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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那种勾勾手指的承诺,而是赌上了生命的约定。
那一晚,我清楚地明白到,我和彭彧将会再度分离,甚至或是永别。
小乙给彭彧偷来军服是在雪停下的午后,他把塞在肚皮上的军服抛过两米高的铁栏,彭彧抬手接过军服,马上急不可耐的就地穿上,然而穿了一半才突然醒觉:“对了,你...几点开始接待?”
“五点,今天早一点,因为晚上要去军官那儿。”
彭彧很不是味儿:“哦,还有军官青睐啊。”
小乙心虚地低头不语。
“那也差不多到点了,我待会儿过去吧。”
“嗯,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彭彧穿上剩下的裤子,整理一下衣领,打扮起来整个人也变得像模像样,就是扮的,偏偏是个鬼子。
我瞪大眼睛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发现后,便偷偷摸摸地跑到彭彧身边。
“咋现在就穿上了?”我轻声说。
“时间也差不多了。”彭彧抿著嘴来,就是一副苦笑的模样,“我要走了。”
我一脸落寞:“这么快。”
“嗯,时间不等人。”
我站在原地吭不出声,深深地明白事情已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一瞬间的思绪把酝酿已久的情绪一一溢出,我咬破嘴唇,才艰难地吐出离别的话语:“兄弟,保重。”
彭彧欢愉地笑了,他拍拍我的肩,一脸明了的表情:“你也是,保重,我的好兄弟。”
互相道过别,彭彧便迈步消失在我视线之内。注视著空荡荡的地面,我终于感受到无穷的无助和孤独。我定一定神,眨眨眼睛回过神来,方才鼓起勇气,独自回到那个黑暗的生存游戏中。
之后的事,便是之后才在小乙口中得知。
彭彧乔装成士兵,成功混进了慰安所外的队伍当中。和其他士兵一样,彭彧花了好几刻钟轮候欢乐屋的空位置,到他的时候,才战战兢兢的踏了进去。
排成两边的欢乐屋,仅有一块破烂的布匹遮掩,从里头传出的呻.吟和呜咽声此起彼伏。
走到最里的间隔,彭彧扭头窥见里面的光景,那一刻,他整个人震惊得站不住脚,就差不稳摔倒而导致身分暴露了。
彭彧看见全身赤.裸的小乙躺在地面的薄布上,薄布乃至肛.门那里,都染上了一片用血玷上的鲜红。
小乙的眼神是一片死寂,了无生气的,甚至对前来的客人不屑一顾。待他不经意瞟到眼前的人是彭彧时,眼眸中才亮起一点生气。
小乙忍着痛坐起身来,此时彭彧已按捺不住心疼紧抱着他,小乙带着错愕,反过来抚摸彭彧的后脑勺温柔地安慰。
彭彧松开怀抱,把声音压到沙哑,语气中充满了苦涩:“让你受苦了。”
小乙咧着浅笑摆摆头,这一笑却让彭彧更痛心疾首。
…...
忽然间,慰安所里发出了纷扰的声响,面孔陌生的彭彧背着装作昏迷的小乙步出慰安所,一边走,还一边念著一句初学的日语:“すみません、すみませ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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