沉默下来了。

你一边觉得有点尴尬,一边又觉得有点尴尬。

麻烦又头疼。

应付周容栖和夏归齐已经够麻烦了,可你刚刚的脑子像是被丢到了天边,沈骄眼睛一红,你就放弃了抵抗。

……一口气招惹了两魂。

你越想越觉棘手,干脆把这件事先抛到脑后,衣服穿上就是什么都没发生。

沈渡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你,眼神一闪一闪,盯一会挪开一会,再盯一会再挪开会。

你只装作没看见,等收拾好自己才示意他把弄脏的衣服整理好。

被当成抹布的袖子大概是彻底没救了,其他地方还能用纸巾擦擦。

沈渡点头,将其他地方的黏液拿纸巾擦好后,拉着你到洗手台旁,小心而仔细地为你清理着。

等将你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才随意冲了冲袖子,三两下将它挽了上去。

你全程都没有讲话。

只是安静而顺从地任他动作。

你好像在沈渡眼里窥探到了什么情绪。

是总被沈渡遮遮掩掩藏起来的情绪。

你的病还没好,你太能理清那是什么意思,心里却像漏了一个小口。

你无所适从。

于是你向沈渡伸出手,请求他背你。

149

在沈渡背着你出门时,你的余光注意到了门口放着的“正在维修”牌子。

进厕所前,你和沈骄都没有意料到情事的发生,仓促间只是将门反锁了起来。

那么,放这个牌子的人会是谁?

你若有所思。

在沈渡绕过一个拐角时,你突然向后望去,对上一双压抑着的眼睛。

还有垂在身侧的,死死捏着什么东西的手。

是路不怠。

你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心脏却猛地一缩。

路不怠怎么在这里?

牌子……

“顾哥怎么看出来我不是他的?”你还没往下想,思路就被沈渡突然的询问打断。

你的脑子还没回神,嘴已经在前面跑了,“做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很明显。”

“………顾,顾哥。”沈渡猛地一顿,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他的耳朵红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整个上身都红了。

你的视线慢吞吞从他的后颈移开。

是跟平时完全不同的样子。

沈渡一向淡漠,又冷又野,还有些厌世。

你瞧着这分与他格格不入的艳色,一些恶劣的想要逗弄小孩的心思便不受控地咕噜咕噜涌出。

你紧了紧揽住他的手臂,故意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如果是沈骄的话,应该不仅不会抽出去,还会插到最里面,射满一肚子,让我含着回家。”

沈渡的脚步从你凑上来那一刻便停下了,现在更是浑身僵硬,活像个受尽欺负的倒霉蛋。

你觉得好笑,指尖戳了戳他的耳朵,“怎么停住了?”

沈渡一言不发,僵硬着身子大步向前走,速度越来越快。

你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要托着你,沈渡一定能走出同手同脚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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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呆在沈渡背上,正脑袋放空,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你转过头,发现路不怠居然跟了你们一路。

他挑了挑眉,对你做了个口型。

你没太看懂,但猜测路不怠是想跟你单独聊聊,就在路过下一个公共椅子时,随口找了个理由支开沈骄。

路不怠走到你面前,背对着你蹲下。

你疑惑了片刻,伸手戳他,“你干什么?”

路不怠说,“你不是走不动吗,我背你走。”

你,“”

你气极反笑,“你叫我就是这事?”

“当然不是,”路不怠站起来,随手拍了拍衣摆,“有事情跟你说,找个地方聊聊?”

你审视地看他,“就在这说。”

“是关于沈渡的,”他歪了歪头,“你不想知道他的秘密了吗?”

“想知道,”你说,“但他的秘密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

“”

路不怠笑了笑,“你可真是。”

“行,”路不怠说,“那就在这里说。”

路不怠在你身旁坐下,将手机递给了你,“沈渡确实是主人格,但是,他在沈骄发疯的时候,是有意识的。”

你的脸色僵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沈骄发疯的时候,沈渡是可以出来控制住沈骄的,因为他是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沉睡过的人格。”路不怠将手机的图片放大,让你看‘医生诊断’那一行,“从沈骄第一次把你压在厕所开始,后面的每一次沈骄发疯,包括他腿断了的那一次,都是沈渡清醒着旁观的。”

“沈渡暗恋你很久了,”他又从口袋掏出了一个本子给你,“你猜猜,在你被沈骄压着艹的时候,沈渡在想什么?是想着你会疼,想要压制沈骄,还是想着,借沈骄的手碰你一次?毕竟,就算是双重人格,也是同一具身体,不是吗?”

你终于知道,你一直以来的割裂感出在哪里了。

为什么沈渡看着像个一无所知的圈外人,看着像个清清白白的旁观者,却总能在你身边,莫名其妙地出现。

你快速翻开了手上的本子。

“顾姓人类观察日记。”

路不怠的声音还在一旁解说,“这是沈渡写的信。你看了就知道了。”

——

“今天又在沈骄的记忆中看到那个人了,回回一清醒,就要想他个三百六十次,害得我脑子里也全是那个人。”

“烦。”

“又来了,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回回醒来就想着同一个人,看不腻的吗?”

“啊,又来了又来了,好像把沈骄打晕。”

“真是疯了,要想人好歹也来个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啊!回回就一张大脸怼着,沈骄是什么狂热私生粉吗?服了。”

全是抱怨。

“哟,进步了,总算有点外景了。”

“这次是青春校园题材之体育课,好惨,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哈哈。”

“哦,还有点都市救赎题材。”

“这回又是什么,青春虐恋题材吗?”

全是调侃。

你头上的青筋狂跳,像是自己出演了什么三流烂片,被观众指指点点当面吐槽。

你飞快跳过了那几页。

“沈骄最近醒的周期越来越久了。”

“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顾白行,是不是沈骄在我睡着的时候醒来过?”

“好无聊。”

“好无聊。”

“好无聊算了,记录一下顾白行吧,反正等沈骄醒过来脑子里除了顾白行就是顾白行,现成的素材,拿来记记好了。就叫,嫂子笔录?不行不行,玩什么好吃不如饺子那一套,还是正经点就叫,顾姓人类观察日记好了。”

“沈骄醒了。”

“为什么,我会不开心?”

“顾白行,顾白行。”

“如果顾白行能一直一直注视着我就好了,他身旁的人,好碍眼。”

“顾白行”被大力划了几道

“好喜欢”被大力划了几道

“啊啊啊啊你刚刚在写什么,那可是你嫂子,是沈骄喜欢的人!”

无数句被划掉的喜欢。

“还没看完?”路不怠凑过来,刚刚好对上了满纸的黑字。

“这些没必要看,从这里开始看。”路不怠拿过书,直接翻了过一半。

“沈骄醒了。”

“我再次看到了顾白行,不是从沈骄的记忆里,而是从一个叫路不怠的男人的手里,看到的照片。”

“那个男人跟沈骄定了一个约定,一个可以让沈骄得到顾白行的约定。”

“沈骄答应了。”

“其实我知道沈骄的脑袋不清醒,事故以及药物的后遗症一直都让他有些疯癫。”

“其实我知道,我应该出来压制住沈骄。”

“可我到底是个,贪婪又无耻的人。”

“我知道我跟顾白行的羁绊,远远没有其他在他身边的人深,可我还是贪婪地,想要靠他近一些。”

“就算是只能在记忆里触摸。”

“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

“为什么当初不阻止沈骄。”

“周容栖是个疯子。”

“沈骄像真的疯了,他给顾白行留的线索,就差直接走到他面前挑明真身了。”

“可是,我好像也疯了,才会眼睁睁看着沈骄这么做,才会仍由自己的伤疤被沈骄随意扒出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你将手里的本子合了起来,转头看路不怠,“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路不怠显然没有料到你的反应会如此平淡,组织了几遍语言才说道,“沈渡并不是无辜的,他借沈骄的手,满足了自己的私欲。”

“嗯,”你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我知道了,如果你只想说这个的话,就可以走了。”

“顾白行,”路不怠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原谅他?”

“我如何做,与你有关系吗?”你的眼睛看着他,是纯然的疑惑,“你这么用心用力地帮我抓住其他人的把柄,又是想做什么呢?”

“是因为自己低劣阴暗,所以想要拖所有人一起下水吗?”你直白问道,“因为我对其他人是好好态度,所以你想方设法,要找一个倒霉蛋,跟你处在同一境地吗?”

路不怠像是被刺到了痛处,猛然站了起来。

“我低劣?是,在你顾白行心里我当然低劣,我是你顾白行什么人?友人算不上,爱人更不是,连上司都称不上,绕来绕去只落得个同事。我是低劣,但其他人又是什么好人吗?他周容栖是什么好人吗?他当初看不出来你跟夏归齐两情相悦吗?他的手段不低劣吗?而且我为什么会那么对你,跟他周容栖没关系吗?如果不是周容栖跟我透露出来他想艹你,我会有这个想法吗?就算我不出手,周容栖也已经在计划着把你摁着狠狠艹一顿了,那时候你肚子里的精/液也不会少。”

他顿了顿,话题又绕到夏归齐身上,“还有夏归齐,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看过视频了吗,夏归齐跟你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信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夏归齐从沈骄第一次把你摁在地上搞的时候就亲自撞见沈骄了,你以为在休息室那一次他会不知道是你跟沈骄?你是不是太低估夏归齐的智商了?夏归齐为什么不敢跟你说?难道不是妄想着你跟周容栖决裂,他好从中分一杯羹?”

“还有沈骄。我一开始确实是想着拆散你跟周容栖,但还没真正决定好,是脑子不清醒的沈骄一看见你的照片就勃/起了,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他是沈氏的少主我也没办法阻止他,所以我后来才真正决定了”

你低垂着眼睑,说不清心里的感受。

路不怠也停下了,他看着你,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切切实实的慌乱。

“我顾白行,你别不看我。我,对不起”

“到此为止吧,”你转身离开,没有力气再跟路不怠说些什么,“我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现在就让这段关系终止吧。”

“”身后是清晰而慌乱的脚步声,路不怠拉住了你的手,“我出局了,是吗?”

你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抽了出来。

你确实很不能理解路不怠,明明你们应该是情敌的关系,明明你们从始至终,都应该是对立面。

明明——“你从来就没有在局内过。”

151

你从游乐园回来后,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不管是周容栖、夏归齐还是沈渡都没有问你为什么那天突然自己先回家了。

而是默契地维持着表象。

你一边吃药,一边找机会把其他几人也抓去医院查了查。

尤其是沈渡。

因为需要保留沈骄这一个人格,他吃的药几乎换了90%。

其实你有想过,要不要让沈骄和沈渡的人格融合,但沈渡说,他尊重且感激沈骄的存在。

可沈骄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苏醒过。

路不怠也再也没有出现了。

只是,就在你以为你们会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生活时,你被人打晕了。

再睁眼时,眼前是正在敲键盘的路不怠。

你迷茫地坐起来,还不等开口,路不怠就看了过来。

他起身倒了杯热水,递到你面前,“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没有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是哪里?你想干什么?”

“在飞机上,”路不怠将水杯放到桌上,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公司安排我们俩去出差。”

“我记得你好像辞职了?”你幽幽道,“而且我是被打晕后绑过来的吧。”

眼睛一闭一睁就是工作,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噩梦。

“嗯,复职了,”路不怠手上的动作不停,好像很占理,“放心,我是找专业医生下的手,不会有后遗症的。”

你气笑了,“重点是这个吗?”

路不怠一顿,看向你,“对不起,我知道应该先跟你说,但是我怕你会推掉我们一起的工作所以就——”

你揉了揉太阳穴,接话道,“所以就直接把我绑来工作了?”

路不怠不讲话了。

“好吧好吧,”你无奈叹气,“工作就工作吧,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可以避开你,你下次也不需要用这种直接的手段让我来工作。”

“好,我知道了。”路不怠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文件拿给了你,“这是这次访谈的相关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蓝色部分需要重点看。”

你在心中无声叹息,接过文件开始了正式工作。

你们这次的访谈对象是一个金融大佬,据说是路不怠的好友。

访谈过后,两边的工作人员一起约了一顿饭。

你坐在路不怠旁边,被他带着介绍了许多人。

酒也跟着喝了几杯,喝到第四杯时,你酒杯里的酒被换成了凉茶。

路不怠在跟别人说什么,一边点头一边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给你留下的腹黑阴险的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你都忘了你刚开始认识路不怠时,对他的看法是能说会道,体贴大方。

路不怠那边的话题已经延伸到你听不明白的方向了,他认真倾听完其他人的话,又用几个鲜活的比喻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你知道他这是在解释给你听,别扭之余,又不得不承认,跟路不怠这样的同事一起工作,确实舒心且高效。

饭局到10点多就散场了,路不怠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脸颊脖颈都是红通通一片,摇摇摆摆跟在你身后。

你原本想将他送回他的房间,但路不怠一直粘着你,你一说他,他就懵懵懂懂地抬头看你,看起来无辜而迷茫。

你怕他一个人呆着出什么事,到底还是让他进了你的房间。

你将路不怠放在客厅,自己先去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时,路不怠还跟进去前一样,乖乖地坐在原本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你走过去,伸手在路不怠面前晃了晃,“还好吗?”

“还好,”路不怠握住你的手,慢吞吞说,“你晃得我有点头晕。”

你怀疑地戳了戳他,将手抽了出来,“那就行,你自己呆一会吧,脑子清醒了就回自己房间去。”

“等一下,”路不怠缓慢起身,一步三晃地晃到你面前,“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你沉默了片刻,不打算跟醉鬼纠缠,“你喝醉了。”

“不是、没有,”路不怠舌头打结,皱着眉,“我,我要当你的狗!”

“?”

你本就没多醉的脑袋被他这句惊天劈地的当狗言论彻底震醒了。

“你,你真的喝醉了。”你伸出两个手指,“这是几?”

路不怠摇头,“我没有喝醉,我就是要当你的狗!”

“算了,”你悻悻地将手放下,搭着人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回了椅子上。

只是路不怠在被你触碰的时候很乖顺,你的手一离开,他就又弹射起立,“我要当你的狗!”

这是戳到什么奇怪开关了吗?你头疼。

“我没有喝醉,”路不怠抬起醉蒙蒙的眼睛,一字一字往外蹦,“我没有喝醉,我只是清醒的时候,怕惹你讨厌,所以,只能在喝醉的时候说。”

你好笑道,“喝醉了就不怕我讨厌了?”

路不怠脸色凝重,摇头,“怕,但是喝醉的时候,脑子跟心不会那么快连在一块,就可以继续说,一直说,什么都不用怕。”

你哑了片刻,眼睛审视地盯着路不怠。

他好像是醉得不清,又好像很清醒。大概是热了,他的衣服被自己扯得乱七八糟,露出半个结实的胸膛,浑身都是粉红的,配上那张被酒气熏染得有几分弱气的脸,看起来居然有些秀色可餐。

你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就伸进了路不怠的衣内。

路不怠疑惑地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在胸膛上摸来摸去的手,似乎悟了什么,一把撕烂了自己的上衣。

你看着意外配合的路不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句“做/爱吗?”脱口而出。

你话出口了才自知失言,恨不得原地失忆。

你原先对性并不热衷——起码没到看着一个人的裸/体就会说出这种混账话的地步。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容栖还有另外几人玩坏了,你看见他们时,心中便会冒出欲念。

路不怠看着你,主动拿起身上的衣服碎片捆住了自己的手。

他将手递到你面前,示意你将结拉紧。

路不怠乖巧到令人吃惊的地步,你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他抬腿将裤子也踢了下去,眼睛盯着你,“不是要,做/爱吗。”

你沉默了片刻,做人的良知还是让你放弃了乘人之危的想法放弃了一半。

你自暴自弃地将捆着路不怠手的另一头衣服绑在了椅子的把手上,而后褪下了自己的裤子,将手指放进去扩张。

路不怠的几把半立,眼睛发愣地盯着你,等你完全扩张好时,他的几把也全部挺立起来了。

你也不知道他这是喝醉了还是没喝醉,按理说喝醉了的男人是硬不起来的。

但是路不怠的眼神呆呆愣愣,按他的性格,应当不屑于装醉骗你。

算了,色字头下一把刀,裤子都脱了,这些有的没的,明天再说吧。

你将路不怠的几把骑了进去。

得益于这段时间被他们几人的折腾,你只感到了些许的酸胀,不再像头一回的剧痛。

骑乘的姿势如果不把控好,很容易整个顶入。

你小心翼翼地撑着路不怠的腹部,调整着坐下的角度。

穴里那块软肉被狠狠顶过,控制不住地收缩,夹紧了抽/插的肉物,淫液顺着淌出,流满了路不怠的大腿。

你并没有全根纳入,而是只吃了三分之二就起身,又快速坐下。

路不怠的神情很是难耐,眉毛微微皱起,腰腹控制不住要往上抬,却被你死死压住。

你自私自利地把他当作按摩棒一样玩,等穴里被艹弄到烂熟,穴里的汁都忍不住喷出来是才一口气坐到了底。

跟穴内同时高/潮的还有你的几把,精/液在晃动中喷射出,淋淋漓漓洒了路不怠满身。

你趴在路不怠身上喘气,容忍着他在你穴里的小幅度艹弄。

等高/潮过去了,你便毫不犹豫地起身去厕所清洗,抛下几把还高挺着的,一次都没射过的路不怠在原地。

等你从打理好自己重新出来时,路不怠的眼睛都已经憋红了,手腕在挣扎之下被磨得一片通红,几把也涨得不像话。

你笑眯眯过去给他解绑,颇有种自己报复成功的爽感。

路不怠在被放开的下一刻就往你身上扑,却被你一句“路不怠”呵斥住了。

他委委屈屈地躺回去,连手都恢复了被捆着的姿态。

你歪头盯着他,莫名真的体会到了几分,养大狗狗的快乐。

你将浴袍上的带子扯下来丢给他,撑着脸坐到一旁,“不想要吗?”

路不怠就在你的视线里,一边咬住带子的一头,一边用几把狠狠蹭着带子。

你问他,“为什么要咬?”

路不怠才松嘴,乖巧地回答,“带子上有主人的味道。喜欢。”

你被他这个回答激得耳朵发红,一边在想明天路不怠彻底清醒过来会是什么什么反应,一边笑眯眯继续逗他,“那摸给主人看?”

路不怠认真点头,先将带子团成一团握在手里,才将几把放了上去。

你被这直面冲击的男色弄到面红耳赤,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只能通过耳朵判断他的状态。

然后在他快到的时候,命令道,“不许射。”

直逼得路不怠哼哼唧唧得求你,喊你主人才施舍般,让他射了出来。

152

第二天清醒时,你只想原地去世。

因为被路不怠从未有过的弱气姿势勾/引住了,自己主动骑上他的几把还玩起了控射

你想死。

不过,你的尴尬情绪持续到路不怠出现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因为路不怠比你还尴尬。

路不怠的眼睛完全不敢直视你,只交代了些必要的收尾工作后,便火急火燎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原以为,这一遭事后,短时间内路不怠都不会再跟你提起情情爱爱的事了。

却不想,路不怠回去休息了片刻后就好似对这件事消化完毕,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时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下又换成你尴尬了。

路不怠只当没察觉到你的神色,又拿了几份资料给你看,挨个跟你说明回去的工作。

你在他声音低沉的工作安排里,慢慢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毕竟,再怎么情绪跌宕,碰上又多又密的工作安排,也会慢慢萎下去。

就在你沉浸在工作时,路不怠突然开口,“有件事我想再跟你解释一下。”

路不怠抬眼看向你,认真地重申,“我没有喜欢过周容栖。上次喝醉的时候,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件事,但是绕来绕去,还是没有说清楚。”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条皮鞭,摩挲着它的把手,“小的时候做错事时,我母亲就会用这个抽我,很痛,但是不会留痕迹。”

路不怠将皮鞭沿着自己的脖颈绕了一周,在交叉处打了个结。然后将鞭子递给了你,“我想把这条鞭子交给你。意思是,我愿意为了我所做的错事赎罪。顾白行,我愿意当你的狗。被驯化,被鞭笞只需要,你允许我当你的狗。”

他低低俯下/身,又抬起头看你,手颤抖着,将鞭子递到了你的手边,“我愿意当你的狗。”

我愿意当你的狗,只要你分给我一点点的关注。同情、可怜或者是怜悯。

什么都好,我不要跟你毫无关系,我不要跟你分道扬镳。

这条疯狗亲自给自己戴上了狗绳,并将绳子交由自己选定的管控人。

你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接过了鞭子。

也许是你骨子里的圣母病同情心,就算一次两次栽过坑,就算被算计被欺瞒,当他们伸出伤横累累遍体鳞伤的手时,你还是会选择握住。

你捏着那根鞭子,恍恍惚惚下了飞机。

脚踩到实地时才发现鞭子居然还被你捏在手里,而另一头也还绑在路不怠的脖子上。

你被惊得后背都出了些冷汗,好在扫视一周才发现机场并没有什么人。

路不怠抬手将鞭子取了下来,绑成一团放进了你的手心里。

“是通道,我事先说明过了,现在不会有人的。”路不怠解释道。

你张嘴想骂他,就又被他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主人”给噎了回来。

恼了又恼,还是道,“我不需要什么狗,你正常点。”

路不怠就说,“我知道小白不需要狗,但是我想当小白的狗。”

说着,他还低低“汪”了一声。

你被他惊得拔腿就跑,连鞭子都忘记还给路不怠了。

只是,在你离开时路不怠问你,“我现在可以追你了吗?”

你的嗓子卡了又卡,还是抛下了一句,“看我心情吧。”

153

这件事过后,你的生活依旧如常。

周容栖等人好似也发现了路不怠的加入,但因为心中有愧或是其他什么,他们并没有在你面前闹。

你搬回了自己从小住着的房子。

老婆跟夏归齐经常会因为争在你这里的留宿机会而大打出手,后来又莫名达成了一致,一人霸占你一晚,剩下那个人去客房睡。

沈渡因为要管理一整个大公司,经常几天都见不到人,每每一回来就像是块半融化的雪糕趴在桌子上。

你就打趣他之前是怎么过来的。

沈渡说自己的天赋是点在计算机上,不是点在企业管理上。

说这话时语气哀怨。

而路不怠则像是真真正正的狗一样,上班时总爱在你面前晃悠着刷存在感,下班后也要粘着你,却又时时刻刻看你的脸色,只有你说可以的时候他才能跟着你一起回家。

你觉得路不怠也有些大病,找机会把他一起打包进医院就医,从此加入了浩浩荡荡的吃药大队。

沈骄是在生活稳定下来的第五年出现的。

他回来那一天,反应最大的反而是沈渡。沈骄还没跟你说上几句话就被沈渡派去管理公司了,直直在公司呆了三天三夜才回来。

一回家就抱着你往床上走,脑袋刚沾床,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睡过去了。

你无奈地帮他揉太阳穴,试图让他舒服些。

等第二天醒来后,沈骄跟你倒了足足30分钟的苦水,核心是沈渡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沈扒皮,什么重点项目精华项目一个没动,全部攒着留给他,他在公司加班到差点怀疑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就笑着听他说,时不时帮他顺毛。

当然,等沈骄彻底清醒过来时,也通过沈渡明白了你们现在的关系。

你其实很担心沈骄会不能接受这种畸形且不定的关系,可他倒像是一点都不在乎,将你摁在怀里很亲了几口才说自己无所谓那些东西,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18岁的小疯子做梦都不敢想能跟顾白行在一起。

30岁的沈骄实现了他不敢想的梦。

【番外?if老婆是总受】

避雷:开头老婆是总受,小夏大佬小白是后攻

梗概:后攻们都以为被老婆捡回的小狗会是新攻,结果小狗却盯上了后攻之一的小白……

1

六月多是台风天,早晨还是艳阳,午觉醒来已是暴雨。

老婆有事出门,到现在还未归。你有些担心,便打开了房间的灯,从屋内走了出来。

客厅也是一片亮堂,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雨声。

你才发现原本各自呆在房中的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

夏归齐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手指飞快跳动,脸上满是凶气。路不怠则是坐在另一头,手里拿着份报纸,半天也没翻过一页。

你捞起白菜,坐在了另一侧的高脚椅上,心不在焉地帮它顺着毛。

外面风很大,黑沉沉压着,似是风雨欲来。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夏归齐的动作随之越来越暴躁,和一旁几乎凝固的路不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也不太坐得住,从兜里拿出手机,消息刚打到一半,门就被敲响了。

路不怠唰地将报纸压在桌上,快步走去开门。

然而,门开的那一霎那,路不怠周身的气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

你有些不好的预感,从午睡起床后就隐隐盘在心口的不详似乎印了真。

夏归齐早已将游戏退出了,这会儿也坐直了起来,面色冷凝。

“不怠……”你听见老婆细软的,带着几分讨好和小心翼翼地叫他。

路不怠这才侧过身,将门口的人展示给我们看。

是老婆……和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

男人比老婆高出一个头,半身湿漉,手臂强硬地环在老婆的腰上,眉目锐利,带着野性的气息,站在路不怠旁边竟也毫不逊色。

他的目光沉沉,依次从路不怠和夏归齐身上划过,最后落在了你的身上。

男人的攻击性太强,加之他紧紧贴着老婆的动作,让屋内的人都明显感受到了一种来自雄性情敌之间的,毫不掩饰的挑衅。

老婆不自在地捋了捋袖子,上前半步避开了男人的手,低垂着眼道,“这是沈骄,来来家里借住几天。”

不敢看人,说话还磕磕绊绊。

你的眉梢微不可查地向上抬了些,没什么情绪地看向男人。

几个男人都没有出声,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

老婆有些慌张,委委屈屈地朝你看过来,像是一只被娇宠惯了的猫,明知自己犯了错,却还是理所当然地觉得男人该宠着他。

不,你看了看怀里的白菜,猫都没有他娇。

夏归齐冷笑了声,从沙发上跃起,一言不发回了房,房门被拉到最大,又“哐”一声狠狠砸回。

老婆被这一声震得哆嗦,下意识又缩回了沈骄怀里。

你不知道路不怠的脸色如何,但估计是比你还难看。老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便连忙撤回,转而看向你,“小白,啊!”

不等他说完,路不怠已经忍不住出手将老婆从沈骄怀里捞出。

他将老婆直接扛到了肩头,一手扶住他的屁股,一手从柜中拿出套和润滑剂。

这些东西每个人的房间都有,路不怠特地在客厅拿,明显是故意要给男人难堪。

老婆的脸“唰”地红了,嘴唇被自己咬着发抖,又说不出话,只敢可怜巴巴地拿眼看你,又偷偷瞄向男人。

接着就被路不怠抱进房中去了。

你的反应向来比另外两人慢个半拍,这会儿酸意还压在心底发酵,并没有浮上心口,老婆也只敢让你去照拂沈骄。

可男人的侵略性太强,敛眉盯着你的时候,眼神凶的似乎要将你整个吞吃入腹。

你抱着白菜,眼神平淡地从他身上略过,“先去洗个澡吧,小心着凉。”

话是这么说,你却连动都没动一下,连双拖鞋都没给他,将“敷衍”两字明晃晃摆在了脸上。

沈骄却还笑,恍若进自家门般自如,一边关上门,一边往里屋走,“周周呢?”

你似笑非笑道,“周周已经去洗澡了。”

白菜从刚才的修罗场开始就安安分分趴在你怀中,这会儿估计是发现气氛松弛了,便不安分地立起来,两只小爪踩上你的胸,带着倒刺的小舌头在你脖颈处瞎舔。

你拍了拍它的屁股,还没把它抱下来,就莫名感受到一道赤裸裸的视线落在你身上。

你往视线的方向看去,刚好跟男人对上眼。

他站在你房前,眼里情绪不明,“我进去洗澡啦?”

“左手边第二间房是厕所,”你补充道,“这间是我的房。”

男人一顿,反问,“这间房里没有厕所?”

“……有,但是,”“啊……嗯!”你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路不怠房内传来的,带着哭腔的呻吟打断了。

你一时沉默。

大概是因为嫉妒心和男人恶劣的情趣,你们三人的房间隔音都很差,只恨不得在做/爱时让所有人都能听见老婆的呻吟。

男人倒是浑不在意的模样,径自推开了你的房门,“既然有厕所,那我就去洗了。”

2

你抱着猫在客厅坐了近两小时,才慢悠悠起身往房内走去。

男人进门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贴在了身上。这两个小时,他要么在水里泡发,要么要么将湿衣板再穿回去,要么就只能在房间里打光条。

算是你给这位初见情敌的一点见面礼。

然而,你怎么也想不到,推开门时,自己会看到这幅景象。

——男人赤裸着上半身,斜靠在床上,灰色内裤包裹着一团,欲露不露地搭了个被角。

你的眼皮猛地一跳,下意识往衣柜看,挂在那儿的内裤已然不见踪影,只剩下了个孤零零的衣架。

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本相册,不紧不慢翻看着,见你进门,礼节性向你问了声好。

当然,在你耳里,这声问好跟艹了你祖宗十八代没什么区别。

你尽量轻地将白菜放下才两三步跨到男人跟前,“你,我,你……”

你大概是被他这出气懵了,想骂的地方太多,又不知从那句开始,最后反而是不阴不阳憋出一句,“挺享受啊。”

男人将相册放到一旁,满脸无辜,语气真诚,“还行,就是内裤紧了点。”

你条件反射往他那处看了眼,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骄在说什么,脸色当即冷了下来“脱了滚出去。”

“好。”沈骄应得飞快,手直接伸到了内裤上,眼瞧着就真的要脱下来了。

你脑袋一热,猛地摁住了内裤边,碰了满手的鲜活肉/体才反应过来,又堪比见鬼地弹了回去。

你背对着男人,言语里的温度直线下降,“滚。”

沈骄顺从如流地下了床,却没有从房内出去,而是从衣柜里取出闲置的被子铺在了地上

你原先想赶他出去睡客房,转念一想,又觉得打地铺估计比睡客房和沙发都更折磨人,便没出声,只拿了套没穿过的衣服砸到他身上,“伤风败俗。”

男人将衣服扯下,大喇喇躺在地上,将形状优美的肌肉线条展示在你眼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周周喜欢。”

你这会儿是真的想跟他干一架了。

好在沈骄说完那句仿若炫耀的话后,便将衣服套上了。

你不愿多看他,索性弯腰从衣柜中翻找出睡衣,准备去洗澡。

你这会儿已经将“情敌”这个身份刻在了沈骄头上,完全没有发现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看向你臀/部时,眼里凶狠的光。

从厕所出来时,男人已经闭上了眼,腰腹处还披了件从你衣柜中偷来的外套。

你脸色又是一黑,刚想毫不留情把外套收走就见到一团猫窝在那上面睡觉。

“笨蛋,”你暗恼,轻轻拍了拍白菜,小声道,“白菜白菜,快到爸爸这里来。”

白菜听到自己名字时尾巴自觉拍了拍,整只猫还是睡死了般一动不动。

“……”

你不敢再叫它,生怕猫没叫醒,反倒把人吵醒了,便只好蹑手蹑脚过去,踩在男人身侧,俯身将白菜抱起来。

将白菜挪开后,你才发现外套已经被高高顶出了个包,直愣愣对着你。

你一向不太沉溺于情/欲,连跟老婆做时,更多的都是老婆主动。

你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听到想到点什么,就鼓起大包的行为。

你语气略冷地小声评价,“下流龌龊。”

说完就关上灯,带着白菜一起上了床。

今晚对夏归齐来说应该会是个失眠夜,对路不怠和老婆是不眠夜。

估计只有你和你房里这位是早睡的了。

毕竟,今晚不早些睡,等明日酸意涌上心头了,就不一定能睡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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