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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不识字,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他们?”刚脱口而出的话,我马上就后悔了,林挚一直不谈论自己的过去,那一次,似乎他也是无心之失,他们是谁,是林挚怎么也不愿透露的事。为了收回出了口的话,只好马上用另一句话掩盖过去。
“那我帮你取一个?”
我随手拿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下“林挚”,道:“这个挚是真挚的挚,挚爱的挚,也是愿你终有一天能成为某人挚爱的意思。”
林挚抬头,扬起天真无邪的脸:“真的会吗?”
“当然了。”
林挚抓起笔,笨拙地依着我的笔触写下自己的名字。我看他神态专注,却不出所料的写出斜斜歪歪的字。
“想识字吗?”我看出了他的心思。
“嗯。”
“我在家里教你吧,”我想起林挚在学塾里的经历,“我不想让你去学塾。”
“好,我也不想去。”虽然林挚的表情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般泰然自若,但我还是无法放下这块心头大石。
“其实昨天你在学塾遇到什么事了?”
林挚眉头紧锁,嘴巴一直紧闭着,始终没有回答我,他理所当然地无视了问题,徒留我一人怔怔著等待得不到的回应。
从十月的初雪,到十一月末的暴风雪,北平的街景染上一片白茫茫,即使每日勤于清理积雪,也无法理得完这不断飘落的雪花。北平不是没有放晴过,但大部分时间,天空都是灰濛濛的,惹得人心生郁闷。
我和林挚一起住了有一个月,自从他闯入我的生活后,经历过刚开始的茫然失措,到渐渐化解隔阂,在他愿意接受我后,已经回复规律生活。每天从学塾回家后,便作为林挚的教师,教他读书识字。由原来需要握住他的手写字,没多久已经能自己抓笔,把字写得井井有条了。每天我去学塾后,他便自己在家抄写字帖。
在大遍大遍抄写下来的字帖上,我留意到林挚的进步,于是,我提出了另一种教学方式,“林挚,你已经会写很多字了吧?”
“嗯。”
“我觉得是时候要教你写白话文了。”
“白话文?”
“没错,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简单浅白的文体。”
“我之前在学塾所教授的都是称为文言文的文体。其实这个时代文言文已经被白话文所取代,不过作为一个塾师,我认为文言文还是有认识的必要,那是我国数千年下来的历史文化,当然,在你这个年纪,仅仅是认识便足够了。”
我抓起笔,在纸上写下一笔一伐,“我们现在要把你已经学会的字拼凑起来,先教导你一些最常用的短语吧。”
我指著上面的字,说著最简单的‘你好’、‘再见’,也念著待人接物的基本话语‘谢谢’、‘对不起’。
“这便是白话文,把我们口中说的化成文字。”
我口上说著,笔上写着,林挚也跟着模仿,手、嘴巴和大脑分别不断学习、练习、吸收,久而久之,他已经能看懂不少字,也能试着自己写句子。虽然需要我从旁协助的情况还不少,但看他对学习如此热衷,我始终相信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十一月的暴风雪在毫无征兆之下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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